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能OOC
王兆醒来时，觉得完全没有了倒下前昏昏沉沉的感觉，只觉得一身轻松，神清气爽。他伸了个懒腰，闻到了股浓浓的粥香。他连忙掀开被子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往香气的来源走去，他还没出声喊人，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
“王团长你醒啦！”正在拌凉菜的秋萍萍惊喜的招呼了他一声，“你昨天突然倒下去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现在是饿了吧，快去刷牙洗脸，我给你盛粥。”
王兆点点头，找到了一楼的洗手间，里面放着没开封的牙刷和洗脸巾，他想着等会要问问他们昨天给自己花了多少奖励币，一边匆匆洗漱完毕。等他走到客厅时，看见秋萍萍已经把粥和凉菜都在餐桌上摆好了，米香又勾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忙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碗吸溜了大半，才呼了口气，问起秋萍萍：“秋妹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施大人和小杨呢？”
秋萍萍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们出门啦，施大人说是去多打听点消息，小杨嘛——”她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来，“他昨天想把你扛上楼，没抗动，还是施大人说你受了伤还在发热，别随便搬动才给了他台阶。这不，一大早他就出门去跑步了，说要锻炼身体呢。”她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杨文云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瘫在了单人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
王兆目光落在跟着进来的人身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是施夷光。他犹豫的开口：“施大人？你……剪了头发？”
“嘿嘿，是我给施大人剪的，怎么样，手艺不错吧？我在村里可是靠着帮那些丫头娘们剪头发攒了不少钱呢。”秋萍萍得意的挺起胸脯。
施夷光拨弄了一下肩膀处的发梢，仔细观察了王兆的脸色，脸上浮出笑来，“在下……我的头发实在过长，便拜托萍萍替我剪短了，也好融入大家。观王团长脸色，想来身体已然大好了。”她看其他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言谈用词与之前不同，便向他们解释：“我方才出门打听消息，其中也有与我所处年代相去不远的，得他们提醒，才发现我若不改言语习惯，恐怕对角色扮演不利。如今我才开始改，还会有诸多差异，还要劳烦诸……你们指正了。”她语速不快，显然还在努力习惯这种用语的改变。
但秋萍萍是开心了，她原本就觉得施夷光很多话自己不能完全听懂，现在对方要迎合他们的说话习惯，简直就是她的福音。王兆和杨文云也纷纷点头，就算施夷光没有遇见人提醒，他们也打算让她改掉满口古文的，毕竟谁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时代，万一是现代呢？施夷光不就要一张嘴就扮演失败了？
“不过，这并非重点，我探听到了几点消息。”见他们都集中注意来听，施夷光接下来的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第一个是关于弥留之境的，被拉入此地经历这些世界的人，均是已经身死之人。”她话音落下，并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第二个是据说由高级任务者透露出来的，完成了足够数量的任务，能获得弥留之境的奖励，完成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包括在自己的时代复活过来。”
杨文云苦笑着说：“施大人，你这是让我们隔这坐过山车呢？一个重磅消息接一个的，幸好我心脏不能跳了。”
脸色惨白的秋萍萍低声骂道：“个麻胡子真的把我捅死了，呸，那臭拐子肯定得吃枪子儿。”
只有早就知道自己死去的王兆面色如常，他甚至又盛了一碗粥喝起来，“还算有个好消息，只是这个信息是据说，看来我们要么想办法结识高级任务者向他们确定，要么等自己成为高级任务者再验证真实性。”
施夷光点点头，“正是这样，还有便是关于任务的线索了。我收集到的信息都表示，新手世界对扮演并不严苛，我们所扮演的依旧是自己，稍作回忆便知确是如此，我们的言谈举止表现的乃是自身的性情，所谓扮演，只需做到村民所认定我们应该会做的事情即可。但接下来的世界里，扮演便并非如此简单了，我等需要完全依循所顶替的人物性情行事，若有一丝偏差，便算作扮演失败。”
“就是说不能有一点OOC？”杨文云下意识反问，随即他明白这里只有自己和王兆懂这个词的意思，连忙补充道：“OOC就是说做出不符合角色设定的言谈举止。”
听完他的解释，施夷光点点头，“对的，就是不能有一点OOC。而且，他们说，接下来的世界中遇见的原住民们，会更聪明，更狡猾，更善于看破我们的伪装。”
“明白了，主观能动性会更强。”杨文云再次总结道。
“主观能动性？”施夷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禁露出个惊喜的笑容来，“这个词好，很准确很明了。对了，还有一条线索便是，弥留之境和任务世界的物品是互通的。不过这条线索我之前也推测出来了一半，毕竟我把那件祭衣穿进来了，只是另一半我心存疑虑。”
看见其余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施夷光也没有卖关子，“就是关于将弥留之境的物品带入任务世界这一点，我心中有所疑惑。所有人都十分笃定此条线索，说明有人从弥留之境带了东西进入任务世界，在下推测是武器或食物。但我有意问过他们，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我们并不能知道任何信息，也就无从得知应该提前穿戴好什么时代的衣物。我询问他们关于衣物不符合世界时代，是否算扮演失败时，他们说——进入任务世界后，会自动换成顶替角色的衣服，回归弥留之境时所穿的也是任务世界的衣服。”
秋萍萍茫然的发问，“这不是说明弥留之境很厉害嘛？”
不止她没明白施夷光为什么对这个点那么在意，杨文云一时也觉得施夷光是小题大做，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饭桌边也给自己装起了粥，“施大人你就是太紧张了，我给你说，我看过很多这种类型的小说，这个弥留之境背后肯定有个主神，那能耐可大了，给我们换身衣服而已，很多小说里还能给玩家强化身体赋予能力呢。”
看见他们都没放在心上，施夷光也只能把这个疑惑按下不再说。
王兆见她还在思考那件事，有意让她别钻牛角尖，连忙招呼她也来吃早饭。
“王团长你就放心吃吧，我们三个早就吃了，小杨啊，那是跑步消耗了体力，我们可没有那么辛苦，对吧小杨？”
杨文云对着秋萍萍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她的调侃。
等大家都吃完早饭，王兆拦住了要收拾的秋萍萍，从脏衣服的兜里掏出了永久组队表放在桌上，“现在我们把正经事做了吧。”
听见他这样说哦，大家相视一笑，也都掏出了永久组队表放在桌上，只见桌上的四张组队表上都已经签好了三个名字，那上面或规整如同小孩初学习字，或龙飞凤舞，或铁画银钩写着：秋萍萍、杨文云、施夷光，只差了王兆的签名。
王兆愣了一瞬，他抬起头逐个看向坐在桌边的三人，笑了起来，而后提笔在施夷光的名字的后面——那空出的队长一栏，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签完最后一个名字，那四张表上的字都模糊了一瞬，而后浮现出了一行字：
恭喜玩家王兆组建队伍，队员：杨文云、秋萍萍、施夷光。
紧接着，那四张组队表便如同昨天消失的房子一样，像素化后消失了。
他们盯着纸张消失不见的地方，静默了一会，王兆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大家要一起成为高级任务者，一起活下去。”
他说完之后，发现大家都无言的看着自己，也露出了抹傻气的笑，其实他也觉得这句干巴巴的动员确实很尴尬。于是脑子一转，又想到了转移氛围的话题：“施大人，刚才忘记问你，之前新手世界，你是怎么想到用村长代替祭祀的？”
施夷光发现其他人也用着期待的表情看着自己，自然也乐意给他们解惑：“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过五行与五脏相对应的说法，虽然那个村子五行颠倒，具体如何对照根据已有线索未能推测出来，但‘山神怀中金木水’指代的显然是在下的内脏。关于‘祖宗门前福气土’我起初以为真是他们祖坟上的泥土，但进入祠堂后，我们都发现了那里并没有供奉祖先牌位。那时我便明白，此土必然另有所指。”
杨文云忍不住喃喃道：“第一天你就已经明白那个歌谣的意思了吗？”
“嗯，他们对我的态度既恭敬又不屑，这本身已经很奇怪了。还有那首歌谣，阴阳五行都混乱不堪，这点和在下曾经查过的关于邪教活祭的案子颇有些相似。”施夷光简要的解释了一番，又继续说道：“说回到‘福气土’，我本来也对寻找此土极为头疼，直到王团长被那怪鱼钻入体内，我挑出之后，想起了那倒转的相生相克，于是将那怪鱼置于火上炙烤，果然化水反助长了火势，可是我又不能非常确定，因为如果真的能产生‘福气土’，岂不反而合了五行相生中火生土，这不是和村中的五行倒转之说相悖吗？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你们，而是等你们都离开了，才在灶台下翻找出了一捧蓝色的土。”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歉意的笑，王兆见状连连摆手，“别这样说，你当时就算告诉了我们，也没有太大作用，而且当时面具人都还活着，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面具人控制透露出咱们已经掌握的线索嘛。”
“这点我倒是未曾想到，我找出那捧土时才想明白，此土并非因火而生，而是因水而生，故而依然合了五行倒转之势。到此时，剩下的便是‘离地火’了，你们可还记得祠堂中陈列的头盖骨吗？后来王团长也说了他回到‘家’中，那里也陈列了一片头盖骨。”
“头盖骨上那个小洞？和小洞周围烧焦的痕迹？”王兆猛的反应过来，“那个烧焦的痕迹是‘离地火’造成的？”
“正是，我当时推测，‘离地火’是吞入蓝土之后，人体内部会产生的火焰。但我那会又想不通，如果从体内自燃，为什么池水中的尸体并没有燃烧过的痕迹。除非，火焰被控制住了，只从人的头顶烧出去。直到我将土塞入村长口中，让他成为祭品，才明白过来，燃烧五脏后，成长之后的怪鱼便会从火焰中诞生，而后从祭品的头顶顺着火焰钻出，引来娘娘的降临。”
“娘娘——到底是什么，是神，还是外星人？”杨文云忍不住问出困扰他的问题。
“是——神。”施夷光垂下眼睛，仿佛宣判一样开口，“刚才我没有单独告诉你们，也是打算在说明上个世界情况时再一并说明。我与不少老手交谈，他们都告知我，在一些世界中，会出现部分神明的投影。那些世界被神明影响，会变得更为怪诞奇特。新手世界虽然也会出现被神明影响的情况，但通常不会太难，也不会让我们接触到太多神明相关的事情。他们给我透露这些时，再三叮嘱，不要看，不要听，不要颂念祂的名——即使那可能只是个投影。”
她说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早上不同人对她同样的告诫：“不要过多的探索神明，除非你已经成为了高阶任务者，否则，只是了解你都会死的很惨。”
“不要过多的探索，新手世界的很多问题或许要等到我们成为高阶任务者时，才能得到解答。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新手世界并不只有娘娘一个神明。还记得村志开头吗？‘一群被神明厌弃的人遭到族人的驱赶’，他们聚集在一起建立了村子。而我们进入村子世界的五十年前，来了个外乡人，她说外面的世界已经闹了很久的旱灾。或许，娘娘就是借由那颗蓝色石头进入了那个世界，并且与原本的神明产生了争夺。我们之前不是很疑惑吗？为什么第四个反抗的女孩知道供奉邪神的方法？”
听着施夷光的分析，三人都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那个邪神就是原本那个世界的神明呢？祂或许进行了最后的努力，但还是失败了。”施夷光叹了口气，“这就是目前我目前能推测出来的信息了，还有很多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许要留待后续探索了。”
“王团长你醒啦！”正在拌凉菜的秋萍萍惊喜的招呼了他一声，“你昨天突然倒下去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现在是饿了吧，快去刷牙洗脸，我给你盛粥。”
王兆点点头，找到了一楼的洗手间，里面放着没开封的牙刷和洗脸巾，他想着等会要问问他们昨天给自己花了多少奖励币，一边匆匆洗漱完毕。等他走到客厅时，看见秋萍萍已经把粥和凉菜都在餐桌上摆好了，米香又勾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忙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碗吸溜了大半，才呼了口气，问起秋萍萍：“秋妹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施大人和小杨呢？”
秋萍萍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们出门啦，施大人说是去多打听点消息，小杨嘛——”她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来，“他昨天想把你扛上楼，没抗动，还是施大人说你受了伤还在发热，别随便搬动才给了他台阶。这不，一大早他就出门去跑步了，说要锻炼身体呢。”她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杨文云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瘫在了单人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
王兆目光落在跟着进来的人身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是施夷光。他犹豫的开口：“施大人？你……剪了头发？”
“嘿嘿，是我给施大人剪的，怎么样，手艺不错吧？我在村里可是靠着帮那些丫头娘们剪头发攒了不少钱呢。”秋萍萍得意的挺起胸脯。
施夷光拨弄了一下肩膀处的发梢，仔细观察了王兆的脸色，脸上浮出笑来，“在下……我的头发实在过长，便拜托萍萍替我剪短了，也好融入大家。观王团长脸色，想来身体已然大好了。”她看其他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言谈用词与之前不同，便向他们解释：“我方才出门打听消息，其中也有与我所处年代相去不远的，得他们提醒，才发现我若不改言语习惯，恐怕对角色扮演不利。如今我才开始改，还会有诸多差异，还要劳烦诸……你们指正了。”她语速不快，显然还在努力习惯这种用语的改变。
但秋萍萍是开心了，她原本就觉得施夷光很多话自己不能完全听懂，现在对方要迎合他们的说话习惯，简直就是她的福音。王兆和杨文云也纷纷点头，就算施夷光没有遇见人提醒，他们也打算让她改掉满口古文的，毕竟谁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时代，万一是现代呢？施夷光不就要一张嘴就扮演失败了？
“不过，这并非重点，我探听到了几点消息。”见他们都集中注意来听，施夷光接下来的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第一个是关于弥留之境的，被拉入此地经历这些世界的人，均是已经身死之人。”她话音落下，并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第二个是据说由高级任务者透露出来的，完成了足够数量的任务，能获得弥留之境的奖励，完成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包括在自己的时代复活过来。”
杨文云苦笑着说：“施大人，你这是让我们隔这坐过山车呢？一个重磅消息接一个的，幸好我心脏不能跳了。”
脸色惨白的秋萍萍低声骂道：“个麻胡子真的把我捅死了，呸，那臭拐子肯定得吃枪子儿。”
只有早就知道自己死去的王兆面色如常，他甚至又盛了一碗粥喝起来，“还算有个好消息，只是这个信息是据说，看来我们要么想办法结识高级任务者向他们确定，要么等自己成为高级任务者再验证真实性。”
施夷光点点头，“正是这样，还有便是关于任务的线索了。我收集到的信息都表示，新手世界对扮演并不严苛，我们所扮演的依旧是自己，稍作回忆便知确是如此，我们的言谈举止表现的乃是自身的性情，所谓扮演，只需做到村民所认定我们应该会做的事情即可。但接下来的世界里，扮演便并非如此简单了，我等需要完全依循所顶替的人物性情行事，若有一丝偏差，便算作扮演失败。”
“就是说不能有一点OOC？”杨文云下意识反问，随即他明白这里只有自己和王兆懂这个词的意思，连忙补充道：“OOC就是说做出不符合角色设定的言谈举止。”
听完他的解释，施夷光点点头，“对的，就是不能有一点OOC。而且，他们说，接下来的世界中遇见的原住民们，会更聪明，更狡猾，更善于看破我们的伪装。”
“明白了，主观能动性会更强。”杨文云再次总结道。
“主观能动性？”施夷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禁露出个惊喜的笑容来，“这个词好，很准确很明了。对了，还有一条线索便是，弥留之境和任务世界的物品是互通的。不过这条线索我之前也推测出来了一半，毕竟我把那件祭衣穿进来了，只是另一半我心存疑虑。”
看见其余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施夷光也没有卖关子，“就是关于将弥留之境的物品带入任务世界这一点，我心中有所疑惑。所有人都十分笃定此条线索，说明有人从弥留之境带了东西进入任务世界，在下推测是武器或食物。但我有意问过他们，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我们并不能知道任何信息，也就无从得知应该提前穿戴好什么时代的衣物。我询问他们关于衣物不符合世界时代，是否算扮演失败时，他们说——进入任务世界后，会自动换成顶替角色的衣服，回归弥留之境时所穿的也是任务世界的衣服。”
秋萍萍茫然的发问，“这不是说明弥留之境很厉害嘛？”
不止她没明白施夷光为什么对这个点那么在意，杨文云一时也觉得施夷光是小题大做，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饭桌边也给自己装起了粥，“施大人你就是太紧张了，我给你说，我看过很多这种类型的小说，这个弥留之境背后肯定有个主神，那能耐可大了，给我们换身衣服而已，很多小说里还能给玩家强化身体赋予能力呢。”
看见他们都没放在心上，施夷光也只能把这个疑惑按下不再说。
王兆见她还在思考那件事，有意让她别钻牛角尖，连忙招呼她也来吃早饭。
“王团长你就放心吃吧，我们三个早就吃了，小杨啊，那是跑步消耗了体力，我们可没有那么辛苦，对吧小杨？”
杨文云对着秋萍萍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她的调侃。
等大家都吃完早饭，王兆拦住了要收拾的秋萍萍，从脏衣服的兜里掏出了永久组队表放在桌上，“现在我们把正经事做了吧。”
听见他这样说哦，大家相视一笑，也都掏出了永久组队表放在桌上，只见桌上的四张组队表上都已经签好了三个名字，那上面或规整如同小孩初学习字，或龙飞凤舞，或铁画银钩写着：秋萍萍、杨文云、施夷光，只差了王兆的签名。
王兆愣了一瞬，他抬起头逐个看向坐在桌边的三人，笑了起来，而后提笔在施夷光的名字的后面——那空出的队长一栏，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签完最后一个名字，那四张表上的字都模糊了一瞬，而后浮现出了一行字：
恭喜玩家王兆组建队伍，队员：杨文云、秋萍萍、施夷光。
紧接着，那四张组队表便如同昨天消失的房子一样，像素化后消失了。
他们盯着纸张消失不见的地方，静默了一会，王兆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大家要一起成为高级任务者，一起活下去。”
他说完之后，发现大家都无言的看着自己，也露出了抹傻气的笑，其实他也觉得这句干巴巴的动员确实很尴尬。于是脑子一转，又想到了转移氛围的话题：“施大人，刚才忘记问你，之前新手世界，你是怎么想到用村长代替祭祀的？”
施夷光发现其他人也用着期待的表情看着自己，自然也乐意给他们解惑：“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过五行与五脏相对应的说法，虽然那个村子五行颠倒，具体如何对照根据已有线索未能推测出来，但‘山神怀中金木水’指代的显然是在下的内脏。关于‘祖宗门前福气土’我起初以为真是他们祖坟上的泥土，但进入祠堂后，我们都发现了那里并没有供奉祖先牌位。那时我便明白，此土必然另有所指。”
杨文云忍不住喃喃道：“第一天你就已经明白那个歌谣的意思了吗？”
“嗯，他们对我的态度既恭敬又不屑，这本身已经很奇怪了。还有那首歌谣，阴阳五行都混乱不堪，这点和在下曾经查过的关于邪教活祭的案子颇有些相似。”施夷光简要的解释了一番，又继续说道：“说回到‘福气土’，我本来也对寻找此土极为头疼，直到王团长被那怪鱼钻入体内，我挑出之后，想起了那倒转的相生相克，于是将那怪鱼置于火上炙烤，果然化水反助长了火势，可是我又不能非常确定，因为如果真的能产生‘福气土’，岂不反而合了五行相生中火生土，这不是和村中的五行倒转之说相悖吗？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你们，而是等你们都离开了，才在灶台下翻找出了一捧蓝色的土。”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歉意的笑，王兆见状连连摆手，“别这样说，你当时就算告诉了我们，也没有太大作用，而且当时面具人都还活着，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面具人控制透露出咱们已经掌握的线索嘛。”
“这点我倒是未曾想到，我找出那捧土时才想明白，此土并非因火而生，而是因水而生，故而依然合了五行倒转之势。到此时，剩下的便是‘离地火’了，你们可还记得祠堂中陈列的头盖骨吗？后来王团长也说了他回到‘家’中，那里也陈列了一片头盖骨。”
“头盖骨上那个小洞？和小洞周围烧焦的痕迹？”王兆猛的反应过来，“那个烧焦的痕迹是‘离地火’造成的？”
“正是，我当时推测，‘离地火’是吞入蓝土之后，人体内部会产生的火焰。但我那会又想不通，如果从体内自燃，为什么池水中的尸体并没有燃烧过的痕迹。除非，火焰被控制住了，只从人的头顶烧出去。直到我将土塞入村长口中，让他成为祭品，才明白过来，燃烧五脏后，成长之后的怪鱼便会从火焰中诞生，而后从祭品的头顶顺着火焰钻出，引来娘娘的降临。”
“娘娘——到底是什么，是神，还是外星人？”杨文云忍不住问出困扰他的问题。
“是——神。”施夷光垂下眼睛，仿佛宣判一样开口，“刚才我没有单独告诉你们，也是打算在说明上个世界情况时再一并说明。我与不少老手交谈，他们都告知我，在一些世界中，会出现部分神明的投影。那些世界被神明影响，会变得更为怪诞奇特。新手世界虽然也会出现被神明影响的情况，但通常不会太难，也不会让我们接触到太多神明相关的事情。他们给我透露这些时，再三叮嘱，不要看，不要听，不要颂念祂的名——即使那可能只是个投影。”
她说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早上不同人对她同样的告诫：“不要过多的探索神明，除非你已经成为了高阶任务者，否则，只是了解你都会死的很惨。”
“不要过多的探索，新手世界的很多问题或许要等到我们成为高阶任务者时，才能得到解答。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新手世界并不只有娘娘一个神明。还记得村志开头吗？‘一群被神明厌弃的人遭到族人的驱赶’，他们聚集在一起建立了村子。而我们进入村子世界的五十年前，来了个外乡人，她说外面的世界已经闹了很久的旱灾。或许，娘娘就是借由那颗蓝色石头进入了那个世界，并且与原本的神明产生了争夺。我们之前不是很疑惑吗？为什么第四个反抗的女孩知道供奉邪神的方法？”
听着施夷光的分析，三人都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那个邪神就是原本那个世界的神明呢？祂或许进行了最后的努力，但还是失败了。”施夷光叹了口气，“这就是目前我目前能推测出来的信息了，还有很多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许要留待后续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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