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多久,钦立凯便离开了房间,女医生正在门口等着他出来,褚弥娟的父母也在,双方正在交谈着什么。

    “这么快就告别完了?”女医生率先开口。

    “嗯,该说的生前都说了,再呆也没意义。”钦立凯很不想理她。

    女医生又调侃他:“你好像都没流一滴眼泪。”

    钦立凯心中暗自骂她多管闲事,应付道:“现在在公共场合,我强忍住了。”他转眼一想,不对呀,她父母刚怎么不进去看她?就算他们再怎么讨厌自己,也会以自己的女儿为重吧!而且她父母显得一点都不悲伤,怎么回事?

    “你好像发现有些奇怪了吧?”女医生再次主动和他攀谈,“你稍等下,马上会有人告诉你实情。”说完她进入到之前的房间。钦立凯在褚弥娟父母不时的逼视下显得心慌意乱,他们知道是我造成褚弥娟死亡的吗?应该不可能。他们怎么没跟进去?还一点儿伤心的痕迹都没有?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人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正是刚刚被白布遮盖的褚弥娟!

    “你!怎么会?......”钦立凯惊讶得合不拢嘴。

    “怎么?我没死你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褚弥娟不温不火地讥讽了句。

    “当......当然高兴!你是怎么复活的?”

    褚弥娟没有搭理他,转向自己的母亲:“妈,我的手机带来了么?”她接过手机后,叙说着一切的缘由:“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一个老同学——惠少琴。”正说着刚才的女医生从旁边房间里走出来,褚弥娟指了指女医生:“她现在是A医院的消化内科医生,今天特意为此事来值班。”

    钦立凯眨了眨眼睛,心想她医术可真高明,耽误这么久都盖上白布的人竟然都能救回来,真是坏了我的好事!接下来该怎办?首先要摆脱自己的罪行,既然褚弥娟还活着,她可能还记得是下午两点半服的药,现在过了这么久肯定有所怀疑,我得一口咬定她药吃多了记忆产生混乱。

    褚弥娟接着叙述说:“惠少琴今天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帮助我实现假死。”

    “假死?你为什么要这样?”钦立凯感到迷惑不解。

    “当然是为了这一幕。”褚弥娟接过惠少琴递来的平板电脑,打开一段视频,播放的正是不久前钦立凯在旁边房间看到褚弥娟逝去的场景,画面暂停在钦立凯露出笑容的一刹那。

    “我给你个机会,你把一切都在这里全部坦白,我可以不追究责任。”

    钦立凯仍然装糊涂:“坦白?我坦白什么?倒是你该坦白一下这出戏是干嘛?”

    对方料想到他会这样:“你拒不承认自己有罪?”

    钦立凯坚信之前所做的没有任何破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责任:“刚在里面我的确是不该笑,但也不至于算罪过。”

    褚弥娟叹了口气问道:“我是今天下午两点半服的药,现在几点了?”

    “咦?你记错了吧?你是晚上八点半服药,然后打我电话,我立刻赶到你住所来救你,手机上应该还留有通话记录。”

    褚弥娟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理气直状,冷语问道:“你真的要这样辩解吗?”

    “事实如此!可能你药服多了,犯迷糊记错了时间,你再好好回想一下。”

    “我真不想这样!”褚弥娟像看着一个撒拙劣谎的小孩一样,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播放着一段录音。

    “喂!弥娟!”“我吃完了......安眠药,快来救我。”“好,我马上过来。遗书都写好了吧?”“早写好了,现在两点半,快来,我已经快......快失去意识。”“好的,我马上过去,三点就能送你到医院。”

    钦立凯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他没料到这段通话竟会被录音,自己在通话中还亲口承认了时间,不得不说当时太大意了。“你看来很吃惊,还有个更让你吃惊的画面!”她手机打开一个程序,调出一段视频,视频是一个固定的视角,地点是褚弥娟的房间,播放的正是钦立凯今晚进入她房间内磨磨蹭蹭的样子,还有他鬼鬼祟祟在褚弥娟手机上留新通话记录的画面。“你看好了,这段视频上的时间是几点?当时你又在干什么?”钦立凯的脸因恐惧绝望而变形。该死!以前没见过她房间内有摄像头啊,今晚在她房内晃悠也没发现。难道她知道我居心叵测,这几天特意准备个隐藏摄像头拍下这一切?

    褚弥娟冷冷地道出了整个事件的缘由:“当我听到你说服药计划时,我心中就一直感到不安,特别是你坚持要我服下一整瓶安眠药。为此我想到找在A医院工作的惠少琴,询问她该怎么办?她察觉出可能存在的危险,于是我们商量怎么应对药剂量问题,她建议我仅服用常规药量,其余的都倒掉装作吃完了,既对我身体无大碍又可以熟睡骗过你,到医院来后由她来应对,我照做了。因为A医院离我家最近,你必然会带我来这所医院,否则会被我父母怀疑故意绕去远医院耽误我的最佳治疗时间。应对好安眠药问题后,我再应对父母这边,我真心不希望让他们为我担心,于是我决定和他们摊牌,告诉他们实情。他们知道整个计划后也怀疑你的真实目的,但知道惠少琴暗中帮我没有任何危险后,决定将计就计,以此假装自杀的剧本来考验你。如果你真的在我服药后就立即过来,甚至在我家门口守候着准备随时送我去医院的话,说明你是真的担忧我、爱护着我,我父母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很可惜你做出了我们能料到的最坏的举动。我事先拜托惠少琴在我到医院后替我注射深度昏迷的药剂接近假死来观察你的反应,在我的房间、医院房间录像都是做出最坏打算所想出的招。没想到你竟然真做得这么绝!到了最后仍执迷不悟,抗拒坦白,我对你简直失望透了!这次事件让我更清楚地认识到了真实的你,幸亏我们没有结婚。你做好心理准备承担法律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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