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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迹部景吾那话的一出口后,就招致了秋静的两分不满。是,她是知道他迹部学长是天之骄子,能力绝出,是全日本必须绝对的领导管理权威,他是该骄傲,甚至可以傲视一切。然而,他轻踏任何人,也绝不能这样贬低她的秋饮小姐!

    刚想说出几句话为秋饮抱不平的她,可迹部景吾最后却还独独留出了暗昧的那样一句话。

    西伊豆半岛的深蓝海面上,只听见迹部景吾那霸凌唯我的语气,分明是给了一个人一份专属的特殊放纵权力:“所以,你到这就够了,在本大爷这里,你已经没有必要再自己往上攀爬了。”

    迹部景吾的话,秋饮那会是种什么反应,没有人看到。可看秋静,却已是瞠大了双目,无比怀疑迹部学长说的该不会真是专属于他迹部景吾情话的她,脸上是替秋饮的满脸通红。

    少女怀春,谁说只有男孩的对象可不一。秋静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她不可能拒绝得了迹部景吾那样的人,或许任何女生都无法抗拒地了他。

    她也在学校里社团部里的那些社友们之间交流,曾经听有人说过一句话:“因为迹部会长,本身就是一个让人看到就会不顾一切去追随靠近的男人!”

    如同迹部景吾这样高傲而魅力绝顶的男人,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和动情,真的是十足的可贵。就算是再迟钝可爱如秋静那样的,也做不到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

    秋静怎么都没想到,尽管秋饮会拒绝,可也不该是如同接下来她话中说的那般无情薄冷,那是真的会让人寒心的距离。

    秋饮的话题变换了,又似乎没有,因为她接上来的依旧是最开始迹部景吾提出的音乐这一领域,只是当中根本是直接忽略了来自青年最后那近似纵容和宠意的言论。

    “音乐往来皆声声未断,仿若是无任何声音出现过的妙言。

    乐声能够表达出言语上的不足,更则无需赘言,各色各样的乐器自有其不会尽同的表达含蓄,一如二胡便是那皮开肉绽后毫无掩瞒的凄凄哀语之音,而陶笛……自也有着独属其的专会代表之语,你这番言语莫非是将有声听成了无声?

    倘若果真如此,那又何休得你说,我自能了主,所学又非争得乐坛一席之位,不过是自圆自画的要学罢了!”

    真叫秋饮这样一番话说下来,再替迹部景吾感不值而心寒的秋静,她就算再想对秋饮提醒出声,也是再难辩反,又何况她着实难懂秋饮话里绕来绕去的意思。

    秋静不止一次想过,秋饮那话的格调语气,一直便是这样的风格,她难道不会嫌累吗?

    只能要说迹部景吾真不愧是让秋饮想过当下知己知友的对象这个事实了,虽然有些许的出入差错,但秋静也是真的在意外,原来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能跟随上秋饮的语伐,这让连秋静这样的女孩子,都觉得两人异常般配的闪耀亮眼了。

    “真是拙劣到无话可说的转移注意,啊嗯。

    呵,你不合时宜的闲散恬淡和口轻舌薄就如同是你那奇奇怪怪的审美点和着重点,总是能有办法让本大爷厌到了极点。

    既然你想要跟本大爷研讨你刚又提及的这一领域,那本大爷就奉陪到底!”

    或许,迹部景吾比自己想的,对于在秋饮的容忍和耐心程度上面,还要深,这又何尝不是他对于她的另一种满足和配合呢。

    她凉薄沧桑可又容颜未老,她一片孤落寞然宛如耀眼如日的青年艇下压过的海水,但又只是在回首过往,她声音可见的忧伤满语然而又不会是泪眼婆娑的怆弱,她开始倾吐,却又决不是无味的洒诉泣涕:

    “《故乡的原风景》,迹部知道另一种的演绎吗?因为体会,更加深入,因为深入,更加体会。”

    秋饮讲到这里,秋静也控制不住地去想了想,她话语里的语境。

    原来所谓故乡,便当是在自己的心能够安顿下来之际,任凭那尘世广袤的喧嚣都无法破入的地位,不搀杂加上鄙弃尘埃的一方净土。那里,不会是其他任何人可以到达的地方。只能反反复复地想,只好屏息凝神地记忆,走不开的,是舍不掉的。

    秋饮慢慢接上,又道:“调动的情绪一旦奏响,耕织成轮廓朦胧的故乡图卷,如斯的一部音乐剧,凭着故乡的乐具或敲打或弹拉再者奏唱,才即是每个人那首《故乡的原风景》。”

    秋饮停了片刻,最后才缓缓地结束出:

    “可若因为有座故城在心的遗失,单只为一首曲子的华丽演绎,怕是用出再多种乐具,也成不过的只是无济于事的不足挂齿……”

    是啊,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故乡在自己心中的遗失,而却只想为一首曲子的华丽演绎,单单就指望着这点希薄的慰籍,那怕是用再多种的乐器,也根本就只成无济于事的不足挂齿啊!

    这回,秋静听出来了秋饮的话中之意,她的意思便是类似于,想找的那份情感已经丢失或是遗忘,此后便是学上再多的乐声,也补充不完心中的漏洞吗?

    秋静依循着秋饮的设置语境和话外弦音,想到了她和顺仲先生。

    她从没离开过故乡有多远,她的故国就是日本,故乡就是东京。这是她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找到安心的容身之地,有酒馆,有顺仲先生,后来还有了秋饮小姐,现在又有了廖申大哥,她的家在一点一点变暖起来,人员也是逐个地增多……

    那么对于顺仲先生和秋饮小姐来说呢?

    两人皆是身处异国他乡,拥有那些不欲人知下,离家多年的可悲啊……

    秋静随后就听见了属于迹部学长那特有的自傲而矜贵的华丽迷人声音,他开启了口。

    坐在驾驶座中掌舵的青年,和后座的一个女生,这两人谈了一路,秋静一次次地感觉到自己简直就是多余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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