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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扬名家禽界

    花广胜拿出了备用的礼单递过来,张东信接过来随手又递给旁边坐着的赵嫣然。

    张东信说道:“我知道,我不收你们也不安心。其实我也喜欢钱。看你们这桌菜,无论菜式、口味、精致程度,都没得说。由此可见,你们打听过我的喜好。我谢谢各位了。”

    众人赶快拱手说道:“不敢,不敢。”

    张东信却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听。

    “有些事情,我现在怎么说你们都不会信,没关系,由时间验证。我不会乱问你们要钱的,也不会凭心情办事。哪怕是潜规则,咱都不能随意破坏。凡事讲规矩就好办。

    我想和大家商量下。以后,不打压商人,底下官差要是随意巧取豪夺,你们来告诉我。当然,底下人我也不会亏待。得了好处还要坏规矩,我绝不姑息。

    我也不能明着鼓励商人,你们心里有数就好。你们有商会,我也相信商会的能力。你们放手做,我不会硬干预,有事就找你们商量。

    但是有一点,不姑息奸商,尤其是卖假货的。也不许搞垄断,公平竞争。当然,折本砸市场的,你们商会可以联合打压。

    总之,有事商量着来,一起制定规矩。我会帮着处理破坏规矩的人。”

    张东信这话还是有一定见识的,也比较尊重客观规律。如果只提义务不讲权利,别人肯定不信。现在权利义务都说到明处,公开公正,反而容易赢得别人的拥护

    商人们的想法则是:他是官,自然可以制定规矩。要是真能做到,凡事按规矩,有事商量着来,不巧取豪夺。那以后就真的有好日子过了。

    花广胜说道:“大家敬张大人还有旁边这位一杯。”

    张东信旁边坐的是女扮男装的赵嫣然。说是仆人吧,她坐着,说是客人吧,这身打扮又是书吏。

    张东信大大方方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正妻赵嫣然,这样打扮方便,你们记得保密呦。”

    众人对视一眼,一起举杯对赵嫣然敬酒。

    赵嫣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敬酒,一时有点局促,看了张东信一眼,见对方目光中露出鼓励,也就大大方方的把酒喝了。

    众人还要在敬,张东信拦住了,说道:“行了,好意领了,咱们继续说正事吧!”

    赵嫣然却主动举起酒杯,回敬了大家一杯。

    众人喝过之后,纷纷称赞赵嫣然。张东信只好再次制止。

    散席后,商人们议论道:“这位张大人年少有为,有些事做的随性,有时候又手段老辣。能这么干净利落的处理掉陆主簿他们,对商道也有几分见解。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了。”

    回去的路上,赵嫣然几次欲言又止。张东信说道:“看来是憋不到回家再说了。我今天确实是有意的,以前做过承诺:永不休妻,要让尽可能多的人见证咱们夫妻感情好。把礼单直接交给你,给他们介绍你的身份,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特别。”

    赵嫣然却说:“不,夫君,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不敢想象。从没见过有谁这样宠溺妻子,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妻子有这样的待遇。”

    张东信答:“你是不是要说:我为了赎罪才这么做。但是你已经不在意了,我真的没必要刻意这样做了。”

    赵嫣然点头。

    张东信说:“傻瓜,我在给你解释一次。我欣赏杨过,这个故事是你最早听的。人家连师父都敢娶,苦等了十六年依然跳崖殉情。

    …

    还觉得我的做法是赎罪吗?我就喜欢这样对你。我也开心,我也任性。”

    乐平县,不知道是不是底下人故意,吕胜男看到和听到的情报里,又出现了关于张东信的内容,并且有增多的趋势。

    有个人听总好过一个人自言自语,房子里只有吕胜男和邀月,吕胜男说道:“张东信,有点能耐。临山县之所以案件多,治安不好,主要是因为底下人乱搞,想方设法的构陷,恨不得把每个人勒索一遍。

    先是装傻,接着装作同流合污。揪着一个案子,一边骗陆沛群带着党羽去拿钱,一边去抄家,另一边又当堂拆穿拿了口供。

    搞不好还真能把邻山县治理好。”

    邀月只是听,这次没敢搭话,导致吕胜男觉得自己还是在自言自语。

    距离所致,情报滞后,吕胜男说话的时候,张东信正在审一个小案子,并因此开始了忙碌的县令生涯。

    往前一天,赵嫣然还对张东信说:“夫君,我们应该贴告示,鼓励百姓告状。你不是要争取民心平反冤案嘛!”

    张东信答:“不。我希望真正有勇气的人先来。贴了告示,我就分不清哪些是观望犹豫,哪些是指望别人当炮灰的人。”

    张东信还是低估了民众的智慧,今天,有人来告状了,还是试水性质的,因为案子很小。简直是鸡毛蒜皮。

    审理开始了,张东信问道:“堂下何人?”

    “小人王五。”

    张东信想起了王老五,想问他俩认识不,忍了。

    “上堂所告何事?”

    王五显得很愤怒,说道:“我家的鸡丢了。”

    赵嫣然差点笑出来,憋的很辛苦。

    张东信看着赵嫣然,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用唇语说道:“你要是敢笑出来,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张东信的唇语,完全属于意识流,就是正常说话但不发声。赵嫣然居然脸红了,估计是看懂了。

    张东信知道要维持形象,还没完全适应新身份,强行装正经,装的很辛苦,甚至觉得: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很欠打。

    张东信又问:“有线索吗?怀疑谁?”

    问完自己都觉得多余。

    果然,王五答道:“回大人,没有。”

    张东信干脆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

    王五想了想,说道:“没有了。只求大人做主。”

    张东信也想了想,说道:“老百姓丢了一只鸡,这不是小事。本官一定认真办理。来人,把王五的左邻右舍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起来,带到这里。”

    众人心里好笑,正在听张东信一本正经的装逼呢,结果就听到这一声命令,还是提高音量喊出来的。差役们迟钝了一下,突然一起大声答道:“是。”

    声音大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多久,王五的左邻右舍都被带上来了。张东信却一言不发,让他们全部跪在一边。

    这时,邢捕头来了,走到张东信旁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张东信吩咐一声,带上来了几个丢东西的。张东信先审理起了后来上堂的这个“失窃案”。

    简单的失窃案,一时半会却审理不完。忙活了好久,张东信让报案人和证人先回去。

    此时的张东信已经显得很不耐烦。

    果然,没一会儿,张东信不经意看到大堂一角,偷鸡案的嫌疑人还在跪着,跪成了一排。张东信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并说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本官今天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起身,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张东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堂木,厉声喝道:“偷鸡贼也敢起来!跪下!”

    还真别说,真有一个人腿一软跪下了。

    张东信心里一松,要是没人跪就尴尬了。

    张东信说道:“你就是偷鸡贼。速速认罪还则罢了,要是不认,过了刑在说话。”

    扬言用刑倒不是为了省事,这也是心理攻势的一部分。

    还是同样的原因,偷鸡罪过不大,过刑可是白挨打。特别是这位跪下的,嫌疑太大,换谁主审都得用刑。

    于是,犯人认罪,案件告破。

    其实,张东信还是有点想复杂了。以当时的情况,结合时代特性,跪下那一刻,就意味着案子已经破了。

    回到后院书房,赵嫣然情不自禁的凑过来,靠在张东信怀里,说道:“夫君真厉害!”

    张东信答:“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赵嫣然接着说:“夫君这下子估计要辛苦了。案子虽小,名声是真的要传出去了。而且夫君你还给无辜跪了许久的乡亲们金钱补偿。

    其实这次和当初虎妞姐的案子很像,都是利用贼人的心理。说起来也真是,嘴里不承认,他们心里其实是把自己当贼的。”

    张东信说:“估计你也清闲不了。来巴结你的家眷并不比我少。说起案子,你能举一反三,真是孺子可教。”

    小两口突然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赵嫣然说道:“夫君,有没有发现,你经常夸我:孺子可教。我也经常对你说:夫君真厉害。”

    张东信笑着点头。

    …

    等吕胜男再次听说张东信的消息时,内容正是这次的偷鸡案。

    吕胜男说道:“差不多的方法用两次,这些人还会上当,真是蠢。”

    邀月接话道:“不是一个县,乡民又不知道。”

    吕胜男自顾接着说道:“又让他出风头了。这家伙,真会邀买民心。又是审案又是补偿送钱的。

    等一下,你刚说什么?顶嘴是不是。”

    “啊!疼。”

    “叫你顶嘴。”

    吕胜男又亲自动手揍邀月了。

    …

    邻山县,张东信满怀信心的迎来了第二位原告。

    例行公事的询问后,底下的原告答道:“俺家的猪丢了。”

    张东信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强打精神问道:“有没有证据?怀疑是谁干的?有没有证人?”

    原告答道:“有。证人告诉我看到有人偷了。证人是私下说的,不肯来作证。”

    张东信倒是有点意外,说道:“是谁?可以先带来。刑捕头,带着兄弟,和原告一起,把嫌犯带上了。”

    刑捕头连同原告走了,在这空当,张东信对旁边站的赵嫣然说:“这次你来试试,随时可以在我耳边说话。”

    赵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原告被告齐聚公堂。

    张东信问:“被告。就是说的你。有人看到你偷了原告家的猪,你还不承认。”

    被告显得很镇定,大声说道:“大人,我是冤枉的。”

    张东信直接喝止,说道:“我要听理由。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据?谁能证明?当时你在哪里?”

    被告却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大人,您听我说。猪懒,不听驯化,不能像赶鸭子赶羊那样赶着走,但凡偷猪都需要背着猪跑。小人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背不动。所以,小人是没有嫌疑的。”

    张东信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没有说话。

    赵嫣然凑过来耳语道:“夫君,就是他偷的。”

    张东信问:“为什么?”

    赵嫣然答:“他刚才讲偷猪的方法,那过程。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分明是在讲自己做过的事情。”

    张东信说:“那怎么定案?你说的我都信,但是不能做呈堂证供,定不了罪。”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用刑逼供。张东信显然不愿意这样。

    两人都没主意。

    想了半天,张东信有了办法。先对赵嫣然耳语了几句,接着说道:“本官宣判,被告无罪,当堂释放。原告也回去吧。我会在派人调查的。”

    原告不情愿的走了。被告准备走的时候,张东信却叫住了他,说道:“这位朋友,听你谈吐不凡,又说是读书人,不知有没有参加过科考。”

    被告说道:“上次没赶上,下次一定去的。”

    张东信亲切的说:“那感情好。你这个人不错。看你穿着…哎,没事,都是过来人。不说了,咱们交个朋友。以前我没当官的时候先做的书吏,我们县的车大人对我就很好,就是因为我是读书人。

    不说了,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给你点钱,就当是借你的,可别拒绝我的好意啊!”

    被告飘了,嘚瑟了。况且,支持读书人,给未来投资,这是正常现象。而且,被告今天的表现确实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了。没办法,这个时代人都穷,温饱是个大问题,文盲多。读过书,逻辑思维能力过得去的人,很容易赢得尊重。

    张东信吩咐一声,赵嫣然和赵虎妞从后堂过来了。赵虎妞是女装打扮,将一大袋子铜钱背在背上,走过来放在被告面前。

    被告以为给零钱是为了方便花,看赵虎妞是个女的都能背动,下意识的把大袋子背了起来。说声谢谢,转身就走。

    这时,张东信突然一摔堂木,喝道:“偷猪贼也敢走!跪下!”

    被告没跪下,但是想想堂下就自己一个人了,又转过身看着张东信,问道:“大人,您这是?”

    张东信说:“你知道这袋子东西有多重吗?我告诉你,刚好和一头猪的重量一样。”

    被告哑口无言。

    张东信故意逗着说道:“你忘了?这记性,真差,怎么科考呀!你说你扛不动猪,现在扛起来了,怎么说?

    还有,你对偷猪的流程很熟悉呀!

    你以为你找好理由就能摆脱嫌疑呀!真丢读书人的脸。”

    这时,原告已经回来了,看着被告说:“明明有人看见你偷,现在还不招,大人会对你用刑的。”

    被告面如死灰,昏倒了。

    结案后,赵嫣然再次依偎着张东信,还没说话,张东信抢先道:“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赵嫣然说:“不嘛!我就要说!夫君真厉害!”

    张东信笑了笑,说道:“嫣儿,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很大,孺子可教。”

    赵嫣然也笑。

    张东信却说:“真是的,整天审这种案子,除了鸡就是猪。”

    确实,远在乐平县的吕胜男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笑着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审案能手。哈哈哈。全县的鸡鸭牛狗猪一定可喜欢他了。”

    邀月也笑,凑趣说道:“就是就是。”

    邀月难得这次没有因为张东信挨打。

    …

    邻山县,张东信正在抱怨,金冰雁来了,说道:“哥哥真厉害!这样都可以,我还打算让目击证人上堂呢!”

    张东信和赵嫣然一听就笑了。接着,张东信想到了什么,问道:“等一下。你和目击证人有关系?”

    金冰雁答道:“当然有关系了。我知道哥哥需要为民审案树立形象,所以就带着帮里的弟兄到处走动。丢鸡那个人,就是我暗中使力,大家鼓励着去的。今天丢猪这个,目击证人其实有两个,都是咱们帮里的,其中一个就是我。当然也是我们俩告诉原告谁是小偷的。”

    张东信看着眼前这张脸,虽然是恩人,但是突然很想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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