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边境的暗涌
有趣的是，刚到地方就有故人来找。
等人进来了，张东信一看，居然是要离。
当初还是在兴安县赵嫣然的老宅，由于生活所迫，桑红娘先后许了三个人家，第一个娃娃亲就是要离。也亏了张东信的方法，桑红娘才和要离这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成了眷属。
后来要离还做了一段时间张东信的护卫。直到张东信娶了金柳，有了金城光等助力，要离才去参军。之后关系也没断，张东信没有亲自操办，由赵嫣然负责，一直在经济上帮助要离。
他乡遇故知，张东信挺高兴的，把要离让进了书房，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先来了。军中的日子还好吧！红娘也还好吧！和嫣儿她们见面了没。”
本来只是派人给要离送钱，去的人觉得空跑不好，就顺便试着带点货物，逐渐了解了一些沿途的生意门道。后来，张东信干脆分派人手在此地建立了丐帮分舵。等分舵稳定了，店铺生意也添置了，就把要离的妻子桑红娘也送来这边定居了。
要离感激的说：“张公子大恩，标下铭记在心。都好，内子已经有孕了。和两位夫人也都见过面了。”
听称呼，要离已经升职做军官了，但是具体的职务张东信却不知道。另一方面，张东信长期养成的习惯，很自然的对要离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要离说话既有文人用语又有武人的粗话，说明要离最近在读书。从表情来看，现在可能还有事相求。
于是，张东信说：“要离，咱是老熟人了，你瞧，刘浪见了你都挺高兴。有事就说，对了你现在什么职位？”
要离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多蒙公子照顾，有了公子资助的钱财打点上面，我自己也拼，刚刚升上来暂代步军校尉。”
张东信问：“暂代？需要多少钱才能坐稳？还有没有别的事找我帮忙呢？”
要离连忙说：“不是借钱。还真有事麻烦公子。唉！是我军中有个兄弟犯了事，被地方官定了死罪。军中长官也不管。”
张东信立刻说道：“详细说说。”
于是，要离开始讲述。
原来，要离之前就有个处的很好的哥们儿叫韩擒虎，是骑兵的一名什长。本地有个年轻小伙叫廉老二，从小就穷，最近两年才有了点闲钱，在低档的青楼楚馆里和韩擒虎发生了冲突，两人还出来练了一架。韩擒虎没怎么用劲儿，廉老二就趴下了。
也是凑巧，不到一个月，廉老二死了。仵作检验是被毒死的。县衙就派人查，一查就查到了韩擒虎有嫌疑。
后来，韩擒虎被认定为凶手。原因是：一，在廉老二死之前那一天晚上，韩擒虎又进城了。时间上符合。二，韩擒虎在县城里租的房子里面搜出了砒霜。物证也有了。三，有个大嫂作证，说是看见韩擒虎在案发前去了廉老二的住所。
而韩擒虎的解释是：进城是因为新相好了一个粉头，租房子也是为了这事。砒霜是为了毒老鼠。至于证人，韩擒虎说不认识，一定是大婶认错人了。
后面几天，韩擒虎遭遇了各种酷刑，最终还是认罪了。
如今，韩擒虎在死牢里等着秋后问斩。
～～
了解了情况，张东信说：“这里的驻军不干涉地方政务，很难得呀。你能来找我，说明你的这个哥们儿人不错。本事怎么样？小小什长，骑术怎么样呢？”
张东信不爱管闲事，因为实在管不过来。所以，张东信只做有意义的事情。
具体到这件事上，骑兵地位高，什长却是最低级的军官。张东信也是习惯于的顺口问一下韩擒虎的情况，在心里估个重要性指数，以确定先后次序和轻重缓急。
要离不完全知道张东信的心思，所以只是实事求是的解释道：“公子，这个案子要是你审的我绝没有意见。可是这里的地方官屈打成招。我相信韩兄弟的人品，他说没做就是没做。公子你不知道，韩兄弟很有本事的，要不是做人太认真，从不肯花钱打点。嗨唉！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杀人。”
张东信想了好久，说道：“你的面子不能不给。这样吧，找找他的家人，你再去给韩擒虎上面的将领花点钱，就说是韩擒虎家人凑的钱啊！让家人找地方官喊冤去。不行的话就让将领出面。先这样吧，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处斩，你再去牢里打点打点别让人受罪就行。”
要离再次道谢，然后说道：“公子还有正事，我这就去了。”
张东信说：“好。你去找嫣儿要钱就行。那你就先走吧。”
...
要离走了，张东信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去了一处档次适中的青楼，悄悄在里面和赵嫣然几人见面。夫妻相见自然是小别胜新婚。只是赵嫣然和金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这里找房间一起睡觉。
聊了一会儿，张东信把苏小小的事情交接和了赵嫣然和金柳，又说了要离的事情，最后还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这才匆匆离去。
回到驿馆，驿丞已经等着了，一见张东信就说：“副使大人啊！您可算回来了。魏国皇子派人送来了帖子，您不在，朱大人也不在。万一有什么急事，下官可担待不起。”
张东信很随意的说：“哦，我也担待不起，等朱大人回来吧。”
驿丞：“……”
朱灵也不敢离开太久，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
看完帖子，朱灵说道：“魏国皇子已经来了，要和咱们见面商量事情。张大人，咱们一起吧。”
人家只是语气客气，张东信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反对。
两人带队来到了一家相当于国宾馆的酒楼，这里还是梁国的境内。
进去一看，眼前四个人，两男两女。
而张东信这边，除了朱灵还有驿丞和本地的鲍郡守。
梁国的鲍郡守先和对方行礼，然后介绍道：“朱大人，这位是相王，这位是乐安公主，这位是涂郡守。
相王殿下，公主殿下，涂郡守，这位是圣上钦派的使臣朱大人。”
张东信有点尴尬，自己和驿丞还有对面的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被化为一类了，都没有被介绍。看来人家眼里咱都不算人，只是个随从。
张东信心里正不爽呢，对面的乐安公主问道：“鲍郡守，你怎么不介绍完？这位是谁？”
鲍郡守尴尬了，正使朱灵则是纳闷。
更纳闷的是张东信，不仅纳闷，还矛盾，又想低调又不想被人无视。
鲍郡守只好介绍道：“这位是此次副使张大人。”
乐安公主随口对鲍郡守说：“知道了。”
又又立刻扭头看着张东信问:“张大人现任何职呀？”
出于礼貌，张东信回答道：“现在就是副使，以前是县令。”
乐安公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听说贵国最近大力推行一种名曰‘共享交通工具’的措施，已经差不多覆盖全国了吧？很厉害呀！不知道是贵国哪位发明的？我很想认识一下。”
安乐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张东信看。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自觉的看过来，包括那个宫女在内。
扫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特别是从宫女的眼里，张东信读出一个信息：他们都知道的。
于是，张东信模棱两可的说：“可能公主殿下已经认识这个人了也不一定。不知相王和公主约我们来有什么事情。我们的朱大人可是很有诚意的。”
张东信不想把风头抢了，所以这么说话，朱灵对此很满意。
乐安公主却说：“有诚意？要是有诚意就不会是我们来你们梁国了。”
这话确实没毛病，本来是梁国的朱灵使团该去魏国境内会面的。
相王赶紧说道：“小妹不可胡闹。朱大人，这次确实有事相商。”
朱灵毕竟是三品官，有一定的城府，所以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相王殿下请讲。”
相王说：“北边的祁国听说你们来了，也想和咱们见见，可能是怕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此事事关重大，这些草原人都是疯子，一个没处理好他们就得惹事。”
这里有个位置和称呼的问题。梁国在南，魏国在北，祁国在魏国的北边草原。所以魏国称祁国为“北边的祁国”，梁国称祁国为“草原那边或草原的祁国”。
朱灵的纨绔无能立刻显现，脸色都稍微变了，说道：“那就按相王的意思处理吧。”
张东信很想抽朱灵一巴掌，再怎么也不能说这种话，问句“你怎么看”也比这强。
梁国不是真的没能人，只是因为觉得这次出使是美差，朱异又受信任，所以把美差给自己儿子抢来了。没想到现在还有点小变故。
果然，朱灵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对面的宫女都露出不屑与鄙视。
相王回答说：“祁国的事情，等到时见了对方的面再说。我倒是好奇，朱大人来此有何事。”
朱灵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反正已经说了，这时也就不想了。顿了顿，说道：“本官也听说了贵国的‘共享交通工具’，想相互学习一下经验。”
等人进来了，张东信一看，居然是要离。
当初还是在兴安县赵嫣然的老宅，由于生活所迫，桑红娘先后许了三个人家，第一个娃娃亲就是要离。也亏了张东信的方法，桑红娘才和要离这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成了眷属。
后来要离还做了一段时间张东信的护卫。直到张东信娶了金柳，有了金城光等助力，要离才去参军。之后关系也没断，张东信没有亲自操办，由赵嫣然负责，一直在经济上帮助要离。
他乡遇故知，张东信挺高兴的，把要离让进了书房，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先来了。军中的日子还好吧！红娘也还好吧！和嫣儿她们见面了没。”
本来只是派人给要离送钱，去的人觉得空跑不好，就顺便试着带点货物，逐渐了解了一些沿途的生意门道。后来，张东信干脆分派人手在此地建立了丐帮分舵。等分舵稳定了，店铺生意也添置了，就把要离的妻子桑红娘也送来这边定居了。
要离感激的说：“张公子大恩，标下铭记在心。都好，内子已经有孕了。和两位夫人也都见过面了。”
听称呼，要离已经升职做军官了，但是具体的职务张东信却不知道。另一方面，张东信长期养成的习惯，很自然的对要离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要离说话既有文人用语又有武人的粗话，说明要离最近在读书。从表情来看，现在可能还有事相求。
于是，张东信说：“要离，咱是老熟人了，你瞧，刘浪见了你都挺高兴。有事就说，对了你现在什么职位？”
要离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多蒙公子照顾，有了公子资助的钱财打点上面，我自己也拼，刚刚升上来暂代步军校尉。”
张东信问：“暂代？需要多少钱才能坐稳？还有没有别的事找我帮忙呢？”
要离连忙说：“不是借钱。还真有事麻烦公子。唉！是我军中有个兄弟犯了事，被地方官定了死罪。军中长官也不管。”
张东信立刻说道：“详细说说。”
于是，要离开始讲述。
原来，要离之前就有个处的很好的哥们儿叫韩擒虎，是骑兵的一名什长。本地有个年轻小伙叫廉老二，从小就穷，最近两年才有了点闲钱，在低档的青楼楚馆里和韩擒虎发生了冲突，两人还出来练了一架。韩擒虎没怎么用劲儿，廉老二就趴下了。
也是凑巧，不到一个月，廉老二死了。仵作检验是被毒死的。县衙就派人查，一查就查到了韩擒虎有嫌疑。
后来，韩擒虎被认定为凶手。原因是：一，在廉老二死之前那一天晚上，韩擒虎又进城了。时间上符合。二，韩擒虎在县城里租的房子里面搜出了砒霜。物证也有了。三，有个大嫂作证，说是看见韩擒虎在案发前去了廉老二的住所。
而韩擒虎的解释是：进城是因为新相好了一个粉头，租房子也是为了这事。砒霜是为了毒老鼠。至于证人，韩擒虎说不认识，一定是大婶认错人了。
后面几天，韩擒虎遭遇了各种酷刑，最终还是认罪了。
如今，韩擒虎在死牢里等着秋后问斩。
～～
了解了情况，张东信说：“这里的驻军不干涉地方政务，很难得呀。你能来找我，说明你的这个哥们儿人不错。本事怎么样？小小什长，骑术怎么样呢？”
张东信不爱管闲事，因为实在管不过来。所以，张东信只做有意义的事情。
具体到这件事上，骑兵地位高，什长却是最低级的军官。张东信也是习惯于的顺口问一下韩擒虎的情况，在心里估个重要性指数，以确定先后次序和轻重缓急。
要离不完全知道张东信的心思，所以只是实事求是的解释道：“公子，这个案子要是你审的我绝没有意见。可是这里的地方官屈打成招。我相信韩兄弟的人品，他说没做就是没做。公子你不知道，韩兄弟很有本事的，要不是做人太认真，从不肯花钱打点。嗨唉！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杀人。”
张东信想了好久，说道：“你的面子不能不给。这样吧，找找他的家人，你再去给韩擒虎上面的将领花点钱，就说是韩擒虎家人凑的钱啊！让家人找地方官喊冤去。不行的话就让将领出面。先这样吧，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处斩，你再去牢里打点打点别让人受罪就行。”
要离再次道谢，然后说道：“公子还有正事，我这就去了。”
张东信说：“好。你去找嫣儿要钱就行。那你就先走吧。”
...
要离走了，张东信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去了一处档次适中的青楼，悄悄在里面和赵嫣然几人见面。夫妻相见自然是小别胜新婚。只是赵嫣然和金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这里找房间一起睡觉。
聊了一会儿，张东信把苏小小的事情交接和了赵嫣然和金柳，又说了要离的事情，最后还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这才匆匆离去。
回到驿馆，驿丞已经等着了，一见张东信就说：“副使大人啊！您可算回来了。魏国皇子派人送来了帖子，您不在，朱大人也不在。万一有什么急事，下官可担待不起。”
张东信很随意的说：“哦，我也担待不起，等朱大人回来吧。”
驿丞：“……”
朱灵也不敢离开太久，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
看完帖子，朱灵说道：“魏国皇子已经来了，要和咱们见面商量事情。张大人，咱们一起吧。”
人家只是语气客气，张东信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反对。
两人带队来到了一家相当于国宾馆的酒楼，这里还是梁国的境内。
进去一看，眼前四个人，两男两女。
而张东信这边，除了朱灵还有驿丞和本地的鲍郡守。
梁国的鲍郡守先和对方行礼，然后介绍道：“朱大人，这位是相王，这位是乐安公主，这位是涂郡守。
相王殿下，公主殿下，涂郡守，这位是圣上钦派的使臣朱大人。”
张东信有点尴尬，自己和驿丞还有对面的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被化为一类了，都没有被介绍。看来人家眼里咱都不算人，只是个随从。
张东信心里正不爽呢，对面的乐安公主问道：“鲍郡守，你怎么不介绍完？这位是谁？”
鲍郡守尴尬了，正使朱灵则是纳闷。
更纳闷的是张东信，不仅纳闷，还矛盾，又想低调又不想被人无视。
鲍郡守只好介绍道：“这位是此次副使张大人。”
乐安公主随口对鲍郡守说：“知道了。”
又又立刻扭头看着张东信问:“张大人现任何职呀？”
出于礼貌，张东信回答道：“现在就是副使，以前是县令。”
乐安公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听说贵国最近大力推行一种名曰‘共享交通工具’的措施，已经差不多覆盖全国了吧？很厉害呀！不知道是贵国哪位发明的？我很想认识一下。”
安乐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张东信看。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自觉的看过来，包括那个宫女在内。
扫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特别是从宫女的眼里，张东信读出一个信息：他们都知道的。
于是，张东信模棱两可的说：“可能公主殿下已经认识这个人了也不一定。不知相王和公主约我们来有什么事情。我们的朱大人可是很有诚意的。”
张东信不想把风头抢了，所以这么说话，朱灵对此很满意。
乐安公主却说：“有诚意？要是有诚意就不会是我们来你们梁国了。”
这话确实没毛病，本来是梁国的朱灵使团该去魏国境内会面的。
相王赶紧说道：“小妹不可胡闹。朱大人，这次确实有事相商。”
朱灵毕竟是三品官，有一定的城府，所以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相王殿下请讲。”
相王说：“北边的祁国听说你们来了，也想和咱们见见，可能是怕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此事事关重大，这些草原人都是疯子，一个没处理好他们就得惹事。”
这里有个位置和称呼的问题。梁国在南，魏国在北，祁国在魏国的北边草原。所以魏国称祁国为“北边的祁国”，梁国称祁国为“草原那边或草原的祁国”。
朱灵的纨绔无能立刻显现，脸色都稍微变了，说道：“那就按相王的意思处理吧。”
张东信很想抽朱灵一巴掌，再怎么也不能说这种话，问句“你怎么看”也比这强。
梁国不是真的没能人，只是因为觉得这次出使是美差，朱异又受信任，所以把美差给自己儿子抢来了。没想到现在还有点小变故。
果然，朱灵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对面的宫女都露出不屑与鄙视。
相王回答说：“祁国的事情，等到时见了对方的面再说。我倒是好奇，朱大人来此有何事。”
朱灵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反正已经说了，这时也就不想了。顿了顿，说道：“本官也听说了贵国的‘共享交通工具’，想相互学习一下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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