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艾蕾娜的困窘
“这位客人，您认识艾蕾娜吗？”
“见过一面，有幸受到过她的帮助。”洛温回头看见房东大叔正跟自己套近乎，想着先从他口中了解女骑士的情况再去接触她会比较好，便与之交谈起来。
“哈哈，那孩子是挺热心肠的，她帮助过很多困难的人。不过您看起来倒是有许多余裕，怎么会和艾蕾娜产生交集呢？”
“那是我发迹之前的事情了，她估计忘了吧。”
洛温将手中的帽子戴上，重新盖住了黑色的头发。
因为这头干净整洁的黑发，他经常被当成出身优越的贵族绅士。但其实看看其他地方，就会发现他不仅富有，身高颜值也是可圈可点的。
黑发在放逐之地是血统纯正的象征。
这里的人类原先也是黑发，但在和一个名为极焰族的半元素种族血脉融合过后，导致后代的发色变得明亮鲜艳了许多。
即便极焰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但残留的基因仍在影响着现今的人类。
例如体内的火种、天生怕黑、高压高灵感，还有各色的瞳孔发色等特征，这些都是极焰族带给人类的诅咒。
“能问一下您现在在哪高就吗？”
“说笑了，哪有什么高不高就的。只是在萤火商会当过一段时间的技术顾问，负责照明用具的生产改进这块儿。”
“哟嚯，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也就还好吧。在我租房之前可以说说艾蕾娜的情况吗？我看她好像遇到经济上的困难了？”
“当然可以，进屋聊吧。”
房东貌似对洛温的发迹史很好奇的样子，只是他不想谈论自己，转而把话题引到艾蕾娜身上。
得知他要租房后，房东欣然领着他进入室内坐下，点了几块煤炭烧水泡茶聊起来。
“艾蕾娜好几年前就在我这租房，也算是老客户了。之前她都是半年一交的从来没让我催过，但是几个月前就开始变成一个月一交，到现在已经连一个月的房租都要跟我扯皮了。”
“她不是说要去打工赚钱？”
“她还是学生，除了课业修行以外有好几份兼职，除此之外每周还会去互助会当半天义工。本身就已经半工半读了，哪还有多少时间去赚钱？除非不当义工把时间空出来。”
“这会把身体累坏的吧？”
在听说艾蕾娜还是学生时，洛温着实讶异了一把，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像上得起学的有钱人。
穿的铠甲缺少保养遍布刮痕，就像是被淘汰的二手货，最关键的还是不合身，洛温就是因为艾蕾娜穿着男式铠甲才把她的背影幻视为男性的。
“看样子她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缺钱的，对此房东先生有什么头绪吗？”
“我想想，可能跟毕业志向有关？艾蕾娜一直都想当逐光者，明年毕业的时候教会来学院挑人，她应该是怕教会的人看到她那身铠甲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要赚钱给自己买一套新的吧。”
“那身铠甲有什么问题？”
“那是她马丁叔叔的遗物，他曾是一名逐光者，艾蕾娜买不起铠甲就拿他的先来对付了，其实这是不被允许的。”
洛温皱眉道：“也就是说，她现在不仅交不起房租，就连正常毕业也成了问题。”
“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没有家里的支持能进骑士院修行已经很了不起了。”房东感慨着，“艾蕾娜的成绩和风评都很好，正常来说当选逐光者没问题的，希望她别被这个影响到。”
骑士本来就是贵族职业，无论武器铠甲还是吃饭训练都需要不菲的花费，没点家底的普通人想要当骑士就会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
即使艾蕾娜天赋异禀天生体格好，在营养这方面能省下一笔钱，但单单装备这块的花费也足以叫她焦头烂额了。
“如果只是缺钱还好……”
“什么？”
洛温的喃喃自语引起房东的好奇，但是他没有解释什么。
“没什么。房东先生，艾蕾娜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房子的事情吧。”
“呃，请问您的需求是什么？”
房东还以为洛温问了艾蕾娜那么多事情会帮她垫付房租呢，结果他就只是问问。
不过他也没多意外，毕竟像艾蕾娜那样的人只是少数。要是她帮助过的每个人都回头来帮她一下，她也不会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其实洛温有想过帮艾蕾娜垫付房租，可仔细揣摩一下房东对她的评价，就会发现她面临的并不只是钱的问题。
对洛温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问题，他大可以现在就给艾蕾娜留下一笔钱然后离开，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可是这样做只是短期内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把目光放长远，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在害她。
在他看来，艾蕾娜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受苦的滥好人，从她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都还要去慈悲互助会帮忙就能看出来。
像她这样的人，在平时或许会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骑士。可一旦放到末日里，她这种性格百分之百要吃不少亏。
逐光者的职责是传教与拯救，如果帮她当选逐光者，她必然会缚于教条被受难者所拖累，严重一点还会深深陷入无法拯救他人的自责中走向毁灭。
不帮她做出什么改变的话，这恐怕就是一个滥好人的悲惨结局。
幸好还有时间可以改变，洛温已经想出一个接近艾蕾娜的理由，既能解决她目前的困扰，又能帮她磨炼心智。
……
之后洛温和房东聊了一下房子的事情，他的要求很简单。
独栋，不会被邻居打扰；要有一个可以停车的院子；要有地下室且不能太小。
别看就只有三个要求，房东手下愣是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
独栋简单，带院子的也有，但私自挖掘地下室在灯塔城可是违规的。
灯塔城是有地下区域的，而且面积比地上大了三倍不止，在这种悬空地带上挖地下室，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虽然违规，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房东不想放弃洛温这样的优质客户，就托熟人去问一下。
结果这一问还真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房子，坐标在外城区，院子地下室厨房浴室都有，除了没有客厅，卧室只有一间以外，倒是挑不出别的毛病。
阿庇斯不会下车，所以一间卧室也足够了。洛温大手一挥，一口气租了两年。
虽然从房东变成了中介，但这笔中介费也不少了。房东大叔笑着说要给洛温送一份乔迁礼，而洛温只能讪笑两声。
要是他知道洛温打的什么算盘，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永夜会在下一个极夜降临，等人们意识到白昼不会回归陷入大面积恐慌时，应该得等到一年后了。
洛温一口气租两年，是算准了到时候人人自顾不暇，只要没人来收房，他就可以一直占着这屋子。
“见过一面，有幸受到过她的帮助。”洛温回头看见房东大叔正跟自己套近乎，想着先从他口中了解女骑士的情况再去接触她会比较好，便与之交谈起来。
“哈哈，那孩子是挺热心肠的，她帮助过很多困难的人。不过您看起来倒是有许多余裕，怎么会和艾蕾娜产生交集呢？”
“那是我发迹之前的事情了，她估计忘了吧。”
洛温将手中的帽子戴上，重新盖住了黑色的头发。
因为这头干净整洁的黑发，他经常被当成出身优越的贵族绅士。但其实看看其他地方，就会发现他不仅富有，身高颜值也是可圈可点的。
黑发在放逐之地是血统纯正的象征。
这里的人类原先也是黑发，但在和一个名为极焰族的半元素种族血脉融合过后，导致后代的发色变得明亮鲜艳了许多。
即便极焰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但残留的基因仍在影响着现今的人类。
例如体内的火种、天生怕黑、高压高灵感，还有各色的瞳孔发色等特征，这些都是极焰族带给人类的诅咒。
“能问一下您现在在哪高就吗？”
“说笑了，哪有什么高不高就的。只是在萤火商会当过一段时间的技术顾问，负责照明用具的生产改进这块儿。”
“哟嚯，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也就还好吧。在我租房之前可以说说艾蕾娜的情况吗？我看她好像遇到经济上的困难了？”
“当然可以，进屋聊吧。”
房东貌似对洛温的发迹史很好奇的样子，只是他不想谈论自己，转而把话题引到艾蕾娜身上。
得知他要租房后，房东欣然领着他进入室内坐下，点了几块煤炭烧水泡茶聊起来。
“艾蕾娜好几年前就在我这租房，也算是老客户了。之前她都是半年一交的从来没让我催过，但是几个月前就开始变成一个月一交，到现在已经连一个月的房租都要跟我扯皮了。”
“她不是说要去打工赚钱？”
“她还是学生，除了课业修行以外有好几份兼职，除此之外每周还会去互助会当半天义工。本身就已经半工半读了，哪还有多少时间去赚钱？除非不当义工把时间空出来。”
“这会把身体累坏的吧？”
在听说艾蕾娜还是学生时，洛温着实讶异了一把，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像上得起学的有钱人。
穿的铠甲缺少保养遍布刮痕，就像是被淘汰的二手货，最关键的还是不合身，洛温就是因为艾蕾娜穿着男式铠甲才把她的背影幻视为男性的。
“看样子她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缺钱的，对此房东先生有什么头绪吗？”
“我想想，可能跟毕业志向有关？艾蕾娜一直都想当逐光者，明年毕业的时候教会来学院挑人，她应该是怕教会的人看到她那身铠甲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要赚钱给自己买一套新的吧。”
“那身铠甲有什么问题？”
“那是她马丁叔叔的遗物，他曾是一名逐光者，艾蕾娜买不起铠甲就拿他的先来对付了，其实这是不被允许的。”
洛温皱眉道：“也就是说，她现在不仅交不起房租，就连正常毕业也成了问题。”
“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没有家里的支持能进骑士院修行已经很了不起了。”房东感慨着，“艾蕾娜的成绩和风评都很好，正常来说当选逐光者没问题的，希望她别被这个影响到。”
骑士本来就是贵族职业，无论武器铠甲还是吃饭训练都需要不菲的花费，没点家底的普通人想要当骑士就会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
即使艾蕾娜天赋异禀天生体格好，在营养这方面能省下一笔钱，但单单装备这块的花费也足以叫她焦头烂额了。
“如果只是缺钱还好……”
“什么？”
洛温的喃喃自语引起房东的好奇，但是他没有解释什么。
“没什么。房东先生，艾蕾娜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房子的事情吧。”
“呃，请问您的需求是什么？”
房东还以为洛温问了艾蕾娜那么多事情会帮她垫付房租呢，结果他就只是问问。
不过他也没多意外，毕竟像艾蕾娜那样的人只是少数。要是她帮助过的每个人都回头来帮她一下，她也不会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其实洛温有想过帮艾蕾娜垫付房租，可仔细揣摩一下房东对她的评价，就会发现她面临的并不只是钱的问题。
对洛温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问题，他大可以现在就给艾蕾娜留下一笔钱然后离开，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可是这样做只是短期内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把目光放长远，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在害她。
在他看来，艾蕾娜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受苦的滥好人，从她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都还要去慈悲互助会帮忙就能看出来。
像她这样的人，在平时或许会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骑士。可一旦放到末日里，她这种性格百分之百要吃不少亏。
逐光者的职责是传教与拯救，如果帮她当选逐光者，她必然会缚于教条被受难者所拖累，严重一点还会深深陷入无法拯救他人的自责中走向毁灭。
不帮她做出什么改变的话，这恐怕就是一个滥好人的悲惨结局。
幸好还有时间可以改变，洛温已经想出一个接近艾蕾娜的理由，既能解决她目前的困扰，又能帮她磨炼心智。
……
之后洛温和房东聊了一下房子的事情，他的要求很简单。
独栋，不会被邻居打扰；要有一个可以停车的院子；要有地下室且不能太小。
别看就只有三个要求，房东手下愣是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
独栋简单，带院子的也有，但私自挖掘地下室在灯塔城可是违规的。
灯塔城是有地下区域的，而且面积比地上大了三倍不止，在这种悬空地带上挖地下室，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虽然违规，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房东不想放弃洛温这样的优质客户，就托熟人去问一下。
结果这一问还真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房子，坐标在外城区，院子地下室厨房浴室都有，除了没有客厅，卧室只有一间以外，倒是挑不出别的毛病。
阿庇斯不会下车，所以一间卧室也足够了。洛温大手一挥，一口气租了两年。
虽然从房东变成了中介，但这笔中介费也不少了。房东大叔笑着说要给洛温送一份乔迁礼，而洛温只能讪笑两声。
要是他知道洛温打的什么算盘，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永夜会在下一个极夜降临，等人们意识到白昼不会回归陷入大面积恐慌时，应该得等到一年后了。
洛温一口气租两年，是算准了到时候人人自顾不暇，只要没人来收房，他就可以一直占着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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