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揭：小山重叠金明灭

    “你好，方警官，我是赵珈琉”

    “赵先生，好的，你的请求我们局已经收到上级指示，关于你父亲早年失事所有案宗已经检索在密档库”

    两人握手，方警官对着办公室里喊到：“小张，小宋，你们负责带赵先生查案宗”

    彻底性搜身检查后，密档室门打开，珈琉看到那份印着父亲名字的卷宗摆在桌上，两位警员守住门口

    翻看着当年的那些口述，黑照片，材料，珈琉心里很不舒服，他微微皱眉翻了几页

    拿到破产证明时，他着重看了一眼整个流程和公司的商务来往

    江漉之前其实和他提过，父亲当初欠下巨债是因为接收一批巨额订单。这对当年江河日下的公司极其重要，但由于产能不足，产品无法交托，欠下巨额违约金

    珈琉眼睛扫了一下当年委托商名单，都是几家外商公司联合下的订单，他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发现这批订单价值甚至是自己公司股份的八九倍

    而当年若是外贸纠纷，出现问题会是国内赔偿的两倍

    父亲当初也许太过着急填补财务赤字，丝毫没有注意

    珈琉觉得正是这一点值得怀疑，逼债索命当年都是说说就干的事

    实际上，若是因为订单欠下巨额债务，由于当初政策要宽松许多，也能够先贷一笔钱还债，但他不清楚父亲当年是怎么做的

    这些江漉接过手，也许他更明白

    他再次看了看那些案情审理情况，那天确实是下了大雨，父母给的知乎是去洽谈生意，他翻遍整个案底，没有查到关于那场商业交流去向以及原因的详细记录，只有出差两个字

    也许，都是幌子，父母过去，面对的是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商，

    ……

    想到这些，珈琉觉得也不过都是自己猜测，拿不出证据来。而案宗已久，许多都被世事沧桑磨磋的甚是模糊，他后来一直挨个查证当年那群下单商，都已难觅踪迹

    查案只有三个小时，而且并不允许带手机一类摄像，珈琉最后又翻了翻整个案宗，努力把一些关键信息记住

    “要是妹妹在就好了”珈琉低声说道，珈璃聪明伶俐，记忆力极好，讲真的，记住这本案宗对她都是有可能的事

    想到妹妹，珈琉低下了头

    自己对不起父母，还是没有照顾好亲妹妹，竟然染上这样的绝症

    眼下，确实是一片黑暗

    曾经昏暗的日子里，唯一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就是珈璃，他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往后也不一定会被所谓的家族承认，世上真的会没有亲人，只有她这么一个亲妹妹

    其实，若是论起当年父母的做法，他同样赞同他们，追寻所爱，怎可以为封建清规戒律荼毒？何况母亲还是那样慈祥的人，没有母亲，就没有妹妹，更没有他

    两人相依为命，珈琉无数次面对父母双亡的局面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有次埋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轻轻落泪，珈璃听见动静跑来，静静待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哭。珈琉从那时便发誓要坚强起来，带妹妹从这万丈深渊走上去

    珈璃十分乖，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让珈琉感觉起来，妹妹甚至要比他更坚强

    本来是个娇生惯养的主，身上却丝毫没有那种公主病。母亲去世后，她学着做饭，十几岁厨艺相当精湛。自那时起，珈琉回家就再也没吃过别的饭。

    她不让他找什么管家家政，家里除了请一位专职司机再没用过别的人，虽然家里没有别的事情，但涉及政策民事珈琉都没有操心过。大学刚毕业就是汉语言和法学双硕士

    妹妹的各种成就，让他常常难掩喜悦，无比自豪，不愧是自家的妹妹

    若你不是单亲独养，甚至父母早亡，自然不能体会那些从中爬出来的人儿

    喑喑长夜，感谢你是我最后微光

    ……

    珈琉想了许多，想起妹妹，心中就是一阵恶痛，如今已探寻近两年，业内都毫无办法，他去了很多地方，坐了很多出国航班，虽然告诉妹妹是出差，但基本就是在四处问病

    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治了吗

    其实他心里明白，霍金的例子可能就会是妹妹的最后

    他不想，无论如何都不想，他愿意代替妹妹，这种病为什么得的不是他？

    妹妹，那么乖的女孩，可人喜爱，知情懂事，聪明灵慧，为什么偏偏就摊上这种病

    珈琉无力的坐在地上，头脑昏沉

    想不通为什么

    这就是所谓命运？

    是因为我们违背祖宗规定受了天罚？

    真的要让我们家破人亡才甘心？

    ……

    两位警员见时间已到，进来看珈琉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送他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