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节外生枝
二人走到山洞出口处时，已是正午。
归云破看着眼前的烟嶂林子，感到不可思议。他从幼年时就常在林中玩耍，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发现这里有个洞口。林中的洞口和庄上柴房后面的洞口相似，藏在一片高大茂密的草丛后面的山石缝隙之中，极难察觉。
远远的，归云破听见有人追下山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刚刚突破归云五行诀第一重心法，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身上的伤再不能阻止他施展轻功了。
归云破拉着岳离儿，身子一纵，如箭一般窜了出去，他身形灵动飘逸，不费多少功夫，便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来到了渭洲城北门处。
二人看着城门，心中五味杂陈，从昨日到现在，不过一天时间，竟发生这么多事，一夜之间竟恍如隔世。
“归云破，你这样进城定会被人认出来。”岳离儿担忧道。
归云破笑道：“那是自然，会被这渭洲城里谁不认识我？”
“那你可知，有没有别的路可走？”岳离儿问道。
“没有，这座渭洲城是归云山庄和外界往来的必经之地。你不必担心，佟师爷和各派掌门人绝不会亲自追来，凭庄上其他人，想追上我也没那么容易，你我小心些就是了。”
归云破嘴上说得轻巧，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的判断并非没有道理，追兵没那么快追到城里，可是此时已是正午，从早上到现在，两三个时辰过去了。
渭洲城里每日都有人前来庄上运送蔬菜瓜果，现下又正逢年关，庄上还有近百客人，往来运送食材、衣料、茶水等各种货物的商贩，只会比平日里更多，想必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城里。
他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二人一进了城，立刻便察觉到城里气氛不对。街道上的人们三五成群聚作一堆，人人自危，个个惶恐，都在议论归云山庄之事。
归云破和岳离儿并肩走着，听见人们高声闲话，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归云山庄出大事了！就在昨夜，归庄主让人给杀了！”
“我也听说了，是那个孽障归云破干的！”
“那个归云破，前几日将那学究给打了，我当时就说了，归云破这小兔崽子不是个东西！谁曾想，他连他师父都不放过呀！”
“可不是嘛！说起来魔头四处行凶作乱，到现在都没查出是什么来路，这个节骨上归庄主又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哎，你们说，那魔头会不会就是归云破这小子！”
“对对对！一定是他！他连他师父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归庄主为人正派，想不到竟然教出这样一个畜生来！”
路边一个卖灯笼的小贩盘坐在地上，手中一边扎着灯笼，一边插嘴道：“这还不是都是让那归重远给娇纵的，要我说啊，说不准就是那归重远自己纵徒行凶。否则的话，怎么归云山庄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魔头的来历，这下倒好，作茧自缚，自己反倒让他徒弟给杀了。”
那小贩话音刚落，一双沾满污垢的鞋停在了他的面前，就踩在他刚扎好的灯笼上，他正欲理论，那双鞋的主人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双脚离地提了起来，他嘴里惊叫着，他看见了归云破的脸。
那些闲言碎语听在归云破的耳朵里，虽然刺耳，可就连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佟师爷都不相信自己，何况是城里这些百姓呢，他们单说归云破也就罢了，这个小贩，竟敢编排他师父的不是，叫他怎能轻饶了他。
归云破提着那小贩，死死地盯着他，眼底一片赤红，他几乎快将自己的牙咬碎了，才勉强克制住想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冲动。
归云破本就生得高大，又在暴怒之下，气势极为渗人，那小贩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张口结舌。归云破怒从心头起，一手将他提着，一手狠狠地挥拳痛击在他脸上，一拳下去将他的鼻梁生生打折了歪在脸上，那小贩又痛又怕，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眼眶上又挨了一拳，伤处顿时裂开流出血来，归云破迅速再击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小贩见自己要被他活活打死，嘴里哀叫道：“云破公子饶命……”刚一张嘴，一颗牙便滚落了出来，应声落地。
归云破并不解恨，他目眦欲裂，赤红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将那小贩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还想再打。岳离儿赶紧上前拼命拉住他，可他力气极大，哪里拉得住。
岳离儿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几欲落泪，她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他们马上就追进城了！我们快走吧！”
归云破这才咬牙停手，狠狠踢了那小贩一脚，厉色道：“今日我姑且放过你，你若再敢说我师父的不是，我要你的命！”
说罢，归云破扭头就走，头也不回，岳离儿紧跟在他身后。围观的人们看着他这幅架势，也不敢拦他，不由自主地让行，任由他们离去。
归云破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他一脸努力，大步急行，一路上城里的人们见了他，纷纷避开，待他走远才敢议论。
岳离儿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上前扯住他的胳膊道：“你这样招摇过市，太显眼了。”
归云破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翻滚的心绪，开口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岳离儿没有回答，拉着他穿过街巷，等到了朋来客栈门口，她才开口说道：“我在此留了间客房，我的包袱里带了些家伙什，你随我进去。我替你乔装易容。”
归云破看着她，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差点忘了，岳离儿精通易容之术，昨日在烟嶂林中撞见她时，她就扮作一副男子模样，就连此时此刻，她也是扮成了衡山派弟子，相貌与昨日已截然不同。
虽说昨日被他师姐弟二人相继识破，可他二人素来眼力过人，非常人可及，在一般人看来，岳离儿此时的模样全然就是一个年轻公子。
如今她提出替他改头换面，归云破自然求之不得，随即二人便一同进入客栈。
归云破看着眼前的烟嶂林子，感到不可思议。他从幼年时就常在林中玩耍，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发现这里有个洞口。林中的洞口和庄上柴房后面的洞口相似，藏在一片高大茂密的草丛后面的山石缝隙之中，极难察觉。
远远的，归云破听见有人追下山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刚刚突破归云五行诀第一重心法，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身上的伤再不能阻止他施展轻功了。
归云破拉着岳离儿，身子一纵，如箭一般窜了出去，他身形灵动飘逸，不费多少功夫，便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来到了渭洲城北门处。
二人看着城门，心中五味杂陈，从昨日到现在，不过一天时间，竟发生这么多事，一夜之间竟恍如隔世。
“归云破，你这样进城定会被人认出来。”岳离儿担忧道。
归云破笑道：“那是自然，会被这渭洲城里谁不认识我？”
“那你可知，有没有别的路可走？”岳离儿问道。
“没有，这座渭洲城是归云山庄和外界往来的必经之地。你不必担心，佟师爷和各派掌门人绝不会亲自追来，凭庄上其他人，想追上我也没那么容易，你我小心些就是了。”
归云破嘴上说得轻巧，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的判断并非没有道理，追兵没那么快追到城里，可是此时已是正午，从早上到现在，两三个时辰过去了。
渭洲城里每日都有人前来庄上运送蔬菜瓜果，现下又正逢年关，庄上还有近百客人，往来运送食材、衣料、茶水等各种货物的商贩，只会比平日里更多，想必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城里。
他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二人一进了城，立刻便察觉到城里气氛不对。街道上的人们三五成群聚作一堆，人人自危，个个惶恐，都在议论归云山庄之事。
归云破和岳离儿并肩走着，听见人们高声闲话，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归云山庄出大事了！就在昨夜，归庄主让人给杀了！”
“我也听说了，是那个孽障归云破干的！”
“那个归云破，前几日将那学究给打了，我当时就说了，归云破这小兔崽子不是个东西！谁曾想，他连他师父都不放过呀！”
“可不是嘛！说起来魔头四处行凶作乱，到现在都没查出是什么来路，这个节骨上归庄主又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哎，你们说，那魔头会不会就是归云破这小子！”
“对对对！一定是他！他连他师父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归庄主为人正派，想不到竟然教出这样一个畜生来！”
路边一个卖灯笼的小贩盘坐在地上，手中一边扎着灯笼，一边插嘴道：“这还不是都是让那归重远给娇纵的，要我说啊，说不准就是那归重远自己纵徒行凶。否则的话，怎么归云山庄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魔头的来历，这下倒好，作茧自缚，自己反倒让他徒弟给杀了。”
那小贩话音刚落，一双沾满污垢的鞋停在了他的面前，就踩在他刚扎好的灯笼上，他正欲理论，那双鞋的主人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双脚离地提了起来，他嘴里惊叫着，他看见了归云破的脸。
那些闲言碎语听在归云破的耳朵里，虽然刺耳，可就连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佟师爷都不相信自己，何况是城里这些百姓呢，他们单说归云破也就罢了，这个小贩，竟敢编排他师父的不是，叫他怎能轻饶了他。
归云破提着那小贩，死死地盯着他，眼底一片赤红，他几乎快将自己的牙咬碎了，才勉强克制住想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冲动。
归云破本就生得高大，又在暴怒之下，气势极为渗人，那小贩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张口结舌。归云破怒从心头起，一手将他提着，一手狠狠地挥拳痛击在他脸上，一拳下去将他的鼻梁生生打折了歪在脸上，那小贩又痛又怕，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眼眶上又挨了一拳，伤处顿时裂开流出血来，归云破迅速再击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小贩见自己要被他活活打死，嘴里哀叫道：“云破公子饶命……”刚一张嘴，一颗牙便滚落了出来，应声落地。
归云破并不解恨，他目眦欲裂，赤红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将那小贩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还想再打。岳离儿赶紧上前拼命拉住他，可他力气极大，哪里拉得住。
岳离儿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几欲落泪，她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他们马上就追进城了！我们快走吧！”
归云破这才咬牙停手，狠狠踢了那小贩一脚，厉色道：“今日我姑且放过你，你若再敢说我师父的不是，我要你的命！”
说罢，归云破扭头就走，头也不回，岳离儿紧跟在他身后。围观的人们看着他这幅架势，也不敢拦他，不由自主地让行，任由他们离去。
归云破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他一脸努力，大步急行，一路上城里的人们见了他，纷纷避开，待他走远才敢议论。
岳离儿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上前扯住他的胳膊道：“你这样招摇过市，太显眼了。”
归云破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翻滚的心绪，开口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岳离儿没有回答，拉着他穿过街巷，等到了朋来客栈门口，她才开口说道：“我在此留了间客房，我的包袱里带了些家伙什，你随我进去。我替你乔装易容。”
归云破看着她，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差点忘了，岳离儿精通易容之术，昨日在烟嶂林中撞见她时，她就扮作一副男子模样，就连此时此刻，她也是扮成了衡山派弟子，相貌与昨日已截然不同。
虽说昨日被他师姐弟二人相继识破，可他二人素来眼力过人，非常人可及，在一般人看来，岳离儿此时的模样全然就是一个年轻公子。
如今她提出替他改头换面，归云破自然求之不得，随即二人便一同进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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