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愿做祭品吗
方休拖过一张凳子，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老家伙，不简单！
方休对修行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也知道，镇魔司的封印法阵并不草率，那可是数千年来正道修士凝聚的智慧结晶，而且定期会有上层修士来做加固和升级，法阵也是与时俱进的。
能破解法阵的封印，绝不是简单的修为高就可以的。
那么他说的可以让自己走上修行之路，到底有几分可信？
方休屈指弹了弹自己的额头，苦笑了起来，自己对修行界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不是对方怎么说就怎么信？
信息不对称啊。
不过也无妨，在前世所处的蓝星上，方休一路在社会上打滚，遇到的骗局也不少，防骗的心思还是有的。既然说了是买卖，说明对方是有所求的，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强迫他，否则凭对方今天展露的手段，直接制住他掳走也不是不行。
万一可以修行呢？魔界之主当年留下的东西绝非凡品，能找到那么几件的话……
方休又忐忑又有些兴奋，过了半晌，才收拾心情，冷静了下来。
三更天，夜已深沉。
镇魔司大牢内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梦中呓语传来。
方休转了一圈，大部分狱卒和犯人都已经睡下了，剩下为数不多没睡下的几个也是睡眼惺忪，勉强支撑。
他走到了大牢最深处，那古怪老者所处的牢房之外。
老者依旧缩在墙角，眼眉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
方休靠着牢门，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拍了拍牢门，方休轻声道：“大叔，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大叔？”老者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哭笑不得，走到牢门口坐下道：“我们现在这么熟了吗？你就不怕我们的买卖谈不成，你这句大叔不就白喊了。”
方休笑道：“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你年龄这么大了，喊声大叔，我也没吃亏。”
老者也笑了笑，道：“还算不错的开头。在谈买卖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方休伸手抓了几颗花生放到老者身边，口中说道：“巧了，我也有几个问题要向大叔请教。”
“公平。”老者表示同意，“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天生就力大无穷，百毒不侵，而且双眼夜能视物？”
他盯着方休，神情有些期待和激动。
方休点点头，“力气大和夜眼确是如此，但是是不是百毒不侵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小时候被蛇咬过，躺了半天就好了，但是镇里的人都说那不是毒蛇。”
老者的神情更是激动，他伸出左手，探出牢房，抓住了方休的手腕。
方休并未躲开，他明白，老者应该是想在他体内探看些什么。
很快，他感觉到从老者握住的地方，一股冰凉的气息进入他的体内，在胸口、腹部、后背各处地方穿梭，几处要穴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但并不剧烈。
良久，冰凉的气息消失了，老者长长地吁了口气，将手臂收回。
“九脉皆闭，神凝一体。小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种体质就是传说中的古衍圣体，除了你已知的特别之处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灵异之处。”
方休苦笑道：“连修行都干不了的什么圣体，我觉得一点用都没有。大叔，既然这个体质都是传说级的，为什么我不能修行呢？”
“这算是你的第一个问题罢，”老者叹了口气道：“至于修行嘛，跟你这个生瓜蛋子讲明白这件事也不容易。我尽量简单一点。”
“所谓修行的起始，就是一句话：开紫府，迎神藏。紫府乃是修士体内自成一方的小天地，神藏据说是上界神灵对人间修士降下的福祉，蕴含莫大神力。修士的体内紫府产生神藏之后，自身便具备神藏的各种特性和威能，高深处，移山填海，摧城灭国也只在挥手之间。”
“修行第一阶，称为府动。就是说修士能感应到紫府所在，并慢慢扩大这一方天地。紫府越大，迎来的神藏威能就越强大，决定了修士在修行这条路上能走多远。然而修行路漫长悠远，别说走到最后，哪怕只是看，都没有几人能看到尽头是什么模样。”老者言语间有了些唏嘘之意，“想当年，我开启的紫府……”
“大叔你就别感叹了，还没说我为什么不能修行。”见老者有思绪飘飞的意思，方休赶紧敲了敲牢房的栏杆，郑重提醒。
被打断了回忆的唏嘘，老者有些悻悻。
“你？体内最重要的九条经脉天生闭塞，神魂血肉凝练一体，肉体很强大，但很可惜，无法修行。”
方休冷冷加了一句：“就这，还叫圣体？”
老者边思索边道：“所谓古衍圣体只不过是近千年来的叫法。之所以名气这么大，好像是因为上古传说中有几位大能都是这种体质，那个时候不叫古衍圣体——我好像在什么典籍上看到过，上古时期，这种体质叫……九龙闭。”
九龙……闭……
方休来不及吐槽九龙闭这个名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魔主选择这样的一副躯体作为转世肉身，因为在他那个时代，这个就是真的圣体啊。
上古时期一定有适合这个身体的修行功法！
他满怀希冀地盯着老者，明亮耀眼的眼神散发着灼人的光彩，即便以老者的修为，看到这样的眼神也不禁心头一震。
“那，大叔你是有适合我这个身体的上古功法？”
老者一怔，立刻明白了方休的意思。
现代没有合适的功法，未必上古就没有。
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层。
“没有。”微微叹了一口气，老者望着方休，淡淡道：“即便有，你可知从上古至今山河易位，灵气变迁，气运更迭，修行界有多大的变化？上古的功法是否适合，甚至都无法修炼。不说上古，近几千年来有多少煊赫一时的功法都失传了，其中有一些是断了传承，也有一些就是因为不再适合被淘汰了。小子，修行不是那么简单的。”
又一扇门被关上了。
方休倒也没有太过遗憾，心中对那位远去的魔主更增感佩。
人家也许就是算到了这一点，不搞功法传承这一套，不知道跟哪个女人签了个契约，契约达成，直接恢复巅峰修为。
不过这老者的话也不能全信。
“那这样的话，我想要去修行，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方休的言语中带着小小的刺，“就是和大叔你谈成买卖，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可以修行，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者的头向栏杆处探了过来，与方休隔栏相望。
“你，可愿做祭品？”
这老家伙，不简单！
方休对修行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也知道，镇魔司的封印法阵并不草率，那可是数千年来正道修士凝聚的智慧结晶，而且定期会有上层修士来做加固和升级，法阵也是与时俱进的。
能破解法阵的封印，绝不是简单的修为高就可以的。
那么他说的可以让自己走上修行之路，到底有几分可信？
方休屈指弹了弹自己的额头，苦笑了起来，自己对修行界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不是对方怎么说就怎么信？
信息不对称啊。
不过也无妨，在前世所处的蓝星上，方休一路在社会上打滚，遇到的骗局也不少，防骗的心思还是有的。既然说了是买卖，说明对方是有所求的，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强迫他，否则凭对方今天展露的手段，直接制住他掳走也不是不行。
万一可以修行呢？魔界之主当年留下的东西绝非凡品，能找到那么几件的话……
方休又忐忑又有些兴奋，过了半晌，才收拾心情，冷静了下来。
三更天，夜已深沉。
镇魔司大牢内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梦中呓语传来。
方休转了一圈，大部分狱卒和犯人都已经睡下了，剩下为数不多没睡下的几个也是睡眼惺忪，勉强支撑。
他走到了大牢最深处，那古怪老者所处的牢房之外。
老者依旧缩在墙角，眼眉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
方休靠着牢门，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拍了拍牢门，方休轻声道：“大叔，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大叔？”老者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哭笑不得，走到牢门口坐下道：“我们现在这么熟了吗？你就不怕我们的买卖谈不成，你这句大叔不就白喊了。”
方休笑道：“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你年龄这么大了，喊声大叔，我也没吃亏。”
老者也笑了笑，道：“还算不错的开头。在谈买卖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方休伸手抓了几颗花生放到老者身边，口中说道：“巧了，我也有几个问题要向大叔请教。”
“公平。”老者表示同意，“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天生就力大无穷，百毒不侵，而且双眼夜能视物？”
他盯着方休，神情有些期待和激动。
方休点点头，“力气大和夜眼确是如此，但是是不是百毒不侵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小时候被蛇咬过，躺了半天就好了，但是镇里的人都说那不是毒蛇。”
老者的神情更是激动，他伸出左手，探出牢房，抓住了方休的手腕。
方休并未躲开，他明白，老者应该是想在他体内探看些什么。
很快，他感觉到从老者握住的地方，一股冰凉的气息进入他的体内，在胸口、腹部、后背各处地方穿梭，几处要穴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但并不剧烈。
良久，冰凉的气息消失了，老者长长地吁了口气，将手臂收回。
“九脉皆闭，神凝一体。小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种体质就是传说中的古衍圣体，除了你已知的特别之处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灵异之处。”
方休苦笑道：“连修行都干不了的什么圣体，我觉得一点用都没有。大叔，既然这个体质都是传说级的，为什么我不能修行呢？”
“这算是你的第一个问题罢，”老者叹了口气道：“至于修行嘛，跟你这个生瓜蛋子讲明白这件事也不容易。我尽量简单一点。”
“所谓修行的起始，就是一句话：开紫府，迎神藏。紫府乃是修士体内自成一方的小天地，神藏据说是上界神灵对人间修士降下的福祉，蕴含莫大神力。修士的体内紫府产生神藏之后，自身便具备神藏的各种特性和威能，高深处，移山填海，摧城灭国也只在挥手之间。”
“修行第一阶，称为府动。就是说修士能感应到紫府所在，并慢慢扩大这一方天地。紫府越大，迎来的神藏威能就越强大，决定了修士在修行这条路上能走多远。然而修行路漫长悠远，别说走到最后，哪怕只是看，都没有几人能看到尽头是什么模样。”老者言语间有了些唏嘘之意，“想当年，我开启的紫府……”
“大叔你就别感叹了，还没说我为什么不能修行。”见老者有思绪飘飞的意思，方休赶紧敲了敲牢房的栏杆，郑重提醒。
被打断了回忆的唏嘘，老者有些悻悻。
“你？体内最重要的九条经脉天生闭塞，神魂血肉凝练一体，肉体很强大，但很可惜，无法修行。”
方休冷冷加了一句：“就这，还叫圣体？”
老者边思索边道：“所谓古衍圣体只不过是近千年来的叫法。之所以名气这么大，好像是因为上古传说中有几位大能都是这种体质，那个时候不叫古衍圣体——我好像在什么典籍上看到过，上古时期，这种体质叫……九龙闭。”
九龙……闭……
方休来不及吐槽九龙闭这个名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魔主选择这样的一副躯体作为转世肉身，因为在他那个时代，这个就是真的圣体啊。
上古时期一定有适合这个身体的修行功法！
他满怀希冀地盯着老者，明亮耀眼的眼神散发着灼人的光彩，即便以老者的修为，看到这样的眼神也不禁心头一震。
“那，大叔你是有适合我这个身体的上古功法？”
老者一怔，立刻明白了方休的意思。
现代没有合适的功法，未必上古就没有。
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层。
“没有。”微微叹了一口气，老者望着方休，淡淡道：“即便有，你可知从上古至今山河易位，灵气变迁，气运更迭，修行界有多大的变化？上古的功法是否适合，甚至都无法修炼。不说上古，近几千年来有多少煊赫一时的功法都失传了，其中有一些是断了传承，也有一些就是因为不再适合被淘汰了。小子，修行不是那么简单的。”
又一扇门被关上了。
方休倒也没有太过遗憾，心中对那位远去的魔主更增感佩。
人家也许就是算到了这一点，不搞功法传承这一套，不知道跟哪个女人签了个契约，契约达成，直接恢复巅峰修为。
不过这老者的话也不能全信。
“那这样的话，我想要去修行，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方休的言语中带着小小的刺，“就是和大叔你谈成买卖，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可以修行，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者的头向栏杆处探了过来，与方休隔栏相望。
“你，可愿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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