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程似锦
“邱峰主，关于那只黄鼠狼……”
“……”
这个话题邱永华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没拒绝许折的好奇。
于是许折得到了一些较为关键的信息：
这种术法的效果是可以长期存在的，除非黄鼠狼修为突飞猛进，否则在将来几十年，它都没办法脱离许折的掌控。
还有，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它会跟着死。而且可以肯定，它自身也知道这一点。
这么一来，他就安心许多了。
……
许折正欲离去，悬崖峭壁处忽然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
是赵文峰。
他借蛮力将身形抬高，而后右手将大刀猛然向下插去，那坚硬的岩石竟是生生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缓慢却沉稳地爬了上来。
衣衫有多处破损，伤口随处可见，可精气神却足得像是要吞没这周围群山。
“叫什么名字？”邱永华目露赞赏。
他摘下斗笠，丢入茫茫云海：
“赵文峰。”
……
……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七月底，秋意袭人。
生活似乎又回复了平静，许折依旧每日教书，领着小姑娘们识文断句。
余下时间浇花弄草，温养剑意，调教黄鼠狼……
可他在周围人的目光中已经改变了形象，他不再只是一个有学识涵养的教书先生了，他还是那远方衍月宗峰主的钦定弟子，于是一时间老友、新客盈门。
赵右东从七月十九之后，就再没出现在他的面前过，偶然间听人说，因为他哥哥的缘故，打点了一下关系，去衍月宗做杂役了，有渺茫的机会可以晋升为外门弟子。
这日，许折收到了一封远方来的信件，寄信日期已是数日前。
赵梨忧在信中写道：“……我大约在七八天之后会进行仙启，那之后便真正入了仙门……修行岁月漫长，之后因闭关、历练等缘故，可能很少会联系你了……无须回信。”
许折算算日子，她说的七八天之后，可能也就今天或明天了。
……
……
青玉宗内。
赵梨忧踏入了“仙启之地”。
所谓仙启，简单说就是由七尊“古仙塑像”赋予凡人修行资格。
仙启过程中，塑像睁眼的数量，是判定凡人修行资质的唯一依据，其他凭经验判断的都做不了数，只能算猜测。
没有塑像睁眼，意味着仙启失败，终身无望修行路。
一尊开眼，勉强及格，二尊开眼，算是正常现象。三为优秀，从四开始，则可以定义为天才了。
越往后，越难。
她走进这个空旷的空间，天地之间除了那七尊无比伟岸的身姿，别无其他。
她严格遵循流程指导，半个时辰后，第一尊塑像缓缓睁开了眼。
第二尊，睁开了一半，竟还有些勉强。
她等了许久，第二尊塑像的眼睛终究还是没能完全睁开，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些要重新闭合的趋势。
就这样了吗……
能接受，但总归有些……不甘心啊。
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了，第一尊塑像伸出一只沧桑的大手，欲抚其头顶，授予开法修行之权，赵梨忧低下头准备受封。
可那只大手久久没有落下。
她抬起头。
看见了极为不真实一幕：
一支小小的竹签悬浮在她头顶半丈不到的地方，悬浮在那尊塑像大手的正下方。
竹签相较于那双巨手，是那么的纤细弱小，制作工艺都是那么的随意，可那古老而沧桑的巨手竟然被生生的逼停！
这种极限的落差在视觉上造成了一种极为不真实感觉。
赵梨忧还不太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但她明白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大机缘。
这支竹签让她感到很亲切，于是她踮起脚，稍微跳一下，伸出手，指尖就触碰到了那支竹签。
……
这片封闭的天地出现了轰鸣声……
头顶一丈出那只巨手猛然收回，于此同时，半开眼的第二尊塑像霎时睁开了眼，目光炯炯，接着，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
竟然次第开了眼！
酥麻的惊颤感穿透了她的脊骨……她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观察，她盯着第六尊塑像。
终于，第六尊塑像缓缓睁开了眼眸。
赵梨忧随着塑像的目光向后看去，望见了一支顶天立地的竹签，上刻四字签文。
“前程似锦”。
惶惶如天威。
……
在她走出仙启之门的那一刻，青玉宗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全聚集在此处，宗主面色涨红，目光中隐有癫狂之意。
“六尊古仙开眼。”
“天佑我青玉宗！”
“天佑我青玉宗。”
她在恍惚中被推上了天之娇女的神坛，可以预见从此命如皓月，前程似锦。
……
……
这天夜晚。
许折照常研究那块小铁片，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它吸光了灵石的灵气，这始终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不过好在现在黄鼠狼已经被收服，不再有不确定因素的威胁，所以他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研究。
这些天来，黄鼠狼被他关在笼子里当宠物养，除了每天例行实验控制法术，许折也没对它做什么过分的事。
它似乎已经度过了恐惧期，说话都开始随意了起来。
不过由于它每次实验都挺配合，所以许折也就随他去了。
今晚可能是过于无聊，它将脸抵在缝隙上，摇着短尾巴说：“喂，许折！”
“干什么？”
“让我看看呗~”
许折将钥匙丢给了它，它自己打开笼子，跑过来，跳到许折的书桌上。
这些天它一直好奇许折为什么总喜欢盯着这个平安符看，自己都看了几十年了，难道这还是个宝贝不成？
它伸出爪子接过这个小铁片，掂了掂，神色逐渐不对劲起来。
“怎么了？”许折敏感地问。
“变轻了。”黄鼠狼看向许折。
“说清楚点。”
“我戴几十年了，我能感觉出它重量变轻了，虽然变化很小，但还是能感觉出来。”
“你确定？”
“确定。”
许折盯着它看，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说谎，但从道理上来说，它骗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黄鼠狼还在翻来覆去拨弄着这块小铁片，口中不时说些“奇怪”之类的词语。
许折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思索再三，他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把细长的尖刀。
黄鼠狼：“啊！许折，你想干什么！”
“过来。”
“不要啊！许折！我错了，我以后喊你主人还不行吗？！你别过来啊！”
黄鼠狼丢掉小铁片窜了出去，许折心念一动，根本无须言语，那黄鼠狼便倒在地上，痛楚不堪……
它乖乖回来了。
“滴点血上去。”
许折命令道。
它苦着脸割破血管，将血哗啦啦地滴在了铁片上。
……
异变发生了。
“……”
这个话题邱永华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没拒绝许折的好奇。
于是许折得到了一些较为关键的信息：
这种术法的效果是可以长期存在的，除非黄鼠狼修为突飞猛进，否则在将来几十年，它都没办法脱离许折的掌控。
还有，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它会跟着死。而且可以肯定，它自身也知道这一点。
这么一来，他就安心许多了。
……
许折正欲离去，悬崖峭壁处忽然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
是赵文峰。
他借蛮力将身形抬高，而后右手将大刀猛然向下插去，那坚硬的岩石竟是生生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缓慢却沉稳地爬了上来。
衣衫有多处破损，伤口随处可见，可精气神却足得像是要吞没这周围群山。
“叫什么名字？”邱永华目露赞赏。
他摘下斗笠，丢入茫茫云海：
“赵文峰。”
……
……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七月底，秋意袭人。
生活似乎又回复了平静，许折依旧每日教书，领着小姑娘们识文断句。
余下时间浇花弄草，温养剑意，调教黄鼠狼……
可他在周围人的目光中已经改变了形象，他不再只是一个有学识涵养的教书先生了，他还是那远方衍月宗峰主的钦定弟子，于是一时间老友、新客盈门。
赵右东从七月十九之后，就再没出现在他的面前过，偶然间听人说，因为他哥哥的缘故，打点了一下关系，去衍月宗做杂役了，有渺茫的机会可以晋升为外门弟子。
这日，许折收到了一封远方来的信件，寄信日期已是数日前。
赵梨忧在信中写道：“……我大约在七八天之后会进行仙启，那之后便真正入了仙门……修行岁月漫长，之后因闭关、历练等缘故，可能很少会联系你了……无须回信。”
许折算算日子，她说的七八天之后，可能也就今天或明天了。
……
……
青玉宗内。
赵梨忧踏入了“仙启之地”。
所谓仙启，简单说就是由七尊“古仙塑像”赋予凡人修行资格。
仙启过程中，塑像睁眼的数量，是判定凡人修行资质的唯一依据，其他凭经验判断的都做不了数，只能算猜测。
没有塑像睁眼，意味着仙启失败，终身无望修行路。
一尊开眼，勉强及格，二尊开眼，算是正常现象。三为优秀，从四开始，则可以定义为天才了。
越往后，越难。
她走进这个空旷的空间，天地之间除了那七尊无比伟岸的身姿，别无其他。
她严格遵循流程指导，半个时辰后，第一尊塑像缓缓睁开了眼。
第二尊，睁开了一半，竟还有些勉强。
她等了许久，第二尊塑像的眼睛终究还是没能完全睁开，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些要重新闭合的趋势。
就这样了吗……
能接受，但总归有些……不甘心啊。
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了，第一尊塑像伸出一只沧桑的大手，欲抚其头顶，授予开法修行之权，赵梨忧低下头准备受封。
可那只大手久久没有落下。
她抬起头。
看见了极为不真实一幕：
一支小小的竹签悬浮在她头顶半丈不到的地方，悬浮在那尊塑像大手的正下方。
竹签相较于那双巨手，是那么的纤细弱小，制作工艺都是那么的随意，可那古老而沧桑的巨手竟然被生生的逼停！
这种极限的落差在视觉上造成了一种极为不真实感觉。
赵梨忧还不太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但她明白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大机缘。
这支竹签让她感到很亲切，于是她踮起脚，稍微跳一下，伸出手，指尖就触碰到了那支竹签。
……
这片封闭的天地出现了轰鸣声……
头顶一丈出那只巨手猛然收回，于此同时，半开眼的第二尊塑像霎时睁开了眼，目光炯炯，接着，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
竟然次第开了眼！
酥麻的惊颤感穿透了她的脊骨……她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观察，她盯着第六尊塑像。
终于，第六尊塑像缓缓睁开了眼眸。
赵梨忧随着塑像的目光向后看去，望见了一支顶天立地的竹签，上刻四字签文。
“前程似锦”。
惶惶如天威。
……
在她走出仙启之门的那一刻，青玉宗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全聚集在此处，宗主面色涨红，目光中隐有癫狂之意。
“六尊古仙开眼。”
“天佑我青玉宗！”
“天佑我青玉宗。”
她在恍惚中被推上了天之娇女的神坛，可以预见从此命如皓月，前程似锦。
……
……
这天夜晚。
许折照常研究那块小铁片，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它吸光了灵石的灵气，这始终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不过好在现在黄鼠狼已经被收服，不再有不确定因素的威胁，所以他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研究。
这些天来，黄鼠狼被他关在笼子里当宠物养，除了每天例行实验控制法术，许折也没对它做什么过分的事。
它似乎已经度过了恐惧期，说话都开始随意了起来。
不过由于它每次实验都挺配合，所以许折也就随他去了。
今晚可能是过于无聊，它将脸抵在缝隙上，摇着短尾巴说：“喂，许折！”
“干什么？”
“让我看看呗~”
许折将钥匙丢给了它，它自己打开笼子，跑过来，跳到许折的书桌上。
这些天它一直好奇许折为什么总喜欢盯着这个平安符看，自己都看了几十年了，难道这还是个宝贝不成？
它伸出爪子接过这个小铁片，掂了掂，神色逐渐不对劲起来。
“怎么了？”许折敏感地问。
“变轻了。”黄鼠狼看向许折。
“说清楚点。”
“我戴几十年了，我能感觉出它重量变轻了，虽然变化很小，但还是能感觉出来。”
“你确定？”
“确定。”
许折盯着它看，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说谎，但从道理上来说，它骗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黄鼠狼还在翻来覆去拨弄着这块小铁片，口中不时说些“奇怪”之类的词语。
许折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思索再三，他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把细长的尖刀。
黄鼠狼：“啊！许折，你想干什么！”
“过来。”
“不要啊！许折！我错了，我以后喊你主人还不行吗？！你别过来啊！”
黄鼠狼丢掉小铁片窜了出去，许折心念一动，根本无须言语，那黄鼠狼便倒在地上，痛楚不堪……
它乖乖回来了。
“滴点血上去。”
许折命令道。
它苦着脸割破血管，将血哗啦啦地滴在了铁片上。
……
异变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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