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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兄弟姐妹(3)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一场大雪过后,旅行社的国内业务几乎暂停了,老谭也去三亚过冬了,除了苏可和康昊偶尔来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外,其他的同事都提回老家过年了。

    一天,陪同一个大客户吃过饭,康昊开车把苏可送到小区门口:“苏姐,你没吃多少东西,到家下碗面条,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苏可微笑着点头答应,又略显认真的对他说:“昊子...还好人家不喝酒,要不你车子得放酒店停车场了...下次记得打车去,别让客户说出什么来。”

    康昊像个挨训的小学生:“我知道了...姐...天冷,你快回去吧...”

    苏可扬起笑脸,叮嘱他:“那你路上开慢点啊...注意安全...”

    走到小区游乐场的时候,有几个孩子在滑梯上快乐的玩耍,熠熠生辉的落日霞光洒在一张张可爱的笑脸上,如一朵朵绚丽灿烂的花儿,让她情不自禁的宛然一笑。

    花坛边坐着两个大娘,一边看孩子,一边摘菜。

    苏可没走几步又退回来,喊了一声大娘:“你这莴笋叶还要不要...”

    大娘乐呵呵的说:“你想要啊...给...我正想扔垃圾桶里呢...”

    苏可微笑着问:“那...你家不吃这个叶子啊...”

    大娘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以前吃...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吃,在这里...儿媳妇孙子都不喜欢,就我一个人吃,还不够费事费火的呢...来...这几个老叶子不要...这些都挺好。”

    大娘一边挑选菜叶,一边絮叨农村的生活,谢过大娘后,苏可起身刚走几步,大娘大嗓门的冲她喊:“姑娘...你会弄吧...”她转过身,笑着说:“我小时候吃过...谢谢大娘...”

    苏可回到家就冲进厨房,拿出菜盆,放入莴笋叶,洒上盐巴,浸泡一会。

    这个空档,她把菜板和菜刀都擦洗了一遍,然后清洗菜叶,使劲甩了甩叶子上的水,放在一个塑料筐里,从抽屉里找出吸水纸,一片一片的仔细擦拭,然后放在客厅里吹电扇。

    当她捶打酸疼的腰背,屁股刚粘到椅子,突想起面粉的事,在橱柜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正想下楼去买,晓丽打电话喊她过去吃饭,她说今天饭局吃饱了,又一拍脑门,急忙问:“晓丽...我家有面粉吗...”

    晓丽愣了一下:“你又不做饭,你要面粉做什么...”

    苏可编个了谎:“我买了葡萄,人家说用面粉能洗掉上面的农药。”

    晓丽也没多想:“冰箱里有一点,还是上次在你家包饺子剩的,你不怎么做饭,我怕生了虫,就放里面了...哦...明天你叫上阿巧来我家吃饭,周宏明天回来。”

    苏可答应着挂了电话,从冰箱里找出面粉,洒在切成碎的莴笋叶上,准备撒盐的时候停住了动作,轻皱眉头喃喃自语:“这时候放盐,还是炒的时候放啊...嗯嗯...现在先放一点,炒的时候再放一点。”

    她放下盐勺,又在瓶瓶罐罐中找出胡椒粉洒在菜叶上,用筷子拌匀。

    看着拌好的笋叶,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刚端起盆,才发现忘了烧水,一阵翻找后,从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蒸锅和不锈钢的篦子,一一清洗。

    在蒸锅里盛了水放在灶台上,打开煤气,倚在厨房门口,一边看手机一边等水烧开。水开后,把拌好的菜叶平铺在篦子上,又等了15分钟。

    当她掀开锅盖的时候,小拇指被热气嘘了一下,瞬间红了,她闻着香喷喷的蒸菜也就忘了疼,随后把篦子上的菜一勺勺放进大瓷碗里,用筷子打撒放凉。

    在清洗蒸锅的时候,发现里面全是菜叶,她才想起来没有垫笼布,嘿嘿一笑,在心里臭骂自己。

    她只找到两头发了芽的大蒜,剥开切成碎,又在冰箱里翻找出一瓶还没开盖的辣椒酱,和两包火锅底料。她拿在手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冰箱还真是干净啊...”

    等蒸菜凉了下来,她起锅放油,先炸出蒜香,又挖了一大勺辣椒放到热油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把她这个不怎么做饭的人吓了一跳。

    菜叶本就不太多,蒸过之后,也就刚好覆盖锅底,她撒了一点盐,又翻炒几下,关了火,盛进盘子里,当她猛咳几声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开油烟机,急忙打开家里所有的窗户。

    她把盘子端到饭桌上,闻了闻沾满油烟的袖口,又无奈一笑。刚拿起筷子,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倚着门框上,大口大口扒拉蒸菜的场景,一股回味悠长的清香扑鼻而来,掩盖了还没散尽的油烟味。

    她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半瓶白酒,斟满酒杯,边吃边饮,一切都看似那么的平静自然,不慌不忙。

    苏可连吃了几口,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又用鼻子使劲闻了闻,舌尖舔着嘴唇品味了几下,猛然一楞,又痛快的笑了:“我说呢,没放香油呀...”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厨房走。

    她把厨房翻了个遍,冰箱冷藏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发现香油瓶的影子,她没有做多犹豫,穿上羽绒服换了鞋,出门,关门,坐电梯下楼。

    她在凄寒的夜里脚步匆匆,在小区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一瓶香油,一瓶辣椒酱,然后一路冷冷索索的小跑回家。

    她来不及脱衣服换鞋,快步走到餐桌,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白酒,大口喘气的时候,手脚也渐渐温热起来。

    她脱掉衣服换了鞋子,拉开香油瓶的保护盖,用盖子上的油抹了抹被蒸气嘘肿的小拇指,这是妈妈教给她的小偏方。

    她把香油淋在蒸菜上,盖好油瓶,坐在椅子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呼吸越发急促困难,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好像拼命的想说话,可许久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一声声来自胸腔深处的呻吟,在空旷的客厅里产生回音,透着沉闷不安的惨白。

    苦苦逃避了几个月的情感终于无法抑制的肆意蔓延,无尽的痛楚从四面八方呼啸着涌进脑海,翻滚着,碾压着,撕扯着,燃烧着...

    她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眼,一滴清泪从紧闭的左眼滑落,漫过脸颊,流进嘴角,堵住快要喷出的哭声。

    她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难受的快要窒息,一手盖在脸上,一手用力抓着胸口,防止自己陷入无尽的孤独。

    突然一阵刺痛的鼻酸直冲头顶,铺天盖地的眼泪溢出指缝,淌进袖子里,渗透血液里,破碎在往事里。

    无声啜泣的嘴巴一张一合,震碎了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发出声音的“妈妈”,再也无法再听到回答,只能用山呼海啸的哀嚎,召唤出所有的思念,驱赶不断笼罩的黑暗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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