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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遇紫宇冉

    竹屋门外有国王准备的一匹黑马,它的眼睛在黑夜中黑得发亮。沈容七小时候因为沈酿的鲜花生意,经常要跑来跑去,就买了匹马,也是黑色的,所以她爹就教过她骑马,只不过前些年马生病死了,她家也没钱再买匹马了。收起回忆,沈容七上马,扬鞭:“珍珠,我们走!”她出门时并没有想好先去哪里。紫渊国最近,先去紫渊国吧,她想。

    她骑马骑到天亮了,有点儿困了,便将马栓到一棵树下,自己躺在树下小憩一会儿。睁眼一看,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一头黑色长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不对!女孩收起目光,往男人胸口处望去,他流血了,只见他胸膛前的白衣被鲜血染红。沈容七顿时有点儿惊慌失色,不知该不该救他。沈容七又想: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个男人的伤不是一般的剑伤,她一个女孩还是不要圣母心泛滥,多管闲事了。于是,沈容七看了一眼,双手合十朝男人拜了拜,嘴中小声嘀咕:“对不起,对不起,希望你的伤口能够自动愈合。见谅,见谅,我就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一路上风餐露宿,沈容七在第二日黄昏来到一处废弃的城镇。天阴的要滴出水来,黑云压城城欲摧,一会儿要下大雨了,必须找个地儿避雨。房屋坍圮破败,街道上横尸遍野,白骨遍地,一片凄凉萧瑟又阴森的景象。就在城门外有一处寺庙还屹立着,在黄风中旌旗摆动,沈容七将马绳系在一根木桩上,握住剑进入寺庙。这庙有两层,沈容七上楼梯,木质楼梯吱呀吱呀发出响声,配合上乌鸦呕哑的啼叫声更衬得这座寺庙的阴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沈容七终于上到了二楼。她发现这一层也布满了尸体,一具叠着一具,有的还未变成白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沈容七捂住口鼻在这层的角落点着昏黄的灯光,一个相貌丑陋,满头白发的老妪不知在做着什么。沈容七想一探究竟,毕竟和一个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定要警惕对方。沈容七悄悄走近,发现那个老妪竟然在拔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一根有一根,动作丝毫不犹豫。

    “你...你在做什么?”沈容七惊讶地问出声来。老妪好像这才意识到有人,缓缓地扭动布满皱纹的脖子,抬起那张满是皱纹和麻子又丑又老的脸,笑眯眯地看着沈容七:“做假发啊。”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抬手想要够到沈容七,“多么好的头发啊。”

    沈容七连连往后躲,拔出刀鞘中的剑挡在身前,额头上在烛光的映照下闪出汗珠,“你别再过来了!你赶紧离开这座寺庙!不然,要你好看!”沈容七完全想象得到这么一个老人出去面临暴雨会是何下场,但是她认为和这个老妪共处一室太危险了,而且她怎么能在别人死后为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

    “小姑娘,你别害怕。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把老鼠肉当做兔肉卖给士兵,好多士兵都死掉了。现在她死了,我还不能用她的头发做假发吗?我也要活着啊。”外面雷声惊起,老妪沙哑的声音让整个寺庙笼罩着一层阴冷的色彩。

    沈容七心惊,老妪此话一出,沈容七内心的天平竟然发生了变化,善与恶在她的内心飘忽不定。善与恶究竟如何区分,同样都是夺取一个人的生命,为什么杀死一个有罪之人受到的惩罚就会轻呢?

    “阿婆,我不哄你出去,但我只在此处借宿一晚,明天清晨便会离开,希望你不要对我打什么奇怪的主意。”沈容七语气强硬,走到了二楼与老妪斜对着的角落,将那里的尸体搬走,终于留出了一个将将可以坐下的地方。

    老妪嗤嗤地笑着,坐了下来,继续拔着女人的头发。沈容七强迫自己不看,将脑袋埋在双腿。

    这时楼梯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沈容七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摸到了银剑才堪堪放心。

    她望着楼梯口,突然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那男人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只是表情冷漠,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鸷难以接近的气息,有点儿令人害怕。沈容七小小地缩在角落,不敢出一声,那男人走到二楼的中间,用剑拨开尸体,坐下闭目。

    沈容七整个晚上伴着雷声和雨声睡得并不好,她既要提防着那老妪会不会来揪她的头发,又要小心那个男人。然后,她惊奇地发现这个男人的模样和路边那个受伤晕倒的男人长得很像,不对!就是一个人。沈容七虽然没做什么伤害人的事,可是对于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她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看见这个男人无碍地出现在了这里,她就安慰自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起码没有因为自己的见死不救真的害这个男人殒命。清晨起来,暴雨后的窗外一片晴朗,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一切都像被水浣洗一番。沈容七看见二楼中间已无那道挺拔的身影,也没有老妪的身影,昨夜的紧张恐惧一散而空,便小心走下楼去。初夏新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冲散了鼻间让人恶心的尸体味,沈容七解开马绳,骑上马,继续朝着紫渊城走去。

    沈容七经历了五天五夜终于在第六天上午到达了紫渊城,紫渊国与灵刹国的整体装饰、风格都很不同,灵刹国的建筑偏浅色,以象牙白色、赤金色、银白色为主,人们的穿着也多着白衣、淡粉色,灵刹国靠花晶支撑;而紫渊国则以冷色调为主,紫渊宫就是黑色的城堡,城堡的表面镶嵌着大小不一,散发着奇异光彩的紫水晶、紫宝石、紫色玛瑙之类的珍贵珠宝,而紫渊国便是靠着紫色珠宝的奇异光芒存活。这里的人们也都大多身穿黑色、紫色、藏青色的衣服,沈容七一身着白衣走在人群中十分的显眼。

    她首要的任务就是先要去紫渊宫向国王借紫渊觥,于是她去问了一个拉着孩子的大娘,“大婶,问您一下,紫渊宫怎么走?”大娘仿佛没听见似的,看都没看沈容七一眼,径直走开了。她一脸不解的,嘟囔着:“这儿的人怎么如此冷漠。”连续问了几个人,几个人都没反应之后,她觉得这可能是由于五洲风云变化,让这里的人听不到或者是感知不到外界的刺激了。她要静观其变,先找了家旅店住下,旅店的老板也跟台机器一样,一句话不说。站在柜台前的不只有沈容七一人,还有一个身如玉树,穿着象牙白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被一根羊脂玉发簪束得一丝不苟。看了男子的容颜,沈容七的心跳漏了一拍,发现正是在破庙中见到的男人。近看,男人的侧脸如神祇,英朗的线条宛如雕刻,眉如墨画,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瑰紫色的眸子如淡天琉璃,只是淡漠深邃如浩瀚星海。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葡萄柚混合着薄荷的味道。男人转身对上沈容七的眼神,沈容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过房牌,朝楼上走去。整家旅店的气氛都很冰冷,不,是整个紫渊国上下都笼罩着诡异的气氛,让沈容七不寒而栗。沈容七正上着楼,突然从楼上窜出了一个颜色很不同的男子截住了二人的路,这个男子跟紫渊国的人很不一样,20岁上下的样子,穿着一身姜黄色的上好绸袍,系着明黄色曲折花纹的腰带,带着一个白玉冠,束起头发,眼睛很大,墨色的双眸,嘴巴微翘。“你可是灵刹国的人?”沈容七反问他:“不知公子是何人?”那男子也不在意,打开扇子,笑得很开心、得意的样子,晃来晃去地说:“本小爷是紫渊国王爷的儿子,紫宇冉。”沈容七其实原来很见不惯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和苏秋在一起久了,反而习惯了,看见他不由得想起了苏秋。看见紫宇冉这幅正常的样子,心想:果然是王室血脉,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又因为自己并不想与王室的人扯上过多的关系,所以应酬地行了个礼,说了句“幸会”之后就上楼了。别人从未如此不在意过紫宇冉,一时让紫宇冉感到好奇与不服气,赶忙转身,追了上去。“喂,你等一下!”紫宇冉挡在房间门口,用胳膊一拦,说:“小气包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别想进去!”沈容七鼓起腮帮子,瞟了他一眼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紫宇冉显然被这样的回复气到了,嘴一歪,软了下来,不像刚才那样趾高气扬了,说:“我真的有要事与你商量,请随我进屋。”沈容七觉得他可能真的知道点儿什么关于紫渊国的内幕,便随着紫宇冉进了他的房间。进了屋子,沈容七就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沈容七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牢里,正对着她的是正坐在紫晶椅上的紫宇冉,与晕倒之前见的人不同,这时的他已经换上一身绀蓝色的锦衣,和青蓝色的腰带,头上的白玉冠也换为上好的极品紫色碧玺金冠。眼神也变得犀利、无情,周身散发着狂暴桀骜的气息。沈容七心底还是有点儿怕的,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她声音镇定的说出了口:“紫宇冉,你抓我做什么?”

    紫宇冉表情依然冷酷,看都不看她,问:“我倒想问问灵刹国的人来紫渊国做什么?你可知,你一来这紫渊宫的宝石光芒变得更加黯淡了?说,你们是不是灵刹国派来的探子!”

    说到这儿,紫宇冉突然抬起了头,凶狠地盯着沈容七,像一匹看着猎物的狼。

    “灵刹国花晶消失,我还可以说是你们紫渊国干的呢。”

    紫宇冉收起凶光,敛了敛宽大的袖口,一只胳膊撑在修长的腿上,盯着沈容七问:“那你们来紫渊国做什么。”

    沈容七倒也直接,毫不畏惧紫宇冉如凶狼般的目光,坦荡地说:“来借紫渊觥。”

    紫宇冉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拍手说:“好啊,一介女流便敢来我紫渊国借紫渊觥了,未免太小看我们紫渊国了吧。”

    沈容七眸子一转,心里有了底说:“紫渊宫的宝石光芒不复从前,所以人们才变得了无生机的吧。你也知道,只有集齐五洲的神器才能化解这次危机。”

    看来这小丫头不是毫无准备来到这里。紫宇冉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好啊,那不如我们先暂时结盟,如何?”

    “哦?结盟?说来听听。”

    “我呢,要你做我的王妃,而我可以借给你们紫渊觥,各取所需,如何?”

    “为何是我?”沈容七理直气壮地问。

    “你没有资格向我提问。你只用说答应这桩交易还是不答应。”说完,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整个用紫玉雕琢而成的钥匙。

    “灵匙?!”沈容七惊喊出来。她没想到灵匙竟然就在这个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沈容七在心里小小的算计了一下,先答应下来,等到他睡觉的时候悄悄偷出来,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紫宇冉露出满意的微笑,“带她回旅店。”派手下送沈容七回到了旅店。

    一路上,沈容七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她觉得紫宇冉的威慑力太强大了,压得她要喘不过气,好像说错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紫宇冉在旅店和在地牢简直像是两个人,她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今晚怎么去把紫渊觥偷出来。

    回到旅店,她发现那个好看的男人就住在她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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