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语出惊人
归云山庄。
牌匾上四个大字书写得龙飞凤舞，宽阔的门庭前，晨起洒扫的低阶弟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归云破抱着个人飞身而来，火急火燎地直冲内院，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愣了半晌，纷纷扔下扫帚追了过去。
归云破抱着岳离儿，一脚踹开房门，将她小心地安置在榻上，让她躺平了，他想看看她肩上的伤势，心中却有迟疑。
他想道：“我虽与她曾有婚约，但我二人却自幼便有嫌隙，岳家寨与我归云山庄相隔千里之遥，少有机会谋面，师父也未再提及此事，这婚约当不当数还未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我又岂能污她清白？”
思及此处，归云破快步走到门外，正好看见众人追进了院内，不悦道：“你们跟来做什么？出去出去！”遣了众人，他转头又见侍女萃儿闻声赶来，嘴里担忧地喊着：“云破公子，出什么事了？”
归云破道：“萃儿！你来的正好，速去请我云竹师姐过来，就说我打伤了一位公子，快去！”
萃儿忙不迭点头称是，不敢耽搁，当即去请。她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刚出院门就见一位身着翠绿色长裙的女子正施展轻功，飘然飞身而来，她双臂微微张开，身法如燕，衣裙和身上的披风一同向后扬起，身姿婀娜如画中仙子，只见她凌空穿过院墙，轻盈落地。
萃儿见到来人，眼前一亮，如获救星般迎上前喊道：“云竹小姐！我正要去寻你呢！”
归云竹柳眉微蹙，道：“破儿又闯祸了？”
萃儿斟酌着答道：“我也不清楚，云破公子带回一位受伤的公子，请您前去诊治。”
二人脚步未停，说话间已进了屋。岳离儿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归云破正守在床边，心急如焚。一见归云竹进来，便如小儿般哭丧着脸，恳求道：“二师姐……你快看看她吧，她……”
归云竹摆手示意萃儿退下，径直走到榻跟前，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你让开。”归云破赶紧起身立在一旁。
归云竹在榻边坐下，看清了床榻上岳离儿的脸，虽易了容扮成男子模样，但归云竹向来眼力过人，过目不忘，只一眼便认出她来。她心中惊讶，却没有多问，伸手撩开她的纩衣，露出肩膀查看伤势。
那伤处皮肉已崩裂开来，血流不止，血色呈墨绿色状。归云竹将手掌覆上她的伤处一探，只觉掌心处有寒气涌出，已然心中有数。她点了她的灵墟穴和鸩尾穴，护住她的心脉，又轻轻拨开她的嘴，放入一颗护心丹，在她下巴上施力一提，使她服下，再运功将内力灌入右掌，渡入她的体内与寒气对冲。
归云竹右手为她疗伤，左手伸进怀中怀中取出三枚银针，递给归云破，吩咐道：“你将银针扎入她的肩井穴、天突穴，神封穴三处穴道。”
“二师姐，我……”归云破不知她已认出岳离儿，又顾忌男女之别，不敢贸然上手，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
“人命关天，你发什么楞？”归云竹斥道。
归云破不再迟疑，赶紧照做，扎上银针。他见岳离儿气若游丝，嘴角不断渗着血，心中又愧又惊，想不到他这三掌竟有如此威力，将她伤成这样。
他惭愧道：“二师姐！方才我在山下………一时冲动，打伤了这位……这位公子……”
“你使了夺命追魂掌。”归云竹淡淡的出声打断他。
“是。”归云破垂下了头，心中有些委屈：“我并非有意要伤她的，只是没想到我的掌力竟这样生猛。”
归云竹侧目看了他一眼，道：“她三日前中了鹰渡掌，此掌淬有寒毒，毒性发作需七日，你那三掌刚好打在了她的伤处，让毒性提前发作罢了。否则……”她轻笑道：“凭你那三掌，不至于此。”
……
归云破像被点了穴一般楞在一旁，脸上一阵火烧火燎。
归云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你若不击那三掌，她的毒性也不会发作，她今日既已寻到庄上，我自会为她医治，等不到毒发那日便可痊愈。”
归云破讪讪地道：“都怪我。我平日练功总是躲懒，不懂得控制内力，今日不知怎的，竟误打误撞使了出来。”
“你这样懒散，练到六十岁也不懂控制。”
……
归云破不甘心地犟道：“二师姐莫要小看我，我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像师兄师姐一样厉害！”
归云竹闻言轻声笑道：“前几日刚打断了那学究的筋骨，今日又打伤离儿姑娘，你武功只学得皮毛便这般厉害，来日武功大成岂不是要上天了？”
归云破自知理亏，又见师姐已经看出岳离儿的身份，知道言多必失，不敢再辩。便静立在一旁看他们疗伤。
半柱香的功夫，榻上的岳离儿面色已回复些许红润，归云竹感到岳离儿体内的寒气已被冲散。便收掌，从怀里掏出止血散，洒在她的伤处。
归云竹的内力极为深厚，她的归云五行六合功心法已突破第二重，此内功是归云山庄的独门心法，共有四重，和浮鹰岛的浮鹰八荒咒齐名，冠绝天下。
三十年来，武林中各门各派，有无数习武之人慕名而来求学心法，至今若能突破第一重就算是天资卓越了，突破第二重者更是寥寥无几。
归云山庄的五位亲传弟子，除了归云破，其余四人正是由于突破了第二重心法才扬名江湖，人称归云四杰。
“爹……娘……”榻上的岳离儿嘴里无意识地唤道。”
“二师姐！她能开口说话了！”归云破大喜道。
“离儿，离儿。”归云竹轻轻晃动她的身子，唤道。
岳离儿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双眼，思绪一片空白，虚弱地开口问道：“我这是在何处？”
归云竹柔声道：“这里是归云山庄，是破儿将你带回来的。”
岳离儿茫然地看着她，又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归云破身上，归云破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林中一事，心中不快。但此刻她身子刚刚恢复些，也没有力气再跟他计较了，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云竹姐姐，我中了鹰渡掌。”岳离儿看着归云竹道。
“离儿姑娘，你不必担心，我方才用已内力为你疗伤，毒性已散，我会再给你开个方子，不出三日，毒性可解。”
“多谢云竹姐姐。”岳离儿顿了顿，又道：“云竹姐姐，我此番千里迢迢赶来，不止为我自己，我有要事求见归庄主，劳烦通报一声。”
归云竹安抚道：“我师父此刻正在正厅与各派掌门人议事，现下恐怕不得空见你。”
岳离儿惊道：“各派掌门人……他们此刻都在庄上吗？”
“正是。”归云竹道：“如今江湖上有魔头屡屡做乱，害了不少性命。师父正和各派掌门商议此事，以求尽快查明真凶，铲除此害。”
“都查了半年了，连那魔头什么来历都没查清楚，如何铲除？”归云破忍不住插嘴道。
“这些个什么掌门人，当家人的，也是奇怪，自家子弟被杀，他们没本事找出凶手，却还要怪我们归云山庄不得力。这是什么道理？”
“住口！”归云竹轻斥道：“我归云山庄既被尊为北宗，受武林各派推崇，便有责任安定各方，查明真凶为武林除害自然义不容辞，”
“我……”归云破还想分辨，岳离儿却先开口了。她神色不安地道：“那魔头，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归云山庄。”
什么？！师姐弟二人大惊，归云竹正色道：“离儿，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岳离儿点了点头，道出缘由。
三日前，有人给岳离儿的父亲、岳家寨寨主岳无孤送去一封信，岳无孤拆开一看脸色大变，随后他便将信烧掉，带着夫人一同出去了，临行前他嘱咐岳离儿，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寨。岳离儿当时便觉得古怪，却没细想。
可就在当天晚上，岳离儿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阵打杀声惊醒。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寨中，他们蒙着面，穿着夜行衣，武功高强。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岳离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嫂嫂、和她那不满三岁的侄儿死在他们的刀下！
岳离儿自己也中了其中一人的鹰渡掌，当场便昏死过去，那人以为她死了，这才逃过一劫。
“等我醒过来，整个寨子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活口了……他们杀了所有人，还剜了他们的心！”说到此处。岳离儿已泪如泉涌，悲恸道。
归云破和归云竹二人皆感震惊，岳家寨在潭州也是一方豪强，岳家精通易容之术，多行正义之事，在潭州颇有名望。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事，岳寨主夫妇二人不知去向，寨中上百口人死于非命，只剩小女岳离儿侥幸逃脱。
二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劝她节哀，不再多想，可这样大的变故，三言两语又怎能安慰得了。
归云竹思量着着她所言之事，问道：“那你方才所说，那魔头是冲着归云山庄来的，又是为何？”
“是我亲耳所见的，我当时受了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听见他们说，下一个该轮到归庄山庄了。后来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他们已经离去。随后……我在我兄长的房中找到了这个。”
岳离儿从怀里掏出一小截残缺的信递给归云竹，信上明显有火熏的痕迹，大部分字迹已辨认不清，只有六个字依稀可辨---除夕夜，灭归云。
牌匾上四个大字书写得龙飞凤舞，宽阔的门庭前，晨起洒扫的低阶弟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归云破抱着个人飞身而来，火急火燎地直冲内院，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愣了半晌，纷纷扔下扫帚追了过去。
归云破抱着岳离儿，一脚踹开房门，将她小心地安置在榻上，让她躺平了，他想看看她肩上的伤势，心中却有迟疑。
他想道：“我虽与她曾有婚约，但我二人却自幼便有嫌隙，岳家寨与我归云山庄相隔千里之遥，少有机会谋面，师父也未再提及此事，这婚约当不当数还未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我又岂能污她清白？”
思及此处，归云破快步走到门外，正好看见众人追进了院内，不悦道：“你们跟来做什么？出去出去！”遣了众人，他转头又见侍女萃儿闻声赶来，嘴里担忧地喊着：“云破公子，出什么事了？”
归云破道：“萃儿！你来的正好，速去请我云竹师姐过来，就说我打伤了一位公子，快去！”
萃儿忙不迭点头称是，不敢耽搁，当即去请。她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刚出院门就见一位身着翠绿色长裙的女子正施展轻功，飘然飞身而来，她双臂微微张开，身法如燕，衣裙和身上的披风一同向后扬起，身姿婀娜如画中仙子，只见她凌空穿过院墙，轻盈落地。
萃儿见到来人，眼前一亮，如获救星般迎上前喊道：“云竹小姐！我正要去寻你呢！”
归云竹柳眉微蹙，道：“破儿又闯祸了？”
萃儿斟酌着答道：“我也不清楚，云破公子带回一位受伤的公子，请您前去诊治。”
二人脚步未停，说话间已进了屋。岳离儿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归云破正守在床边，心急如焚。一见归云竹进来，便如小儿般哭丧着脸，恳求道：“二师姐……你快看看她吧，她……”
归云竹摆手示意萃儿退下，径直走到榻跟前，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你让开。”归云破赶紧起身立在一旁。
归云竹在榻边坐下，看清了床榻上岳离儿的脸，虽易了容扮成男子模样，但归云竹向来眼力过人，过目不忘，只一眼便认出她来。她心中惊讶，却没有多问，伸手撩开她的纩衣，露出肩膀查看伤势。
那伤处皮肉已崩裂开来，血流不止，血色呈墨绿色状。归云竹将手掌覆上她的伤处一探，只觉掌心处有寒气涌出，已然心中有数。她点了她的灵墟穴和鸩尾穴，护住她的心脉，又轻轻拨开她的嘴，放入一颗护心丹，在她下巴上施力一提，使她服下，再运功将内力灌入右掌，渡入她的体内与寒气对冲。
归云竹右手为她疗伤，左手伸进怀中怀中取出三枚银针，递给归云破，吩咐道：“你将银针扎入她的肩井穴、天突穴，神封穴三处穴道。”
“二师姐，我……”归云破不知她已认出岳离儿，又顾忌男女之别，不敢贸然上手，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
“人命关天，你发什么楞？”归云竹斥道。
归云破不再迟疑，赶紧照做，扎上银针。他见岳离儿气若游丝，嘴角不断渗着血，心中又愧又惊，想不到他这三掌竟有如此威力，将她伤成这样。
他惭愧道：“二师姐！方才我在山下………一时冲动，打伤了这位……这位公子……”
“你使了夺命追魂掌。”归云竹淡淡的出声打断他。
“是。”归云破垂下了头，心中有些委屈：“我并非有意要伤她的，只是没想到我的掌力竟这样生猛。”
归云竹侧目看了他一眼，道：“她三日前中了鹰渡掌，此掌淬有寒毒，毒性发作需七日，你那三掌刚好打在了她的伤处，让毒性提前发作罢了。否则……”她轻笑道：“凭你那三掌，不至于此。”
……
归云破像被点了穴一般楞在一旁，脸上一阵火烧火燎。
归云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你若不击那三掌，她的毒性也不会发作，她今日既已寻到庄上，我自会为她医治，等不到毒发那日便可痊愈。”
归云破讪讪地道：“都怪我。我平日练功总是躲懒，不懂得控制内力，今日不知怎的，竟误打误撞使了出来。”
“你这样懒散，练到六十岁也不懂控制。”
……
归云破不甘心地犟道：“二师姐莫要小看我，我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像师兄师姐一样厉害！”
归云竹闻言轻声笑道：“前几日刚打断了那学究的筋骨，今日又打伤离儿姑娘，你武功只学得皮毛便这般厉害，来日武功大成岂不是要上天了？”
归云破自知理亏，又见师姐已经看出岳离儿的身份，知道言多必失，不敢再辩。便静立在一旁看他们疗伤。
半柱香的功夫，榻上的岳离儿面色已回复些许红润，归云竹感到岳离儿体内的寒气已被冲散。便收掌，从怀里掏出止血散，洒在她的伤处。
归云竹的内力极为深厚，她的归云五行六合功心法已突破第二重，此内功是归云山庄的独门心法，共有四重，和浮鹰岛的浮鹰八荒咒齐名，冠绝天下。
三十年来，武林中各门各派，有无数习武之人慕名而来求学心法，至今若能突破第一重就算是天资卓越了，突破第二重者更是寥寥无几。
归云山庄的五位亲传弟子，除了归云破，其余四人正是由于突破了第二重心法才扬名江湖，人称归云四杰。
“爹……娘……”榻上的岳离儿嘴里无意识地唤道。”
“二师姐！她能开口说话了！”归云破大喜道。
“离儿，离儿。”归云竹轻轻晃动她的身子，唤道。
岳离儿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双眼，思绪一片空白，虚弱地开口问道：“我这是在何处？”
归云竹柔声道：“这里是归云山庄，是破儿将你带回来的。”
岳离儿茫然地看着她，又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归云破身上，归云破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林中一事，心中不快。但此刻她身子刚刚恢复些，也没有力气再跟他计较了，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云竹姐姐，我中了鹰渡掌。”岳离儿看着归云竹道。
“离儿姑娘，你不必担心，我方才用已内力为你疗伤，毒性已散，我会再给你开个方子，不出三日，毒性可解。”
“多谢云竹姐姐。”岳离儿顿了顿，又道：“云竹姐姐，我此番千里迢迢赶来，不止为我自己，我有要事求见归庄主，劳烦通报一声。”
归云竹安抚道：“我师父此刻正在正厅与各派掌门人议事，现下恐怕不得空见你。”
岳离儿惊道：“各派掌门人……他们此刻都在庄上吗？”
“正是。”归云竹道：“如今江湖上有魔头屡屡做乱，害了不少性命。师父正和各派掌门商议此事，以求尽快查明真凶，铲除此害。”
“都查了半年了，连那魔头什么来历都没查清楚，如何铲除？”归云破忍不住插嘴道。
“这些个什么掌门人，当家人的，也是奇怪，自家子弟被杀，他们没本事找出凶手，却还要怪我们归云山庄不得力。这是什么道理？”
“住口！”归云竹轻斥道：“我归云山庄既被尊为北宗，受武林各派推崇，便有责任安定各方，查明真凶为武林除害自然义不容辞，”
“我……”归云破还想分辨，岳离儿却先开口了。她神色不安地道：“那魔头，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归云山庄。”
什么？！师姐弟二人大惊，归云竹正色道：“离儿，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岳离儿点了点头，道出缘由。
三日前，有人给岳离儿的父亲、岳家寨寨主岳无孤送去一封信，岳无孤拆开一看脸色大变，随后他便将信烧掉，带着夫人一同出去了，临行前他嘱咐岳离儿，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寨。岳离儿当时便觉得古怪，却没细想。
可就在当天晚上，岳离儿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阵打杀声惊醒。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寨中，他们蒙着面，穿着夜行衣，武功高强。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岳离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嫂嫂、和她那不满三岁的侄儿死在他们的刀下！
岳离儿自己也中了其中一人的鹰渡掌，当场便昏死过去，那人以为她死了，这才逃过一劫。
“等我醒过来，整个寨子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活口了……他们杀了所有人，还剜了他们的心！”说到此处。岳离儿已泪如泉涌，悲恸道。
归云破和归云竹二人皆感震惊，岳家寨在潭州也是一方豪强，岳家精通易容之术，多行正义之事，在潭州颇有名望。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事，岳寨主夫妇二人不知去向，寨中上百口人死于非命，只剩小女岳离儿侥幸逃脱。
二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劝她节哀，不再多想，可这样大的变故，三言两语又怎能安慰得了。
归云竹思量着着她所言之事，问道：“那你方才所说，那魔头是冲着归云山庄来的，又是为何？”
“是我亲耳所见的，我当时受了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听见他们说，下一个该轮到归庄山庄了。后来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他们已经离去。随后……我在我兄长的房中找到了这个。”
岳离儿从怀里掏出一小截残缺的信递给归云竹，信上明显有火熏的痕迹，大部分字迹已辨认不清，只有六个字依稀可辨---除夕夜，灭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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