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可怜鬼的复仇

    “在梦中，老妈子告诉我说，她对不起我，都是大太太指使她干的。我问她是什么事，她说大太太看到我怀孕了，担心在家里失去地位，所以就指使她每天往我吃的饭食里下药，要毒死胎儿，她要是不这么做，大太太就要打死她。她没有办法，只能照办，她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最终胎儿被毒死了，而大太太为了灭口，把她也给活活勒死了，现埋在后院一颗梧桐树下。我听后相当地震怒，但同时因为是梦，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第二天晚上，我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仆人，去挖开了那棵梧桐树，果然，在下面发现了那个老妈子的尸体。我彻底愤怒了，找人去请秋扒皮来我这里一趟，我要告诉秋扒皮事情的真相，然而我没有等到秋扒皮，也没有等到那个去请人的小伙计，却等来了大太太和她带来的一帮恶奴，大太太说‘看来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容不下你了，今天就送你走吧！铁牛、小虎你们来到这个家，平时也挺辛苦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老是素着也不合适，好像是我这个女主人亏待了你们一样。今天呢，大娘我就发发善心，让你们也开开荤，好好伺候伺候二少奶奶，让她临死前再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吧。完事后，乱棍打死，记得事情做得漂亮一些，别让人抓到把柄。你们好好玩，大娘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她扭着那水桶腰，转身离开了。我于是就被那帮恶奴给遭塌了。在他们发泄完兽欲之后，准备将我乱棍打死之前，我对他们说，我要穿上我那件红色的裙子，其实我的心已死，我要变厉鬼复仇。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然后乱棍打死了我。在打的时候，我挨个儿盯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看了一遍，我要记住这些行凶者，我要复仇，让他们都不得好死。我被乱棍打死之后，他们把我埋在了后花园的一棵老槐树下，对外宣称我失踪了。我的父亲气不过，找他们理论，却被他们活活打死，弃尸荒野，后来母亲每日痛哭，眼睛都哭瞎了，最终也因伤心过度而死。我好恨啊，我要复仇！后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吓死了大太太，那个恶婆娘当时被我吓得几乎大小便失禁了；然后我又借当初污辱我，打死我的恶奴之手，对邱家放了一把火。除了当初照顾我的那个小丫鬟，以及帮助我的那些仆人之外，包括秋扒皮在内的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我终于报仇了，我好开心啊，然而开心之余，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了我和我父亲一眼，继续说道：

    “后来，秋扒皮家的那个院子荒废了，再后来那个院子被拆了，那个地方也成了耕地，老槐树也被挖掉了，我也被弃尸荒野，成了孤魂野鬼，每天就这样飘来飘去，每天经受饥饿及阴风洗涤之苦。我本无意害人，只是想向人讨吃讨喝。今天晚上就是附身在你妻子身上，让她带回来给我点吃喝，并无意害她。望大师饶命啊，大师饶命啊。”说到这里，她再次向父亲磕头求饶。

    “你也是个可怜鬼，虽然你死后做了一些恶事，但那也是因果报应，你也为此遭受了这么多年的饥饿及阴风洗涤之苦，也算是遭了业报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也不灭你。你的尸骨现在何处？”

    “在去洪家沟村的乡间道路的路旁有一棵梧桐树，在梧桐树不远处的一个土沟里。”

    “你且回去，明天我给你做场法事，超度于你。”

    女鬼千恩万谢，飘然而去。

    父亲把母亲唤醒，母亲疑惑地问父亲怎么回来了。父亲告诉她说家具活干完了，就回来了。看来母亲对她中邪的事一概不知。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父亲告诉母亲，说他要带我去一个朋友那里打些家具，让我帮忙打打下手，估计晚上会很晚才能回来，让她不要等我们。我和父亲到达了女鬼说的她的尸骨放置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些尸骨，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土覆盖着。我和父亲把尸骨重新收敛好，加班加点地打了副棺材，把尸骨放了进去。

    晚上我和父亲在外面随便应付了一顿，然后带上一应物什，赶到了女鬼新的阴宅处。到了晚上12点，父亲更衣，焚香敬神，念诵超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父亲刚念诵完，就见那女鬼浮于半空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给你选了一处还算不错的阴宅，进行安葬。你放心去吧！”

    “多谢大师。”女鬼挥手告别，飘然而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父亲，说你自己都有这么高的本事，为什么我之前中邪，你不出手呢？

    “怕你妈知道。”

    “怕我妈知道？难道说她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她应该不知道，只知道我是一个木匠。因为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她面前出过手，甚至可以说这几十年来，我出手的次数都没有一只手的手指头多。这一次要不是你妈中邪，并且你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而你当时又处在危险的状况下，我可能还不会出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怕我妈知道？”

    “好吧！小然，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了一定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了，有些事情迟早会让你知道，那今天我就告诉你吧。”说到这里，父亲停了下来，好像是在想该怎么和我说这件事。

    我看着父亲，心说，也许从今天开始，我要重新认识我的父亲了。

    “这是个关于我们家和你外婆家两大家族，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什么？我们和外婆家？二十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