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吓人的传闻
刘小哲走在大街上。他很好奇在这座名望天下的紫阳城里，街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与凤杨城有何不同。
从酒馆一出来，他就能听到四周小摊一刻不停的买卖声。街边两侧布满了露天环境的小摊，摊主们一个个都在奋力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企图为家里挣到几笔生活的费用。
在紫阳城维持生计对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咱家的馒头又白又大，分量十足，而且还非常便宜！一文钱一个！”
“卖臭豆腐咯！臭到极致，越臭越入味，吃到嘴里特别香！一碗只要五文钱！”
“新鲜的蔬菜水果！全部都是今天早上刚从乡下的地里挖出来的。请看这白萝卜，又大又圆，汁多而且嘎嘣脆，就是新鲜。各位少女们请看——”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卖的白萝卜品质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好，这名卖蔬菜水果的小摊摊主从篮子里随手拿起一根甚是肥硕的白萝卜，按在切菜板上咔嚓咔嚓地剁了起来，引得周围买菜的妇女们一阵惊呼。
很快，一名出来采购的妇女便上前表达出购买的兴趣，并与摊主进行起一轮讨价还价。
“这位少年，见过这玩意吗？既好玩又好吃！看我手中的这个六臂仙尊是多么的帅气。拿着它，整条街的孩子都会羡慕你的。等你玩腻了，你还可以吃掉它，甜而不腻，太享受了......”
这时，一位老爷爷盯上了刘小哲。
他已经观察这名十二岁的少年好些片刻了。
从刘小哲身上穿着的衣裳来看，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过奇怪的是，他身边却并没有任何管家之类的人物看着。
除此之外，他还四处观望着，瞪着双大大圆圆的眼珠子，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唔......感觉他最有可能是一个自己溜出来找乐子的叛逆、富家小鬼头！而且，他说不定是第一次参观紫阳城或者这条街道，从来没有见过我所卖的糖人呢，嘿嘿。
结合着自己观察到的那些要点，老爷爷做出了猜测，并且还猜中不少，真是老江湖也。
这边的刘小哲听到有人招呼自己，便转过头去。
一看，一位老伯正坐在他左手边，面前摆着一张矮矮的木质小板凳，凳子上放着一块平滑的石板和几把竹签子。凳子边的地上，一个有着几处豁口的白瓷盆里盛满了棕黄色的浓稠液体。
因为刚才摊子周围一直站着一群围观的孩子，遮住了视线，刘小哲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卖糖人的老伯。
此刻，老伯正好做完一个长有六个手臂两条腿，神似蜘蛛精的怪物形象的糖人。在将刚做好的糖人递给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后，老伯看了眼转过身来的刘小哲，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示意，说到：
“你要的话还得再等一会儿，我必须先把这名小女孩的糖人做好，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如此，刘小哲也顺便挤进那一群小孩当中，观看起老伯做糖人的过程。
只见这老伯突然掏出一把不知道刚才藏在哪儿的铁勺子，并用其从白瓷盆中舀起半勺棕黄色糖稀，缓慢地倒在石板上，动作谨慎而小心。
糖稀形成一条线往下坠，而老伯趁着液体落下的过程，舞动起手中的勺子，画出一道道纤细的线条。
这时他的动作变得飞快，左右手来回翻转，如同蝴蝶的翅膀在扇动，行云流水般的潇洒。
由于老伯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刘小哲只能从石板上越来越复杂的图案中稍微知晓他手中勺子的所到之处。
只是，因为老伯的脖子和头也随着手中勺子的移动而来回摆动，像一只农村里的大鹅，导致这个场面显得十分滑稽。
不一会儿，一个活龙活现的骑马将军形象就在石板上被呈现出来。
老伯看到刘小哲紧紧地盯着自己，感到十分得意，因为他正打算以这般花样飘逸的表演，勾引这名十二岁的少年买几个糖人。
而看样子，他的目标马上就要达成了。
想到这里，老伯加了把力，专注地把剩下的一点糖稀倒完，将糖人完美收工。
最后等糖稀冷却下来定了型，他再拿起一根竹签按在糖人身上抬起来，那糖人便如奇迹般的、干脆利落地从石板上脱离，并粘在竹签上。
老伯举着做好的糖人在围观的孩子们面前展示了一圈。
图案上那骑马的将军，铠甲华丽大气，披风仿佛在张扬地舞动；骏马双蹄离地，一副永不疲劳的姿态。这一人一马好不威风，看到的孩子们都张大了嘴，发出哇——的惊呼。
最后，在收到一大波来自孩子们的赞赏后，老伯将糖人递给了一个站在最前面，只比刘小哲矮半头的女孩子。女孩递给老伯几枚铜币，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怎么样？我卖的糖人只要三文钱一个，是这几条街中最便宜的了。”
老伯再次问道刘小哲，但是刘小哲依然一声不吭，似乎还在考虑着。
老伯见他既没有被自己刚刚所展现的才艺所打动，也没有被他之前巧舌如簧的言语所糊弄，难道......老伯连忙又说道：
“这么物超所值，你父母不会责怪你的！不用怕，有我支持你！”
说完，老伯显得极为仗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意思仿佛是：我会替你承担父母的责难的。
刘小哲在生人面前是比较腼腆的，但看到老伯这么执着地向自己推销，他也只好作出答复：
“抱歉，老爷爷，我刚刚只是看到您叫我，我才过来看的。我其实不是很想买的......而且——”
虽然他感觉拒绝一位热情地老人家让心里很不好受，但自己既然已经开口了，就索性放开了。
“......而且在我们凤杨城，一个糖人只用两文钱，您卖的太贵了！抱歉，老爷爷。”
说完，刘小哲赶紧挤出人群，离开了这里，不给老伯回话的机会。
闻言，老伯一阵语塞，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啥。
在刚刚那般卖力的演出后，他已经把来自刘小哲的买卖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但现在刘小哲并没以他预料的那样打算买糖人。这心理上的反差令他一时难以接受。
老伯的内心戏可以说是非常的多，但这也给了他不少生活中的乐趣。
虽然现在身边还有不少孩子在催促着他，让他继续做糖人，但他的兴致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
那小鬼头刚刚说什么“我们凤杨城”，他从凤阳城跑来这做什么？感觉不只是随家人来游玩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来玩的话，没必要白天偷偷跑出来，平时跟着大人们一起就好了，还安全。
嗯？我记得这个月城内有虚云宗的招生活动，难道他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他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左右，倒也符合一般宗门的收徒标准。
招生活动还有三天就开始了。这个时候，所有希望着入选宗门的小孩都应该在努力的为通过招生考核而做准备吧。小家伙，看来你是悄悄跑出来偷懒的啊，怪不得没有大人的陪同。
老伯脑筋一转，觉得自己猜测的方向离真相不远了。
诶？唉——，早知道他是去参加虚云宗招生考核的，我刚才就应该把那个玩意布置在他身上了。
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老伯持续望向刘小哲远离的背影，阴晴不定。
刘小哲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摊位相互紧挨着，一处不断，叫卖声也是一刻不停，但促成的交易却寥寥无几。在这里摆摊，门槛虽然不算高，但竞争却极其的激烈。
眼前的景象让年纪尚小的刘小哲大有感触。生于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需要艰辛付出还不一定有回报的生活。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怜悯，并被之前拒绝买老爷爷的糖人而产生的愧疚所烦扰。
在路过了几十上百个摊位后，他发现这其中以卖食物的居多，从新鲜食材到腌制的现成食品。其次，就是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包括但不限于手工制造的小装饰品如木头雕刻，以及其他的，例如项链、手镯、陶壶、竹篮等。
尽管这里街道的宽度几乎是凤杨城大部分地方的两倍，刘小哲还是觉得拥挤不堪。两边繁多的摊位占据了很大的空间，人流也相当的密集，让道路变得堵塞不通。
他好不容易、终于从酒馆前的这条大道上脱离，转进了一条小道。这里的人相对来说少了不少，走道上也没那么拥挤。
刘小哲在这条道路的边上喘了几口气。刚刚他一直被夹在人墙里，身材尚还矮小的他在大人的包围中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快要窒息了。
就当他站在一旁休息的时候，离他几米远的一处地方传来一道女性的惊恐声，他闻声望去——
那是在一家喝下午茶的店铺门口，门前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
刚刚，三人中的年轻男子似乎讲了一个恐怖离奇的故事，将其中一名黄衣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另外那名蓝衣女子虽然表现得没那么的夸张，但神情却不是很自然。
年轻男子似乎很满意她们所展现出来的表情，只见他右手掩着嘴，脑袋微微探向前方，继续神秘兮兮地对那两名女子说些什么。
还没等那年轻男子说完两句话，黄衣少女便再次从喉咙中传达出自己的惊恐。这一次，连那名蓝衣女子都没能够保持镇定，忍不住身体前倾，问道：
“这怎么可能？这当真是在紫阳城内发生的吗？你没有在故意吓唬我们吧，赖公子？”
“这当然是真的！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们说假话的，小安姐。这些都是我从我那当卫兵队长的表哥那听来的。而且有一次，我亲自到了现场附近，一探虚实；那里时时刻刻被十多个淬体境的武者严密看守着，就算表哥所言不完全为真，也相差无几！”
赖公子受到蓝衣女子的怀疑，急忙解释道。心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压低说话的音量，去维持之前瘆人的氛围了。
随后，从那赖公子的嘴中又陆续蹦出“凶手”、“干尸”、“四分五裂“等异常阴暗的词汇。随着谈话的进行，两位女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们神秘感十足的聊天气氛激起了刘小哲的好奇心。而且他也非常想知道，在这繁华的紫阳城中，究竟有什么诡秘，能够隐藏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角落里。
但从这么远的距离，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不连贯的语句，具体内容与细节完全拼凑不齐。
于是刘小哲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朝他们挪近了几步，然后看向另一边通往大道的入口，假装自己是一个渴望进入其中却没能获得家长同意的儿童。
为了再让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他又转过半个身子，背对那张桌子。
从酒馆一出来，他就能听到四周小摊一刻不停的买卖声。街边两侧布满了露天环境的小摊，摊主们一个个都在奋力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企图为家里挣到几笔生活的费用。
在紫阳城维持生计对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咱家的馒头又白又大，分量十足，而且还非常便宜！一文钱一个！”
“卖臭豆腐咯！臭到极致，越臭越入味，吃到嘴里特别香！一碗只要五文钱！”
“新鲜的蔬菜水果！全部都是今天早上刚从乡下的地里挖出来的。请看这白萝卜，又大又圆，汁多而且嘎嘣脆，就是新鲜。各位少女们请看——”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卖的白萝卜品质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好，这名卖蔬菜水果的小摊摊主从篮子里随手拿起一根甚是肥硕的白萝卜，按在切菜板上咔嚓咔嚓地剁了起来，引得周围买菜的妇女们一阵惊呼。
很快，一名出来采购的妇女便上前表达出购买的兴趣，并与摊主进行起一轮讨价还价。
“这位少年，见过这玩意吗？既好玩又好吃！看我手中的这个六臂仙尊是多么的帅气。拿着它，整条街的孩子都会羡慕你的。等你玩腻了，你还可以吃掉它，甜而不腻，太享受了......”
这时，一位老爷爷盯上了刘小哲。
他已经观察这名十二岁的少年好些片刻了。
从刘小哲身上穿着的衣裳来看，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过奇怪的是，他身边却并没有任何管家之类的人物看着。
除此之外，他还四处观望着，瞪着双大大圆圆的眼珠子，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唔......感觉他最有可能是一个自己溜出来找乐子的叛逆、富家小鬼头！而且，他说不定是第一次参观紫阳城或者这条街道，从来没有见过我所卖的糖人呢，嘿嘿。
结合着自己观察到的那些要点，老爷爷做出了猜测，并且还猜中不少，真是老江湖也。
这边的刘小哲听到有人招呼自己，便转过头去。
一看，一位老伯正坐在他左手边，面前摆着一张矮矮的木质小板凳，凳子上放着一块平滑的石板和几把竹签子。凳子边的地上，一个有着几处豁口的白瓷盆里盛满了棕黄色的浓稠液体。
因为刚才摊子周围一直站着一群围观的孩子，遮住了视线，刘小哲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卖糖人的老伯。
此刻，老伯正好做完一个长有六个手臂两条腿，神似蜘蛛精的怪物形象的糖人。在将刚做好的糖人递给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后，老伯看了眼转过身来的刘小哲，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示意，说到：
“你要的话还得再等一会儿，我必须先把这名小女孩的糖人做好，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如此，刘小哲也顺便挤进那一群小孩当中，观看起老伯做糖人的过程。
只见这老伯突然掏出一把不知道刚才藏在哪儿的铁勺子，并用其从白瓷盆中舀起半勺棕黄色糖稀，缓慢地倒在石板上，动作谨慎而小心。
糖稀形成一条线往下坠，而老伯趁着液体落下的过程，舞动起手中的勺子，画出一道道纤细的线条。
这时他的动作变得飞快，左右手来回翻转，如同蝴蝶的翅膀在扇动，行云流水般的潇洒。
由于老伯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刘小哲只能从石板上越来越复杂的图案中稍微知晓他手中勺子的所到之处。
只是，因为老伯的脖子和头也随着手中勺子的移动而来回摆动，像一只农村里的大鹅，导致这个场面显得十分滑稽。
不一会儿，一个活龙活现的骑马将军形象就在石板上被呈现出来。
老伯看到刘小哲紧紧地盯着自己，感到十分得意，因为他正打算以这般花样飘逸的表演，勾引这名十二岁的少年买几个糖人。
而看样子，他的目标马上就要达成了。
想到这里，老伯加了把力，专注地把剩下的一点糖稀倒完，将糖人完美收工。
最后等糖稀冷却下来定了型，他再拿起一根竹签按在糖人身上抬起来，那糖人便如奇迹般的、干脆利落地从石板上脱离，并粘在竹签上。
老伯举着做好的糖人在围观的孩子们面前展示了一圈。
图案上那骑马的将军，铠甲华丽大气，披风仿佛在张扬地舞动；骏马双蹄离地，一副永不疲劳的姿态。这一人一马好不威风，看到的孩子们都张大了嘴，发出哇——的惊呼。
最后，在收到一大波来自孩子们的赞赏后，老伯将糖人递给了一个站在最前面，只比刘小哲矮半头的女孩子。女孩递给老伯几枚铜币，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怎么样？我卖的糖人只要三文钱一个，是这几条街中最便宜的了。”
老伯再次问道刘小哲，但是刘小哲依然一声不吭，似乎还在考虑着。
老伯见他既没有被自己刚刚所展现的才艺所打动，也没有被他之前巧舌如簧的言语所糊弄，难道......老伯连忙又说道：
“这么物超所值，你父母不会责怪你的！不用怕，有我支持你！”
说完，老伯显得极为仗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意思仿佛是：我会替你承担父母的责难的。
刘小哲在生人面前是比较腼腆的，但看到老伯这么执着地向自己推销，他也只好作出答复：
“抱歉，老爷爷，我刚刚只是看到您叫我，我才过来看的。我其实不是很想买的......而且——”
虽然他感觉拒绝一位热情地老人家让心里很不好受，但自己既然已经开口了，就索性放开了。
“......而且在我们凤杨城，一个糖人只用两文钱，您卖的太贵了！抱歉，老爷爷。”
说完，刘小哲赶紧挤出人群，离开了这里，不给老伯回话的机会。
闻言，老伯一阵语塞，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啥。
在刚刚那般卖力的演出后，他已经把来自刘小哲的买卖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但现在刘小哲并没以他预料的那样打算买糖人。这心理上的反差令他一时难以接受。
老伯的内心戏可以说是非常的多，但这也给了他不少生活中的乐趣。
虽然现在身边还有不少孩子在催促着他，让他继续做糖人，但他的兴致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
那小鬼头刚刚说什么“我们凤杨城”，他从凤阳城跑来这做什么？感觉不只是随家人来游玩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来玩的话，没必要白天偷偷跑出来，平时跟着大人们一起就好了，还安全。
嗯？我记得这个月城内有虚云宗的招生活动，难道他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他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左右，倒也符合一般宗门的收徒标准。
招生活动还有三天就开始了。这个时候，所有希望着入选宗门的小孩都应该在努力的为通过招生考核而做准备吧。小家伙，看来你是悄悄跑出来偷懒的啊，怪不得没有大人的陪同。
老伯脑筋一转，觉得自己猜测的方向离真相不远了。
诶？唉——，早知道他是去参加虚云宗招生考核的，我刚才就应该把那个玩意布置在他身上了。
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老伯持续望向刘小哲远离的背影，阴晴不定。
刘小哲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摊位相互紧挨着，一处不断，叫卖声也是一刻不停，但促成的交易却寥寥无几。在这里摆摊，门槛虽然不算高，但竞争却极其的激烈。
眼前的景象让年纪尚小的刘小哲大有感触。生于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需要艰辛付出还不一定有回报的生活。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怜悯，并被之前拒绝买老爷爷的糖人而产生的愧疚所烦扰。
在路过了几十上百个摊位后，他发现这其中以卖食物的居多，从新鲜食材到腌制的现成食品。其次，就是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包括但不限于手工制造的小装饰品如木头雕刻，以及其他的，例如项链、手镯、陶壶、竹篮等。
尽管这里街道的宽度几乎是凤杨城大部分地方的两倍，刘小哲还是觉得拥挤不堪。两边繁多的摊位占据了很大的空间，人流也相当的密集，让道路变得堵塞不通。
他好不容易、终于从酒馆前的这条大道上脱离，转进了一条小道。这里的人相对来说少了不少，走道上也没那么拥挤。
刘小哲在这条道路的边上喘了几口气。刚刚他一直被夹在人墙里，身材尚还矮小的他在大人的包围中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快要窒息了。
就当他站在一旁休息的时候，离他几米远的一处地方传来一道女性的惊恐声，他闻声望去——
那是在一家喝下午茶的店铺门口，门前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
刚刚，三人中的年轻男子似乎讲了一个恐怖离奇的故事，将其中一名黄衣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另外那名蓝衣女子虽然表现得没那么的夸张，但神情却不是很自然。
年轻男子似乎很满意她们所展现出来的表情，只见他右手掩着嘴，脑袋微微探向前方，继续神秘兮兮地对那两名女子说些什么。
还没等那年轻男子说完两句话，黄衣少女便再次从喉咙中传达出自己的惊恐。这一次，连那名蓝衣女子都没能够保持镇定，忍不住身体前倾，问道：
“这怎么可能？这当真是在紫阳城内发生的吗？你没有在故意吓唬我们吧，赖公子？”
“这当然是真的！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们说假话的，小安姐。这些都是我从我那当卫兵队长的表哥那听来的。而且有一次，我亲自到了现场附近，一探虚实；那里时时刻刻被十多个淬体境的武者严密看守着，就算表哥所言不完全为真，也相差无几！”
赖公子受到蓝衣女子的怀疑，急忙解释道。心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压低说话的音量，去维持之前瘆人的氛围了。
随后，从那赖公子的嘴中又陆续蹦出“凶手”、“干尸”、“四分五裂“等异常阴暗的词汇。随着谈话的进行，两位女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们神秘感十足的聊天气氛激起了刘小哲的好奇心。而且他也非常想知道，在这繁华的紫阳城中，究竟有什么诡秘，能够隐藏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角落里。
但从这么远的距离，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不连贯的语句，具体内容与细节完全拼凑不齐。
于是刘小哲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朝他们挪近了几步，然后看向另一边通往大道的入口，假装自己是一个渴望进入其中却没能获得家长同意的儿童。
为了再让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他又转过半个身子，背对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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