第三章
次日起，秦砚悬便开始上午学习剑术，下午修习玄冥道。
恰逢十五，今日暮时秦砚知与秦绿枝都要入揽月阁，两人像是约好似的，一早就在剑道场等着秦砚悬。
“哥哥，绿枝姐姐，你们今日不是休息吗？”秦砚悬早起赶来剑道广场，发现他们两人在练剑。每月的初一、十五是万剑玄宗的休沐日，她来上课是因淳于长老单独给她补课，之后好跟上其他弟子的进度。
“砚悬，”一身黑白束身的秦绿枝收起手中长剑，小跑到秦砚悬面前，俯身对她说：“我与砚知师兄来一起陪你练习呀。”
“怕你后悔了要逃课，特地过来盯着你。”随后而来的秦砚知语气戏谑，眉目间满是笑意。
“嘁，待你入阁后，想监督我也没办法了。”她调皮回道，顺带做了个鬼脸。
这时刚到剑道广场的淳于长老正好听到，哈哈笑道：“小砚悬，你第一天上课就想日后偷懒，这我就要好好管教你了。”
淳于长老脾气虽好，但是行事有规，对弟子的教导向来重视，而且他总有办法治不听话的小孩。
秦砚悬被抓包态度立马收敛，嬉笑说：“拜见淳于长老！我刚刚和哥哥闹着玩呢。”
“嗯？原来只是戏言，无妨无妨。”淳于长老亦笑笑，对她招手说道：“小砚悬，你过来，今日是你上课第一天，就不要太劳累了，为师把入门剑招教授于你，你可得记住了。”
这怎么上来就学剑招，不应该先扎扎马步甩甩剑姿才对吗？
秦砚悬见淳于长老起势舞剑，话到嘴边不敢问，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旁的秦砚知和秦绿枝知晓这是淳于长老故意为难，偷偷窃笑不作打搅。
淳于长老的动作放慢，让秦砚悬得以看清楚，她一边看，一边比划方便记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入门的十二剑招演示完毕。淳于长老慈笑问她：“记住了多少？可有不解之处？”
好在她多活一世早已掌握学习方法，加之有些许剑术功底，这套简单的剑招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记住八成没问题。
她在不远处的树下捡了一根树枝，对淳于长老说：“我给您演示一遍，请淳于长老指导。”
秦砚悬这副身躯未曾习武，剑招略显软绵，但是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力道不足却剑姿到位。淳于长老演示的剑招她复刻了近八成，有遗忘之处也不显得犹豫，干净利落的划过，旁人若不知晓还以为原本就是如此。
一套动作收尾，秦绿枝率先鼓掌，惊喜的说：“砚悬妹妹好厉害！比你哥哥当年还要厉害呢。”
秦砚知看完也十分惊讶，眼底满是自豪，嘴上却说：“哪有比我厉害，也就和我差不多吧。”他身为淳于长老的得意弟子，剑道一门天赋极高，连掌门都夸赞说他在剑道的造诣将来定然绝群修界。
对此感到惊讶的还有淳于长老，他原以为得秦砚知一位天赋卓越的弟子已是今生福缘，没想到这秦家的女儿亦是如此，且如今也在他门下。不禁感恩苍天神明，对万剑玄宗顾念有加。
淳于长老连连说好，对秦砚悬赞赏道：“没想到砚悬你的天赋也如此之高，为师甚为欣慰。”
秦砚悬心中明白，她不过是因前世积累才能有这样的表现，语带羞涩之意说：“平日里见过哥哥练剑，取巧罢了。日后当勤加练习，不负长老所望。”
此言一出，淳于长老倒是觉得她谦逊知礼，愈发欣赏看重。
“入筑基期子弟已分属玄阶，资质上乘者分属地阶，若你之后能通过即墨长老的考核，定能位列地阶。”淳于长老特地叮嘱，望她接下来的课程不要松懈对待。
午后未时，秦砚悬小憩过后又到晖泽堂上课。
即墨长老见她到来，示意她就坐在堂下，案几上准备了笔墨还有......一盆水？
“砚悬，凡我玄宗弟子修习玄冥道首要之事，需熟记心法。但始祖有训，可誊抄传世不可习而弃之，所以玄宗弟子入门修习玄冥道皆写在水上。”即墨长老见她不解于是告知缘由。
“可是在水中写字怎么能聚形？”秦砚悬知道了那盆水的用途，可事情还是不合常理，只好求助询问。
“呵呵，”即墨长老不以为然，只说道：“水载万物，待你明白玄冥之意，落笔自然有形。”
秦砚悬似懂非懂，回想对万剑玄宗的术法了解不多，过去曾在一本仙门籍册上看到记载，只说开山建派是一位上仙，收留了部分上古仙门遗族，而立宗门于南边是为了守护仅剩的灵修地界。这宗门术法想必是融合众家之长，包罗万象自有玄妙。
“我念你写，如有不明之处随时提问，”即墨长老就坐堂上，羽扇轻点，示意秦砚悬提笔：“用心记下方能聚形，要用心。”
即墨长老反复提醒，她只好重重点头已表示会用心的决心。
“万物始于炁，炁分阴阳极，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秦砚悬提笔蘸墨书于水上，将即墨长老所言在心中默读，只是落笔之后，字字消散，令她感到十分挫败，索性放下竹笔专心默读。虽做不到耳闻则诵，但通篇心法的表意皆能理解，倒是有助于记忆。
即墨长老对此也不在意，洋洋洒洒兀自口述，有些地方怕她不得其意又解释一番，讲解了约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即墨长老，能否再从头念一遍心法？”秦砚悬在心中仔细回述，觉着重温一遍更能深刻。
“无妨，我已将心法全篇叙述予你，平日教习玄阶弟子都是四句一课时，你莫要心急。”即墨长老稍稍安抚，“只是我们期望你能分属地阶，这才提前把心法全篇都教授之。”
秦砚悬报以感激之意，说：“长辈对我寄予厚望，不吝赐教，砚悬感激不尽。”
万剑玄宗与昆仑仙宗不同，万剑玄宗有教无类，分阶是因材施教，而昆仑仙宗更注重家世出身，而后才是挑选资质分别施教。前一世她是出身旧仙门望族，可惜只是旁系，资质不凡可也无缘得选长老的入门弟子。正因经历过阶级断层的不公，才懂得万剑玄宗的举措在仙门中是多么难得。
即墨长老摇了摇手中羽扇，面带微笑说：“有心才难得，信念是坚持以往的根本，无心者易半途而废。我再念一遍，你且细心记之。”
“嗯！”秦砚悬郑重点头，提笔端坐。即墨长老念一句，她便写一句。
这回，落笔的字仅有首句聚形，但也已经让她欣喜不已。即墨长老看起来亦略显满意，而后又嘱咐些话语，便让她下堂归去。
申时已过，秦砚悬见此时离揽月阁阵门开启不久，心想正好去见一面哥哥与绿枝姐姐再回家，于是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山经沿着星弈峰环绕而建，途径一片片湘竹林，竹林深处被称作仙踪林。
有传闻万剑玄宗脚下的地方，在旧仙门时代发生过许多次斗法，而如今是玄宗之人的埋骨地，也曾有弟子信誓旦旦的说，亲眼所见在竹林深处有上古仙人斗法的幻象，甚至有人还捡到残旧失灵的宝器碎剑等等。
湘竹林中枝叶扶疏，遮阴蔽日甚是清凉。
秦砚悬慢悠悠的行至林间，耳旁却听闻有人唤她名字。回头望去并无人影，心生怪异时，又闻竹林深处有人唤她“主上”。
“是相柳吗？”
会这样唤她的只有相柳一人，难道是怕被人发现他的踪迹，所以引她到别处相见？
“是我，你走进来里面，我在这。”
秦砚悬不疑有他，往竹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四周越是森然之感。竹林高深叶茂，日光不露，烟雾隐隐环绕其中。走了大约百米，瞧见相柳在竹下倚坐，秦砚悬走近时他起身说：“月逢十五，万剑玄宗严加守备，我不好贸然找你，只好引你来此处了。”
“这地方你经常来吗？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她环顾四周，寂静无人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相柳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得也不久，你出生时我藏在林中驱云蔽日，有只小妖妄图打断我施法，我才知道原来这竹林深处竟然内有乾坤。”
“你是说这林中有妖？”秦砚悬惊讶的问：“可仙门之地怎么会不曾察觉？而且这里临近落星湖，清气盈溢也不适合妖邪修炼啊。”
“妖属灵族，同你们灵修一样汲取天地灵气修炼，只不过有些妖入了修罗道，汲取邪念修炼己身。”关于灵族的事相柳了解甚多，毕竟他在那里呆了几百年。
“我来找你，是要问你得了灵脉之后修行可有什么异常？”相柳不再多言，转而询问要事。
说到修行的事，她也有要问相柳的事情，顺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与他相告。
“这玄冥道与我在昆仑仙宗所习的太上心经完全不同，我不会被两个心法相互影响吧？”秦砚悬最担心的是这个，虽然她如今没有太上心经的功法修为，但修行习惯伴随她一百多年，如果影响修习玄冥道怕是会事倍功半。
相柳对此也不太肯定，思量一番缓缓说道：“太上心经是三千年前昆仑仙宗重建后，根据太上玉清经演化而得的心法，而玄冥道......”他眼中意味不明看向秦砚悬，心中暗自思索。
玄冥道源于水正上神的玄冥之力，万剑玄宗的始祖星衍上神授予灵修者的玄冥道，亦是改良过的，但说到底这心法的本源还是属于水正上神。
而她则是水正上神姜姒的转生。
本尊修习自身术法，能有什么影响？太上心经属金系术法，金水相生，按理说应当相得益彰才是。再者，星衍曾经是昆仑仙宗弟子，他不就是修习过太上玉清经又修习了玄冥道吗！
想到这层，相柳也不再担忧了，对秦砚悬晒然一笑：“你放心，万剑玄宗的始祖也曾修习两家心法，不碍事的。”
居然还有这等事，秦砚悬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的追问：“那意思是我以后能和始祖一样厉害？”
嗯？他刚刚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相柳被她的提问噎住了，在他的认知里，主上比星衍厉害多了，什么叫一样厉害？一样厉害不是很弱。
忽然周围烟雾四起，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刚刚筑基期的小孩儿居然敢大言不惭和星衍上神相比，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好让你知晓天人之别。”
恰逢十五，今日暮时秦砚知与秦绿枝都要入揽月阁，两人像是约好似的，一早就在剑道场等着秦砚悬。
“哥哥，绿枝姐姐，你们今日不是休息吗？”秦砚悬早起赶来剑道广场，发现他们两人在练剑。每月的初一、十五是万剑玄宗的休沐日，她来上课是因淳于长老单独给她补课，之后好跟上其他弟子的进度。
“砚悬，”一身黑白束身的秦绿枝收起手中长剑，小跑到秦砚悬面前，俯身对她说：“我与砚知师兄来一起陪你练习呀。”
“怕你后悔了要逃课，特地过来盯着你。”随后而来的秦砚知语气戏谑，眉目间满是笑意。
“嘁，待你入阁后，想监督我也没办法了。”她调皮回道，顺带做了个鬼脸。
这时刚到剑道广场的淳于长老正好听到，哈哈笑道：“小砚悬，你第一天上课就想日后偷懒，这我就要好好管教你了。”
淳于长老脾气虽好，但是行事有规，对弟子的教导向来重视，而且他总有办法治不听话的小孩。
秦砚悬被抓包态度立马收敛，嬉笑说：“拜见淳于长老！我刚刚和哥哥闹着玩呢。”
“嗯？原来只是戏言，无妨无妨。”淳于长老亦笑笑，对她招手说道：“小砚悬，你过来，今日是你上课第一天，就不要太劳累了，为师把入门剑招教授于你，你可得记住了。”
这怎么上来就学剑招，不应该先扎扎马步甩甩剑姿才对吗？
秦砚悬见淳于长老起势舞剑，话到嘴边不敢问，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旁的秦砚知和秦绿枝知晓这是淳于长老故意为难，偷偷窃笑不作打搅。
淳于长老的动作放慢，让秦砚悬得以看清楚，她一边看，一边比划方便记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入门的十二剑招演示完毕。淳于长老慈笑问她：“记住了多少？可有不解之处？”
好在她多活一世早已掌握学习方法，加之有些许剑术功底，这套简单的剑招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记住八成没问题。
她在不远处的树下捡了一根树枝，对淳于长老说：“我给您演示一遍，请淳于长老指导。”
秦砚悬这副身躯未曾习武，剑招略显软绵，但是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力道不足却剑姿到位。淳于长老演示的剑招她复刻了近八成，有遗忘之处也不显得犹豫，干净利落的划过，旁人若不知晓还以为原本就是如此。
一套动作收尾，秦绿枝率先鼓掌，惊喜的说：“砚悬妹妹好厉害！比你哥哥当年还要厉害呢。”
秦砚知看完也十分惊讶，眼底满是自豪，嘴上却说：“哪有比我厉害，也就和我差不多吧。”他身为淳于长老的得意弟子，剑道一门天赋极高，连掌门都夸赞说他在剑道的造诣将来定然绝群修界。
对此感到惊讶的还有淳于长老，他原以为得秦砚知一位天赋卓越的弟子已是今生福缘，没想到这秦家的女儿亦是如此，且如今也在他门下。不禁感恩苍天神明，对万剑玄宗顾念有加。
淳于长老连连说好，对秦砚悬赞赏道：“没想到砚悬你的天赋也如此之高，为师甚为欣慰。”
秦砚悬心中明白，她不过是因前世积累才能有这样的表现，语带羞涩之意说：“平日里见过哥哥练剑，取巧罢了。日后当勤加练习，不负长老所望。”
此言一出，淳于长老倒是觉得她谦逊知礼，愈发欣赏看重。
“入筑基期子弟已分属玄阶，资质上乘者分属地阶，若你之后能通过即墨长老的考核，定能位列地阶。”淳于长老特地叮嘱，望她接下来的课程不要松懈对待。
午后未时，秦砚悬小憩过后又到晖泽堂上课。
即墨长老见她到来，示意她就坐在堂下，案几上准备了笔墨还有......一盆水？
“砚悬，凡我玄宗弟子修习玄冥道首要之事，需熟记心法。但始祖有训，可誊抄传世不可习而弃之，所以玄宗弟子入门修习玄冥道皆写在水上。”即墨长老见她不解于是告知缘由。
“可是在水中写字怎么能聚形？”秦砚悬知道了那盆水的用途，可事情还是不合常理，只好求助询问。
“呵呵，”即墨长老不以为然，只说道：“水载万物，待你明白玄冥之意，落笔自然有形。”
秦砚悬似懂非懂，回想对万剑玄宗的术法了解不多，过去曾在一本仙门籍册上看到记载，只说开山建派是一位上仙，收留了部分上古仙门遗族，而立宗门于南边是为了守护仅剩的灵修地界。这宗门术法想必是融合众家之长，包罗万象自有玄妙。
“我念你写，如有不明之处随时提问，”即墨长老就坐堂上，羽扇轻点，示意秦砚悬提笔：“用心记下方能聚形，要用心。”
即墨长老反复提醒，她只好重重点头已表示会用心的决心。
“万物始于炁，炁分阴阳极，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秦砚悬提笔蘸墨书于水上，将即墨长老所言在心中默读，只是落笔之后，字字消散，令她感到十分挫败，索性放下竹笔专心默读。虽做不到耳闻则诵，但通篇心法的表意皆能理解，倒是有助于记忆。
即墨长老对此也不在意，洋洋洒洒兀自口述，有些地方怕她不得其意又解释一番，讲解了约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即墨长老，能否再从头念一遍心法？”秦砚悬在心中仔细回述，觉着重温一遍更能深刻。
“无妨，我已将心法全篇叙述予你，平日教习玄阶弟子都是四句一课时，你莫要心急。”即墨长老稍稍安抚，“只是我们期望你能分属地阶，这才提前把心法全篇都教授之。”
秦砚悬报以感激之意，说：“长辈对我寄予厚望，不吝赐教，砚悬感激不尽。”
万剑玄宗与昆仑仙宗不同，万剑玄宗有教无类，分阶是因材施教，而昆仑仙宗更注重家世出身，而后才是挑选资质分别施教。前一世她是出身旧仙门望族，可惜只是旁系，资质不凡可也无缘得选长老的入门弟子。正因经历过阶级断层的不公，才懂得万剑玄宗的举措在仙门中是多么难得。
即墨长老摇了摇手中羽扇，面带微笑说：“有心才难得，信念是坚持以往的根本，无心者易半途而废。我再念一遍，你且细心记之。”
“嗯！”秦砚悬郑重点头，提笔端坐。即墨长老念一句，她便写一句。
这回，落笔的字仅有首句聚形，但也已经让她欣喜不已。即墨长老看起来亦略显满意，而后又嘱咐些话语，便让她下堂归去。
申时已过，秦砚悬见此时离揽月阁阵门开启不久，心想正好去见一面哥哥与绿枝姐姐再回家，于是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山经沿着星弈峰环绕而建，途径一片片湘竹林，竹林深处被称作仙踪林。
有传闻万剑玄宗脚下的地方，在旧仙门时代发生过许多次斗法，而如今是玄宗之人的埋骨地，也曾有弟子信誓旦旦的说，亲眼所见在竹林深处有上古仙人斗法的幻象，甚至有人还捡到残旧失灵的宝器碎剑等等。
湘竹林中枝叶扶疏，遮阴蔽日甚是清凉。
秦砚悬慢悠悠的行至林间，耳旁却听闻有人唤她名字。回头望去并无人影，心生怪异时，又闻竹林深处有人唤她“主上”。
“是相柳吗？”
会这样唤她的只有相柳一人，难道是怕被人发现他的踪迹，所以引她到别处相见？
“是我，你走进来里面，我在这。”
秦砚悬不疑有他，往竹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四周越是森然之感。竹林高深叶茂，日光不露，烟雾隐隐环绕其中。走了大约百米，瞧见相柳在竹下倚坐，秦砚悬走近时他起身说：“月逢十五，万剑玄宗严加守备，我不好贸然找你，只好引你来此处了。”
“这地方你经常来吗？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她环顾四周，寂静无人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相柳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得也不久，你出生时我藏在林中驱云蔽日，有只小妖妄图打断我施法，我才知道原来这竹林深处竟然内有乾坤。”
“你是说这林中有妖？”秦砚悬惊讶的问：“可仙门之地怎么会不曾察觉？而且这里临近落星湖，清气盈溢也不适合妖邪修炼啊。”
“妖属灵族，同你们灵修一样汲取天地灵气修炼，只不过有些妖入了修罗道，汲取邪念修炼己身。”关于灵族的事相柳了解甚多，毕竟他在那里呆了几百年。
“我来找你，是要问你得了灵脉之后修行可有什么异常？”相柳不再多言，转而询问要事。
说到修行的事，她也有要问相柳的事情，顺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与他相告。
“这玄冥道与我在昆仑仙宗所习的太上心经完全不同，我不会被两个心法相互影响吧？”秦砚悬最担心的是这个，虽然她如今没有太上心经的功法修为，但修行习惯伴随她一百多年，如果影响修习玄冥道怕是会事倍功半。
相柳对此也不太肯定，思量一番缓缓说道：“太上心经是三千年前昆仑仙宗重建后，根据太上玉清经演化而得的心法，而玄冥道......”他眼中意味不明看向秦砚悬，心中暗自思索。
玄冥道源于水正上神的玄冥之力，万剑玄宗的始祖星衍上神授予灵修者的玄冥道，亦是改良过的，但说到底这心法的本源还是属于水正上神。
而她则是水正上神姜姒的转生。
本尊修习自身术法，能有什么影响？太上心经属金系术法，金水相生，按理说应当相得益彰才是。再者，星衍曾经是昆仑仙宗弟子，他不就是修习过太上玉清经又修习了玄冥道吗！
想到这层，相柳也不再担忧了，对秦砚悬晒然一笑：“你放心，万剑玄宗的始祖也曾修习两家心法，不碍事的。”
居然还有这等事，秦砚悬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的追问：“那意思是我以后能和始祖一样厉害？”
嗯？他刚刚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相柳被她的提问噎住了，在他的认知里，主上比星衍厉害多了，什么叫一样厉害？一样厉害不是很弱。
忽然周围烟雾四起，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刚刚筑基期的小孩儿居然敢大言不惭和星衍上神相比，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好让你知晓天人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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