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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把扬州城的宅子给卖了,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座宅子虽然以后不断太可能住,但是江文宝竟然有这么强烈的愿望,想要把这座宅子留下来,那么他们也就顺了她的意。

    毕竟家里面不是很差钱,而且这宅子留下来也可以租出去,让人好好打理着,或者留下来自己住,以后想卖的时候再卖,反正这宅子的位置好,以后卖出去也绝对不会亏,或者留给子孙后代也是可行的。

    反正江文珠心里也明白,房地产行业是比较赚钱的行业,只要她有宅子都卖不出去吗?

    所以到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把宅子给留下来了。

    反正自扬州城的地方,他们其实也不会都扔了。毕竟这里还有他们的庄子,有土地,有铺子。

    这些东西总不能都卖了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下蛋的,母鸡要是真卖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买家,要贱卖出去,那也是一件特别亏的事情。

    反正他们家是要做生意的,扬州城里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无论是从供货还是从客源,从销售等等各个方面来讲,都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销售链,又何必让已经走上门路的事业断了呢?

    大不了到牙行里面去买几个掌柜的,就像现代人雇佣几个经理人,帮着他们打理生意,只要多给一些钱,就能把事情办好。何必奉子大好的生意不做,而把铺子关张呢?

    其中也包括酿酒的铺子,只要看管好酒曲,保存好酒曲的配方,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反正别人就算看了也学不会,最多把她送过去的酒曲那去研究研究,那还真不担心,她用的那东西可不好配,是用现代化学手段配的,有合成物,所以拿出去别人就算研究一辈子,要是不通其中的诀窍,也是研究不出来的。

    所以说反正都是做,也不会跟扬州城这里完全断联系,那就把宅子给留下来吧。

    “那咱们这几天就收拾收拾,把东西都归置好,早早的出发算了。”林氏道,“你大姐大姐夫他们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可不能拖了后腿。”

    于是一家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一家人加上奴仆们,动作还是很快的。

    十天后,他们就坐船从扬州出发了,这一路,一直从扬州沿着长江往上。

    “娘,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啊,遇到什么事情就让镖师出面,一定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无论如何都要平平安安的啊。”

    江文瑚见他们都上了船,泪眼蒙蒙的看着他们,心中的担忧几乎快要溢出来。她很是不舍,也很是难过。

    最开始的时候,她知道林氏他们要跟着卢伟良一家人一起去京城,非常惊讶,但是听到了娘家人的分析以后,她也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

    大姐和大姐夫以后,要在精神定居,刘兴玉以后也要进京赶考,说不准以后考中进士,再去翰林院里面待个几年,就能够外放纵观了。

    所以说,现在去京城,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正向她娘说的,去了京城以后,可以在京城给她的三妹四妹定一门亲事,以后三妹和小妹也会在京城定居,他们在京城相聚的时间应该更长。

    而且她小弟现在太小了,等她小弟下场考秀才,考中举人,再考进士,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如果小弟没那个运道的话,说不准要很多年才能够中,如果要忍到小弟考中进士,一家人才搬进京城的话,那么跟江文珊一家人,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见面呢?

    还是刘兴玉考中进士,进京赶考,留在京城容易些,刘兴玉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而且马上要准备考举人。

    先生说了,刘兴玉的基础打得挺好,这次下场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考中举人。

    至于考中举人以后,能不能够继续考中进士,那就要看缘分了,先生觉得刘兴玉的水平,大概在能中和不能中之间,努力一把也许能中,但是运气稍微差点,就很可能落榜。

    刘兴玉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心里面也做了思考,他觉得应该早点考上举人的公民,然后去进京拜访名师,到京城好好再读几年书,下次考试的时候一举考中。

    江文瑚对他的计划表示赞同,她觉得刘兴玉对这个事情想得很周到,就等着刘兴玉考中了举人以后进京。

    所以可能隔个大半年时间,她就又能够跟娘家人团聚了。江文瑚对刘兴玉有信心,但再有信心,也得等他考中举人以后,才能够跟着他一起进京城,尤其是现在看着娘家人一起登船要离开,江文瑚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不舍,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好,你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反而是你啊,要好好跟你相公过日子。姑爷啊,我女儿就拜托你了。”林氏冲着岸边大声喊到,声音里面也充满了梗咽。

    刘兴玉听林氏这么说,也在岸上大声的回答:“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待文瑚的,你们在京城等着,过些日子我们就来找你。”

    “二姐,回去吧。”

    “二妹,回去吧,别送了,这岸上风大。”

    “二姐,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快点来找我们啊。”

    ……

    江文珠他们站在船上挥手,而船缓缓的往远处驶去,不一会儿,船就走远了。

    站在岸上的江文瑚,一直站在岸边目送着船行的方向,一动不动,直到再也看不到船的影子,踩在刘兴玉的搀扶下回了家。

    一路上,坐了大概两个多月的船,这才从船上下来,转走陆路。

    其实坐船是古代交通当中,最方便、最划算、也最快速的一种赶路方式。

    虽然跟现在不能比,坐船赶路也是一件比较受罪的事情,但是相对于坐马车而言,坐船要舒服太多。

    反正江文珠对坐船还是挺满意的,他们一家人坐船的反应都挺好的,没有一个人晕船,这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当初上传的时候他还挺担心的,准备了一些晕船药,但是万幸他们都没有晕船的反应,所以这晕船药也就没什么用了。

    不过他们是携家带口的,再加上奴仆们,一行有四十来个人左右,而且他们还雇用了一个镖局,这标题跟他们一起上路,再加上他们用的东西也挺多的,所以总共有六条大船,近百来人。

    上了陆路之后,就不是五条大船的事儿了,因为用的东西太多,他们把船上的东西动向来以后,整整拉了十多车。

    因为有时都辆车还有一百多号人,所以他们前进的动静还是挺大的,有很多人见了这么大一支队伍,都纷纷避开,不想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因为他们的目标大,而那些镖师们,看起来人高马大,满脸凶相,看起来就不好惹。

    路上的人都不想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万一惹恼了这些人,被他们盯上了,说不准还会吃亏。

    而江文珠他们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说路上的人都有些怕他们,但是他们却因为这些镖师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有安全感。

    这些镖师的存在,就会给人一种震慑力,路上有些盯上他们的土匪,见到他们这么多车子,又是拖家带口的,觉得他们的车里面装了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想要上来打劫,现在看见他们这么多人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些抢要抢劫的人,如果人数少一点,根本就不敢动手,而那些人数多的,虽然也很有想法,但是看到镖局的人,也会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对手。

    很多人在看到标题的这些人以后就已经放弃了,打劫他们的想法,但是他们还是遇到了一些要钱不要命的土匪。

    不过幸好这些镖师都很给力,把那些土匪都给打散了,甚至还动刀杀了人。

    当然了,打斗当中那些土匪不要命的打法,让这些镖师奋起反抗,才会导致这样的事件出现。

    江家人和卢家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其实都有些害怕,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些镖师是在自卫反击。

    当镖师的,刀头舔血,就是在外面跟这些穷凶极恶不要命的土匪、恶人打交道打的多了,也经常受伤,偶尔也会杀人,所以他们对这些事情其实很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大的触动,反倒是将家人和卢家人,他们对这种事情见得少。

    或者说,他们近些年对这些事情见得少。

    但其实他们也并不害怕,前期您争论的时候,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路上很七竖八,到处都是死人,他们在死人堆里面打滚,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现在这些土匪打架也只是看起来凶恶,真正说起来,还没有战场上凶险呢。

    所以江家人除了江文延之外,所有人对这种事情也就是惊讶了一阵子,然后就恢复平静了,而姜文言第一次看到死人,确确实实不舒服了,接连好几天都在做噩梦,整个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对于这种场面,都没有别的反应,或者说大家都适应的挺好的。

    比如说卢伟良,他对这种事情其实很适应,毕竟是捕快,经常跟这些恶性事件打交道,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没有什么稀奇。

    而卢云小朋友,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一路上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偶尔清醒一下下,基本上赶路对他没什么影响。

    所以说,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江文延。

    他已经懂事了,但是年纪又不大,到过的地方也很少,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而第一次出远门,就见到了这么血腥的事情,这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虽然过了几天,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上吐下泻,整天恍恍惚惚,也不像一开始上路的时候那样,对什么东西都感觉到惊奇,时不时的先开车,连往外面看风景,甚至有时候,还骑着小马在外面跑。

    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一直在练武功,骑射功夫也有师傅在教,所以赶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感。加上他精力旺盛,好奇心又重,所以最开始的那几天赶路的时候,他一直是元气满满。

    直到那一天土匪杀上来,有人死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后,江文延整个人像是上打的茄子一样,忽然失去了生机,仿佛一夜之间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林氏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担心,一直在旁边安慰他,不停的说:“没事的,没事的,那些土匪都是坏人。”

    所以不用为他们的死伤心。

    江文延其实也知道这些道理,他也不是为土匪的死而伤心,但是他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所以他一时间很难适应,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林氏也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但是见一个精神振奋的小伙子,一下子变得这样,干什么事情都没兴致,耷拉个脑袋躺在车厢里,也忍不住焦急起来,最关键的是,这几天,江文延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她就更加担心了。

    最后,还是江文珠他们几个齐齐上阵,不停的跟江文延讲道理,而且还把当年战乱时候的事情,跟他说了。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惨,那些判军,才不管我们是不是大庆的百姓,是不是良民,只要我们出现在他们眼前,就会毫不留情的下杀手。”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时不时就能看见一些缺胳膊断腿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只想活着,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跑到安全的地方,让别人找不到我们,哪里管跑路的时候,前面是不是有尸体。”

    “我跟你说,小弟,死人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恶意的活人,我甚至都能够在尸体旁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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