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佛相
“刚刚是什么东西？”薄恩惊魂未定。
育阳下半身裹着泥水，疼得嘴唇发白。
清水哪顾得上去追究帮他们的是什么东西，他跑到育阳身边，抬起右手，拇指按着中指，凝神聚力，唤符。
半响后，什么都没发生。
清水皱眉，“还是不行。”
育阳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无法唤符，清水只能脱下育阳的裤子，撕下衣袍为他清除身上的泥水。
“救……救命……”薄恩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舌头打结。
泥浆里突然站起数个参天高的泥人。
泥人浑身冒着热气，身上流淌着泥浆。和之前的泥人相比，这些泥人脖颈上顶着一颗流淌泥浆的骷髅头，看上去，让人心颤。
泥人纷纷朝九通聚拢。
“道士，快想想办法。”薄恩跑到清水身边。
“你是鬼，还怕死！”清水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我当然怕死。”薄恩瘫坐在地上，右手垂打地面，打着哭腔说，“活着的时候没好好活，死了之后还要受折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有人……来了……”育阳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白色身影在泥人之间穿梭。
薄恩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远眺，“天司！”
阎音落在泥人肩上，脚下成冰，单手里拎着一个泥人朝九通的方向赶去。
冰落在泥人肩上，只有一瞬，阎音离开后便被泥人身上的热气融化。
阎音落在九通上，丢下手中的泥人。
薄恩腿往后缩，“天司，你把泥人带上来做什么？”
泥人趴在地上，仰头抹去脸上的泥浆，露出面庞，“薄大人，是我。”
“氏羊！”薄恩放下戒备，起身跑到阎音身边，看着四周走近的泥人，“天司，他们要过来了。”
阎音环视一圈，眉头紧锁，“他们都在下面？”
“谁？”薄恩不知道阎音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茫然问道。
“……”
阎音上前一步，双手结印，冰呈八角芒星状往四周扩散。
泥人再次被冰封住。
“破。”
阎音一声厉喝，被冰封住的泥人成排爆裂，碎成数段摔进泥浆里。
薄恩窃喜，“我们有救了。”
清水看着下面，叹气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雾气氤氲，无数双泥手无序地立在雾气中，泥手快速向上，带出泥人的头颅、身躯。
薄恩骇得连连后退，泥人根本就杀不死。
一道铁链突然拴在九通身上，薄恩吓得浑身一激灵。
紧接着，一黑一白的身影跳上九通。
“黑白无常！”清水看着捆在一起的范无赦、谢必安道。
范无赦解开身上的锁魂链，温柔的把谢必安放在地上，起身对阎音说：“天司，停手。”
“范大人，你看到底下的泥人了吗？你让天司停手，他们冲上来怎么办？”薄恩气冲冲道。
范无赦冷眼扫过，薄恩话到嘴边，想到自己的身份，抿紧嘴唇，鼓起腮帮子，叉着腰和范无赦大眼瞪小眼。
“天司用冰封住泥人，冰化成水，泥浆又能生出新的泥人，如此以往，背后的人只需要等到我们力竭，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范无赦分析的有理有据，“元长吉有办法应对，请天司放心。”
元长吉！
阎音眼前浮现元野轻而易举解开冰封薄恩的画面。
“他有什么办法？”阎音收手，脚下冰消失不见。
“他没说。”
事实上不是元野没说，而是范无赦着急带谢必安出来，没顾得上问。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干等着吗？”薄恩实在是忍无可忍。
范无赦难得给薄恩笑脸，“你猜对了。”
在鬼界混迹多年，薄恩知道范无赦一笑，准没好事。
薄恩走到阎音身边，“天司，那个元长吉他……”是恶鬼，不能信他。
薄恩转念一想，“只凭一把金玉错，不能确定他是恶鬼。要是他真的是恶鬼，黑白无常还在这里，还有氏羊，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抢不过他们，不能说。”
“他怎么了？”阎音等着薄恩继续说。
薄恩脑袋转得极快，“他……他的朋友，那个穿红衣服的掉下去了，范大人，你在底下看到他了吗？”
“没有。”范无赦冷冷道。
薄恩假想道：“他不会融成肉汁了吧？”
“……”阎音不想搭理薄恩，走到谢必安面前，检查他的伤势。
“他们……来了。”九通在泥人林中穿行，育阳侧头看见流淌着泥水的骷髅泥头。
淌着泥水的手掌从四面八方向九通伸来。泥手在头顶聚拢，围得水泄不通，泥水砸在脸上，黑暗笼罩着所有人。
阎音抬手，以她指尖为支点，生出半球形的冰盾，覆盖整个九通。
泥手不停捶打冰盾，骷髅泥头居高临下凝视着里面的人，犹如末日降临。
头顶响起冰裂的声音，阎音噗出一口血。
薄恩绝望地仰着头，哭丧着脸，“我不想死。”
“破。”低沉的梵音在头顶响起。
旋即，一只巨大的红色佛手打在骷髅泥头上。
骷髅泥头向四处炸开，泥雨倾盆而下，冰盾破裂。
听到梵音，底下的人抬袖挡在头上。
哗啦啦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泥人全部化作泥水，掉入了泥浆里。
众人抬头，看见九方盘腿打坐，悬在上方，全身覆盖着红色的佛光。
九方睁眼，跳落在九通上，“你们没事吧？”
“有事。”一个泥人睁大眼睛看着九方。
九方以为是没有打散的泥人，正要出手，薄恩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浆，“别动手，是我。”
刚刚泥浆泼下，薄恩来不及抬手，被泥浆淋了一身。
在场的人，除了九方和阎音，都沾了一身泥。
泥浆泼下，阎音用冰封住自己，身上没沾上一滴泥水。
阎音匆匆扫了九方一眼，确认他没事后走到一边。
清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徒弟，刚刚你掉下去，为师可担心你了。”
“假仁假义。”薄恩冷不丁来了一句。
“仁兄，你在下面有没有遇见元长吉？”
薄恩才不关心元野，若是元野死了，他就要去找另一个活魂。
九方摇头。
被泥人抓下去后，九方先是摆脱泥人，运功生出保护罩，在泥浆下行走数米，也没看到元野的身影。
“你们看。”趴在边上的氏羊指着底下的泥人道。
范无赦专心照顾谢必安，无暇关心底下的情况。
其余人往下看，泥人从泥浆里钻出，和刚才的速度相比，明显要慢一些。
泥人身上流淌的速度减慢，泥泞的脸上出现干裂。
渐渐的，泥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不动。它们全身干涸，裂痕无数。
泥人姿态怪异，面容扭曲，从上往下看，有些渗人。
九通在泥人林中穿行。
一个芝麻大小的人站在地面。
九方一眼认出他，“长吉！”
“他还活着！”薄恩掩盖不住的兴奋，“我们下去接他。”
“不，我们在这里等他。”九方看到远处的泥人头顶站着的两个纸片人。
纸片人能控制泥土，即便现在泥人全部干涸，不能动弹，也不能大意。
况且，他还不知道元野真正的实力，这正是个好机会。
薄恩担忧道：“他为什么站着不动？”是死了吗？
“他在等。”清水背负双手，盯着远处一动不动的元野。
泥土干涸，地面的裂缝中淌着火焰，元野仰头盯着泥人头顶的纸片人。
纸片人嬉笑，叉腰挑衅，“你也就这点本事。接下来，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纸片人指着元野，命令道：“砸扁他。”
干涸的泥人听从命令，抡起拳头砸向元野。
黑影笼罩着元野，元野气定神闲等着拳头落下。
“跑啊。”眼见拳头就要落下，元野却站立不动，薄恩看得心急如焚。
拳头越来越近，元野拔出金玉错，指尖抹过剑身。
剑裹着火焰。
元野蓄力跃起，一剑劈在拳头上。
泥巴拳头中间裂开一道裂缝，火焰顺着裂缝往前开拓。
裂缝逐渐蔓延至整条手臂，元野冲出裂缝，跳上手臂，朝两枚纸片人赶去。
“灭了他。”纸片人下令，其余的泥人苏醒。
“我们真的不帮他吗？周围的泥人全部朝元野聚集，薄恩满脸担忧。
谢必安苏醒，范无赦扶着他起来观战，“薄大人，你这么急切是为了什么？”
每次跟范无赦讲话，薄恩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当然要一起出去。”薄恩略显底气不足。
“哦，是吗？”范无赦微笑一笑，薄恩看得心慌。
元野越来越近，纸片人跳到另一个泥人的头上。
赶来的泥人抬手挡住元野的去路，元野举剑，一剑砍断泥人的手臂。
断臂砸在其他泥人头顶，将其砸成碎块，一起掉下，碎成泥渣。
源源不断的泥人赶来，元野被围在其中，从外面只能看见蓝色的剑影和不断掉落的泥块。
薄恩看得心急，“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被泥人打死，也得被累死。”
他可不能死，死了成仙之路就无望了。
九方脚尖轻拍九通，“去帮他。”
红色的点数离开九通，众人看见九件红袍袈裟奔向元野。
“这是什么东西？”薄恩大惊。
阎音解释：“红佛的佛相——红袍袈裟。”
“每一位神仙都有自己的佛相？”薄恩对佛相很感兴趣。
“佛才有。”阎音望着远处的红袍袈裟，“而像红佛一样能让自己的佛相脱离幻影的只有他一人。”
“这么厉害。”薄恩走到九方面前，搂着九方的肩膀，“之前我对你承诺还作数，我会八辈子对你好。”
他是佛，跟着他混总归有好处。
“……”九方极其无语，推开薄恩的手，保持一贯的风度，“举手之劳，无需挂念。”
育阳下半身裹着泥水，疼得嘴唇发白。
清水哪顾得上去追究帮他们的是什么东西，他跑到育阳身边，抬起右手，拇指按着中指，凝神聚力，唤符。
半响后，什么都没发生。
清水皱眉，“还是不行。”
育阳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无法唤符，清水只能脱下育阳的裤子，撕下衣袍为他清除身上的泥水。
“救……救命……”薄恩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舌头打结。
泥浆里突然站起数个参天高的泥人。
泥人浑身冒着热气，身上流淌着泥浆。和之前的泥人相比，这些泥人脖颈上顶着一颗流淌泥浆的骷髅头，看上去，让人心颤。
泥人纷纷朝九通聚拢。
“道士，快想想办法。”薄恩跑到清水身边。
“你是鬼，还怕死！”清水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我当然怕死。”薄恩瘫坐在地上，右手垂打地面，打着哭腔说，“活着的时候没好好活，死了之后还要受折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有人……来了……”育阳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白色身影在泥人之间穿梭。
薄恩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远眺，“天司！”
阎音落在泥人肩上，脚下成冰，单手里拎着一个泥人朝九通的方向赶去。
冰落在泥人肩上，只有一瞬，阎音离开后便被泥人身上的热气融化。
阎音落在九通上，丢下手中的泥人。
薄恩腿往后缩，“天司，你把泥人带上来做什么？”
泥人趴在地上，仰头抹去脸上的泥浆，露出面庞，“薄大人，是我。”
“氏羊！”薄恩放下戒备，起身跑到阎音身边，看着四周走近的泥人，“天司，他们要过来了。”
阎音环视一圈，眉头紧锁，“他们都在下面？”
“谁？”薄恩不知道阎音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茫然问道。
“……”
阎音上前一步，双手结印，冰呈八角芒星状往四周扩散。
泥人再次被冰封住。
“破。”
阎音一声厉喝，被冰封住的泥人成排爆裂，碎成数段摔进泥浆里。
薄恩窃喜，“我们有救了。”
清水看着下面，叹气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雾气氤氲，无数双泥手无序地立在雾气中，泥手快速向上，带出泥人的头颅、身躯。
薄恩骇得连连后退，泥人根本就杀不死。
一道铁链突然拴在九通身上，薄恩吓得浑身一激灵。
紧接着，一黑一白的身影跳上九通。
“黑白无常！”清水看着捆在一起的范无赦、谢必安道。
范无赦解开身上的锁魂链，温柔的把谢必安放在地上，起身对阎音说：“天司，停手。”
“范大人，你看到底下的泥人了吗？你让天司停手，他们冲上来怎么办？”薄恩气冲冲道。
范无赦冷眼扫过，薄恩话到嘴边，想到自己的身份，抿紧嘴唇，鼓起腮帮子，叉着腰和范无赦大眼瞪小眼。
“天司用冰封住泥人，冰化成水，泥浆又能生出新的泥人，如此以往，背后的人只需要等到我们力竭，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范无赦分析的有理有据，“元长吉有办法应对，请天司放心。”
元长吉！
阎音眼前浮现元野轻而易举解开冰封薄恩的画面。
“他有什么办法？”阎音收手，脚下冰消失不见。
“他没说。”
事实上不是元野没说，而是范无赦着急带谢必安出来，没顾得上问。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干等着吗？”薄恩实在是忍无可忍。
范无赦难得给薄恩笑脸，“你猜对了。”
在鬼界混迹多年，薄恩知道范无赦一笑，准没好事。
薄恩走到阎音身边，“天司，那个元长吉他……”是恶鬼，不能信他。
薄恩转念一想，“只凭一把金玉错，不能确定他是恶鬼。要是他真的是恶鬼，黑白无常还在这里，还有氏羊，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抢不过他们，不能说。”
“他怎么了？”阎音等着薄恩继续说。
薄恩脑袋转得极快，“他……他的朋友，那个穿红衣服的掉下去了，范大人，你在底下看到他了吗？”
“没有。”范无赦冷冷道。
薄恩假想道：“他不会融成肉汁了吧？”
“……”阎音不想搭理薄恩，走到谢必安面前，检查他的伤势。
“他们……来了。”九通在泥人林中穿行，育阳侧头看见流淌着泥水的骷髅泥头。
淌着泥水的手掌从四面八方向九通伸来。泥手在头顶聚拢，围得水泄不通，泥水砸在脸上，黑暗笼罩着所有人。
阎音抬手，以她指尖为支点，生出半球形的冰盾，覆盖整个九通。
泥手不停捶打冰盾，骷髅泥头居高临下凝视着里面的人，犹如末日降临。
头顶响起冰裂的声音，阎音噗出一口血。
薄恩绝望地仰着头，哭丧着脸，“我不想死。”
“破。”低沉的梵音在头顶响起。
旋即，一只巨大的红色佛手打在骷髅泥头上。
骷髅泥头向四处炸开，泥雨倾盆而下，冰盾破裂。
听到梵音，底下的人抬袖挡在头上。
哗啦啦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泥人全部化作泥水，掉入了泥浆里。
众人抬头，看见九方盘腿打坐，悬在上方，全身覆盖着红色的佛光。
九方睁眼，跳落在九通上，“你们没事吧？”
“有事。”一个泥人睁大眼睛看着九方。
九方以为是没有打散的泥人，正要出手，薄恩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浆，“别动手，是我。”
刚刚泥浆泼下，薄恩来不及抬手，被泥浆淋了一身。
在场的人，除了九方和阎音，都沾了一身泥。
泥浆泼下，阎音用冰封住自己，身上没沾上一滴泥水。
阎音匆匆扫了九方一眼，确认他没事后走到一边。
清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徒弟，刚刚你掉下去，为师可担心你了。”
“假仁假义。”薄恩冷不丁来了一句。
“仁兄，你在下面有没有遇见元长吉？”
薄恩才不关心元野，若是元野死了，他就要去找另一个活魂。
九方摇头。
被泥人抓下去后，九方先是摆脱泥人，运功生出保护罩，在泥浆下行走数米，也没看到元野的身影。
“你们看。”趴在边上的氏羊指着底下的泥人道。
范无赦专心照顾谢必安，无暇关心底下的情况。
其余人往下看，泥人从泥浆里钻出，和刚才的速度相比，明显要慢一些。
泥人身上流淌的速度减慢，泥泞的脸上出现干裂。
渐渐的，泥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不动。它们全身干涸，裂痕无数。
泥人姿态怪异，面容扭曲，从上往下看，有些渗人。
九通在泥人林中穿行。
一个芝麻大小的人站在地面。
九方一眼认出他，“长吉！”
“他还活着！”薄恩掩盖不住的兴奋，“我们下去接他。”
“不，我们在这里等他。”九方看到远处的泥人头顶站着的两个纸片人。
纸片人能控制泥土，即便现在泥人全部干涸，不能动弹，也不能大意。
况且，他还不知道元野真正的实力，这正是个好机会。
薄恩担忧道：“他为什么站着不动？”是死了吗？
“他在等。”清水背负双手，盯着远处一动不动的元野。
泥土干涸，地面的裂缝中淌着火焰，元野仰头盯着泥人头顶的纸片人。
纸片人嬉笑，叉腰挑衅，“你也就这点本事。接下来，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纸片人指着元野，命令道：“砸扁他。”
干涸的泥人听从命令，抡起拳头砸向元野。
黑影笼罩着元野，元野气定神闲等着拳头落下。
“跑啊。”眼见拳头就要落下，元野却站立不动，薄恩看得心急如焚。
拳头越来越近，元野拔出金玉错，指尖抹过剑身。
剑裹着火焰。
元野蓄力跃起，一剑劈在拳头上。
泥巴拳头中间裂开一道裂缝，火焰顺着裂缝往前开拓。
裂缝逐渐蔓延至整条手臂，元野冲出裂缝，跳上手臂，朝两枚纸片人赶去。
“灭了他。”纸片人下令，其余的泥人苏醒。
“我们真的不帮他吗？周围的泥人全部朝元野聚集，薄恩满脸担忧。
谢必安苏醒，范无赦扶着他起来观战，“薄大人，你这么急切是为了什么？”
每次跟范无赦讲话，薄恩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当然要一起出去。”薄恩略显底气不足。
“哦，是吗？”范无赦微笑一笑，薄恩看得心慌。
元野越来越近，纸片人跳到另一个泥人的头上。
赶来的泥人抬手挡住元野的去路，元野举剑，一剑砍断泥人的手臂。
断臂砸在其他泥人头顶，将其砸成碎块，一起掉下，碎成泥渣。
源源不断的泥人赶来，元野被围在其中，从外面只能看见蓝色的剑影和不断掉落的泥块。
薄恩看得心急，“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被泥人打死，也得被累死。”
他可不能死，死了成仙之路就无望了。
九方脚尖轻拍九通，“去帮他。”
红色的点数离开九通，众人看见九件红袍袈裟奔向元野。
“这是什么东西？”薄恩大惊。
阎音解释：“红佛的佛相——红袍袈裟。”
“每一位神仙都有自己的佛相？”薄恩对佛相很感兴趣。
“佛才有。”阎音望着远处的红袍袈裟，“而像红佛一样能让自己的佛相脱离幻影的只有他一人。”
“这么厉害。”薄恩走到九方面前，搂着九方的肩膀，“之前我对你承诺还作数，我会八辈子对你好。”
他是佛，跟着他混总归有好处。
“……”九方极其无语，推开薄恩的手，保持一贯的风度，“举手之劳，无需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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