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错综复杂
归云瑞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我又何尝愿意疑心他，可他却攀咬破儿，执意要至破儿于死地。他如此这般做……让我不得不起疑心。”
归云绰一怔，他喃喃道：“你们说的是佟师爷……”
归云竹眼眸中露出一丝沉痛，道：“据萃儿所说，那日我下山后，破儿因闯厅一事被禁足在自己房中，在此期间，只有佟师爷一人进过他的房中，若是破儿将离儿所说之事告之于他，并非没有可能。”
他们师兄弟姐妹都是佟师爷看着长大的，在他们内心深处谁也不愿相信佟师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佟师爷武功虽高，与师父相比却是云泥之别，依师父身上所中的浮鹰八荒咒来看，不像是他亲自下的手。我也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与南良御勾结，加害师父呢？况且师父和南良御无冤无仇，他们布下这么大的局，费了这么多心思，究竟是为了什么？”归云湄道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归云瑞道：“此事还要详查，不管怎么说，我们并无真凭实据，仅凭诛心之言，不能断定是他所为。不过，这几日你们还需多多留意着，包括整个归云山庄，上上下下都要彻查，若是查到南良御的踪迹，速来报我！”
“是！”师姐弟三人一同抱拳应道。
归云瑞点了点头，今日是除夕，庄上虽出了天大的事，但各派中人仍在庄上，他作为长徒，也不便失陪太久，他又嘱咐他们三人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归云破和岳离儿，还有岳无孤夫妇二人的行踪也要尽快查清楚，安排妥当后，匆忙离开暖阁直奔前厅去了。
归云瑞走后，归云湄难掩担忧道：“也不知破儿此时到底身在何处，他从未出过远门，身上又伤得不轻，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三师姐，依我看，破儿遭此陷害，以他的性子，他一定不会罢休，不查出些眉目来，他绝不肯轻易回庄的。”归云绰道。
“云绰说的有道理。”归云竹湄若有若思道：“他应该是和岳离儿在一起，可他们究竟会去哪呢？现在他们下落不明，也不知师父那晚出事以前，有没有和他们说过什么……会不会，佟师爷对他们说过什么？”
归云竹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佟师爷对他们说过什么，引他们前去，那就不妙了，我们还需尽快找到他们才是。”
归云竹似乎又想了什么，她抬眼望着他们，问道；“对了，你们在柴家庄，可查到了什么？”
归云绰抢先开口道：“柴相臣卧病在床，我和三师姐未能见到他，柴夫人死后，我们曾查看过她的尸体，并未发现鹰渡掌的痕迹。”
他接着道：“不过，鬼一愁确实是在十五年前被柴相臣所收养，三年前我在鹰渡山庄亲手杀了鬼见愁，鬼见愁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他唯一的儿子鬼一愁，在十二年前被人带走藏了起来，他至死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如此一算，已有十五年了。”
归云湄道：“不错，除了柴相臣之子柴攸，柴家庄上上下下都对鬼一愁极为忌惮，只有那位少庄主似乎不以为然，他有一日在酒后，还曾当着我二人的面，说南良御一定会派人替他母亲柴夫人报仇。”
归云竹似笑非笑道：“照这么说，南良御和柴夫人关系匪浅。”
归云湄点头道；“柴夫人姓方名揽月，她的两位兄长，死于三十多年前那场江湖浩劫之中，方揽月还有一个妹妹，也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娘家只剩下一位老父亲，至于方揽月和南良御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就不得而知了。”
归云绰道；“等办完师父后事，我再去柴家庄走一趟吧。”
归云竹道：“不，柴家庄的事你姑且放一放，你有另外一个任务。”
归云绰意会到了：“鹰渡山庄？”
归云竹道：“不错，鬼一愁若是回来寻仇，我想他一定会去鹰渡山庄走一趟。有关他们父子的事，还是你去比较妥当。”
归云绰爽快地拍着胸脯应道：“二师姐放心，鹰渡山庄就交给我来查，我和鬼见愁交过手，对付鹰渡掌我有经验。况且，鬼见愁死在我的手上，此事人尽皆知。若是鬼一愁想替他报仇，早晚也会找上我，倒不如让我自己去会会他。”
归云湄道：“如此甚好，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鬼一愁如今也是浮鹰岛五大执事长老之一，你千万不可轻敌，知道吗？”
归云绰对两位作了个大揖，道：“二位师姐放心，云绰自会小心行事。“
归云湄侧头向归云竹道：“二师姐，那柴家庄之事，还是由我再去一趟吧。”
归云竹道：“待师父的丧仪办完了，我随你一同前去吧。”
归云湄点点头，道：“也好。”
三人商议之后一齐回到归重远的灵柩旁守着。这一年的除夕之夜，整个归云山庄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里，每个院落里都换上了白色的灯笼，归重远安静地躺在棺木里，人们身着素衣，依次向他行礼吊唁。此时他的灵前，唯独不见他最疼爱的小徒弟归云破。
“师父……师父……”归云破此刻身在柴家庄的客房里，却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他眉头紧锁，口中无意识地唤着师父。
他体内的那枚钢镖已经取出，孙郎中说了，他失血过多，这三日很是凶险，若能挨得过去，便能无恙。
柴姿和岳离儿两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柴攸在正厅设了除夕宴，差人来劝过她们好几回，但谁都不愿离开半步。
柴姿看了一眼一旁的岳离儿，有些事她一直想找她问清楚，却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此刻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终于按奈不住，开口问道：“方在在院中，他受伤时，我听到你叫他名字了，他叫归云破，对吗？“
岳离儿点了点头，没有看她，仿佛被点了穴一般，两眼直直地看着归云破道：“是，他叫归云破。“
柴姿此前曾见过归云湄她们，已然心知肚明，她道：“他嘴里一直叫着师父，他的师父就是归重远归庄主。”
岳离儿道：“是。”
柴姿道：“昨日云竹姐姐前来报信，说庄里有要事，让云湄姐姐和云绰哥哥一起回去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柴姿并不知道归重远已死，柴家庄距归云山庄相距三四百里路，消息传过来没有那么快。
岳离儿道：“他师父被人杀死了。”
柴姿大惊道：“你说什么？”
柴姿蓦地想起自己用匕首制住岳离儿时，归云破所说的话：“所以，他之前说你的家人，和他的师父，都死在鬼一愁的手里，是真的……”
岳离儿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归云破，沉默了。
归云绰一怔，他喃喃道：“你们说的是佟师爷……”
归云竹眼眸中露出一丝沉痛，道：“据萃儿所说，那日我下山后，破儿因闯厅一事被禁足在自己房中，在此期间，只有佟师爷一人进过他的房中，若是破儿将离儿所说之事告之于他，并非没有可能。”
他们师兄弟姐妹都是佟师爷看着长大的，在他们内心深处谁也不愿相信佟师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佟师爷武功虽高，与师父相比却是云泥之别，依师父身上所中的浮鹰八荒咒来看，不像是他亲自下的手。我也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与南良御勾结，加害师父呢？况且师父和南良御无冤无仇，他们布下这么大的局，费了这么多心思，究竟是为了什么？”归云湄道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归云瑞道：“此事还要详查，不管怎么说，我们并无真凭实据，仅凭诛心之言，不能断定是他所为。不过，这几日你们还需多多留意着，包括整个归云山庄，上上下下都要彻查，若是查到南良御的踪迹，速来报我！”
“是！”师姐弟三人一同抱拳应道。
归云瑞点了点头，今日是除夕，庄上虽出了天大的事，但各派中人仍在庄上，他作为长徒，也不便失陪太久，他又嘱咐他们三人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归云破和岳离儿，还有岳无孤夫妇二人的行踪也要尽快查清楚，安排妥当后，匆忙离开暖阁直奔前厅去了。
归云瑞走后，归云湄难掩担忧道：“也不知破儿此时到底身在何处，他从未出过远门，身上又伤得不轻，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三师姐，依我看，破儿遭此陷害，以他的性子，他一定不会罢休，不查出些眉目来，他绝不肯轻易回庄的。”归云绰道。
“云绰说的有道理。”归云竹湄若有若思道：“他应该是和岳离儿在一起，可他们究竟会去哪呢？现在他们下落不明，也不知师父那晚出事以前，有没有和他们说过什么……会不会，佟师爷对他们说过什么？”
归云竹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佟师爷对他们说过什么，引他们前去，那就不妙了，我们还需尽快找到他们才是。”
归云竹似乎又想了什么，她抬眼望着他们，问道；“对了，你们在柴家庄，可查到了什么？”
归云绰抢先开口道：“柴相臣卧病在床，我和三师姐未能见到他，柴夫人死后，我们曾查看过她的尸体，并未发现鹰渡掌的痕迹。”
他接着道：“不过，鬼一愁确实是在十五年前被柴相臣所收养，三年前我在鹰渡山庄亲手杀了鬼见愁，鬼见愁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他唯一的儿子鬼一愁，在十二年前被人带走藏了起来，他至死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如此一算，已有十五年了。”
归云湄道：“不错，除了柴相臣之子柴攸，柴家庄上上下下都对鬼一愁极为忌惮，只有那位少庄主似乎不以为然，他有一日在酒后，还曾当着我二人的面，说南良御一定会派人替他母亲柴夫人报仇。”
归云竹似笑非笑道：“照这么说，南良御和柴夫人关系匪浅。”
归云湄点头道；“柴夫人姓方名揽月，她的两位兄长，死于三十多年前那场江湖浩劫之中，方揽月还有一个妹妹，也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娘家只剩下一位老父亲，至于方揽月和南良御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就不得而知了。”
归云绰道；“等办完师父后事，我再去柴家庄走一趟吧。”
归云竹道：“不，柴家庄的事你姑且放一放，你有另外一个任务。”
归云绰意会到了：“鹰渡山庄？”
归云竹道：“不错，鬼一愁若是回来寻仇，我想他一定会去鹰渡山庄走一趟。有关他们父子的事，还是你去比较妥当。”
归云绰爽快地拍着胸脯应道：“二师姐放心，鹰渡山庄就交给我来查，我和鬼见愁交过手，对付鹰渡掌我有经验。况且，鬼见愁死在我的手上，此事人尽皆知。若是鬼一愁想替他报仇，早晚也会找上我，倒不如让我自己去会会他。”
归云湄道：“如此甚好，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鬼一愁如今也是浮鹰岛五大执事长老之一，你千万不可轻敌，知道吗？”
归云绰对两位作了个大揖，道：“二位师姐放心，云绰自会小心行事。“
归云湄侧头向归云竹道：“二师姐，那柴家庄之事，还是由我再去一趟吧。”
归云竹道：“待师父的丧仪办完了，我随你一同前去吧。”
归云湄点点头，道：“也好。”
三人商议之后一齐回到归重远的灵柩旁守着。这一年的除夕之夜，整个归云山庄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里，每个院落里都换上了白色的灯笼，归重远安静地躺在棺木里，人们身着素衣，依次向他行礼吊唁。此时他的灵前，唯独不见他最疼爱的小徒弟归云破。
“师父……师父……”归云破此刻身在柴家庄的客房里，却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他眉头紧锁，口中无意识地唤着师父。
他体内的那枚钢镖已经取出，孙郎中说了，他失血过多，这三日很是凶险，若能挨得过去，便能无恙。
柴姿和岳离儿两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柴攸在正厅设了除夕宴，差人来劝过她们好几回，但谁都不愿离开半步。
柴姿看了一眼一旁的岳离儿，有些事她一直想找她问清楚，却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此刻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终于按奈不住，开口问道：“方在在院中，他受伤时，我听到你叫他名字了，他叫归云破，对吗？“
岳离儿点了点头，没有看她，仿佛被点了穴一般，两眼直直地看着归云破道：“是，他叫归云破。“
柴姿此前曾见过归云湄她们，已然心知肚明，她道：“他嘴里一直叫着师父，他的师父就是归重远归庄主。”
岳离儿道：“是。”
柴姿道：“昨日云竹姐姐前来报信，说庄里有要事，让云湄姐姐和云绰哥哥一起回去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柴姿并不知道归重远已死，柴家庄距归云山庄相距三四百里路，消息传过来没有那么快。
岳离儿道：“他师父被人杀死了。”
柴姿大惊道：“你说什么？”
柴姿蓦地想起自己用匕首制住岳离儿时，归云破所说的话：“所以，他之前说你的家人，和他的师父，都死在鬼一愁的手里，是真的……”
岳离儿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归云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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