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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王氏之援,三剑之一

    张,李二家行动之时,王氏也同样展开了他们的行动,而他们引来的援助,却是来自梁国之外的力量。

    时间回到雪峰斗剑时,折堕山上,寒灯与笛声斗剑争锋,未分胜负,此后笛声南下,先在初日城拓跋子的府上住了一段时日,之后再度进入江湖,一路直往南江一带,先拜访紫云寺心明禅师,后在寻仙楼上观沈青芷一战,旋即遁入江湖,不知所踪,往南江他处而去。

    这些事情发生的同时,最先筹谋的王氏,正在召唤他们的强援,便是这折堕山门派。

    相比于张氏的庞大,李氏的纯粹,卓氏的独立,王氏沾手的东西最杂最多。从子弟的繁衍上说,这一代能在江湖上叫响名号的王氏子弟明显多于其他两家,张氏自有传承,侠道王道,文张武张,那是自圣人那里学回来的东西,李氏联姻三川门剑派,派出家族嫡长成为大侠洛杰川之高足,卓氏守着礼教自成一派。

    王氏没有什么,他们的传承就是家族,万事万物,均可为用,用为家族,便是家族之物。因此,王氏在洛安城沾手的东西甚多,家族中习练容纳的东西也多,从商道上而言,王氏一面立足洛安顶尖世家自居,彰显身份,另一面也广交朋友,若非此次来势汹汹的是多年不对付的沈氏,王氏也许不会这样不遗余力的以李行川大婚造势。在洛安城,布庄,钱庄,画舫,酒楼,牲畜行,铁器行,王氏都有强大影响,或许不是第一,但绝对可以争一争二三之位,多年来王氏得出的唯一一条经验是,屈居人后不是坏事,甘居人后才是,因此,王氏是世家之中,唯一一个在秦楼楚馆这样烟花之地投入人力的家族。

    从武道而言,王氏和折堕山的来往,则是他们最大的秘密,折堕武功精妙少见,弟子游走江湖也少有报出宗门名号,在南方之地江湖对于折堕山知之甚少,大抵能听过这个名号就算了解,事实上,很早很早之前,王氏和折堕山的关系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没有人知道,王氏家族的传承剑法化雪剑实际是折堕山扬雪剑的另一个模样,是在扬雪剑的基础上改动后,更适合普通弟子修炼。

    王氏有一门秘传《春深经》,可以极快的提升内力修炼速度,然而这么内功心法修炼到极致后,随着年龄增长体质变化,气穴松动,内力会不自觉的外泄,折堕山的扬雪剑以寒气为用,引寒气入体后能缓解停滞内息,对旁人来说扬雪剑没有折堕心法的加持,只是一门特殊的剑法而已,寒气入体,内息不畅,真气断绝,可对于气穴扩张的王氏子弟来说这简直就是福音,对他们来说,寒气入体正好可以压制气穴开张。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折堕门人在江湖上便更加的不知名,多半被归结到王氏的名下去了。

    腾龙之乱伊始,寒灯便一路南下,先到小西域清凉镇见识了一下塞外武林,往东进入梁国西北八州,随后穿一脉山而过,从井陉进麟州之地,抵达中原。

    一路上走走停停,见识甚广,寒灯多年不下山闭关参悟绝学,对于外界事物知之甚少,到小西域的第一步,他一个绝顶高手居然没有防住小偷,身上的钱袋子被人摘了去。好不容易追回来,买东西时用一锭银子买了十文钱的干粮。

    走走停停,到了洛安城时,除了身上背着的冰玉剑,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一身。

    “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岂不笑掉大牙。”

    好在已经到了洛安,他便不用担心其他问题,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兄台,请问燕子街怎么走?”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想去那要饭?”

    “额,这个吗,有要事。”

    “看你这模样,怕是外地听了什么谣言被诓骗来的,,,”

    此人阿巴阿巴说了一通数落的话,终于把寒灯说的有些烦了,猛然气势一变,

    “告诉我,燕子街怎么走?”

    “城北,你能看到皇宫,随便转两圈,你就能找到燕子街。”

    “哦,多谢。”

    还是这样来的简单干脆,武林高手的气质总是这样的迷人,寒灯想要好好和人说话时,总会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气没用,反倒是略略张扬一下气势,好多人被这么一瞪,立马就乖巧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抬腿从北门玄方门进入,皇宫在洛安城的中心地带,一路往前,见过城外繁华了的河上风光,进了北门后,里边是整齐的街道,规整的房屋,人来人往,商贾众多。

    “真是普天之下,再无此等繁华所在,和北境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走动燕子街时,寒灯卓氏是被三大世家的宅邸震惊了一把,整条街道,三家毗邻,可一路走过去,三家的大门在直线上就相隔二三里,要知道,这可是城内紧邻皇宫的所在。

    绕了半天,他才确信自己倒了自己要找的王家。

    “我的天,真够气派,比折堕山的山门还要大许多。”

    不知不解,便走到王氏正门外。

    “站住,你是何人,来做何事?”

    “额,我从北方来,请通报,,emm,王家主,就说我有事找他。”

    “家主不在,有事外出去了,若是想找他,请过些时日再来。”

    守门的家丁见此人破破烂烂,开口就要找家主,有些不悦,不过洛安世家,一向不以势压人,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了来人的话。

    “那他到哪里去了,几日后归来?”

    “不好意思,家主的行程,我们是不知道的,请回吧。”

    “这可真是不巧。”

    寒灯也是礼貌,并不责怪其人,往门内探头忘了一眼,转身欲走,忽的见到一群子弟撒着欢在门前停下,马车数辆,骏马数匹,当先跳下来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公子,然后帮着马车上下来的一众女孩下车,指挥着家丁牵马离开,安排上下。

    “快去让茶房取一些凉茶来,真是热死了热死了,妹妹们先回去,我把马车安排了就来。”

    一应安排,十分得当,寒灯双手环抱,就盯着此人打量。

    “七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家主他们呢?”

    “哦,只是踏踏青赏赏花,我又没什么大事,先行回来。家里怎么样?”

    “大爷正在账房看账目,您要不要去见他。”

    “哦,带我去吧,,咦,等等,他是谁?”

    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王淇(字阳正)转身回去,门外站着一个衣着破烂,头发蓬乱之人,此人双手环抱,怀中一柄与剑鞘并不相称的宝剑,此人目光炯炯,两道目光,站在太阳底下仍然光彩夺目,一看便知是内力精深之高手,正在上下打量自己。“此人说要找家主,我回了他不在,想是七爷回来了,看热闹吧。”

    王淇武功算不上多好,可这识人的本事却是王氏子孙中无人能及,他可是王氏烟花之地,秦楼楚馆一业的执掌,脂粉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识得采花客,断得流连人。论眼力,他是一等一,凭他的直觉,他知道此人定然不凡,于是整肃衣冠,两步上前,施礼发问。

    “阁下远来,可愿入内叙话,容在下奉茶?”

    “额,好,请。”

    王淇打算谈谈此人的底,他将此人引入王家,交代了门房一句,便带着此人往自己院中奉茶招待。

    “你是我遇到第一个有眼光的人。”

    寒灯倒也随性,落座之后,直来直去的开口夸人,弄得王淇反倒把刚刚送到嘴边的寒暄之语咽了回去,想了想,也开门见山,

    “不知阁下来自何方,次来所谓何事?”

    “在下来自北方,此来,承王家主的邀请。”

    “父亲的邀请?我不曾听说父亲邀请过北方的客人呐。在下王淇,字阳正,正是王家家主王桐第七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哦,原来不是,在下寒灯,字冷钊,写信给我的人,名叫王镜。”

    寒灯取出信笺,递给王淇,他大概确信自己没来错地方,也隐约猜到了面前之人和话里提及的两个人的关系。

    “是爷爷的笔迹,你真是爷爷请来的客人。冷钊兄,爷爷已经数年不理家族事务了,现在的家主是家父王桐,他们两人现在都在外面有事未归,不如这样,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我给家里人打个招呼,他们就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

    寒灯,寒灯,王淇只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而且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好生安置了寒灯,命人好吃好喝招待,重新梳洗打扮一番,就在自己院中住下。王镜亲自写信请来的人,王淇不敢怠慢,为了核实,他立刻命人赶往卓宅确认,王镜,王桐两人,都在那里商量大事,王淇自己也向府中的大哥王沂求证,不料连王沂也不知细里,加上事务繁忙,王沂只好命王淇小心侍候,不要生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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