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洋洗浴
“证据拿回市公安局，你们需要上面的信息，可以派人过去市公安局抄。”
对方一听他们是市局的人，都更加紧张起来，看了看已经被警察张强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些女大学生脑子里，都是在想些什么。他又问：“那为什么蒋依依她对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却愿意和你说呢？”
张欣的脸红了起来，小声地说道：“因为我的家庭条件更不好，本来蒋依依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条件的。
我们的关系还是因为吃饭建立起来的，平时我去食堂吃饭都是等饭点儿过了再去，尽量避开其他人。
但是有几次我在食堂吃饭遇到她，她发现我只要饭，不要菜，即使要菜，也只要五角钱一勺的莲白或者南瓜，慢慢的她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好了。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慢慢地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张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暗淡，叹了口气问：“那家洗浴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鸳鸯路夏丽广场，金洋洗浴。”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同学和老师知道这件事的。”张强对着她诚恳地点点头。
他继续问：“那你知道她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和谁最近半年交往比较密切。”
张欣摇着头说：“我从来没见有哪个男生过来找过她，即使以前有，那也是那时候她在学生会和班级工作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不过我感觉最近这两个月她的电话明显多了起来，以前她没有这么多电话的。而且很多时候都避着我们接听，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张强着急去那家洗浴走访，就起身告辞。
张欣看张强要走，犹豫了一下，转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用带着愧疚的语气对张强说：“警官，你们上次来宿舍检查蒋依依物品的时候，这个日记本你们看漏了。
我看见你们的警员，把这个日记本翻看了一眼以后，就随手又放回了她的桌子上。
我知道依依有记日记的习惯，这本就是她的日记本，她以前和我说过，所以我就给拿起来了，想给她保存着。
上次依依的妈妈来给她收拾东西，这本日记本我忘了还给她的。里面的内容我看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我现在转交给你了。”
似乎对偷看别人日记感觉很羞愧，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张强没想到这一趟来还能拿到蒋依依的日记，这应该是意外收获。
他看着手里的这本日记，日记本很老很久，看款式应该是十几年前生产的那种简装大日记本，还是他小的时候用的那种。
本子很厚，比新华字典还要厚，里面的纸已经发黄，有些页码都已经掉落。
脱落的纸页，又被夹在了本子里。张强小心地把日记本装好，谢过张欣，带着日记离开了林都师范大学。
他决定回去局里以后，先找出上次来学校检查蒋依依的遗物的警员，狠狠地批评他一顿，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检查出来，简直就是渎职。
张强一行人出了林都师范大学，开车来到张欣说的鸳鸯路夏丽广场的金洋洗浴城。
像这种取名叫洗浴城、洗浴中心、洗浴会所的地方，门面装修的都很高大上，站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档酒店，其实里面从事的都是卖淫嫖娼活动。
林都市当地的公安机关，虽然定期也会组织一次大清查，想要打掉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卖淫据点，但是取得的效果往往是短期的，打掉一批，立马就会有更多的冒出来。
就像割韭菜一样，割掉一茬又是一茬，让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洗浴城里面装潢的还是有一点规模，一楼的大厅装有假山、鱼池、屏风，两边还各站着四名西服领带、皮鞋反光的年轻小伙儿。
张强一行人刚进来，两旁的小伙子就赶紧迎上来了。
张强掏出了警官证，向对方表明了身份，说道：“把你们老板喊出来。”
几个服务生看见来的是警察，还以为是哪里的关系没有打点好，担心他们是过来是检查的，动作明显都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其中一个稍显机灵的小伙儿反应地快，赶紧上前说：“警官，您们在这先坐一下，我让前台给经理打个电话，让他下来见您。”
说着话就把张强三人，让到了里面的沙发上坐下。他自己跑去前台那里打电话。张强知道他是想给里面的人报信，但是他今天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也不想再牵扯其他的。
张强知道这里对于某些男人来说是享受的地方，甚至是天堂，但是对于蒋依依这样的，还在读书的小女孩儿来说却是十足的地狱。
他无法体会蒋依依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心情，有惶恐、绝望、无助……。
蒋依依踏进这个大门的一刻起，肯定已经做好了与过去作别的决心。
这个女孩子本来给自己定了很高的人生目标，可能读完大学还会继续考研，毕业以后找一份小资的白领工作。然后好好孝顺父母、结婚生子。
只是世事无常，她最后却输给了命运，又在临死前沦落了风尘。
想到这里张强赶紧整整心神，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些，他是个党员，是个实干主义者，决不能相信命运之说。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觉到羞愧。
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30岁上下。向着张强等人走了过来。
看样子这位应该是主管或者经理之类的领导层，对方看见张强注意到了自己，就紧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近前。
向张强等人作揖道：“各位警官大驾光临，让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要不咱们先去我的办公室，先坐下来喝杯茶再说。”
张强不想和这种人寒暄，他调出手机里蒋依依的照片，递到对方的面前。
张强指着手机里的图片，问对方道：“你就是这里的主管？那这个女孩你肯定认识。她是什么时候过来你们这里上班的？在你们这里做什么？做了多久？”
同时他示意旁边的警员开始做笔录。
这个经理不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但看着也不像是过来检查卖淫嫖娼的，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经理凑过脸假装认真地辨认了一会儿，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我们不认识，她没来过我们这儿。”
张强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听他这么敷衍自己，知道不给他一点颜色，他是不会说的。
张强收回手机，站起来盯着对方的眼睛，冷声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今天过来可就不只是找人了。”
经理震慑于张强一双苍鹰一般的眼睛，身体不由地一紧，尴尬地笑笑说：“你看警官，我刚才没想起来，这个女孩儿我认识，她来过这里当服务员，大概是去年的12月份的事儿。
不过一个多月以前，她就不干了，已经走了。警官，我可没有克扣她的工资啊，她走的时候，我一分不少都结给她了的。”
“把你们这里的员工记录薄拿过来给我。”张强并不相信对方说的。
经理从张强的领导范儿里，感觉出了这个人的不一般，很可能是一位大领导，他常年混迹于官商之间，这点儿眼里还是有的。
知道今天如果不配合对方，洗浴城可能立马就要关门大吉。犹豫了一会儿，他不得不让旁边的男招待去取员工登记薄。
张强又问：“你么这的服务员都具体要做什么？”
对方不敢和他对视，闪烁着眼神笑着说：“就是擦擦地之类，打扫卫生的活儿。”
“不止这些吧！还有呢？”张强盯着他问道。
“有的时候进去给客人擦擦背。”对方感觉张强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太毒辣、凶狠，本来还想隐瞒两句的，结果碰触到这一双眼神，不自主地就吐出了实情。
其实他不知道，他面对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经历过多少事情，每天都是和怎样的犯罪分子做斗争，十几年从警生涯，九死一生练就的一双鹰眼，哪能是他这种每天醉眼于酒色的龟公能抵挡的。
张强没有再问了，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蒋依依在这里的几个月，每天做的都是什么。刚才那么问对方，只是为了给对方施压，好让对方积极配合自己。
这时候男招待已经把员工入职记录拿来，并告诉他这个女孩儿在这里的名字叫月月。
张强在里面找到了月月的记录，根据记录月月是2016年11月25日入职，做的是兼职，就是偶尔过来做一天或半天。
后面记录她每个月大概可以挣到8000块钱左右，但是在今年2月份以后就没有记录了，也没有离职记录。
“她一个服务员，还是兼职，一个月就能挣到8000多，比我工资都高出3000多块，你们店的待遇还真是好啊！”王道言语上敲打着对方。
他把记录薄交给了身边的警员，说：“这个记录薄我们作为收起来的记录薄，没有再说什么。
对方一听他们是市局的人，都更加紧张起来，看了看已经被警察张强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些女大学生脑子里，都是在想些什么。他又问：“那为什么蒋依依她对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却愿意和你说呢？”
张欣的脸红了起来，小声地说道：“因为我的家庭条件更不好，本来蒋依依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条件的。
我们的关系还是因为吃饭建立起来的，平时我去食堂吃饭都是等饭点儿过了再去，尽量避开其他人。
但是有几次我在食堂吃饭遇到她，她发现我只要饭，不要菜，即使要菜，也只要五角钱一勺的莲白或者南瓜，慢慢的她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好了。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慢慢地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张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暗淡，叹了口气问：“那家洗浴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鸳鸯路夏丽广场，金洋洗浴。”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同学和老师知道这件事的。”张强对着她诚恳地点点头。
他继续问：“那你知道她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和谁最近半年交往比较密切。”
张欣摇着头说：“我从来没见有哪个男生过来找过她，即使以前有，那也是那时候她在学生会和班级工作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不过我感觉最近这两个月她的电话明显多了起来，以前她没有这么多电话的。而且很多时候都避着我们接听，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张强着急去那家洗浴走访，就起身告辞。
张欣看张强要走，犹豫了一下，转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用带着愧疚的语气对张强说：“警官，你们上次来宿舍检查蒋依依物品的时候，这个日记本你们看漏了。
我看见你们的警员，把这个日记本翻看了一眼以后，就随手又放回了她的桌子上。
我知道依依有记日记的习惯，这本就是她的日记本，她以前和我说过，所以我就给拿起来了，想给她保存着。
上次依依的妈妈来给她收拾东西，这本日记本我忘了还给她的。里面的内容我看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我现在转交给你了。”
似乎对偷看别人日记感觉很羞愧，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张强没想到这一趟来还能拿到蒋依依的日记，这应该是意外收获。
他看着手里的这本日记，日记本很老很久，看款式应该是十几年前生产的那种简装大日记本，还是他小的时候用的那种。
本子很厚，比新华字典还要厚，里面的纸已经发黄，有些页码都已经掉落。
脱落的纸页，又被夹在了本子里。张强小心地把日记本装好，谢过张欣，带着日记离开了林都师范大学。
他决定回去局里以后，先找出上次来学校检查蒋依依的遗物的警员，狠狠地批评他一顿，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检查出来，简直就是渎职。
张强一行人出了林都师范大学，开车来到张欣说的鸳鸯路夏丽广场的金洋洗浴城。
像这种取名叫洗浴城、洗浴中心、洗浴会所的地方，门面装修的都很高大上，站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档酒店，其实里面从事的都是卖淫嫖娼活动。
林都市当地的公安机关，虽然定期也会组织一次大清查，想要打掉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卖淫据点，但是取得的效果往往是短期的，打掉一批，立马就会有更多的冒出来。
就像割韭菜一样，割掉一茬又是一茬，让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洗浴城里面装潢的还是有一点规模，一楼的大厅装有假山、鱼池、屏风，两边还各站着四名西服领带、皮鞋反光的年轻小伙儿。
张强一行人刚进来，两旁的小伙子就赶紧迎上来了。
张强掏出了警官证，向对方表明了身份，说道：“把你们老板喊出来。”
几个服务生看见来的是警察，还以为是哪里的关系没有打点好，担心他们是过来是检查的，动作明显都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其中一个稍显机灵的小伙儿反应地快，赶紧上前说：“警官，您们在这先坐一下，我让前台给经理打个电话，让他下来见您。”
说着话就把张强三人，让到了里面的沙发上坐下。他自己跑去前台那里打电话。张强知道他是想给里面的人报信，但是他今天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也不想再牵扯其他的。
张强知道这里对于某些男人来说是享受的地方，甚至是天堂，但是对于蒋依依这样的，还在读书的小女孩儿来说却是十足的地狱。
他无法体会蒋依依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心情，有惶恐、绝望、无助……。
蒋依依踏进这个大门的一刻起，肯定已经做好了与过去作别的决心。
这个女孩子本来给自己定了很高的人生目标，可能读完大学还会继续考研，毕业以后找一份小资的白领工作。然后好好孝顺父母、结婚生子。
只是世事无常，她最后却输给了命运，又在临死前沦落了风尘。
想到这里张强赶紧整整心神，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些，他是个党员，是个实干主义者，决不能相信命运之说。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觉到羞愧。
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30岁上下。向着张强等人走了过来。
看样子这位应该是主管或者经理之类的领导层，对方看见张强注意到了自己，就紧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近前。
向张强等人作揖道：“各位警官大驾光临，让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要不咱们先去我的办公室，先坐下来喝杯茶再说。”
张强不想和这种人寒暄，他调出手机里蒋依依的照片，递到对方的面前。
张强指着手机里的图片，问对方道：“你就是这里的主管？那这个女孩你肯定认识。她是什么时候过来你们这里上班的？在你们这里做什么？做了多久？”
同时他示意旁边的警员开始做笔录。
这个经理不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但看着也不像是过来检查卖淫嫖娼的，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经理凑过脸假装认真地辨认了一会儿，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我们不认识，她没来过我们这儿。”
张强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听他这么敷衍自己，知道不给他一点颜色，他是不会说的。
张强收回手机，站起来盯着对方的眼睛，冷声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今天过来可就不只是找人了。”
经理震慑于张强一双苍鹰一般的眼睛，身体不由地一紧，尴尬地笑笑说：“你看警官，我刚才没想起来，这个女孩儿我认识，她来过这里当服务员，大概是去年的12月份的事儿。
不过一个多月以前，她就不干了，已经走了。警官，我可没有克扣她的工资啊，她走的时候，我一分不少都结给她了的。”
“把你们这里的员工记录薄拿过来给我。”张强并不相信对方说的。
经理从张强的领导范儿里，感觉出了这个人的不一般，很可能是一位大领导，他常年混迹于官商之间，这点儿眼里还是有的。
知道今天如果不配合对方，洗浴城可能立马就要关门大吉。犹豫了一会儿，他不得不让旁边的男招待去取员工登记薄。
张强又问：“你么这的服务员都具体要做什么？”
对方不敢和他对视，闪烁着眼神笑着说：“就是擦擦地之类，打扫卫生的活儿。”
“不止这些吧！还有呢？”张强盯着他问道。
“有的时候进去给客人擦擦背。”对方感觉张强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太毒辣、凶狠，本来还想隐瞒两句的，结果碰触到这一双眼神，不自主地就吐出了实情。
其实他不知道，他面对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经历过多少事情，每天都是和怎样的犯罪分子做斗争，十几年从警生涯，九死一生练就的一双鹰眼，哪能是他这种每天醉眼于酒色的龟公能抵挡的。
张强没有再问了，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蒋依依在这里的几个月，每天做的都是什么。刚才那么问对方，只是为了给对方施压，好让对方积极配合自己。
这时候男招待已经把员工入职记录拿来，并告诉他这个女孩儿在这里的名字叫月月。
张强在里面找到了月月的记录，根据记录月月是2016年11月25日入职，做的是兼职，就是偶尔过来做一天或半天。
后面记录她每个月大概可以挣到8000块钱左右，但是在今年2月份以后就没有记录了，也没有离职记录。
“她一个服务员，还是兼职，一个月就能挣到8000多，比我工资都高出3000多块，你们店的待遇还真是好啊！”王道言语上敲打着对方。
他把记录薄交给了身边的警员，说：“这个记录薄我们作为收起来的记录薄，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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