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张贵人（3）

    “哎！”我叹了口气，我直直地看着她。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我在姐姐面前可以犯几次错误，只是因为姐姐的命可以抵我几条命。但是在别人面前，我的命只怕只值半条甚至更少。稍微犯一点儿错误，足以送了我这条命了。”她把我的内心看透了。我知道她一直没有害我之心，只是在这宫中身不由己罢了；这注定我们做不了朋友，当然也不会成为敌人。

    真的，她足以做我的朋友了，只是我不要这样的朋友；如果做皇后的是她的主子，那我必定死在她的手中。

    我又下不了手，她毕竟跟我是生死之交；在浣衣局那些日子，她与我同甘共苦，毫无怨言。

    “所以，你该走了。”我和她太了解了，交流只是浪费，或者虚伪。

    “你这半条命都不值的，千万要小心。”在后宫，这样的人，可以算是坦诚相见的朋友了。

    “我要是死了，你要给我收尸啊。”这是当初在浣衣局时，她跟我说的。这次她还是这么说，带着一些豪迈潇洒。看来她已经看透了生死了。

    就是敌人，给她收尸，也无妨。何况我跟她有生死之交呢？

    她走了，施丫头还在冲着她嚎叫。

    “哪一天，我死了，谁给我收尸？”我突然向面前的侍女问道。

    侍女们吓得赶忙跪了下来，跪了一片。“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千岁之后，千千岁之后，也还是要死的。”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