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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铜门后

    走到青铜门前,我才得以仔细观察这青铜门。青铜门的主体纹饰是一幅巨大的夔龙图案,几乎占据了青铜门表面三分之二的空间,夔龙纹周围围绕着各种兽面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继续观察后,我却发现在这些传统纹饰之下,还有另一种图案。

    夔龙纹和兽面纹不可能完全占据青铜门表面,多个纹饰之间,甚至单个纹饰中,都会有很多的缝隙,而在这些缝隙之中,布满了极为细小的阴刻纹路。

    中国古代雕刻分为阳刻和阴刻,阳刻即所留图案为凸状,阴刻则为凹状,夔龙纹兽面纹为阳刻,即为凸起状,而这些细小纹路为阴刻,即为细小凹槽。这些纹路极为细小,估摸着也就头发丝粗细,不凑近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而且令我惊异的是,夔龙纹和兽面纹经过长年的岁月侵蚀,已经出现明显的绿锈,而这些细小纹路,却丝毫不见锈迹。

    我扶着老黑四处观察,发现在我们目光所及的地方,所有缝隙之中,都有这些头发丝般粗细的纹路,每一处缝隙中的纹路彼此巧妙地连接,四通八达,这些纹路看起来似乎构成了夔龙纹和兽面纹的背景。如果我猜测得没错,这种纹路应该遍布整个青铜门,而且,它们就像是树叶的脉络,是完全贯通的!

    这些阴刻纹路看起来似乎毫不起眼,但我总觉得其中一定蕴含着某种意义或者用途,否则为什么保存得如此之好,为什么彼此贯通连为一体?事出必有因,没有什么现象是毫无理由的。

    我正思索间,面具人突然拔出青铜剑,剑锋迅速在自己掌心划过,一丝鲜血眨眼间便从他掌中渗出。

    我心底一惊,这小子是失恋了自残还是怎么着,对自己玩得也真够狠的,敢不敢再狠一点直接抹脖子?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鲜血直冒的手,问他,“你干什么?”他的青铜剑刚刚不是用来宰了那么多小鬼吗,据他所说,被那些小鬼咬伤的人会发生尸变,那他用青铜剑划伤了手掌,他的血液和青铜剑上残留的小鬼血液直接接触,会不会也……不过这面具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而且又敢这么做,说不定还真不会有事儿,说不定他的体质能免疫那小鬼的血液,就像我能免疫小鬼的腐蚀唾液一样。

    他扭头看向我,狠厉的眼神吓得我条件反射般松了手,随即暗骂起自己的胆怯来,对方一个眼神就让我退却了,难道我林陌真的就是一战斗力值为五的渣渣?

    而接下来,面具人却转头将冒血的手掌贴到了夔龙纹的龙爪缝隙中。

    《山海经·大荒东经》对夔龙有过记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夔龙为独爪,而眼前青铜门上的巨型夔龙纹的这只独爪,正处于我们头部高度,所以面具人轻松够到。

    面具人的手刚刚触碰到青铜门,就像干燥的水棉遇到水一般,夔龙独爪缝隙中的阴刻纹路开始迅速吸收他的血液,面具人的血液顺着这些纹路迅猛地四散蔓延开来。

    很快,整扇青铜门都被血液覆盖,这些细小的阴刻纹路引导面具人的血液,在青铜门表面形成了一幅巨大的血腥的网状图案,就像是干枯树叶上的脉络。原来这就是这些阴刻纹路的作用!不过这些纹路虽然延展范围极大,但因为每一条纹路只有头发丝粗细,所以并不会消耗太多鲜血,不过多来个几次怕也够呛。

    面具人把手从青铜门上移开,随即,随着“轰隆隆”的响声,青铜门再次开启,我心想这小子刚才也是放血出来的吧,那他离休克估计也不远了。

    青铜门开启到一人多高的时候便戛然而止,面具人一声不吭踏步走了进去。

    我刚要进入,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青铜门旁的一座灯奴,它的嘴角似乎扬起一丝笑意,我走近再看,那丝笑意却已消失不见。我正要仔细观察,却听见青铜门已经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正在缓缓关闭,此时不容我多做犹豫,只好扶着老黑快步走了进去。

    青铜门内亮如白昼,是一个截面为正八边形的空间,相对两条边距离约二十丈,高度约十丈,每条边都有一扇相同的青铜门,我们之前进来的便是其中一扇,它这面的图案与外面的图案基本相同,此时这扇青铜门已经缓缓闭合。我之前料想面具人是靠着鲜血进出青铜门,所以这扇青铜门这另一面一定残余着他的血液,可此时却不见一丝血迹,想必这血液相当于某种献祭或者密匙之类的,青铜门吸收了血液便可以其为引,启动内部机括开启青铜门。

    在这八扇青铜门的两侧,各有两座五六米高的巨型灯奴,这十六座灯奴正是整个空间的光源。

    这些灯奴都是一个模样,武士造型,身披重甲,一手持着巨斧,一手高举巨大火把,头部并没有头盔覆盖,五官与人类相似但更加粗犷,裸露的头部却是生出独角,面部扭曲做出歇斯底里怒吼的表情,一口匕首般锋利的尖牙,令人不寒而栗。

    而在这个宽阔空间的中心,离地约二十米的高处,悬挂着一副棺椁,这副棺椁长约七八米,高度宽度也有三四米,整体由青铜浇铸而成,棺椁表面却是锈迹斑斑,已经无法分辨其表面的繁杂图案。

    这个空间中竟然有这样一副悬挂的巨大棺椁,显然是一个墓室。

    棺椁表面连接着大量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铁链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另一端扎进了墓室壁上的孔洞之中。墓室八个面,每个面连着四根铁链,足足三十二根手臂粗细的铁链将这副棺椁稳稳地悬挂在了半空。“这棺椁怎么这么大?”我心中暗道,“棺是用来存放尸体的,椁就是套棺,但并不与棺紧密结合,其中的空隙用以盛放陪葬品,这副棺椁这么大,是因为陪葬品太多需要这么大空间?但规格再高也不至于弄这么大个椁吧,莫非是合葬棺?”

    我环顾四周,整个墓室是由一米见方的方石砌成,石头缝隙中浇注了铁水,墙壁、地面、墓顶全是如此,看起来就像一面面巨大的棋盘,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远处还散落着一些白骨和破烂的背包等物,而墓顶则是刻满了某种类似文字的图案,应该是用了朱漆填涂,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成了黑红色。那些图案的风格乍一看有些眼熟,我脑子里脑子里再一搜索才发现正是悬崖顶上石阶入口处,那镶嵌在洞口边缘的青铜板上纂刻的文字。而此时整个墓顶全是这种文字,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老黑此时正盯着半空的棺椁,双眼发亮,“他娘的,这次黑爷我非得捞一票大的不可!这么大的棺材,里面得装多少陪葬啊!发了,这次铁定发了!”说着就直从包里往外翻绳子。

    这时我突然发现那副巨型棺椁的棺盖与棺椁本身并没有合拢,其中有一条缝隙,而我明明记得之前看的时候,是没有这条缝隙的。

    而接下来看到的,更是让我双膝一软差点直接跪下。我看到那条缝隙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一对冒着莹莹绿光的眼睛,而根据那对眼睛之间的距离来看,那对眼睛的主人绝对是个大家伙!

    我下意识地看向面具人。只见他正直直地盯着缝隙中那对透着暴戾的眼睛,面具下是清冷却又带着威胁的眼神。

    两对眼睛,一对暴戾嗜血,一对清冷无情,就这么对视着,片刻,棺椁缝隙中的两点绿光熄灭,随即棺盖也悄无声息地重新闭合。

    我心中暗叹,这带着面具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些小鬼显然很是怕他,而现在,那棺椁里的大家伙也不敢招惹他,这小子来头不小啊!忒牛了吧!这混哪条道的啊!

    老黑还在往外扯着绳子,想必是准备借着绳子飞天钩爬到那棺椁上去捞陪葬吧,都只剩半条命吊着了还想去找死真没见过这么急着投胎的。他刚才忙着翻绳子,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一小会儿发生的事,否则能不吓尿就算不错的了,还能这么兴致勃勃生龙活虎的?

    “老黑,别忙活了,”我拦住他生怕他想不开上去投胎,毕竟刚刚救的总不能白废之前的力气了啊,“这棺椁咱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咱们吃了那么多亏总得补偿补偿啊,拿它点儿东西怎么了?就当它黑爷我的医药费了。”老黑不满道。

    这时面具人转过身,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林陌说得对,这棺椁,不能动。”

    我一听面具人搭话了,忙对老黑说:“听见没?这位大侠这么厉害都说不能动,你还敢不敢动?你以为你是猫呢啥都敢碰?你丫……等等,”我转头对面具人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面具人略微一顿,“你自己说的。”语气平静无比。

    “不对,”我走到他眼前盯着他的眼睛,“我从没有在你面前透露我的名字,就算是老黑也只会叫我林子,你没理由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你找上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我确信我已经将自己的表情弄得十分严肃,如果可以暂停的话我真想掏个镜子出来确认一下自己的表情再继续。

    面具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心中暗笑,这家伙果然和看起来一样冷淡,冷淡得连撒谎都不会,估计平时很少跟人交流的吧,撒谎可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基本功啊。

    面具人再次开口,“我害你了吗?”

    我一愣,老老实实回答,“没有。”确实没有,说起来还算是有过救命之恩。

    “既然我没害你,你就不必怀疑我,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即使我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字里行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我一时竟无从反驳。而他深邃的双眸中更是带着古潭般的平静。

    “这……这算什么?承诺?我特么是你谁啊?你特么给我承诺个屁啊?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说我俩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啊大哥!”

    我一时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浆糊,他娘的这招我该咋接啊?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我看了看老黑,只见他手里攥着绳子,在一旁都看傻了,然后冒出一句,“你俩这是……对上眼了?”

    “对你二姐夫!”我朝他腿上踹了一脚,疼得他倒地上嗷嗷直叫。

    这时,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同时发出“轰咔咔”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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