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
有时候，复仇并不是一场宏达而辉煌的旅程，只是一次沉默的杀戮。
——严瑾
今天虽然玩了一天，但是基本上都是在坐着，严瑾觉得一点也不困，严诺也还精神着，两人就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看电视上放的电影。
严瑾依稀记得小时候他爸爸也喜欢看电影，只不过他不爱看，但还是被爸爸逼着看了很多。那个曾经温馨的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家里，黑头发灰眼睛的妈妈对着一对长得很像的父子勃然大怒，原因是父亲让儿子一个人出去玩。尽管爸爸在外面总是意气风发，但只要回到家，他就还是妈妈眼中没什么用的男人。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的？
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自己原本平凡的日常的？
电视上的片子是放的很有名的僵尸类电影《一眉道长》，每当僵尸出现，严诺就缩在严瑾怀里，用珊瑚绒毯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实严瑾不怎么喜欢严诺趴他身上，这小孩不太老实，手放在他身上摸他的腹肌。严瑾从不疏于锻炼，看着能老点但身材真的不错，虽然他打架一般用不上肌肉。
“严瑾，啊不，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严诺小声问他。
“和我爸妈一起住，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严瑾以绝对精简的话语回答了这个问题，短短十几个字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够知道？
严诺拖着下巴努力的想，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什么了：“我想不起来，我觉得我之前肯定是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所以才会全忘了吧。”
严瑾跟揉面团一样揉了揉他的脸：“你是神族，回忆于你而言并不重要，你的寿命很长很长，有些事情，真的无关痛痒。”
这是实话，神的寿命太长了，长到再怎么痛彻心扉的事情，也有一天会变得不那么难受。无尽的寿命中，他们遇到的事太多了，最不重要的大概就是感情。严瑾总觉得神族的感情很廉价，充满了肉欲和利益的味道。在神族眼里，喜欢一文不值，被谁喜欢也同样廉价。包括他们结合产下的后代，也是一样的。仿佛那只是记录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某种证明。
神的感情从来都不重要。
这是严瑾得出的结论。他的父亲也告诉过他：“生而为神，只需要记住，神不群聚，神不图谋，神不依靠他人。”
严瑾很看不起柯罗，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个活在天帝羽翼下的小雏鸟。
不知不觉严诺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严瑾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入眠。
风吹开了窗户，带来了存在于夜晚的危机。
蛇，一条巨大的毒蛇就这样出现在了严瑾和严诺的窗户边。
严瑾还没醒过来，被他派去守夜的阿尔法瞬间就出现了，只不过阿尔法的鳞粉对这种超乎自然的生物效果微乎其微，只是让这庞然大物更加愤怒。
“嘶。”这巨大的声音带着腥臭的味道终于吵醒了严瑾，严瑾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闯进来的毒蛇一下子甩在了墙上。
好在被甩出去之前他就把严诺扔给了阿尔法，阿尔法三步并做两步才堪堪接住严诺。
严瑾到没受什么伤，只是他一看这蛇，霎时间脸就白了。这种巨大的毒蛇属于一个尊贵的存在，她高坐于天帝的右边，她祝福着世间所有的婚姻，她嫉妒着丈夫的每一位情人，她沉溺于丈夫的花言巧语。玫瑰花也因为她的存在而失落，她就是婚烟与生育的守护神——白臂女神赫拉。这位女神分享着他丈夫的尊荣与权利，她的出现也伴随着雷霆和闪电，这些带有毒素的巨蛇就是她忠实的仆从。
在古老而又晦涩的神话中，诸神这样形容赫拉，现在那位善妒的女神已经和世界融为一体，本属于她的巨蛇仆从如今属于每一位被尊为“天后”的女性神袛。
如果不是因为柯罗，也许这些蛇，会守护着另一个人吧。
严诺吓得眼泪直流，他不知道怎么办，这些蛇，好像是来杀他的。
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直冲巨蛇而去，巨蛇从被打中的地方开始被冰封了起来，严瑾随后跟上，一拳砸碎了这巨大的畜牲。这条生命力顽强的巨型毒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严瑾接过阿尔法怀里缩成一团的严诺，轻声安慰他。
“是瑞吉尔天后的属下。”严诺凑到严瑾耳边轻声说道。
严瑾低头沉默，这他当然知道。瑞吉尔是柯罗的母亲，现任天后。
“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啊。”严瑾说着开始处理巨蛇的尸体。
严诺从他怀里下来，也用黑魔法帮忙处理着，黑魔法用来处理巨蛇尸体绰绰有余。
“比之前用的好多了。”严瑾赞叹道。
这句话在严诺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上次他伤到了阿尔法，严瑾并没有看见，可是现在，他说比之前好多了？到底是随便夸夸，还是说……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严瑾说到：“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也会用黑魔法，有点像你。我顺口说的，那个人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谁？”
“我妈妈朋友的孩子，比我大一点，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他叫什么？”
“斯凯尔顿。”
斯凯尔顿这个名字听起来陌生，可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却像是印在了灵魂里。严诺觉得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名字，他原本不应该这样有熟悉感。
严诺心里有些酸，看来严瑾真的有幸福的过去，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和他不一样，他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未来。
“他一定很擅长黑魔法喽。”严诺有些吃醋的说。
严瑾苦笑了一下：“他和你一样，也只能在我旁边打打下手了。”
“你魔法这么好，谁教的啊？”
“我妈妈，她很擅长魔法。”
那看来严瑾的父亲应该是人类了，人类的魔法一般都不是非常好。严诺想着想着，一不小心被地上家具的碎片绊了一下。严瑾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严诺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他也是这样要摔倒，而他要掉下去的地方像是万丈深渊，一个与黑暗格格不入的存在一把拉住了他。
是一个金发金瞳的身影，只不过这画面看不清那个金发身影的脸。
这种感觉像是回忆，又不像。
真奇怪，他从不记得自己认识金发金瞳的神。
严诺回忆起生活在天宫里的时候，他很确认自己从没遇到过金发金瞳的神，而且天宫没有黑夜，他怎么会到一个很黑的地方去？最重要的是，他可怕黑了。
“我等会用魔法修复一下周围结界和家具，你先去睡觉吧。”严瑾说罢就开始施展魔法。
“嗯……”严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黑夜里，更多不知名的危险睁开了眼睛。
把严诺哄走之后，周围的结界魔法其实已经把家里修复的七七八八了。严瑾骗了严诺，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在动手第二天也能回复如初。
严瑾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想了想又灭了。
刚刚敷衍严诺时，他真正的回忆起了斯凯尔顿。
虽然认识斯凯尔顿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可那时候的斯凯尔顿已经是少年的模样了。和严诺相似的黑发黑瞳，略带光晕的发梢，无意识使用的黑魔法。两个人相似，但又毫无关系。
斯凯尔顿比严诺成熟，懂事，严瑾那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斯凯尔顿更像是十二三的少年。
严诺看起来比斯凯尔顿大，但严瑾觉得斯凯尔顿长大，一定不是严诺这样。眼前的严诺胆小，怕事，受不了一点惊吓。而记忆里的斯凯尔顿沉着，冷静，不容旁人亵渎。
可惜两人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分开了。
严瑾突然想起，他见过严诺的。
那是他和斯凯尔顿分开后，他父母带着他上天界。为了隐瞒一些事，他被变成了婴儿模样，他的母亲把他抱在怀里。天界的神对他非常好奇，都凑近看他，人群外，一个黑头发的瘦弱少年躲在柱子后面，好巧不巧，和婴儿形态的严瑾对上了视线。
那也许才是他和严诺的第一次见面吧？
曾几何时，我万众瞩目，而你仰望天空。
再相遇，我们又站在了同样的位置。
“哥，”背后严诺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不睡。”严瑾收敛思绪，顺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回头。
严诺有点扭捏，最后慢慢说到：“就……就是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你……你能不能……”
严瑾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走吧，我陪你。”
这样你就不会害怕，而我也能安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严诺，他总有种很奇怪的归属感。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严诺躺在他怀里毫无防备一样，两人经历了刚刚的危险，终于再次入睡。周围又加了一层的结界魔法闪着淡淡的光。
要是之前严瑾肯定换地方溜了，但这次他不会在跑了，复仇的号角已经吹响，再退，就是深渊了。
（章节名解析：本章原名“不平安的夜晚”，就是说这天晚上不太平的意思。）
——严瑾
今天虽然玩了一天，但是基本上都是在坐着，严瑾觉得一点也不困，严诺也还精神着，两人就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看电视上放的电影。
严瑾依稀记得小时候他爸爸也喜欢看电影，只不过他不爱看，但还是被爸爸逼着看了很多。那个曾经温馨的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家里，黑头发灰眼睛的妈妈对着一对长得很像的父子勃然大怒，原因是父亲让儿子一个人出去玩。尽管爸爸在外面总是意气风发，但只要回到家，他就还是妈妈眼中没什么用的男人。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的？
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自己原本平凡的日常的？
电视上的片子是放的很有名的僵尸类电影《一眉道长》，每当僵尸出现，严诺就缩在严瑾怀里，用珊瑚绒毯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实严瑾不怎么喜欢严诺趴他身上，这小孩不太老实，手放在他身上摸他的腹肌。严瑾从不疏于锻炼，看着能老点但身材真的不错，虽然他打架一般用不上肌肉。
“严瑾，啊不，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严诺小声问他。
“和我爸妈一起住，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严瑾以绝对精简的话语回答了这个问题，短短十几个字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够知道？
严诺拖着下巴努力的想，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什么了：“我想不起来，我觉得我之前肯定是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所以才会全忘了吧。”
严瑾跟揉面团一样揉了揉他的脸：“你是神族，回忆于你而言并不重要，你的寿命很长很长，有些事情，真的无关痛痒。”
这是实话，神的寿命太长了，长到再怎么痛彻心扉的事情，也有一天会变得不那么难受。无尽的寿命中，他们遇到的事太多了，最不重要的大概就是感情。严瑾总觉得神族的感情很廉价，充满了肉欲和利益的味道。在神族眼里，喜欢一文不值，被谁喜欢也同样廉价。包括他们结合产下的后代，也是一样的。仿佛那只是记录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某种证明。
神的感情从来都不重要。
这是严瑾得出的结论。他的父亲也告诉过他：“生而为神，只需要记住，神不群聚，神不图谋，神不依靠他人。”
严瑾很看不起柯罗，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个活在天帝羽翼下的小雏鸟。
不知不觉严诺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严瑾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入眠。
风吹开了窗户，带来了存在于夜晚的危机。
蛇，一条巨大的毒蛇就这样出现在了严瑾和严诺的窗户边。
严瑾还没醒过来，被他派去守夜的阿尔法瞬间就出现了，只不过阿尔法的鳞粉对这种超乎自然的生物效果微乎其微，只是让这庞然大物更加愤怒。
“嘶。”这巨大的声音带着腥臭的味道终于吵醒了严瑾，严瑾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闯进来的毒蛇一下子甩在了墙上。
好在被甩出去之前他就把严诺扔给了阿尔法，阿尔法三步并做两步才堪堪接住严诺。
严瑾到没受什么伤，只是他一看这蛇，霎时间脸就白了。这种巨大的毒蛇属于一个尊贵的存在，她高坐于天帝的右边，她祝福着世间所有的婚姻，她嫉妒着丈夫的每一位情人，她沉溺于丈夫的花言巧语。玫瑰花也因为她的存在而失落，她就是婚烟与生育的守护神——白臂女神赫拉。这位女神分享着他丈夫的尊荣与权利，她的出现也伴随着雷霆和闪电，这些带有毒素的巨蛇就是她忠实的仆从。
在古老而又晦涩的神话中，诸神这样形容赫拉，现在那位善妒的女神已经和世界融为一体，本属于她的巨蛇仆从如今属于每一位被尊为“天后”的女性神袛。
如果不是因为柯罗，也许这些蛇，会守护着另一个人吧。
严诺吓得眼泪直流，他不知道怎么办，这些蛇，好像是来杀他的。
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直冲巨蛇而去，巨蛇从被打中的地方开始被冰封了起来，严瑾随后跟上，一拳砸碎了这巨大的畜牲。这条生命力顽强的巨型毒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严瑾接过阿尔法怀里缩成一团的严诺，轻声安慰他。
“是瑞吉尔天后的属下。”严诺凑到严瑾耳边轻声说道。
严瑾低头沉默，这他当然知道。瑞吉尔是柯罗的母亲，现任天后。
“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啊。”严瑾说着开始处理巨蛇的尸体。
严诺从他怀里下来，也用黑魔法帮忙处理着，黑魔法用来处理巨蛇尸体绰绰有余。
“比之前用的好多了。”严瑾赞叹道。
这句话在严诺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上次他伤到了阿尔法，严瑾并没有看见，可是现在，他说比之前好多了？到底是随便夸夸，还是说……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严瑾说到：“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也会用黑魔法，有点像你。我顺口说的，那个人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谁？”
“我妈妈朋友的孩子，比我大一点，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他叫什么？”
“斯凯尔顿。”
斯凯尔顿这个名字听起来陌生，可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却像是印在了灵魂里。严诺觉得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名字，他原本不应该这样有熟悉感。
严诺心里有些酸，看来严瑾真的有幸福的过去，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和他不一样，他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未来。
“他一定很擅长黑魔法喽。”严诺有些吃醋的说。
严瑾苦笑了一下：“他和你一样，也只能在我旁边打打下手了。”
“你魔法这么好，谁教的啊？”
“我妈妈，她很擅长魔法。”
那看来严瑾的父亲应该是人类了，人类的魔法一般都不是非常好。严诺想着想着，一不小心被地上家具的碎片绊了一下。严瑾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严诺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他也是这样要摔倒，而他要掉下去的地方像是万丈深渊，一个与黑暗格格不入的存在一把拉住了他。
是一个金发金瞳的身影，只不过这画面看不清那个金发身影的脸。
这种感觉像是回忆，又不像。
真奇怪，他从不记得自己认识金发金瞳的神。
严诺回忆起生活在天宫里的时候，他很确认自己从没遇到过金发金瞳的神，而且天宫没有黑夜，他怎么会到一个很黑的地方去？最重要的是，他可怕黑了。
“我等会用魔法修复一下周围结界和家具，你先去睡觉吧。”严瑾说罢就开始施展魔法。
“嗯……”严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黑夜里，更多不知名的危险睁开了眼睛。
把严诺哄走之后，周围的结界魔法其实已经把家里修复的七七八八了。严瑾骗了严诺，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在动手第二天也能回复如初。
严瑾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想了想又灭了。
刚刚敷衍严诺时，他真正的回忆起了斯凯尔顿。
虽然认识斯凯尔顿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可那时候的斯凯尔顿已经是少年的模样了。和严诺相似的黑发黑瞳，略带光晕的发梢，无意识使用的黑魔法。两个人相似，但又毫无关系。
斯凯尔顿比严诺成熟，懂事，严瑾那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斯凯尔顿更像是十二三的少年。
严诺看起来比斯凯尔顿大，但严瑾觉得斯凯尔顿长大，一定不是严诺这样。眼前的严诺胆小，怕事，受不了一点惊吓。而记忆里的斯凯尔顿沉着，冷静，不容旁人亵渎。
可惜两人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分开了。
严瑾突然想起，他见过严诺的。
那是他和斯凯尔顿分开后，他父母带着他上天界。为了隐瞒一些事，他被变成了婴儿模样，他的母亲把他抱在怀里。天界的神对他非常好奇，都凑近看他，人群外，一个黑头发的瘦弱少年躲在柱子后面，好巧不巧，和婴儿形态的严瑾对上了视线。
那也许才是他和严诺的第一次见面吧？
曾几何时，我万众瞩目，而你仰望天空。
再相遇，我们又站在了同样的位置。
“哥，”背后严诺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不睡。”严瑾收敛思绪，顺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回头。
严诺有点扭捏，最后慢慢说到：“就……就是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你……你能不能……”
严瑾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走吧，我陪你。”
这样你就不会害怕，而我也能安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严诺，他总有种很奇怪的归属感。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严诺躺在他怀里毫无防备一样，两人经历了刚刚的危险，终于再次入睡。周围又加了一层的结界魔法闪着淡淡的光。
要是之前严瑾肯定换地方溜了，但这次他不会在跑了，复仇的号角已经吹响，再退，就是深渊了。
（章节名解析：本章原名“不平安的夜晚”，就是说这天晚上不太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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