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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原津人拉上竖式窗帘,减弱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在耳朵边的杂音,拔出电线头,走到床边捞起了手机,电话铃声不停,解锁一开,显示人是他最熟悉也不喜的名字,藤原津人懊恼地低低咒骂了一句,随后接起。

    “喂,这里是藤原津人。”他捡起了地毯上的一盒口香糖,拆出一包都倒进了嘴中,嚼了两下才开口。

    “给你发出那么多条的信息,为什么没有及时地回复?在你那套公寓里面没有见到你人,你去了哪里?”

    那道中年男音响起,语气极其的不耐烦和急躁,藤原津人有种错觉,如果三浦管家现在站在他面前,下一刻似乎就会拿出刀来了结他。

    三浦第一次给他发送那么多的消息,而他也是第一次晾了对方这么久。

    “你找我不就是为了那本的事情吗?我现在不在东京,一时也走不开,有什么事情就等我回去再说吧。”藤原津人用一口白牙又咀嚼了两下嘴中水果味的口香糖,吃到现在,他都没有尝出这糖味到底是哪一种水果。

    三浦管家一点都没有预料,藤原津人的语气态度竟然变硬变直了不止一个度,少了以往的畏手畏脚,他甚至都能够猜到了藤原现在的神态。三浦管家已经开始十分怀疑起藤原津人的这番改变了,甚至联系起了他手中最新得到的消息。

    他只要一想到藤原津人那个人会有的一副嘴脸,心里的一股戾气就憋不住!

    “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我摆什么少爷谱,我看你怕是忘记了那个女人!”

    藤原津人停下了嚼嘴中的口香糖,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却少了过去要与其拼命的不甘心的恨劲。

    可三浦管家又有多熟稔藤原津人的性子,当然知道他的软肋,只要抓住了这么一个细小的老鼠洞,就不断往里面灌盐放火倒垃圾,多年来,他早就得心应手。

    “哼,你现在倒是过得舒坦,自从英先生把你从那个破庙里头接出来后,就可怜你给了你一个还算体面的身份,可那个女人可不一样。

    你们不愧是亲母子,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你像极了那种贱妇,就像当初她不顾自己亲生子的存亡,现在他的儿子一样可以不管她的死活。

    你们真一样的冷血,令人作呕。”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中年男人声音,藤原津人攥着手机壳的手指越缩越紧,青筋毕露,目光凶神恶煞,痛恨地要撕咬下对方那张恶毒的嘴一样!

    “如果,你是来代替她来教育我的,那么请恕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藤原津人朝垃圾桶吐出嘴里被自己嚼烂而没有味道的口香糖,再不愿意跟三浦管家那种人周旋下去。

    “等等!最近英先生有没有联系过你?”从藤原津人的语态中清楚地听到了他不再好受的心理,自己变态得到了满足的三浦管家还是阻止了藤原津人就要挂断电话的行为,抛出了自己最关心也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单独来联系我,我在他眼中一直可有可无不是吗?”藤原津人十分明锐地细察到了三浦管家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要去深究下去的别心,给出的回答一如彰显出他对于那个男人的态度。

    “是吗?英先生在前面的一段时间里面也没有来找过你吗?”虽然三浦管家对于藤原津人的回答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信了,或者他相信的其实是直江英,但三浦管家还是不放心地再次询问了一次。

    “……他不向来有什么事情都通过你三浦管家来传递的吗?一个根本连见都不想见我的人。”藤原津人没有要掩饰的意图,他说的当然就是实话,但跟他有着生理关系的直江英,在之前也的确派人找过他,就是他去镰仓的那次……

    “你跟那个女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自知之明这点上面。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关于的找寻,你反正也一直没有进展,而且直江少爷突然知道了你的存在,回去调查出了你和那个女人的身份,现在英先生已经决定让人给你办理退学的手续,你必须离开东京!”

    三浦管家冷冰冰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出,藤原津人拿着手机一副呆若木的模样。

    对方继续在电话中传出冷酷冰冷的言词,掩藏不住的故意,就是要让藤原津人感到无望。

    “我会打给你一笔钱,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回东京,提醒你最后一句:你最好不要让直江少爷再看到你,否则你和那个女人下场都不会好过了。英先生可从不会顾惜着你们这队见不得人的母子。”

    对方最后的一句警告结束后,直接按下了挂键,通讯这才到此为止。

    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就已为藤原津人的一生写好了结局。

    窗上的窗帘又被拉起,藤原津人双肘靠在了窗框边上,目光眺望着远方的雨景,他现在借着海景城这间客房站起的高度,刚好望到了远方的那座富士山,他想出了一个问题:从这边看过去的富士山背后,那里会是东京吗?

    这个问题,藤原津人不知道……

    正大雪飘飞的东京,直江住宅内,点着亮光而密闭的酒窖空间内,站在一处浮雕壁画前面的三浦管家,脚边是一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酒液,木桶外壁上的一只笼头开关正一滴一滴地从内过滤着酒水,接在下方的另一只小桶中。

    三浦管家与藤原津人挂断电话后,立刻又拨打出了一串他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三浦管家的手机内从未记录有过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他手机联系人的那一栏一片空白,很多数字他只放心在自己脑子中。

    电话打出去一会儿,立刻就拨通了,对面是他的养子。

    “您好,父亲,我是三浦一旬。”

    “一旬,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说服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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