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镜止水
“杂字一三七号，路明河。”
玉清门西北后山百草园，十几名灰袍杂役排队而立，静静等候前方身穿蓝黑道袍的黑脸道人训话。
路明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人群中上前规规矩矩一礼：“王管事。”
眼前道人名叫王远山，是小翠峰杂役监的管事。
三日前路明河下了龙舟，被分配到此地做杂役时，就是对方给他办的手续。
期间对方的大嗓门和熏天酒气给路明河留下深刻印象，此刻看模样，似乎心情不顺，所以路明河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行礼后自然站立。
王远山面上毫无表情，冷冷道：“一三七号，你入百草园已经三日，该熟悉的也已熟悉，从明日起，你负责峰顶翠竹林的日常打扫和维护，翠竹林里的翠玉笋可是本门七大特产灵食之一，万万不可偷懒，听清楚没有。”
王远山的话才刚落，低下就响起了交头接耳声。
翠竹林？
“打扫紫竹林的活不是说要留给卫成雷的吗？怎么给了个新人？”
“就是啊，那个位置卫成雷可是已经盯了很久，付出了不小代价，就等着刘老头告老下山后接替对方，怎么会？”
“这回有好戏看了，等卫成海过几天从紫霞峰归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还能怎么办？事都定下了。”
“你懂什么，卫成雷他上山前可是李尘渊的伴读。”
“我的天··！”
“·····”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原本整齐的队形开始骚乱，王远山养气境三重修为，如何会听不到低下人在悄悄说什么，面色一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直接笼罩在周围所有人心头。
“怎么？一个个都闲得慌？嫌活不够多？！”
声如雷，气如虎。
修仙九境。
养气，脱凡，炼神，道丹，元婴，化神，天人，合道，太上。
王远山虽然不过养气境的修为，但此刻所发出的气势，毫无疑问直接震慑了在场所有凡夫俗子。
刚才还交头接耳的杂役们瞬间没了声响，一个个就像鸵鸟一样，老老实实低头站立，不敢在多说一字。
更有甚者两腿发抖，几乎跌倒。
“哼！”
王远山不屑的扫了眼下方众人，然后将目光转向唯一站在前方，沉默不语的路明河，同样目带嘲讽。
刚想再次开口。
却猛然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路明河站在最前方，王远山的气势他首当其冲，他运起体内气血之力想做抵抗，却发现原本在族里还算高手的自己，竟然完全抵御不了对方的气势，只能靠咬牙硬撑。
差距这么大吗？自己可是有武道四重的境界啊，虽然所学不过是六品《清风劲》，但竟然连抵御气势都这么艰难吗？
几乎要颤抖的身体告诉他，如果双方是敌人，他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咬牙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中，用尽全身力气，上前将对方手里去翠竹林的令牌接过：“诺。”
虽然心里怕的要死，但表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比。
转身退回原位站立，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这小子！？
王远山微微一愣。
竟然如此干脆？
正眼打量了番正在偷偷喘气的路明河，皱了皱眉。
收回气势，拿起另一块腰牌。
“杂字一三八号。”
如雷般的嗓音再次响起，杂役们顿时一齐送了空气，老老实实一个个上前接任务。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出来，所有人都和往常一样领取了熟悉的杂活。
一炷香后队伍散开，王远山看了眼走在人群中散去的路明河，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草园一处药田。
路明河正在除草，这是所有新入门杂役都必须要做的事。
周围本就与他不太相熟的杂役们，此刻离他甚远，好似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卫成雷这个名字路明河虽然才来三天，却也算有所耳闻，不过并不熟悉，此刻周围人的议论顿时让他了解了大半。
对方有一个内门弟子的少爷，两人一起长大，算得上的颇有感情。只是他仙脉不佳，又没有通过仙试，无奈只能被放在杂役监里，寻找机缘。
“自己似乎抢了对方的机缘？”
微微一想，路明河就明白这个所谓的紫竹林必然有些什么。
凡能被争抢的东西，肯定有它的价值。
王远山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拿他当诱饵，还是其他？
路明河皱眉，但又很快放下。
这种时候，纠结已经无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选择的全力。无论他接或者不接，对方已经开口，就容不得他拒绝。
果断点，说不定还能烙下个好印象。
而且路明河心里更清楚，主动接受最多得罪一个卫成雷。
而一但拒绝，不光得罪王远山，卫成海也不会念他好，自己反而会因此陷入两头不讨好的泥潭。
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接下任务，是那时唯一的选择。
微微叹了口气。
“没想到刚入仙门三天就碰上这样的事，真是在哪里都一样，没有实力就只能仍人摆布。”
日升日落。
药田的活很简单，但却非常耗时，田里的杂草与灵药一样吸收药田的灵气养分，生长速度和生命力都是普通杂草的数倍，往往昨日才剪除过的地方，第二日又会长出。
路明河完成负责的药田工作后，已经接近黄昏。
收拾完东西，下山回到房间，天色渐暗，路明河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在屋外修炼完《清风劲》就打算回屋修炼《五字冥想法》。
玉清门的杂役虽然被称为杂役，但条件确实要比凡间好上很多，至少住的地方每人都是单独屋子，不用与他人拥挤，不用担心被吵到修炼。
宗门内提倡杂役弟子继续修行武道功法，因为和武者比起来，普通人的工作效率太低，加上九华山盛大，灵兽凶兽出没，没有一点武道修为在身非常危险。
上床打坐。
路明河翻开《五字冥想法》，这是他将龙舟上的原本背下后抄录的。
少，静，寡，淡，忘。
五字中的前三字他已经学会，今晚他准备练第四字。
普通人需要一年才能学会的前三字，他算上今天也不过六日。
他聪明，但绝没有绝顶成这样。
真正的原因是他终于弄懂了那天梦醒后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自己集中神识在眉心，就会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会让整个五感变得非常灵敏，思维活跃度增强十倍，几乎过目不忘，无论学习什么都会很快学会。
哪怕是从未学过，也无人教导的《五字冥想法》，他一样只需数天便领悟其精髓，学成前三字。
简单来说就是超越常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悟性，外加超人一样的五感！
唯一的遗憾是，这种状态无法保持太久，暂时一天最多十分钟，超出就会头疼欲裂，无法自持。
这是他如今最大的底气。
但他到现在也不是太清楚，那天梦中出现的莲花是怎么出现的，经过这两天仔细思考回忆。
路明河得出一个大概，莲花的出现应该是因为灵气。
自己在上龙舟时，唯一让自己有所感觉的就是那一口从未有过的浓郁灵气。
在吸了那口灵气后，除了刚开始的清爽，紧接着就是昏沉袭来。
所以没猜错的话，灵气是莲花出现的原因，它是真正存在的，因为自己现在进入的这种状态，就是证据。
闭眼，睁眼。
路明河的眼神变得极度平静，几乎如水镜一般，通透无比，毫无一丝波澜。
他把这种状态称为“止水。”
神如止水观天地，心如明镜洞乾坤。
“《五字冥想法》第四层，淡字。”
无数文字在脑海中演变，路明河犹如一台超级计算机一般，开始演算推理，并快速学习。
月色悄悄爬上枝头。
玉清门西北后山百草园，十几名灰袍杂役排队而立，静静等候前方身穿蓝黑道袍的黑脸道人训话。
路明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人群中上前规规矩矩一礼：“王管事。”
眼前道人名叫王远山，是小翠峰杂役监的管事。
三日前路明河下了龙舟，被分配到此地做杂役时，就是对方给他办的手续。
期间对方的大嗓门和熏天酒气给路明河留下深刻印象，此刻看模样，似乎心情不顺，所以路明河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行礼后自然站立。
王远山面上毫无表情，冷冷道：“一三七号，你入百草园已经三日，该熟悉的也已熟悉，从明日起，你负责峰顶翠竹林的日常打扫和维护，翠竹林里的翠玉笋可是本门七大特产灵食之一，万万不可偷懒，听清楚没有。”
王远山的话才刚落，低下就响起了交头接耳声。
翠竹林？
“打扫紫竹林的活不是说要留给卫成雷的吗？怎么给了个新人？”
“就是啊，那个位置卫成雷可是已经盯了很久，付出了不小代价，就等着刘老头告老下山后接替对方，怎么会？”
“这回有好戏看了，等卫成海过几天从紫霞峰归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还能怎么办？事都定下了。”
“你懂什么，卫成雷他上山前可是李尘渊的伴读。”
“我的天··！”
“·····”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原本整齐的队形开始骚乱，王远山养气境三重修为，如何会听不到低下人在悄悄说什么，面色一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直接笼罩在周围所有人心头。
“怎么？一个个都闲得慌？嫌活不够多？！”
声如雷，气如虎。
修仙九境。
养气，脱凡，炼神，道丹，元婴，化神，天人，合道，太上。
王远山虽然不过养气境的修为，但此刻所发出的气势，毫无疑问直接震慑了在场所有凡夫俗子。
刚才还交头接耳的杂役们瞬间没了声响，一个个就像鸵鸟一样，老老实实低头站立，不敢在多说一字。
更有甚者两腿发抖，几乎跌倒。
“哼！”
王远山不屑的扫了眼下方众人，然后将目光转向唯一站在前方，沉默不语的路明河，同样目带嘲讽。
刚想再次开口。
却猛然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路明河站在最前方，王远山的气势他首当其冲，他运起体内气血之力想做抵抗，却发现原本在族里还算高手的自己，竟然完全抵御不了对方的气势，只能靠咬牙硬撑。
差距这么大吗？自己可是有武道四重的境界啊，虽然所学不过是六品《清风劲》，但竟然连抵御气势都这么艰难吗？
几乎要颤抖的身体告诉他，如果双方是敌人，他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咬牙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中，用尽全身力气，上前将对方手里去翠竹林的令牌接过：“诺。”
虽然心里怕的要死，但表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比。
转身退回原位站立，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这小子！？
王远山微微一愣。
竟然如此干脆？
正眼打量了番正在偷偷喘气的路明河，皱了皱眉。
收回气势，拿起另一块腰牌。
“杂字一三八号。”
如雷般的嗓音再次响起，杂役们顿时一齐送了空气，老老实实一个个上前接任务。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出来，所有人都和往常一样领取了熟悉的杂活。
一炷香后队伍散开，王远山看了眼走在人群中散去的路明河，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草园一处药田。
路明河正在除草，这是所有新入门杂役都必须要做的事。
周围本就与他不太相熟的杂役们，此刻离他甚远，好似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卫成雷这个名字路明河虽然才来三天，却也算有所耳闻，不过并不熟悉，此刻周围人的议论顿时让他了解了大半。
对方有一个内门弟子的少爷，两人一起长大，算得上的颇有感情。只是他仙脉不佳，又没有通过仙试，无奈只能被放在杂役监里，寻找机缘。
“自己似乎抢了对方的机缘？”
微微一想，路明河就明白这个所谓的紫竹林必然有些什么。
凡能被争抢的东西，肯定有它的价值。
王远山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拿他当诱饵，还是其他？
路明河皱眉，但又很快放下。
这种时候，纠结已经无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选择的全力。无论他接或者不接，对方已经开口，就容不得他拒绝。
果断点，说不定还能烙下个好印象。
而且路明河心里更清楚，主动接受最多得罪一个卫成雷。
而一但拒绝，不光得罪王远山，卫成海也不会念他好，自己反而会因此陷入两头不讨好的泥潭。
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接下任务，是那时唯一的选择。
微微叹了口气。
“没想到刚入仙门三天就碰上这样的事，真是在哪里都一样，没有实力就只能仍人摆布。”
日升日落。
药田的活很简单，但却非常耗时，田里的杂草与灵药一样吸收药田的灵气养分，生长速度和生命力都是普通杂草的数倍，往往昨日才剪除过的地方，第二日又会长出。
路明河完成负责的药田工作后，已经接近黄昏。
收拾完东西，下山回到房间，天色渐暗，路明河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在屋外修炼完《清风劲》就打算回屋修炼《五字冥想法》。
玉清门的杂役虽然被称为杂役，但条件确实要比凡间好上很多，至少住的地方每人都是单独屋子，不用与他人拥挤，不用担心被吵到修炼。
宗门内提倡杂役弟子继续修行武道功法，因为和武者比起来，普通人的工作效率太低，加上九华山盛大，灵兽凶兽出没，没有一点武道修为在身非常危险。
上床打坐。
路明河翻开《五字冥想法》，这是他将龙舟上的原本背下后抄录的。
少，静，寡，淡，忘。
五字中的前三字他已经学会，今晚他准备练第四字。
普通人需要一年才能学会的前三字，他算上今天也不过六日。
他聪明，但绝没有绝顶成这样。
真正的原因是他终于弄懂了那天梦醒后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自己集中神识在眉心，就会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会让整个五感变得非常灵敏，思维活跃度增强十倍，几乎过目不忘，无论学习什么都会很快学会。
哪怕是从未学过，也无人教导的《五字冥想法》，他一样只需数天便领悟其精髓，学成前三字。
简单来说就是超越常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悟性，外加超人一样的五感！
唯一的遗憾是，这种状态无法保持太久，暂时一天最多十分钟，超出就会头疼欲裂，无法自持。
这是他如今最大的底气。
但他到现在也不是太清楚，那天梦中出现的莲花是怎么出现的，经过这两天仔细思考回忆。
路明河得出一个大概，莲花的出现应该是因为灵气。
自己在上龙舟时，唯一让自己有所感觉的就是那一口从未有过的浓郁灵气。
在吸了那口灵气后，除了刚开始的清爽，紧接着就是昏沉袭来。
所以没猜错的话，灵气是莲花出现的原因，它是真正存在的，因为自己现在进入的这种状态，就是证据。
闭眼，睁眼。
路明河的眼神变得极度平静，几乎如水镜一般，通透无比，毫无一丝波澜。
他把这种状态称为“止水。”
神如止水观天地，心如明镜洞乾坤。
“《五字冥想法》第四层，淡字。”
无数文字在脑海中演变，路明河犹如一台超级计算机一般，开始演算推理，并快速学习。
月色悄悄爬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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