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动
“是得罪哪个大门派了吧！”
“不太像啊，九曜堂可也不是什么小门派，别看大多都是商人出身的，可人家也有高手，不过，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动静！记得上回有一伙不长眼的盗匪抢了九曜堂的货，可是在一个月内，不分男女老少，都被枭首悬林了！这一回怎么……”
“要我说啊，这伙盗贼也真是雁过拔毛，竟然连九曜堂的招牌都不放过，那上面的三个字可是纯金的啊，再加上那乌木的牌子，分量得有多重，他们是怎么运走的啊！也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才能够在一夜之间搬空九曜堂！”
“人？你说是人做的？我看可不像！你没听官府说啊，根本就没有在九曜堂里看到东西搬动的痕迹，连脚印也没有，还有啊，你想想看，九曜堂里面得有多少东西啊，博古架都被搬走了，那是容易搬的吗？那么高那么大的架子，就是大晚上的搬动出来也不会有人看不见啊！非人力而能为啊！”
“你是说不干净的东西？”
“……”
茶楼里，说书先生明显不吃香了，底下不少人都在说九曜堂的事情，三个月中，被搬空了七个分店，足够九曜堂跳脚的了，也足以让江湖上为之喧闹一阵儿。
盗窃，应该算是犯罪的，但是听这些人口中说的就知道，官府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应付应付差事，真正抓捕罪犯，人家都等着九曜堂自己来呐！这件事也不能让别人来，不然，这九曜堂可就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小姐，九曜堂又派人传消息问了，这一回还是说没有异样吗？”杜冉相貌普通，穿上一身伙计的衣服，肩膀上搭着白布巾，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深深浅浅的绿色长裙穿在身上，顾菲菲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仿佛窗外伸展到室内的一抹盎然绿意，粉嫩的唇上染了浅淡的蜜色口脂，微微泛着光，热茶注入盏中，轻声说：“总是说没有异样也太为难你了，毕竟他们都猜到是楚辰晖干的了，但是之前你已经那样说了，还是继续吧，中途变节什么的，实在是不太好！”
中途变节！杜冉差点儿露出苦笑来，自己已经是中途变节了吧！
楚辰晖闻言道：“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他们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们。”
不是骄傲自负，也不是自大狂妄，这三个月中，烧死了不少尸体的杜冉他们已经认识到了楚辰晖的能耐，武功不错，使毒的水平也很好，暗器的功夫也同样可圈可点，但是，难道他以为那些人便是九曜堂全部的高手了吗？
太轻敌了吧！
一旁的阿飞早就听惯了这套说辞，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见杜冉还想再说什么，在他背后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杜冉闭了嘴，又给楚辰晖倒了茶水，退了出去。
一会儿，阿飞以催要点心为借口，蹬蹬蹬跑下了楼，在往后面去的路上被人扯了一把，拽入了一个房间之中，那七个人都在，且都是一脸愁苦，还有些上错船的懊恼之色。
“你们这是做什么？”阿飞见了好笑，真的笑了两声才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不用担心了，以他们的手段，不会有事的！悲酥清风，生死符，仅这两样便足以对付全部的人了！更何况小姐还有那样神秘莫测的手段，忘了九曜堂的那些东西是怎样不见的吗？”
“虽然是如此，但九曜堂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若是因此吃了亏，他们也许没事，但我们可就说不好了！”
“说的是呐，若是来人武功再高些，也许……”
顾菲菲使用生死符的时候震慑效果虽然达到了，但她也是初次使用，摸索居多，又是一个个来的，便显得慢了一些，以至于这些人都有一个印象，便是这生死符厉害归厉害，但是准备的时间却长了点儿，并不十分害怕。
相比之下，九曜堂的积威显然就厉害多了！
阿飞神色一冷，这几人到底跟自己不同呐！
以吃饱穿暖为下限的阿飞所思所想自然少了许多，在他那日从供桌下钻出来的时候便做好了死的准备，一个乞儿而已，谁会看得起呢？若是因为自己的要求冒昧，被杀了，他也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小姐也许会原谅你们的临阵退缩，畏首畏尾，不过少爷可是不会原谅的，若是你们真的觉得可以扛过生死符的发作，又或者是你们有旁的法子，大可以试试，最后的结果如何，可就实在不好说了！”
言语间带着嘲讽，明显的蔑视流露出来，让这帮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江湖人颇为不悦，一人捉起了阿飞的衣领，高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飞溅的吐沫星子几乎喷了阿飞一脸，阿飞嫌恶地扭头，少爷和小姐都爱干净，他跟着伺候，自然也爱干净多了。
“王兄弟，大家都是做同一条船的，还是和气一些的好！”杜冉上前解救，握住了“王兄弟”的手腕，这位王兄弟之前的主子是皇三子，跟那个死去的人一样，多少都有些傲气，对那个不得不服气的少爷小姐也就罢了，对曾经是乞儿的阿飞，真真正正是看不起的。
王兄弟哼了一声，松了手，算是看在杜冉的面子上做出的退让。
阿飞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领，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当着“王兄弟”的面儿把帕子扔掉，挑衅的意味明显。
眼看着又要再起纷争，杜冉连忙拽着阿飞出去，随手关上了门，两人来到院子里，阿飞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好好洗了一把脸，弯下腰，正准备用衣服下摆擦脸，一条白布巾出现在眼前。
“擦吧，干净的。”
“谢了。”阿飞接过布巾擦了擦脸，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杜冉，道，“那几个人中，你还算是不错的，没有怎么鄙视我，所以我给你个忠告，你只管信着少爷和小姐，无论他们怎么吩咐，怎么不合理，你只管听着，命都在人家手里，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怕前怕后的，他们的脑子真的没病吗？我说你们这样瞎担心有意思吗？”
说完，把布巾扔到杜冉的肩膀上，阿飞往回走，在一楼的时候，看到了少爷从荣王府带出来的那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后中生死符的，也大概知道一些情况，但看他们的样子，沉稳得很，哪里像是那几个江湖人一样，毛毛躁躁的。
“你这是催糕点的？糕点都来了，你倒落后了，不是到哪里躲懒去了吧！”顾菲菲拈着一块儿粉红色的梅花糕递过来，阿飞双手摊平了去接，接住了连忙塞到嘴里，三两下狼吞虎咽下去，抹一下口边的碎末，一笑，道：“谢谢小姐！”
“急什么，这里还有，坐下吃！”拉了阿飞坐在一旁，塞给他一盘糕点，顾菲菲的脸上带笑，明明看到了他衣服上的水渍，却问都不问一句。
一开始便是这样的信任，阿飞有一种被当做心腹的感动，还有些不安，难道小姐真的以为中了生死符之后，那人便会忠诚了吗？看那些人的样子，可不像啊！
安静听着隔壁谈话的楚辰晖突然翘了翘唇角，看了阿飞一眼，眼神谈不上锐利，仿佛只是平平常常晃过一样，话语却正中阿飞的心思：“你不用想太多，那些人，疼上一次才会知道什么是疼，若是实在不堪用，死了也省了解药。”
尴尬地笑笑，阿飞挠挠头，板寸已经长长了些，头上系了一条黑色的带子，他总有些不习惯，一挠头，带子便偏了一些，又急忙拉正。
这样子大概有些好笑，顾菲菲噗哧一声轻笑，一会儿，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解药可比生死符贵多了，若是他们实在不想要，我也不能强给不是……你也一样。”
清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笑意，绝对不是玩笑。阿飞心中一凛，暗自警醒，还以为自己稍稍有些不同，原来……不同的其实只是这个名字吧，至于是谁叫这个名字，对小姐来说，并没有不同。
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上画着漂亮小巧的粉色花朵，精致的图案是最好的画工用针尖一点点勾勒出来的，一片指甲一两金，这样的价值足以让画工极尽所能地描绘那一份绚烂而素雅的美丽。
“这世界上，最多的便是人了，数不清的人，贵的，贱的。只看想要买的人出得起怎样的价钱罢了。我有钱，不愁找不到能用的人。”忽而笑若百花开，明媚的笑容仿佛充满了阳光，眸光却是冷的，纯然的淡漠冷酷都隐藏在笑容之下，看似水蒙蒙的瞳面上包裹着的是一层透明的冰。
“顾菲菲，你太嚣张了。”楚辰晖叹息着摇头。
“谁太嚣张了？应该是你吧！我都没说你，你凭什么来说我？”即便是争吵，但这样的音量，这样笑着说话，在别人看来，其实可以算作娇嗔吧！
阿飞低头往嘴巴里塞糕点，甜甜的糕点有股清香的味道，他没听到，绝对没有听到“顾菲菲”这个名字，这个被沧浪门追查的名字出现在成飞儿身上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
“不太像啊，九曜堂可也不是什么小门派，别看大多都是商人出身的，可人家也有高手，不过，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动静！记得上回有一伙不长眼的盗匪抢了九曜堂的货，可是在一个月内，不分男女老少，都被枭首悬林了！这一回怎么……”
“要我说啊，这伙盗贼也真是雁过拔毛，竟然连九曜堂的招牌都不放过，那上面的三个字可是纯金的啊，再加上那乌木的牌子，分量得有多重，他们是怎么运走的啊！也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才能够在一夜之间搬空九曜堂！”
“人？你说是人做的？我看可不像！你没听官府说啊，根本就没有在九曜堂里看到东西搬动的痕迹，连脚印也没有，还有啊，你想想看，九曜堂里面得有多少东西啊，博古架都被搬走了，那是容易搬的吗？那么高那么大的架子，就是大晚上的搬动出来也不会有人看不见啊！非人力而能为啊！”
“你是说不干净的东西？”
“……”
茶楼里，说书先生明显不吃香了，底下不少人都在说九曜堂的事情，三个月中，被搬空了七个分店，足够九曜堂跳脚的了，也足以让江湖上为之喧闹一阵儿。
盗窃，应该算是犯罪的，但是听这些人口中说的就知道，官府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应付应付差事，真正抓捕罪犯，人家都等着九曜堂自己来呐！这件事也不能让别人来，不然，这九曜堂可就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小姐，九曜堂又派人传消息问了，这一回还是说没有异样吗？”杜冉相貌普通，穿上一身伙计的衣服，肩膀上搭着白布巾，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深深浅浅的绿色长裙穿在身上，顾菲菲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仿佛窗外伸展到室内的一抹盎然绿意，粉嫩的唇上染了浅淡的蜜色口脂，微微泛着光，热茶注入盏中，轻声说：“总是说没有异样也太为难你了，毕竟他们都猜到是楚辰晖干的了，但是之前你已经那样说了，还是继续吧，中途变节什么的，实在是不太好！”
中途变节！杜冉差点儿露出苦笑来，自己已经是中途变节了吧！
楚辰晖闻言道：“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他们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们。”
不是骄傲自负，也不是自大狂妄，这三个月中，烧死了不少尸体的杜冉他们已经认识到了楚辰晖的能耐，武功不错，使毒的水平也很好，暗器的功夫也同样可圈可点，但是，难道他以为那些人便是九曜堂全部的高手了吗？
太轻敌了吧！
一旁的阿飞早就听惯了这套说辞，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见杜冉还想再说什么，在他背后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杜冉闭了嘴，又给楚辰晖倒了茶水，退了出去。
一会儿，阿飞以催要点心为借口，蹬蹬蹬跑下了楼，在往后面去的路上被人扯了一把，拽入了一个房间之中，那七个人都在，且都是一脸愁苦，还有些上错船的懊恼之色。
“你们这是做什么？”阿飞见了好笑，真的笑了两声才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不用担心了，以他们的手段，不会有事的！悲酥清风，生死符，仅这两样便足以对付全部的人了！更何况小姐还有那样神秘莫测的手段，忘了九曜堂的那些东西是怎样不见的吗？”
“虽然是如此，但九曜堂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若是因此吃了亏，他们也许没事，但我们可就说不好了！”
“说的是呐，若是来人武功再高些，也许……”
顾菲菲使用生死符的时候震慑效果虽然达到了，但她也是初次使用，摸索居多，又是一个个来的，便显得慢了一些，以至于这些人都有一个印象，便是这生死符厉害归厉害，但是准备的时间却长了点儿，并不十分害怕。
相比之下，九曜堂的积威显然就厉害多了！
阿飞神色一冷，这几人到底跟自己不同呐！
以吃饱穿暖为下限的阿飞所思所想自然少了许多，在他那日从供桌下钻出来的时候便做好了死的准备，一个乞儿而已，谁会看得起呢？若是因为自己的要求冒昧，被杀了，他也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小姐也许会原谅你们的临阵退缩，畏首畏尾，不过少爷可是不会原谅的，若是你们真的觉得可以扛过生死符的发作，又或者是你们有旁的法子，大可以试试，最后的结果如何，可就实在不好说了！”
言语间带着嘲讽，明显的蔑视流露出来，让这帮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江湖人颇为不悦，一人捉起了阿飞的衣领，高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飞溅的吐沫星子几乎喷了阿飞一脸，阿飞嫌恶地扭头，少爷和小姐都爱干净，他跟着伺候，自然也爱干净多了。
“王兄弟，大家都是做同一条船的，还是和气一些的好！”杜冉上前解救，握住了“王兄弟”的手腕，这位王兄弟之前的主子是皇三子，跟那个死去的人一样，多少都有些傲气，对那个不得不服气的少爷小姐也就罢了，对曾经是乞儿的阿飞，真真正正是看不起的。
王兄弟哼了一声，松了手，算是看在杜冉的面子上做出的退让。
阿飞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领，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当着“王兄弟”的面儿把帕子扔掉，挑衅的意味明显。
眼看着又要再起纷争，杜冉连忙拽着阿飞出去，随手关上了门，两人来到院子里，阿飞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好好洗了一把脸，弯下腰，正准备用衣服下摆擦脸，一条白布巾出现在眼前。
“擦吧，干净的。”
“谢了。”阿飞接过布巾擦了擦脸，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杜冉，道，“那几个人中，你还算是不错的，没有怎么鄙视我，所以我给你个忠告，你只管信着少爷和小姐，无论他们怎么吩咐，怎么不合理，你只管听着，命都在人家手里，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怕前怕后的，他们的脑子真的没病吗？我说你们这样瞎担心有意思吗？”
说完，把布巾扔到杜冉的肩膀上，阿飞往回走，在一楼的时候，看到了少爷从荣王府带出来的那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后中生死符的，也大概知道一些情况，但看他们的样子，沉稳得很，哪里像是那几个江湖人一样，毛毛躁躁的。
“你这是催糕点的？糕点都来了，你倒落后了，不是到哪里躲懒去了吧！”顾菲菲拈着一块儿粉红色的梅花糕递过来，阿飞双手摊平了去接，接住了连忙塞到嘴里，三两下狼吞虎咽下去，抹一下口边的碎末，一笑，道：“谢谢小姐！”
“急什么，这里还有，坐下吃！”拉了阿飞坐在一旁，塞给他一盘糕点，顾菲菲的脸上带笑，明明看到了他衣服上的水渍，却问都不问一句。
一开始便是这样的信任，阿飞有一种被当做心腹的感动，还有些不安，难道小姐真的以为中了生死符之后，那人便会忠诚了吗？看那些人的样子，可不像啊！
安静听着隔壁谈话的楚辰晖突然翘了翘唇角，看了阿飞一眼，眼神谈不上锐利，仿佛只是平平常常晃过一样，话语却正中阿飞的心思：“你不用想太多，那些人，疼上一次才会知道什么是疼，若是实在不堪用，死了也省了解药。”
尴尬地笑笑，阿飞挠挠头，板寸已经长长了些，头上系了一条黑色的带子，他总有些不习惯，一挠头，带子便偏了一些，又急忙拉正。
这样子大概有些好笑，顾菲菲噗哧一声轻笑，一会儿，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解药可比生死符贵多了，若是他们实在不想要，我也不能强给不是……你也一样。”
清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笑意，绝对不是玩笑。阿飞心中一凛，暗自警醒，还以为自己稍稍有些不同，原来……不同的其实只是这个名字吧，至于是谁叫这个名字，对小姐来说，并没有不同。
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上画着漂亮小巧的粉色花朵，精致的图案是最好的画工用针尖一点点勾勒出来的，一片指甲一两金，这样的价值足以让画工极尽所能地描绘那一份绚烂而素雅的美丽。
“这世界上，最多的便是人了，数不清的人，贵的，贱的。只看想要买的人出得起怎样的价钱罢了。我有钱，不愁找不到能用的人。”忽而笑若百花开，明媚的笑容仿佛充满了阳光，眸光却是冷的，纯然的淡漠冷酷都隐藏在笑容之下，看似水蒙蒙的瞳面上包裹着的是一层透明的冰。
“顾菲菲，你太嚣张了。”楚辰晖叹息着摇头。
“谁太嚣张了？应该是你吧！我都没说你，你凭什么来说我？”即便是争吵，但这样的音量，这样笑着说话，在别人看来，其实可以算作娇嗔吧！
阿飞低头往嘴巴里塞糕点，甜甜的糕点有股清香的味道，他没听到，绝对没有听到“顾菲菲”这个名字，这个被沧浪门追查的名字出现在成飞儿身上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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