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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有马有太阳

    张东信看着气鼓鼓的赵嫣然,又伸手过去抱抱,再次被推开,只好说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来到院子,发现眼前的人很眼熟,一想,还真认识——救命恩人金冰雁。

    张东信笑了,对金冰雁说:“你来了,家里人没一起吗?”

    赵嫣然从屋里往外看着,见张东信对人家态度这么亲热,直接走了出来。走进一看,也是一愣。接着,赵嫣然过去激动的拉着金冰雁的手,说道:“是你呀。最近怎么样?”

    赵嫣然如今获得了久违的幸福,长久以来改变身份的目标也终于实现。在回想当初,落水时若不是被金冰雁一家救出,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金冰雁顾不上和赵嫣然寒暄,开门见山的说:“张公子,我叔叔,你见过的,他摊上人命官司了。”

    经过金冰雁详细的讲解,张东信等人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之前救了张东信的金冰雁一家共四个人,分别是金冰雁的母亲、叔叔、哥哥。妈是亲妈,哥是亲哥。叔不是亲的,叫李忠,因为恩情自愿做了她们家的佣人。

    金冰雁家里出了变故,从白山黑水远远的逃到了南边的梁国,为了躲避追杀四处辗转。一逃就是五年。最近可能是原来的部落出了变故,追兵撤了。

    李忠提出回老家,看看家里的妻子。路上无意中先后救了赵嫣然和张东信。然后就去了李忠的家乡。

    当天把二妻兄妹和母亲安置在了附近,李忠自己先回家。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人命案,李忠的妻子就死在床上。旁边的李忠自然成了嫌疑人。

    县令更是认定了李忠就是凶手,没问几句就用刑。

    金冰雁看情况不对,就提出要想办法自己寻找证据。她的哥哥却认为应该等县里的调查结果。母亲则顺着儿子的意思。

    金冰雁决定动手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这个能力。想了想,好像只认识张东信,又觉得张东信好歹有个举人身份,应该能帮上忙。

    好在事情就发生在临县,来往的车辆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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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之后,张东信的第一反应是:很多事故的发生都和不提前通知就回家有关系。

    现在的气氛不适合开玩笑,张东信正色说道:“你做的很对,这事情我多少能帮一点。你稍微吃点,缓口气,我也收拾一下,咱马上走。”

    赵嫣然本来是对张东信很有信心的,但是一听是人命案,心里又忍不住打鼓。可是又很想帮助恩人,也顾不上破瓜之痛了,于是说道:“夫君,我也能帮忙的,我想一起去。”

    张东信看了过来,赵嫣然的气焰一下子弱了许多,但是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坚持。

    张东信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把赵嫣然调教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妇女。但是没直接答应,而是先试探一下。

    张东信先让小昭带金冰雁去吃饭,然后才对赵嫣然说:“嫣儿,女孩子怎么能到处乱跑呢?不怕我用家法吗?”

    赵嫣然明显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咱家的家法是什么?只要让我去,我情愿领受家法。”

    张东信回答:“家法嘛,私塾的先生怎么管教孩子呢。自然是打手打屁股。”

    赵嫣然脸一红,不敢看张东信,还是软软的顶了一句:“我真的很想帮金恩人。一定要去!…那个…能不能不动家法?”

    张东信对赵嫣然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十七岁的少女,又是这样的时代,能有这份勇气和坚持自己很难能可贵了。也没时间耽误了,于是说道:“想去就去吧,其他的回来再说。不过多带条被子,一会儿铺到车上。”

    赵嫣然冰雪聪明,立刻就意识到了夫君的体贴,同时怀疑刚才夫君是不是在逗她。

    张东信却接着说:“确实需要你帮忙。拿钱。我这儿的钱肯定不够。以目前的情况,想让县里花功夫查访,哪怕是宽限点时间让我调查。都需要钱打点。”

    赵嫣然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张东信却突然想:知恩图报是好人。不过以后赚了钱还是别全交给嫣儿保管了。

    赵嫣然和小昭分头忙活,张东信却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嘴里小声念叨:诚信很重要。惊喜惊喜,有惊无喜。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来做客的赵虎妞等人都被惊动了,了解了事情原委,听说赵嫣然也去,所有人都提出一起去帮忙。

    张东信觉得:人多是力量大,但是太多也没意义。考虑良久,主要是有些人得罪不起。最后带上了赵嫣然、赵玄奕、小昭、刘浪、要离。赵虎妞和桑红娘帮张东信去衙门请个假。

    刚上马车,一个狗型黑影扑来,黄色的毛,是尼古拉斯阿狗。张东信最清楚,金冰雁也是黄狗的救命恩人。黄狗直接钻进张东信的怀抱,低下头闭上眼。

    张东信顺口解释说:“这狗很有灵性,对破案有帮助。”

    金冰雁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狗头。赵嫣然和小昭也过来摸了摸。黄狗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死狗一样。

    人员已经提前分组。金冰雁、小昭、要离一辆车,看上去像是哥哥带着两个妹妹。赵嫣然女扮男装和赵玄奕一辆车。张东信带着刘浪一辆车。

    前两组各自溜达探听消息,张东信直接去找县官。

    之后,很顺利的见到了已经被收押的李忠,受了刑,显得很痛苦。

    有了金钱开路,李忠得到了有效救治,在吃点食物,这才恢复了体力。

    张东信说:“请你一定详细的讲述当时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你媳妇说过的话,你要想好了在说,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差。”

    李忠并不看好张东信的能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讲完之后,张东信又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那天你回家,你的妻子神色正常,让你先烧水洗澡。你洗澡的时候她出去买菜,回来给你做了一桌好吃的。

    你俩都喝了酒。晚上你妻子也洗了澡,还换了新的枕头床单。然后就睡下了。

    你睡得特别死,醒来之后就发现旁边躺的妻子身上有血,死了。”

    李忠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没洗澡,漂泊久了,不喜欢洗。”

    “哦。那行吧,没什么要补充的,我就走了先。”

    “别,等一下。”

    李忠又叫住张东信,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但说无妨。”

    张东信对超自然的现象很有敬畏之心。

    李忠说:“就是案发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批马,半个身子在水里,一会儿往南走,一会儿往北走。这时太阳升起来了,把马的半个身子晒干了。后来场景变了,马没了,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然后就醒了。”

    张东信想了想,问道:“还有别的什么吗?有没有哪些细节遗漏?”

    李忠见张东信连做梦的内容都听的认真,想了想,也顾不上隐私了,又补充说道:“我媳妇非让我洗澡,我不洗,她还急了。她头发挺香,比以前话多了,吃饭还多了吧唧嘴的毛病…”

    张东信倒是依然认真听,还拿笔记录了下来。写完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去案发现场看看。有事再来找你。放心,已经打点好了,你安心养伤。”

    来到案发现场,张东信仔细排查了一下,又出去请了仵作和郎中,一起折回来二次排查。从现场来看,李忠的妻子是在熟睡中挨了一刀。酒水没有残留,仵作和郎中也没有从剩饭中发现异常。

    无论精度化验还是指纹采集,技术上都不具备。张东信只得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另外两组人见了面,交换一下情报。

    几个人对了一下眼色,赵嫣然说:“没什么异常。就是听说李忠的妻子有姘头,经常私会。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干的?”

    这和张东信的猜测吻合,提前回家,撞见奸情,惊喜变惊吓。但是这只是猜测,就算有了外遇,未必要杀人。如果因此就把情人抓起来审问,不承认怎么办?严刑拷打?这样岂不是和那些官没有区别了。

    张东信有意鼓励赵嫣然,问道:“就算要杀也是杀李忠呀,杀他妻子干嘛!”

    赵嫣然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答道:“会不会是因爱生恨。故意杀了她嫁祸李忠。”

    张东信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但是没有证据支持。也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观察。咱们不能一条线查。这样,明天你们继续出去打听。都先休息去吧。雁子,你留下。”

    众人都出去了,只有赵嫣然抱着张东信的胳膊,跟没事人似的。

    张东信扬起手掌,看了眼赵嫣然。赵嫣然不怕吓唬,没搭理。

    张东信把赵嫣然提溜起来,快速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臀瓣上。赵嫣然“啊”的喊了一声,捂着屁股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张东信一眼,眼神里好奇多于娇羞。

    张东信又好气又疼爱的看着赵嫣然这副可爱的样子,柔声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下面要谈到人家的隐私。我是为了救李忠,不得不问。”

    赵嫣然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张东信问道:“你的身份是什么?听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普通的百姓或者难民哪起的出这样的名字。”

    金冰雁看了门外一眼,欲言又止。

    张东信接着说:“我是读书人,名字也是后来改的。嫣儿的名字是她爹花大价钱请人起的。之所以想要起个好名字,是因为心里渴望以后摆脱低贱身份。所以说,好名字都是有原因的。”

    金冰雁这才说:“我不是汉族,李忠叔是当地人。当年李忠随亲戚长途经商遭遇强盗。商队且战且逃。李忠叔负责断后,被大部队抛弃。恰巧父亲带着大队人马经过,把他救了。从此李忠叔就自愿做了我家佣人。后来爹爹被害死了,亲戚们不紧瓜分了我家的财产,还派人追杀我们孤儿寡母。只有李忠叔带着我们逃生。”

    张东信心里感叹:李忠被亲戚坑了,却被陌生人救了。反过来李忠的恩人遗孀被亲戚追杀,李忠是感同身受加知恩图报。真是个好人。

    张东信说:“我不是一定要刨这么深,只是怀疑你们的仇人陷害。时间紧迫,一条线索我都不敢放过。不过现在看来,这伙人的嫌疑很小。”

    金冰雁也聪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张东信的顾虑,于是说道:“可能性确实很小。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本来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不过不在最深处,属于离汉人区最近的部落。我们的仇人不善于用阴谋,一般就是直接动手。”

    张东信也想了想,说道:“也是。是我钻牛角尖了。”

    突然,张东信大声说道:“哎呀!大老鼠!”

    金冰雁没啥反应,门口却传来一声尖叫。

    张东信走过去拉开门,一把就把偷听的赵嫣然抓了进来。

    赵嫣然尴尬,张东信坏笑,金冰雁也无所谓的一笑。

    金冰雁见状告辞出去了。

    赵嫣然回过神,嗔怒的说道:“夫君最坏了,吓我。”

    张东信说:“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试雁子,你信不信?”

    赵嫣然努努嘴,嗔道:“不信。”

    张东信笑笑,也不解释。随着赵嫣然一声惊呼,几秒钟以后传来清脆的拍打声。

    声音停了,赵嫣然捂着屁股,咬紧牙关的小嘴这才敢微微张开。

    张东信问道:“为什么动家法打你?”

    赵嫣然不吭声。

    张东信拉过赵嫣然准备往腿上摁。赵嫣然赶忙说:“别打了。因为我偷听。”

    张东信没有停止动作,把赵嫣然摁住了,说道:“刚才打三下是因为偷听。可是你偷听还被发现,还这么轻易。再打三十下。”

    赵嫣然连连认错求饶,要求先记账。

    …

    想了又想,临睡之前,张东信再次召集大家,把李忠的怪梦告诉了大家。

    次日下午,大家再次集合。赵嫣然略带喜色,说道:“夫君,李忠的梦我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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