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明珠”
“老黑，你听到周围什么声音了吗？”我问道。虽然那声音分贝很低，但相信正常人稍微注意下还是能听到的。
老黑顿了一下，微微抬头，似乎是竖起耳朵听什么，然后继续走，随意说道：“没有。”
我一怔，没有？忙说道：“可是我怎么……” 老黑迅速转过头来，带着一种奇怪眼神看着我，“你不会是……真把鬼招来了吧？”
“怎么会？”我摆摆手，自嘲道，“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出现幻听了吧，以前就有这种情况，大半夜的经常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仔细听又没有。再说这光天化日，”我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改口道，“再说这是现代社会科学社会了，哪里来什么鬼啊神的。”
“这样想就对了，”老黑转过头，“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了，人吓人吓死人，你黑爷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真有鬼也奈何不了……啊！”老黑话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几乎腾空，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姿势向前扑去。
这青石阶梯也算陡峭了，而且还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多长，老黑这一下子摔下去指不定摔成什么样。
此时容不得我多想，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老黑的臂膀，心想把他稳住，奈何我的体格跟老黑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不但没稳住他，反而被他带着一块儿往前倒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磕磕碰碰，石阶上满是菌落滑滑腻腻的根本没有着力点，两人一路滚了下去。 所幸很快就到底了，我的背包起初背在背上，现在已经甩在一旁，只剩下一根肩带还握在手中，而手电早就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四周一片漆黑。
虽然滚下石阶的过程中背部有背包作为缓冲，但我此时仍是躺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一般，连抬下手甚至仅仅动动手指都不行，脑中一阵轰鸣。
过了好一会儿，全身的酸痛有所减轻，我才缓缓坐起来，将背包拉进怀里，里面的东西估计摔坏了一些。
我四处摸索着，抱着侥幸心理想找到手电，否则始终在这黑暗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手脚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突然我摸到了墙壁，便沿着墙角摸索起来，此时耳边传来老黑的吸气声和骂娘声。
我的手陡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手电！我立刻抓起手电打开，久违的光线瞬间充斥了小小的范围，我拿着手电照向老黑，此时的老黑狼狈得很，灰头土脸仰着头双手捂着鼻子，脸上手上都有擦伤，见我拿手电照他便一手挡住眼睛一手伸进包里翻着。
老黑的鼻梁整个变形了，估计是撞断了鼻梁骨，刚才捂着还好，这手一放开，血汩汩往下流，只能仰着头。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纱布扯下一些，擦着鼻血，可越擦流得越厉害，只得先把鼻梁扳正，疼得他直嘶气，然后胡乱塞了纱布止血。
“不要紧吧你？”我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老黑白了我一眼，“死不了，没什么遗愿需要你帮我完成的，只要你别一直拿手电晃我眼睛我就谢谢你了。”老黑说着，突然就愣住了，惊讶地拿带血的手指着我说：“你怎么？你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一点事没有？你的脸，你的手，怎么一点擦伤都没有？怎么可能！”
“嗯？”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毫发无损，脸上似乎也没什么感觉。 “老子受的是内伤，老子都痛到骨子里了！”我辩解道。
之前我可是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断了，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咦？怎么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感觉，好好的完全跟没事儿人似的，似乎刚才从石阶上摔下来的人不是我一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林陌竟然天生就是一扛揍型的主！他娘的，如果不摔这一跤我还不知道！
老黑借着光线也找到了他的手电，可惜已经摔坏了，在地上磕了磕仍然没反应就扔回了包里，就算不能照明好歹可以当榔头用。
“老黑，你他娘的刚才怎么回事？那石阶虽然是滑了点但你也不至于摔出那么拉风的造型吧，老子还以为你他娘的要搞一个花式摔跤呢！”我拿着手电直晃老黑。
老黑盯着我，眼神冷了下来，“问题不在我，就在刚才，我有一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我的腿，所以……我才会摔下来。”
“老黑你可别吓我，我一直注意着石阶，你脚下根本没什么东西。”意识到自己说的，我已经头皮发麻了。
“我知道，”老黑点着头，“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绝对没错。或许……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我回想起老黑摔下来前的那一瞬，是身体前倾的，而按照常理，在光滑的阶梯上往下方走，即使滑倒也应该身体后倾跌坐在阶梯上，只有在脚下前方有障碍物绊脚才会出现身体前倾的情况，正符合老黑的情况，而当时他的脚下，在我的记忆中的确是空无一物的。想到这里我的头皮猛地一紧，浑身骤然发冷。难不成我真把鬼给招来了？
老黑见我发愣，又继续说道：“林子，你不信？你黑爷我对着你手里的手电发誓，我绝对没骗你，当时那感觉，你没感受过可能不会相信，绝对是有什么东西使绊子，也对，你受过高等教育，经过先进思想的熏陶，可能从心里就看不上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过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很多东西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解释不通，有些牵强的所谓科学解释，完全是自欺欺人而已。你黑爷我走南闯北的，经历肯定比你多，什么没见过？像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你也别怕，对于那个啥，你只要存点敬意，它们就不会太为难你……”老黑竟然絮絮叨叨地跟个长舌妇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
“老黑你别说了，说得我都感觉有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吹气了。”我脖子后面一阵凉飕飕的，不由缩了缩。
突然我似乎感觉有水滴到了我脖子上，一点一滴的凉意在脖子上蔓延开来。“他娘的不仅吹气，还滴口水了！”我骂道，同时伸手向脖子后摸去。
原本我以为只是我的心理暗示，并没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脖子上，可我的手放到脖子后，却触碰到了一些冰冷粘稠的液体，上方竟然真的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
我猛地闪开，我刚才所在的地方顿时又滴下几滴不明液体，地面顿时被腐蚀得嗤嗤作响，形成了几个小小的坑洞，我看了看手指上残留的粘稠液体，这东西滴在地上连青石地面都腐蚀了，怎么滴在我身上我反而没事？
我条件反射地看向上方，同时手电也照了上去。可手电在这里只能照到几米的距离，上方仍是一片黑暗。 我一直很奇怪，按理说这种强光手电的光线穿透力很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地方，光线就好像被黑暗吃掉了一样，只能照到很近的距离。
我仔细辨认着，才发现原来顶部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不规则地分布着散发绿色光芒的小亮点，足足有五六十个。
“他娘的，这次咱们发了！”老黑突然叫唤起来。
我转头看他，只见他正抬头直直盯着上方，两眼发亮，“上面的那是夜明珠吧，啧啧啧，这么多，发了发了，这一票值了！”
“发个屁，那不是夜明珠。”我打击道。
“不是？”老黑反问。
“嗯，”我点头，然后把手电关了，“你现在看看，还能看见那些你所谓的夜明珠吗？”
一阵沉默，估计老黑是瞪大眼睛找“夜明珠”去了。
“看不见是不是？”见老黑一直不出声，我就问他。
“嗯。”老黑没了底气，也不再有之前的兴奋。
我打开手电照向上方，那些绿色的亮点又显现出来。我说：“夜明珠本身就会发出光亮，它自身就是光源，而上面这些东西打开手电就能看见它们发光，关掉手电就看不见，明显不是自身发光，而是反射光，所以不可能是夜明珠。”
“老子还以为捡了个宝，原来捡了个屁，”老黑叹了口气，“那上面的是什么玩意儿？林子你看得出来吗？”
“能够反射光，而且你看，这些亮点都是一对一对的，所以很有可能……是眼睛，上面的亮点是一群活物的眼睛！”我推断道。
“屁话！你说上面的是眼睛，我怎么没看到哪只眼睛眨了一下？你的眼睛能一直这么瞪着不眨眼？”老黑立即推翻我的说法。
“你见过鱼眨眼睛吗？”我问。
“这……鱼好像不眨眼睛的吧。”老黑摸着后脑勺说。
“既然鱼可以不眨眼睛，它不可能世界独一无二，就一定有其他生物也可以不眨眼睛。”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黑只好又盯着上方看。
过了一会儿，“林子。”老黑突然喊道。
“怎么？”
“我信你了，上面的就是眼睛。”
“怎么突然又相信我了。”
“刚才我看见上面有双眼睛动了一下。”
老黑顿了一下，微微抬头，似乎是竖起耳朵听什么，然后继续走，随意说道：“没有。”
我一怔，没有？忙说道：“可是我怎么……” 老黑迅速转过头来，带着一种奇怪眼神看着我，“你不会是……真把鬼招来了吧？”
“怎么会？”我摆摆手，自嘲道，“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出现幻听了吧，以前就有这种情况，大半夜的经常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仔细听又没有。再说这光天化日，”我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改口道，“再说这是现代社会科学社会了，哪里来什么鬼啊神的。”
“这样想就对了，”老黑转过头，“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了，人吓人吓死人，你黑爷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真有鬼也奈何不了……啊！”老黑话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几乎腾空，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姿势向前扑去。
这青石阶梯也算陡峭了，而且还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多长，老黑这一下子摔下去指不定摔成什么样。
此时容不得我多想，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老黑的臂膀，心想把他稳住，奈何我的体格跟老黑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不但没稳住他，反而被他带着一块儿往前倒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磕磕碰碰，石阶上满是菌落滑滑腻腻的根本没有着力点，两人一路滚了下去。 所幸很快就到底了，我的背包起初背在背上，现在已经甩在一旁，只剩下一根肩带还握在手中，而手电早就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四周一片漆黑。
虽然滚下石阶的过程中背部有背包作为缓冲，但我此时仍是躺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一般，连抬下手甚至仅仅动动手指都不行，脑中一阵轰鸣。
过了好一会儿，全身的酸痛有所减轻，我才缓缓坐起来，将背包拉进怀里，里面的东西估计摔坏了一些。
我四处摸索着，抱着侥幸心理想找到手电，否则始终在这黑暗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手脚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突然我摸到了墙壁，便沿着墙角摸索起来，此时耳边传来老黑的吸气声和骂娘声。
我的手陡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手电！我立刻抓起手电打开，久违的光线瞬间充斥了小小的范围，我拿着手电照向老黑，此时的老黑狼狈得很，灰头土脸仰着头双手捂着鼻子，脸上手上都有擦伤，见我拿手电照他便一手挡住眼睛一手伸进包里翻着。
老黑的鼻梁整个变形了，估计是撞断了鼻梁骨，刚才捂着还好，这手一放开，血汩汩往下流，只能仰着头。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纱布扯下一些，擦着鼻血，可越擦流得越厉害，只得先把鼻梁扳正，疼得他直嘶气，然后胡乱塞了纱布止血。
“不要紧吧你？”我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老黑白了我一眼，“死不了，没什么遗愿需要你帮我完成的，只要你别一直拿手电晃我眼睛我就谢谢你了。”老黑说着，突然就愣住了，惊讶地拿带血的手指着我说：“你怎么？你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一点事没有？你的脸，你的手，怎么一点擦伤都没有？怎么可能！”
“嗯？”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毫发无损，脸上似乎也没什么感觉。 “老子受的是内伤，老子都痛到骨子里了！”我辩解道。
之前我可是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断了，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咦？怎么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感觉，好好的完全跟没事儿人似的，似乎刚才从石阶上摔下来的人不是我一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林陌竟然天生就是一扛揍型的主！他娘的，如果不摔这一跤我还不知道！
老黑借着光线也找到了他的手电，可惜已经摔坏了，在地上磕了磕仍然没反应就扔回了包里，就算不能照明好歹可以当榔头用。
“老黑，你他娘的刚才怎么回事？那石阶虽然是滑了点但你也不至于摔出那么拉风的造型吧，老子还以为你他娘的要搞一个花式摔跤呢！”我拿着手电直晃老黑。
老黑盯着我，眼神冷了下来，“问题不在我，就在刚才，我有一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我的腿，所以……我才会摔下来。”
“老黑你可别吓我，我一直注意着石阶，你脚下根本没什么东西。”意识到自己说的，我已经头皮发麻了。
“我知道，”老黑点着头，“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绝对没错。或许……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我回想起老黑摔下来前的那一瞬，是身体前倾的，而按照常理，在光滑的阶梯上往下方走，即使滑倒也应该身体后倾跌坐在阶梯上，只有在脚下前方有障碍物绊脚才会出现身体前倾的情况，正符合老黑的情况，而当时他的脚下，在我的记忆中的确是空无一物的。想到这里我的头皮猛地一紧，浑身骤然发冷。难不成我真把鬼给招来了？
老黑见我发愣，又继续说道：“林子，你不信？你黑爷我对着你手里的手电发誓，我绝对没骗你，当时那感觉，你没感受过可能不会相信，绝对是有什么东西使绊子，也对，你受过高等教育，经过先进思想的熏陶，可能从心里就看不上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过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很多东西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解释不通，有些牵强的所谓科学解释，完全是自欺欺人而已。你黑爷我走南闯北的，经历肯定比你多，什么没见过？像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你也别怕，对于那个啥，你只要存点敬意，它们就不会太为难你……”老黑竟然絮絮叨叨地跟个长舌妇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
“老黑你别说了，说得我都感觉有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吹气了。”我脖子后面一阵凉飕飕的，不由缩了缩。
突然我似乎感觉有水滴到了我脖子上，一点一滴的凉意在脖子上蔓延开来。“他娘的不仅吹气，还滴口水了！”我骂道，同时伸手向脖子后摸去。
原本我以为只是我的心理暗示，并没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脖子上，可我的手放到脖子后，却触碰到了一些冰冷粘稠的液体，上方竟然真的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
我猛地闪开，我刚才所在的地方顿时又滴下几滴不明液体，地面顿时被腐蚀得嗤嗤作响，形成了几个小小的坑洞，我看了看手指上残留的粘稠液体，这东西滴在地上连青石地面都腐蚀了，怎么滴在我身上我反而没事？
我条件反射地看向上方，同时手电也照了上去。可手电在这里只能照到几米的距离，上方仍是一片黑暗。 我一直很奇怪，按理说这种强光手电的光线穿透力很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地方，光线就好像被黑暗吃掉了一样，只能照到很近的距离。
我仔细辨认着，才发现原来顶部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不规则地分布着散发绿色光芒的小亮点，足足有五六十个。
“他娘的，这次咱们发了！”老黑突然叫唤起来。
我转头看他，只见他正抬头直直盯着上方，两眼发亮，“上面的那是夜明珠吧，啧啧啧，这么多，发了发了，这一票值了！”
“发个屁，那不是夜明珠。”我打击道。
“不是？”老黑反问。
“嗯，”我点头，然后把手电关了，“你现在看看，还能看见那些你所谓的夜明珠吗？”
一阵沉默，估计老黑是瞪大眼睛找“夜明珠”去了。
“看不见是不是？”见老黑一直不出声，我就问他。
“嗯。”老黑没了底气，也不再有之前的兴奋。
我打开手电照向上方，那些绿色的亮点又显现出来。我说：“夜明珠本身就会发出光亮，它自身就是光源，而上面这些东西打开手电就能看见它们发光，关掉手电就看不见，明显不是自身发光，而是反射光，所以不可能是夜明珠。”
“老子还以为捡了个宝，原来捡了个屁，”老黑叹了口气，“那上面的是什么玩意儿？林子你看得出来吗？”
“能够反射光，而且你看，这些亮点都是一对一对的，所以很有可能……是眼睛，上面的亮点是一群活物的眼睛！”我推断道。
“屁话！你说上面的是眼睛，我怎么没看到哪只眼睛眨了一下？你的眼睛能一直这么瞪着不眨眼？”老黑立即推翻我的说法。
“你见过鱼眨眼睛吗？”我问。
“这……鱼好像不眨眼睛的吧。”老黑摸着后脑勺说。
“既然鱼可以不眨眼睛，它不可能世界独一无二，就一定有其他生物也可以不眨眼睛。”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黑只好又盯着上方看。
过了一会儿，“林子。”老黑突然喊道。
“怎么？”
“我信你了，上面的就是眼睛。”
“怎么突然又相信我了。”
“刚才我看见上面有双眼睛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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