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袭击
白月教堂后山的一处公墓，伊恩正和老伊万蹲在地上一起吞云吐雾，一副痞子的模样。
只是缭绕的烟雾也掩盖不了发红的眼眶。
“给，接着。”
罗格将刚买的酒抛向两人，地上的两人也不再蹲着，扔掉烟头，起身接住。
伊恩一把拧开瓶盖往嘴里猛灌一口。
“咳咳，咳。”
“慢点啊，一人一瓶，没人和你抢。”
“这酒真烈啊，眼泪都给我呛出来了我。”
伊恩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眶。
一旁的老伊万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拧开瓶盖灌了一口道：“多适应适应就好了，你会习惯的。”
罗格不知道他说的习惯是指喝酒还是失去战友。
他走到一排墓碑前，挨个抚摸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来沉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
当触摸完最后一个墓碑，举起手中的烈酒，饮下一口，剩余的全倒向面前的土地，身后的两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当瓶中最后一滴酒流淌出瓶口，三人依然静默的伫立在原地。
良久后，天空被乌云遮挡住，一滴滴雨水砸下，罗格才缓缓挪动脚步。
“抚恤都送到他们家里了吧？”
“还在走秩序，大概三天内能解决。”老伊万回道。
“那行，我们也该走了。”
“往哪走？”老伊万和伊恩同时问道。
“向前走。”
罗格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来三张车票，向后挥了挥。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该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星芒城？”
瞥见车票上字样的伊恩开口问道：“我听说那儿出了点事儿？”
“对，所以需要我们这种专业的去救场。”罗格看向伊恩，接了一句。
三人走向教堂，同时爆发出大笑，背影也被逐渐加大的雨水淹没。
翌日，早晨七点。
罗格一行三人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男人摸着肚子嗅了嗅鼻子，空气里传来酒香，烙饼，各种早餐的气味。
耳旁还有叫卖声，吆喝声，喝彩声。
小孩的笑闹伴随着市井气息一同传入耳朵。
想了想，罗格径直走向一家卖烙饼的摊子：“老板，来三十个烙饼。”
“多少？客人你说多少？”老板一脸懵逼。
“三十个，不对，三十一个。”
“好嘞，马上给您烙！这些烙好的您先吃上。”
老板显然不想放过这难得的大生意。将摊上已经好了的饼包好递给罗格。
男人又随手分给身后的老伊万和伊恩两人。这两人显然也是饿了。巴掌大小的饼，在手里团成一团，再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两下便下咽。
三人动作一致，效率极高，这边老板刚做好递过来，另一边就接过就塞嘴里，活像三个牲口。
在旁边小朋友震惊的目光，以及老板满头大汗和连声感谢声中，罗格拿上着仅剩的一个饼结账走人。
不多时，三人进入列车候站厅，这次要去的星芒城地处联盟边缘，龙蛇混杂，帮派林立，走私犯横行，可以说是民风十分淳朴了。
对于这种边缘小城，联盟并不在乎，官员上任后也不想花费精力去管理，更多的是与当地黑帮勾结，捞一笔就走。
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那儿既没有特殊矿物的产出，具备的战略价值也可有可无，虽与北境帝国接壤，可四周大片的冰原，使其能被轻易绕过，若是真与北境帝国开战，其更后方的燃钢要塞才是真正的防守主力。
而且听说最近那儿出了些状况，具体是什么罗格并不清楚，情报部门的人还在调查，可是迟迟给不出消息。
“这边，罗格大哥。”
人群中，艾莉娅一眼便看见显眼的三人。
毕竟三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气质太独特了，在闹市中人太多，三人为了防止骚乱，都将气息压制到最低。
现在到了车站一放松，血气，硝烟味发散，像是沙丁鱼群中钻入一条鲨鱼，三人身边立马空出一圈来。
于是很轻松便被艾莉娅注意到了。
“呐，给你带的饼，趁热吃。”
罗格递出手里的纸袋，让艾莉娅拿着，右手搭在她头上揉了揉，顺便不着痕迹的擦去手上的油。
伊恩见状，眼睛瞪得滚圆，心理默念：“头儿，你是真的狗啊。”
于是也上前道：“对啊，艾莉娅小妹，你还在长身体，趁热吃。”
顺便在小姑凉头顶擦了擦手。
看着不当人的两人，老伊万抽了抽嘴角，选择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的罪恶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忍心看下去。
“啊，谢谢罗格大哥，谢谢伊恩大哥！真是太感谢了，我正好没吃早饭。”善良的小姑娘永远不会知道人心的险恶。
“嘿嘿，不客气，你谢谢老大就行。”伊恩贱兮兮的说道，眼神瞟向身边的同伙。
罗格一脸正色，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七点三十分，巨大的列车披着满身霞光从远处呼啸而来。
七点三十五，四人登上列车，在第七节车厢紧挨着落座。
七点四十整，伴随着嗡鸣声，漆黑的车厢外部，一道道铭文依次亮起，代表着极速与稳定的矩阵交叠在车皮上，像是黑色巨蟒上的鳞片。
黑蟒沿着轨道加速，带着体内的乘客驶向远处。
从白月城到联盟边境的星芒城的车程大概七个小时，经过最初几个小时的兴奋后，车厢内四人都在闭目养神。
“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一阵急促却又及其微小的嘀嗒声传来，正在休息的伊恩瞬间睁开眼，这声音他可太熟了，毕竟他也算小队里玩枪械和炸弹的行家。
“淦！快醒醒老大，有炸弹！就在头顶。”
罗格睁开眼，右手骨刺飞速生长，来不及多想，对队友的信任与隐约察觉到的危险感使他一拳挥出，轰向车顶。
“砰～”
车顶被砸穿一个大洞，在撕碎的布料和钢板中，一个微型炸弹悬停在半空，不停闪烁着红光。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前，再飞起一脚，踹向半空中的炸弹。
伴随着军靴表面与炸弹的接触，滴滴作响的炸弹被踹向半空，像是火箭升空，带着尾烟直直的飞向众人头顶。
“砰～”
在周围乘客震惊的目光与惊呼声中，炸弹凌空爆炸。
先是刺眼的白光，然后爆炸声与冲击波扑向车内乘客。
“JT-405型军用炸弹，改装过，原本应该是瞬爆的。”伊恩回过神来，看向落地的罗格道。
“这么说，敌人这还是手下留情了？”罗格皱眉看着伊恩。
“也有可能是敌人太蠢，买到劣质品了。”
伊恩刚说完，突然，罗格视线一瞥，只见他身后的车厢外有人扔下一张纸条，然后闪身窜入围观的人群，奔向列车末尾。
来不及解释，罗格紧跟了上去，经过伊恩身后时一把捞起纸条。
来不及细看，赶紧向那人追去，无奈车厢内全是慌乱的人群，罗格要是硬挤过去这群人怕不是得全都变成果酱。
眼睛看向一旁窗户，骨铠包裹着的右手探出。
“咔擦～”
强化玻璃破碎，四散飞溅的碎片中，倒映出罗格凶狠的眼神。
后退一步，脚下发力向后一蹬。双脚抢先出窗，右手扣住窗户上沿，手臂发力翻身。
空中细碎的玻璃渣还未来得及落地，划过罗格的脸颊，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左手依然紧握着纸条，腰腹一挺，整个人已经站上了车顶，迈开腿便向着刚刚那个人逃窜的方向跑去……
只是缭绕的烟雾也掩盖不了发红的眼眶。
“给，接着。”
罗格将刚买的酒抛向两人，地上的两人也不再蹲着，扔掉烟头，起身接住。
伊恩一把拧开瓶盖往嘴里猛灌一口。
“咳咳，咳。”
“慢点啊，一人一瓶，没人和你抢。”
“这酒真烈啊，眼泪都给我呛出来了我。”
伊恩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眶。
一旁的老伊万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拧开瓶盖灌了一口道：“多适应适应就好了，你会习惯的。”
罗格不知道他说的习惯是指喝酒还是失去战友。
他走到一排墓碑前，挨个抚摸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来沉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
当触摸完最后一个墓碑，举起手中的烈酒，饮下一口，剩余的全倒向面前的土地，身后的两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当瓶中最后一滴酒流淌出瓶口，三人依然静默的伫立在原地。
良久后，天空被乌云遮挡住，一滴滴雨水砸下，罗格才缓缓挪动脚步。
“抚恤都送到他们家里了吧？”
“还在走秩序，大概三天内能解决。”老伊万回道。
“那行，我们也该走了。”
“往哪走？”老伊万和伊恩同时问道。
“向前走。”
罗格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来三张车票，向后挥了挥。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该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星芒城？”
瞥见车票上字样的伊恩开口问道：“我听说那儿出了点事儿？”
“对，所以需要我们这种专业的去救场。”罗格看向伊恩，接了一句。
三人走向教堂，同时爆发出大笑，背影也被逐渐加大的雨水淹没。
翌日，早晨七点。
罗格一行三人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男人摸着肚子嗅了嗅鼻子，空气里传来酒香，烙饼，各种早餐的气味。
耳旁还有叫卖声，吆喝声，喝彩声。
小孩的笑闹伴随着市井气息一同传入耳朵。
想了想，罗格径直走向一家卖烙饼的摊子：“老板，来三十个烙饼。”
“多少？客人你说多少？”老板一脸懵逼。
“三十个，不对，三十一个。”
“好嘞，马上给您烙！这些烙好的您先吃上。”
老板显然不想放过这难得的大生意。将摊上已经好了的饼包好递给罗格。
男人又随手分给身后的老伊万和伊恩两人。这两人显然也是饿了。巴掌大小的饼，在手里团成一团，再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两下便下咽。
三人动作一致，效率极高，这边老板刚做好递过来，另一边就接过就塞嘴里，活像三个牲口。
在旁边小朋友震惊的目光，以及老板满头大汗和连声感谢声中，罗格拿上着仅剩的一个饼结账走人。
不多时，三人进入列车候站厅，这次要去的星芒城地处联盟边缘，龙蛇混杂，帮派林立，走私犯横行，可以说是民风十分淳朴了。
对于这种边缘小城，联盟并不在乎，官员上任后也不想花费精力去管理，更多的是与当地黑帮勾结，捞一笔就走。
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那儿既没有特殊矿物的产出，具备的战略价值也可有可无，虽与北境帝国接壤，可四周大片的冰原，使其能被轻易绕过，若是真与北境帝国开战，其更后方的燃钢要塞才是真正的防守主力。
而且听说最近那儿出了些状况，具体是什么罗格并不清楚，情报部门的人还在调查，可是迟迟给不出消息。
“这边，罗格大哥。”
人群中，艾莉娅一眼便看见显眼的三人。
毕竟三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气质太独特了，在闹市中人太多，三人为了防止骚乱，都将气息压制到最低。
现在到了车站一放松，血气，硝烟味发散，像是沙丁鱼群中钻入一条鲨鱼，三人身边立马空出一圈来。
于是很轻松便被艾莉娅注意到了。
“呐，给你带的饼，趁热吃。”
罗格递出手里的纸袋，让艾莉娅拿着，右手搭在她头上揉了揉，顺便不着痕迹的擦去手上的油。
伊恩见状，眼睛瞪得滚圆，心理默念：“头儿，你是真的狗啊。”
于是也上前道：“对啊，艾莉娅小妹，你还在长身体，趁热吃。”
顺便在小姑凉头顶擦了擦手。
看着不当人的两人，老伊万抽了抽嘴角，选择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的罪恶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忍心看下去。
“啊，谢谢罗格大哥，谢谢伊恩大哥！真是太感谢了，我正好没吃早饭。”善良的小姑娘永远不会知道人心的险恶。
“嘿嘿，不客气，你谢谢老大就行。”伊恩贱兮兮的说道，眼神瞟向身边的同伙。
罗格一脸正色，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七点三十分，巨大的列车披着满身霞光从远处呼啸而来。
七点三十五，四人登上列车，在第七节车厢紧挨着落座。
七点四十整，伴随着嗡鸣声，漆黑的车厢外部，一道道铭文依次亮起，代表着极速与稳定的矩阵交叠在车皮上，像是黑色巨蟒上的鳞片。
黑蟒沿着轨道加速，带着体内的乘客驶向远处。
从白月城到联盟边境的星芒城的车程大概七个小时，经过最初几个小时的兴奋后，车厢内四人都在闭目养神。
“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一阵急促却又及其微小的嘀嗒声传来，正在休息的伊恩瞬间睁开眼，这声音他可太熟了，毕竟他也算小队里玩枪械和炸弹的行家。
“淦！快醒醒老大，有炸弹！就在头顶。”
罗格睁开眼，右手骨刺飞速生长，来不及多想，对队友的信任与隐约察觉到的危险感使他一拳挥出，轰向车顶。
“砰～”
车顶被砸穿一个大洞，在撕碎的布料和钢板中，一个微型炸弹悬停在半空，不停闪烁着红光。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前，再飞起一脚，踹向半空中的炸弹。
伴随着军靴表面与炸弹的接触，滴滴作响的炸弹被踹向半空，像是火箭升空，带着尾烟直直的飞向众人头顶。
“砰～”
在周围乘客震惊的目光与惊呼声中，炸弹凌空爆炸。
先是刺眼的白光，然后爆炸声与冲击波扑向车内乘客。
“JT-405型军用炸弹，改装过，原本应该是瞬爆的。”伊恩回过神来，看向落地的罗格道。
“这么说，敌人这还是手下留情了？”罗格皱眉看着伊恩。
“也有可能是敌人太蠢，买到劣质品了。”
伊恩刚说完，突然，罗格视线一瞥，只见他身后的车厢外有人扔下一张纸条，然后闪身窜入围观的人群，奔向列车末尾。
来不及解释，罗格紧跟了上去，经过伊恩身后时一把捞起纸条。
来不及细看，赶紧向那人追去，无奈车厢内全是慌乱的人群，罗格要是硬挤过去这群人怕不是得全都变成果酱。
眼睛看向一旁窗户，骨铠包裹着的右手探出。
“咔擦～”
强化玻璃破碎，四散飞溅的碎片中，倒映出罗格凶狠的眼神。
后退一步，脚下发力向后一蹬。双脚抢先出窗，右手扣住窗户上沿，手臂发力翻身。
空中细碎的玻璃渣还未来得及落地，划过罗格的脸颊，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左手依然紧握着纸条，腰腹一挺，整个人已经站上了车顶，迈开腿便向着刚刚那个人逃窜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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