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薛冗
元野快得只剩下残影，他蹿到九方身边，睨着他，眼神凶恶：“你到底是谁？”
九方拔出右肩的箭头，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堕神九方。”
元野已经对他起疑，再隐瞒下去毫无意义。
“堕神！”元野从鬼火哪里知道堕神是被天界逐出神籍的神，大部分堕神会被踢去神骨赶下天界，无路可去的堕神会自戕去鬼界，而一部份堕神虽然侥幸逃脱剔骨之刑，却会遭到天界的追杀，显然，九方属于后者。
“漆九郎是我九世历劫前的俗名，元长吉是我上一世的名字。”
九方撑着身体坐起，“佛说我具有佛根，让我历经九世，方能成佛。上一世是最后一世，历劫后我本该成佛。因上一世我唤你入人世，南山佛将我逐出佛门，我不敌万佛，坠入人间。”
“刚入人间，就遇见了你……命运弄人……”九方无力的靠着门上。
元野问：“你和薛家有什么仇，非要唤我帮你复仇？”
九方从袖袋里拿出九通，沾血的食指在点数为九的一面摩挲。
忽然，血红色的经文像一道墙一样笼罩着元野。
元野动弹不得，视线模糊，四肢发软，倒在地上，质问九方，“你要做什么？”
九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你不是要想知道我和薛家有什么仇吗？”
元野猛的睁开眼，眼前是白天睡过的佛庙，而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我怎么在这里？”
“长吉。”庙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
元野看着眼前和河神塑像长得一样的男子，口中自然说出他的名字，“薛冗。”
“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句话并非出自元野本意，就像程序自然设定好的一样，脱口而出。
“我把前几日你同我说的事讲给我爹了，父亲对你赞不绝口，还夸你有佛心，还让我带着这箱金子来找你。”薛冗打开木箱，里面是金灿灿的金子。
“薛老爷同意了？”话一出口，元野感到惊愕，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薛冗把木箱放在元野手中，“我爹同意了，他说从今年起不再为河神娶妻，你可以放心了。”
元野不明白事情前后因果，只感觉很高兴，连声感谢薛冗，还说要为薛老爷祈福。
薛冗走后，元野把金子放在佛台上，跪下诚心诚意为薛老爷祈福。
元野无法控制身体，想起晕倒前看见的红色经文，猜测是九方把他送进了元长吉生前的时空里，现在他经历的，就是元长吉生前发生过的事。
这一切元野没有办法改变，只能顺着身体的意愿走。
元野跪在佛前，虔诚地为薛老爷祈福，直至黄昏。
夕阳笼罩在佛像上，元野腿麻膝盖酸痛，“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这时，薛管家突然带着一群人冲进佛庙。
薛管家看着佛台上的金子，怒斥元野，“果然是你。”
元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家丁摁在了地上。
薛管家说：“元长吉，我家少爷和你交好，你居然以拜客为由偷走黄金十锭。”
元野脸摩擦在地，为自己解释，“这钱是薛冗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胡说。”薛管家给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两个家丁架起元野，抡起拳头打在他的腹部。
拳打脚踢，家丁累得气喘吁吁，元野满脸青肿，肋骨断裂，奄奄一息，嘴里淌着血。
薛管家走到元野面前，抓起元野的手在一张写满元长吉罪证的纸上画押。
庙外，站着一群街坊邻居。元野耳朵被打聋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的表情里元野看到了嘲讽、鄙夷。
原来元长吉上一世这么冤。。
没有一人帮他，元野动弹不得，趴在地上晕睡过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元野感觉到有水滴在嘴唇上。
元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陆川蹲在面前，水从他手里的方巾滴进他嘴边。
“我没有偷……薛家的金子。”元野抬手抓住陆川的袖子，声音微弱。
陆川用手里的方巾替元野擦去脸上的灰尘，“我相信你没有。”
元野听不到陆川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钱是薛冗给我的，他为什么要害我？”
陆川欲言又止，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几瓶药，“你先不要回去，先呆在这里，这些药你先用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陆川帮元野上完药后转身离开。元野抓住陆川的衣角，“谢谢。”
陆川回头看着元野，再次叮嘱道：“不要去找薛冗。”
陆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元野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站起，“薛冗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元野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回到城中。
城中灯火通明，墙上贴着告示。元野走近一看，告示上写的正是他行窃之事。
“诬告，这些都是诬告。”元野感受到元长吉的满腔愤怒，撕下告示。
每走百米，就有一张告示，元野边走边撕。
元野身后，是一条血路。
终于到了薛府。
薛府大门紧闭，元野无法从大门进去。元长吉来过薛家许多次，知道薛家的后门，元野自然而然从后门进去。
夜已深，薛家人都已经睡下，元野一路无阻，来到了薛冗房门。
房门虚掩着，元野听见苍老的声音，“出来吧。”
元野心一惊，正要进去，却听见女子的的声音，元野止住脚步，站在门外，透着门缝看里面。
房间内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穿着薛冗白天穿过的衣服。
干净的地面突然出现一摊水，五根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从水中探出，手指连着白皙的手臂。
一个满头插着华丽珠钗、身着红衣的女人从地面爬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元野往下看，女子的脚上拴着铁链。
和刚刚见到新娘子一样。
女子爬出地面后，紧接着又一位女子爬出地面，两人都光着脚，脚踝上均栓着拇指粗的铁链。
老人转过身体，对两女子招手，“过来。”
元野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道：“薛老爷！！”
眼前的人和白天看见的这薛老爷极为相似，比白日看见的人还要年轻几分。
两女子听话的走到薛老爷身边，薛老爷伸手将二人揽入怀中，皱巴巴的手指掐着怀中人的腰肢，“给我喂药。”
左边的女子从薛老爷的怀里摸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右手指尖捏着药丸喂进薛老爷嘴里，“老爷，吃药。”
薛老爷张嘴含住女子的手指，吮吸、啃咬，表情极为享受。
元野从女子的眼中看见了嫌弃、厌恶。
女子的指节被舔得发白，薛老爷心满意足的咽下口水，扭头亲向右边的女子，亲吻中吐出一个字，“药。”
右侧的女子拿过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喂给薛老爷。
和刚才一样，薛老爷抓着女子的手，亲吻，啃咬。
吃下药后，薛老爷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和二十出头的男子一样光滑，头发也变成黑色，面容恢复年轻，和白天来庙里送黄金的薛冗极为相似。
元野震惊：“薛冗！！！”
原来薛冗和薛老爷是一个人。
元野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丹药的神奇，这具破烂身体就支撑不住了，倒在门口。
九方拔出右肩的箭头，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堕神九方。”
元野已经对他起疑，再隐瞒下去毫无意义。
“堕神！”元野从鬼火哪里知道堕神是被天界逐出神籍的神，大部分堕神会被踢去神骨赶下天界，无路可去的堕神会自戕去鬼界，而一部份堕神虽然侥幸逃脱剔骨之刑，却会遭到天界的追杀，显然，九方属于后者。
“漆九郎是我九世历劫前的俗名，元长吉是我上一世的名字。”
九方撑着身体坐起，“佛说我具有佛根，让我历经九世，方能成佛。上一世是最后一世，历劫后我本该成佛。因上一世我唤你入人世，南山佛将我逐出佛门，我不敌万佛，坠入人间。”
“刚入人间，就遇见了你……命运弄人……”九方无力的靠着门上。
元野问：“你和薛家有什么仇，非要唤我帮你复仇？”
九方从袖袋里拿出九通，沾血的食指在点数为九的一面摩挲。
忽然，血红色的经文像一道墙一样笼罩着元野。
元野动弹不得，视线模糊，四肢发软，倒在地上，质问九方，“你要做什么？”
九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你不是要想知道我和薛家有什么仇吗？”
元野猛的睁开眼，眼前是白天睡过的佛庙，而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我怎么在这里？”
“长吉。”庙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
元野看着眼前和河神塑像长得一样的男子，口中自然说出他的名字，“薛冗。”
“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句话并非出自元野本意，就像程序自然设定好的一样，脱口而出。
“我把前几日你同我说的事讲给我爹了，父亲对你赞不绝口，还夸你有佛心，还让我带着这箱金子来找你。”薛冗打开木箱，里面是金灿灿的金子。
“薛老爷同意了？”话一出口，元野感到惊愕，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薛冗把木箱放在元野手中，“我爹同意了，他说从今年起不再为河神娶妻，你可以放心了。”
元野不明白事情前后因果，只感觉很高兴，连声感谢薛冗，还说要为薛老爷祈福。
薛冗走后，元野把金子放在佛台上，跪下诚心诚意为薛老爷祈福。
元野无法控制身体，想起晕倒前看见的红色经文，猜测是九方把他送进了元长吉生前的时空里，现在他经历的，就是元长吉生前发生过的事。
这一切元野没有办法改变，只能顺着身体的意愿走。
元野跪在佛前，虔诚地为薛老爷祈福，直至黄昏。
夕阳笼罩在佛像上，元野腿麻膝盖酸痛，“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这时，薛管家突然带着一群人冲进佛庙。
薛管家看着佛台上的金子，怒斥元野，“果然是你。”
元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家丁摁在了地上。
薛管家说：“元长吉，我家少爷和你交好，你居然以拜客为由偷走黄金十锭。”
元野脸摩擦在地，为自己解释，“这钱是薛冗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胡说。”薛管家给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两个家丁架起元野，抡起拳头打在他的腹部。
拳打脚踢，家丁累得气喘吁吁，元野满脸青肿，肋骨断裂，奄奄一息，嘴里淌着血。
薛管家走到元野面前，抓起元野的手在一张写满元长吉罪证的纸上画押。
庙外，站着一群街坊邻居。元野耳朵被打聋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的表情里元野看到了嘲讽、鄙夷。
原来元长吉上一世这么冤。。
没有一人帮他，元野动弹不得，趴在地上晕睡过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元野感觉到有水滴在嘴唇上。
元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陆川蹲在面前，水从他手里的方巾滴进他嘴边。
“我没有偷……薛家的金子。”元野抬手抓住陆川的袖子，声音微弱。
陆川用手里的方巾替元野擦去脸上的灰尘，“我相信你没有。”
元野听不到陆川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钱是薛冗给我的，他为什么要害我？”
陆川欲言又止，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几瓶药，“你先不要回去，先呆在这里，这些药你先用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陆川帮元野上完药后转身离开。元野抓住陆川的衣角，“谢谢。”
陆川回头看着元野，再次叮嘱道：“不要去找薛冗。”
陆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元野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站起，“薛冗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元野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回到城中。
城中灯火通明，墙上贴着告示。元野走近一看，告示上写的正是他行窃之事。
“诬告，这些都是诬告。”元野感受到元长吉的满腔愤怒，撕下告示。
每走百米，就有一张告示，元野边走边撕。
元野身后，是一条血路。
终于到了薛府。
薛府大门紧闭，元野无法从大门进去。元长吉来过薛家许多次，知道薛家的后门，元野自然而然从后门进去。
夜已深，薛家人都已经睡下，元野一路无阻，来到了薛冗房门。
房门虚掩着，元野听见苍老的声音，“出来吧。”
元野心一惊，正要进去，却听见女子的的声音，元野止住脚步，站在门外，透着门缝看里面。
房间内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穿着薛冗白天穿过的衣服。
干净的地面突然出现一摊水，五根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从水中探出，手指连着白皙的手臂。
一个满头插着华丽珠钗、身着红衣的女人从地面爬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元野往下看，女子的脚上拴着铁链。
和刚刚见到新娘子一样。
女子爬出地面后，紧接着又一位女子爬出地面，两人都光着脚，脚踝上均栓着拇指粗的铁链。
老人转过身体，对两女子招手，“过来。”
元野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道：“薛老爷！！”
眼前的人和白天看见的这薛老爷极为相似，比白日看见的人还要年轻几分。
两女子听话的走到薛老爷身边，薛老爷伸手将二人揽入怀中，皱巴巴的手指掐着怀中人的腰肢，“给我喂药。”
左边的女子从薛老爷的怀里摸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右手指尖捏着药丸喂进薛老爷嘴里，“老爷，吃药。”
薛老爷张嘴含住女子的手指，吮吸、啃咬，表情极为享受。
元野从女子的眼中看见了嫌弃、厌恶。
女子的指节被舔得发白，薛老爷心满意足的咽下口水，扭头亲向右边的女子，亲吻中吐出一个字，“药。”
右侧的女子拿过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喂给薛老爷。
和刚才一样，薛老爷抓着女子的手，亲吻，啃咬。
吃下药后，薛老爷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和二十出头的男子一样光滑，头发也变成黑色，面容恢复年轻，和白天来庙里送黄金的薛冗极为相似。
元野震惊：“薛冗！！！”
原来薛冗和薛老爷是一个人。
元野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丹药的神奇，这具破烂身体就支撑不住了，倒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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