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名不虚传
归云破这番话如同平地惊起了一道雷，方才争论不休的人，一派叫好，一派叫骂，好生热闹，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柴相臣身后的这位随从身上。
陆百里自觉受了奚落，怒不可遏，他大声呵斥道：“你……柴家庄一个小小的家仆，也敢在此放肆妄言！简直岂有此理！”
衡山派的弟子们见掌门动了怒，自然也一同跟着帮腔。
“这小子是谁呀！”
“柴家庄的家仆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就是！太不像样了！成何体统！”
不止是衡山派，在场的各派弟子都义愤填膺，只因归云破那番话，将十二门派都讥讽了个遍，一些沉不住气的纷纷出声斥责。
南山派掌门谷里剑冷哼一声，道：“众位掌门在此议事，也有你这小小家仆插嘴的份？湛州柴家庄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族，原来竟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归云破的四位师兄师姐，对他们这位小师弟很是伤脑筋，可归云破乔装扮作了柴家庄的随从，柴家臣尚未开口，他们四人也不便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归云破听得众人的斥责，哈哈一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你们各派弟子相继让人给杀了，也未见哪位掌门能查明真凶，缉拿凶手，今日却要拿此事指摘云瑞公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陆百里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归云破怒道；“你……鬼一愁残杀各派弟子，如此惨祸，你竟敢……竟敢拿此事取乐……”
归云破闻言惊讶道：“陆掌门，您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拿此事取乐，明明是陆掌门自己要拿此事做文章指摘云瑞公子，难不成我说错了吗，难道陆掌门……自己抓到鬼一愁了？”
在场的宾客之中，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一阵哄笑声。
陆百里不堪受辱，急怒之下竟欲拔出配剑，站在他身旁的空山派掌门魏乘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劝道：“陆掌门身份尊贵，何必为一个无名小辈动怒。”
陆百里自知失态，虽未再动手，却依旧愤懑地瞪着归云破。
魏乘舟转头望向归云破，冷冷地道：“一个家仆，竟如此狂妄，对各位掌门出言不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始终静默不言的柴相臣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从左到右向各位掌门拱手道：“各位掌门请息怒，柴某家中下人年少无知，不懂规矩，是柴某平日管教不周，深感惭愧，在此向各位赔罪了，还请各位看在柴某的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
柴相臣都这般说了，几位掌门也不好继续发难，只能压着怒气，瞪着归云破。
这时，华山派掌门武子友站了出来，不紧不慢地道：“老夫以为，柴庄主的这位家仆虽然出言不逊，但他方才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鬼一愁心狠手辣，残杀各派弟子，我等身为掌门，却都未能查明真相，若不是云瑞公子亲率归云山庄弟子日夜彻查此事，恐怕，我等直到今日还不知自己的弟子葬身于何人之手啊。倘若，连云瑞公子都不能承继北宗之名，那我等之中，还有谁堪当此任呢？”
谷里剑脱口道：“武掌门，依在下看，您就挺合适，论年纪，您最为年长，论武功修为，您也是我们十二门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有人比您更合适了。”
武子友闻言连练摆手，失笑道：“不成不成，老夫年事已高，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让老夫继任北宗……你莫不是在说笑，我看你是成心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武子友这话倒也不是自谦，他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些年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北宗肩负重任，若是真推举他担任，那倒真是为难他老人家了。
佟师爷见众人意见不一，便示意大家静一静，他一本正经道：“举荐北宗一事，事关重大，继任之人必须得到各位的一致认同，否则，若是不能服众，将来北境各派必定会各存异心，如何能与那南良御抗衡？”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一齐落在他身上，佟起侧头看向归云瑞，见他大有泰山压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心中暗自叹服，又转头对众人继续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有谁不服，大可向云瑞公子挑战，若是云瑞公子败了，这北宗之名便由胜者继任，若是云瑞公子胜了，那么，云瑞公子就名正言顺地承继北宗之名，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如何？”
以比武定北宗，只要打赢归云瑞就能成为北宗，这个诱惑太大了，在场的众人一片喧哗，许多人跃跃欲试，虽说归云瑞的武功高强，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也仅仅只是传闻，并未亲眼见过他出手，总有不甘示弱的人想试上一试。
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三人站在祭坛上，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动了怒，就连台下的归云破都看出来了，佟起这是有意打压大师兄，大师兄若是不出手，有损他自己和归云山庄的颜面，他若是出了手，那便是在师父的丧仪之上争夺北宗之名号，这不是成心让他难堪吗。
归云瑞终于不再沉默，他上前一步，向众人高声道：“各位，请听云瑞一言，三十年前的那场江湖浩劫，正是因江湖各派争夺掌门之位，再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而起，云瑞谨记于心，不敢忘记。”
他继续向前踱步，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众人，说道；“家师从不在意虚名，他曾有言，北宗，当以安定各方、平息争斗为己任，不得为虚名浮利所惘惑。家师的教诲言犹在耳，云瑞今日若是在家师的丧仪之上，为争虚名与各位大动干戈，还有何颜面去见家师的在天之灵！”
归云瑞身为归重远的长徒，“归云四杰”之首，绝非浪得虚名，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宾客，无不叹服，即便是先前认为他当不起北宗之名的陆百里等人，也深感无地自容。
归云破在台下不经意地瞥见陆百里等人面露难堪之色，心中窃喜，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被台上的佟师爷尽收眼底。
“正如云瑞方才所说，今日乃家师丧仪，至于北宗之名由谁继任，日后再议不迟，还请各位体恤。”归云瑞对着众人深深地作了一揖。
这回在场的宾客无人出声反对了，众人对归云瑞更是赞不绝口，归云竹不动声色地看向了佟师爷，只见他双眼如炬，闪烁着异样的光。
就在众人交口称赞之时，一个声音高喊道：“云瑞公子不愧为归云四杰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那声音高亢地响彻在归云山庄的后山道场之上。
所有人一片惊呼，循声望去，只见道场边的山石峭壁之上，豁然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背着一柄长刀一脸煞气，另一个是个衣冠楚楚的书生，他手持一把折扇，说话的正是这个书生。
归云破看见这两人，心中大惊，他们不是旁人，正在他在来的路上遇见的鬼一愁二人！
陆百里自觉受了奚落，怒不可遏，他大声呵斥道：“你……柴家庄一个小小的家仆，也敢在此放肆妄言！简直岂有此理！”
衡山派的弟子们见掌门动了怒，自然也一同跟着帮腔。
“这小子是谁呀！”
“柴家庄的家仆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就是！太不像样了！成何体统！”
不止是衡山派，在场的各派弟子都义愤填膺，只因归云破那番话，将十二门派都讥讽了个遍，一些沉不住气的纷纷出声斥责。
南山派掌门谷里剑冷哼一声，道：“众位掌门在此议事，也有你这小小家仆插嘴的份？湛州柴家庄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族，原来竟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归云破的四位师兄师姐，对他们这位小师弟很是伤脑筋，可归云破乔装扮作了柴家庄的随从，柴家臣尚未开口，他们四人也不便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归云破听得众人的斥责，哈哈一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你们各派弟子相继让人给杀了，也未见哪位掌门能查明真凶，缉拿凶手，今日却要拿此事指摘云瑞公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陆百里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归云破怒道；“你……鬼一愁残杀各派弟子，如此惨祸，你竟敢……竟敢拿此事取乐……”
归云破闻言惊讶道：“陆掌门，您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拿此事取乐，明明是陆掌门自己要拿此事做文章指摘云瑞公子，难不成我说错了吗，难道陆掌门……自己抓到鬼一愁了？”
在场的宾客之中，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一阵哄笑声。
陆百里不堪受辱，急怒之下竟欲拔出配剑，站在他身旁的空山派掌门魏乘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劝道：“陆掌门身份尊贵，何必为一个无名小辈动怒。”
陆百里自知失态，虽未再动手，却依旧愤懑地瞪着归云破。
魏乘舟转头望向归云破，冷冷地道：“一个家仆，竟如此狂妄，对各位掌门出言不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始终静默不言的柴相臣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从左到右向各位掌门拱手道：“各位掌门请息怒，柴某家中下人年少无知，不懂规矩，是柴某平日管教不周，深感惭愧，在此向各位赔罪了，还请各位看在柴某的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
柴相臣都这般说了，几位掌门也不好继续发难，只能压着怒气，瞪着归云破。
这时，华山派掌门武子友站了出来，不紧不慢地道：“老夫以为，柴庄主的这位家仆虽然出言不逊，但他方才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鬼一愁心狠手辣，残杀各派弟子，我等身为掌门，却都未能查明真相，若不是云瑞公子亲率归云山庄弟子日夜彻查此事，恐怕，我等直到今日还不知自己的弟子葬身于何人之手啊。倘若，连云瑞公子都不能承继北宗之名，那我等之中，还有谁堪当此任呢？”
谷里剑脱口道：“武掌门，依在下看，您就挺合适，论年纪，您最为年长，论武功修为，您也是我们十二门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有人比您更合适了。”
武子友闻言连练摆手，失笑道：“不成不成，老夫年事已高，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让老夫继任北宗……你莫不是在说笑，我看你是成心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武子友这话倒也不是自谦，他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些年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北宗肩负重任，若是真推举他担任，那倒真是为难他老人家了。
佟师爷见众人意见不一，便示意大家静一静，他一本正经道：“举荐北宗一事，事关重大，继任之人必须得到各位的一致认同，否则，若是不能服众，将来北境各派必定会各存异心，如何能与那南良御抗衡？”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一齐落在他身上，佟起侧头看向归云瑞，见他大有泰山压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心中暗自叹服，又转头对众人继续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有谁不服，大可向云瑞公子挑战，若是云瑞公子败了，这北宗之名便由胜者继任，若是云瑞公子胜了，那么，云瑞公子就名正言顺地承继北宗之名，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如何？”
以比武定北宗，只要打赢归云瑞就能成为北宗，这个诱惑太大了，在场的众人一片喧哗，许多人跃跃欲试，虽说归云瑞的武功高强，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也仅仅只是传闻，并未亲眼见过他出手，总有不甘示弱的人想试上一试。
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三人站在祭坛上，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动了怒，就连台下的归云破都看出来了，佟起这是有意打压大师兄，大师兄若是不出手，有损他自己和归云山庄的颜面，他若是出了手，那便是在师父的丧仪之上争夺北宗之名号，这不是成心让他难堪吗。
归云瑞终于不再沉默，他上前一步，向众人高声道：“各位，请听云瑞一言，三十年前的那场江湖浩劫，正是因江湖各派争夺掌门之位，再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而起，云瑞谨记于心，不敢忘记。”
他继续向前踱步，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众人，说道；“家师从不在意虚名，他曾有言，北宗，当以安定各方、平息争斗为己任，不得为虚名浮利所惘惑。家师的教诲言犹在耳，云瑞今日若是在家师的丧仪之上，为争虚名与各位大动干戈，还有何颜面去见家师的在天之灵！”
归云瑞身为归重远的长徒，“归云四杰”之首，绝非浪得虚名，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宾客，无不叹服，即便是先前认为他当不起北宗之名的陆百里等人，也深感无地自容。
归云破在台下不经意地瞥见陆百里等人面露难堪之色，心中窃喜，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被台上的佟师爷尽收眼底。
“正如云瑞方才所说，今日乃家师丧仪，至于北宗之名由谁继任，日后再议不迟，还请各位体恤。”归云瑞对着众人深深地作了一揖。
这回在场的宾客无人出声反对了，众人对归云瑞更是赞不绝口，归云竹不动声色地看向了佟师爷，只见他双眼如炬，闪烁着异样的光。
就在众人交口称赞之时，一个声音高喊道：“云瑞公子不愧为归云四杰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那声音高亢地响彻在归云山庄的后山道场之上。
所有人一片惊呼，循声望去，只见道场边的山石峭壁之上，豁然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背着一柄长刀一脸煞气，另一个是个衣冠楚楚的书生，他手持一把折扇，说话的正是这个书生。
归云破看见这两人，心中大惊，他们不是旁人，正在他在来的路上遇见的鬼一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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