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风云起（2）
转眼，两日时光已去，这两日雨势未减，还隐隐有增大之意。
此时不过五更三点，天阴的厉害，未央宫内烛火通明，百官井然有序的站好，文以左相为首，武以定公侯为首。
不过龙椅之上的人还未来，遂殿内响起一阵细碎的交谈声。
“左相大人，我听闻陛下前日曾召你与李尚书进宫，不知所谓何事呀？”说话的人一身紫红官袍，身躯略有佝偻，此人正是工部左侍郎张芝庭。
站在前方一派儒雅的左相贺柏桉朝他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张芝庭见状便不再发问，倒是一旁的定公侯面色沉郁的朝贺柏桉看了好几眼。
贺柏桉察觉到定公侯的目光，微微侧身拱手行礼，“侯爷安康。“
定公侯冷哼一声：“左相大人的问好本侯可担当不起。“
贺柏桉儒雅不变，一副玉面书生样让人心生好感，“侯爷此言何意？下官有些不明白，还望后也指教。”
定公侯皮笑肉不笑的冷瞥着他，“托左相大人洪福，如今本侯的孙儿在宗人府享着大福，左相这般好意本侯真是无以为报！”
他此言一出，殿中哗然立止，昨日子时，定公侯府的小侯爷与太仆寺卿家的庶子在红袖招为一娼妓大打出手，本来如此还不至于闹大，可谁想小侯爷竟然失手杀了太仆寺卿家的庶子。朝中人皆知，太仆寺卿此人，素来为墙头草，哪边得意哪边倒，为人十分狡猾，却有一点，他极为护短，如今小侯爷打杀了他的孩子，怕是有的闹头看了！
还好太仆寺卿悲愤太过，今日并未来上朝，不然，此时这里必是一场闹戏了！
至于如何又牵扯到了贺柏桉，这就要从贺柏桉带着刑部的人马围了红袖招，抓了妘轩棋说起了！定公侯得到自己孙儿闯祸的消息后立刻就派人封锁了消息，哪想到，贺柏桉和刑部的人早就到了，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儿被带走！
贺柏桉听到定公侯的话笑得颇为无辜：“侯爷这说的哪里话，下官不过是秉公处理，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下官相信，不日府上便可看到小侯爷英姿！“
定公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只是气哼一声，甩袖不言。
此时正好珹玭出来了，贺柏桉也立马执好笏板，随百官下跪行礼，声呼万岁。
珹玭身着金黄凤袍，广袖流云，一头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发式，一只凤凰衔玉在上，她端坐于龙座之上，身边依旧跟着刘佑与蓼苓，龙座前悬着琉璃珠帘，遮挡下面妄图窥探的视线。
“众爱卿平身。”珹玭的声音不大，正好所有都可以听清。
跪在地下的人们听到后又是整齐划一的谢恩，然后起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刘佑跟随先帝上朝多年，这么些个繁琐流程早习以为常。
他这一言落下，礼部尚书李寻芳立刻手执笏板站出队伍。
“禀陛下，臣有事启。”
“李尚书请讲。”珹玭嘴角轻勾，对于李寻芳想要禀奏何事她心知肚明。
果然，李寻芳瞥了一眼定公侯后，开始说到：“回禀陛下，昨夜子时定公侯之孙儿于红袖招内与太仆寺卿之子为一娼妓大打出手，伤人性命！陛下，自鸿鸢立国以来，太祖便立下国规，严禁官家子弟出入声色场所，如今定公侯之孙不仅出入声色场所还伤人性命，按我朝律例当斩首示众，警戒后人！”
他这话音还未落干净，定公侯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恪礼自幼与陛下相熟，陛下因之恪礼为人胆小谨慎，绝对做不出打杀他人性命之事啊！此中必有蹊跷，老臣恳请陛下明察此事！”
“侯爷此言差矣。”贺柏桉与李寻芳交换一个眼神后站了出来，“陛下，昨日臣在家中接到消息时便与刑部侍郎赶赴红袖招，彼时定公侯孙儿手上还握着打杀太仆寺卿之子的凶器，而太仆寺卿之子已无力回天！”
“左相大人莫要冤枉我儿！”妘宏杰厉声指责，“陛下，当时红袖招内都被左相之人围住，根本无他人看到里面发生何事，若是左相胡说八道，也无人知晓！”
“陛下，昨夜刑部侍郎曲侍郎与臣一同前往，他可为臣作证，臣所言字字属实！”
听着下堂一片争吵声，珹玭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曲侍郎何在？”
一直等待时机出言的曲侍郎立刻跳出来：“陛下，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左相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决无半分虚假！而且......”
说着曲侍郎犹豫着停了下来。
珹玭声音微微抬高，问：“而且什么？还不快说！”
曲侍郎眼睛一闭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而且妘公子当时面色绯红，状若癫狂，兴奋异常，臣怀疑妘公子服用了逍遥散！“
“什么？”一时间殿中哗然，议论声四起。
“逍遥散啊！那可是禁物啊！”
“这种害人的东西不是都被烧了吗？”
“是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啊！”
“造孽咯......“
定公侯面色陡变，妘宏杰也是瘫坐在地。逍遥散此物可是最害人的东西了！
当年太祖在位时，一心求长生，被邪魔外道蒙骗，日日服用这逍遥散！听闻太祖在服用逍遥散的前几日，的确精力大盛，面貌容光焕发，但随着时间日推，太祖性情愈来愈暴虐，动则打杀大臣！
直到最后，太祖竟疯了，一次夜里，整整屠了一百七十人，等第二天发现时，太祖已经暴毙在宫内的尸堆上。
因此，逍遥散一物一直被明令禁止，更出有严律，只要发现私藏逍遥散者，即刻斩立决！
珠帘内的珹玭手指轻轻拂上眼眸上的银色丝绸，指尖温度沁凉，嘴边的笑也如二月寒风，冷的刺骨，可声音偏却佯作一副震惊气氛样。
“曲侍郎，你莫要在朝堂胡言乱语！逍遥散此物早已被太宗皇毁的一干二净！”
贺柏桉与李寻芳二人听到珹玭此言，不由互视一眼，眼里的意思二人都明白——咱们的陛下倒是惯会演戏！
也是说朝中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就没人知道妘轩棋所服用的逍遥散正是出自这个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女帝身上！
不过曲侍郎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道：“陛下明鉴，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此事做假啊！！”
此时不过五更三点，天阴的厉害，未央宫内烛火通明，百官井然有序的站好，文以左相为首，武以定公侯为首。
不过龙椅之上的人还未来，遂殿内响起一阵细碎的交谈声。
“左相大人，我听闻陛下前日曾召你与李尚书进宫，不知所谓何事呀？”说话的人一身紫红官袍，身躯略有佝偻，此人正是工部左侍郎张芝庭。
站在前方一派儒雅的左相贺柏桉朝他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张芝庭见状便不再发问，倒是一旁的定公侯面色沉郁的朝贺柏桉看了好几眼。
贺柏桉察觉到定公侯的目光，微微侧身拱手行礼，“侯爷安康。“
定公侯冷哼一声：“左相大人的问好本侯可担当不起。“
贺柏桉儒雅不变，一副玉面书生样让人心生好感，“侯爷此言何意？下官有些不明白，还望后也指教。”
定公侯皮笑肉不笑的冷瞥着他，“托左相大人洪福，如今本侯的孙儿在宗人府享着大福，左相这般好意本侯真是无以为报！”
他此言一出，殿中哗然立止，昨日子时，定公侯府的小侯爷与太仆寺卿家的庶子在红袖招为一娼妓大打出手，本来如此还不至于闹大，可谁想小侯爷竟然失手杀了太仆寺卿家的庶子。朝中人皆知，太仆寺卿此人，素来为墙头草，哪边得意哪边倒，为人十分狡猾，却有一点，他极为护短，如今小侯爷打杀了他的孩子，怕是有的闹头看了！
还好太仆寺卿悲愤太过，今日并未来上朝，不然，此时这里必是一场闹戏了！
至于如何又牵扯到了贺柏桉，这就要从贺柏桉带着刑部的人马围了红袖招，抓了妘轩棋说起了！定公侯得到自己孙儿闯祸的消息后立刻就派人封锁了消息，哪想到，贺柏桉和刑部的人早就到了，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儿被带走！
贺柏桉听到定公侯的话笑得颇为无辜：“侯爷这说的哪里话，下官不过是秉公处理，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下官相信，不日府上便可看到小侯爷英姿！“
定公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只是气哼一声，甩袖不言。
此时正好珹玭出来了，贺柏桉也立马执好笏板，随百官下跪行礼，声呼万岁。
珹玭身着金黄凤袍，广袖流云，一头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发式，一只凤凰衔玉在上，她端坐于龙座之上，身边依旧跟着刘佑与蓼苓，龙座前悬着琉璃珠帘，遮挡下面妄图窥探的视线。
“众爱卿平身。”珹玭的声音不大，正好所有都可以听清。
跪在地下的人们听到后又是整齐划一的谢恩，然后起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刘佑跟随先帝上朝多年，这么些个繁琐流程早习以为常。
他这一言落下，礼部尚书李寻芳立刻手执笏板站出队伍。
“禀陛下，臣有事启。”
“李尚书请讲。”珹玭嘴角轻勾，对于李寻芳想要禀奏何事她心知肚明。
果然，李寻芳瞥了一眼定公侯后，开始说到：“回禀陛下，昨夜子时定公侯之孙儿于红袖招内与太仆寺卿之子为一娼妓大打出手，伤人性命！陛下，自鸿鸢立国以来，太祖便立下国规，严禁官家子弟出入声色场所，如今定公侯之孙不仅出入声色场所还伤人性命，按我朝律例当斩首示众，警戒后人！”
他这话音还未落干净，定公侯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恪礼自幼与陛下相熟，陛下因之恪礼为人胆小谨慎，绝对做不出打杀他人性命之事啊！此中必有蹊跷，老臣恳请陛下明察此事！”
“侯爷此言差矣。”贺柏桉与李寻芳交换一个眼神后站了出来，“陛下，昨日臣在家中接到消息时便与刑部侍郎赶赴红袖招，彼时定公侯孙儿手上还握着打杀太仆寺卿之子的凶器，而太仆寺卿之子已无力回天！”
“左相大人莫要冤枉我儿！”妘宏杰厉声指责，“陛下，当时红袖招内都被左相之人围住，根本无他人看到里面发生何事，若是左相胡说八道，也无人知晓！”
“陛下，昨夜刑部侍郎曲侍郎与臣一同前往，他可为臣作证，臣所言字字属实！”
听着下堂一片争吵声，珹玭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曲侍郎何在？”
一直等待时机出言的曲侍郎立刻跳出来：“陛下，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左相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决无半分虚假！而且......”
说着曲侍郎犹豫着停了下来。
珹玭声音微微抬高，问：“而且什么？还不快说！”
曲侍郎眼睛一闭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而且妘公子当时面色绯红，状若癫狂，兴奋异常，臣怀疑妘公子服用了逍遥散！“
“什么？”一时间殿中哗然，议论声四起。
“逍遥散啊！那可是禁物啊！”
“这种害人的东西不是都被烧了吗？”
“是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啊！”
“造孽咯......“
定公侯面色陡变，妘宏杰也是瘫坐在地。逍遥散此物可是最害人的东西了！
当年太祖在位时，一心求长生，被邪魔外道蒙骗，日日服用这逍遥散！听闻太祖在服用逍遥散的前几日，的确精力大盛，面貌容光焕发，但随着时间日推，太祖性情愈来愈暴虐，动则打杀大臣！
直到最后，太祖竟疯了，一次夜里，整整屠了一百七十人，等第二天发现时，太祖已经暴毙在宫内的尸堆上。
因此，逍遥散一物一直被明令禁止，更出有严律，只要发现私藏逍遥散者，即刻斩立决！
珠帘内的珹玭手指轻轻拂上眼眸上的银色丝绸，指尖温度沁凉，嘴边的笑也如二月寒风，冷的刺骨，可声音偏却佯作一副震惊气氛样。
“曲侍郎，你莫要在朝堂胡言乱语！逍遥散此物早已被太宗皇毁的一干二净！”
贺柏桉与李寻芳二人听到珹玭此言，不由互视一眼，眼里的意思二人都明白——咱们的陛下倒是惯会演戏！
也是说朝中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就没人知道妘轩棋所服用的逍遥散正是出自这个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女帝身上！
不过曲侍郎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道：“陛下明鉴，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此事做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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