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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四月的月亮都是圆的,我原本还以为地方存在经纬度的差异,地域的不一样,导致看到的圆缺也约是不同的。

    谢谢你,迹部,谢谢你告诉了我答案。”

    “嗯哼,在本大爷的世界里,谢意可不是这么表达的,而且你欠本大爷的,可不是光凭你可有可无一句谢谢就还的起的。”一声冷哼,迹部景吾略有些不满的低沉。

    “那是?”听出了他的生气,秋饮微有惊讶地想要开口问出那他想如何,对于他这种态度,她也着实不知要如何应对。

    “跟本大爷来!”一个俯身,迹部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人拉起身便朝他的方向用力勾过,带上那轻到不正常的重量,几个跨步走去,打开门走出了客房。

    从二楼的走廊直下,穿过一楼的走马廊,转进休息厅过道,环环绕绕,曲里拐弯,她跟在身边的人身侧,穿走在迹部家豪奢筑墼内部,迹部景吾的脚步有着比平常速度的几倍降缓,明显地有意放慢,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身体状态处于极度的虚弱。

    凭借红木和玻璃组成的私用电梯上升到最高圆顶那里,整座白金汉宫的最高处,电梯移送两人到上顶,迹部推开两扇闭合的大门,带着秋饮踏入。

    一直静默无话,秋饮的手被他牵持着拉在手中,引着往上一步步走。她能感受到有一层层记不清楚矮平的台阶,没有对她提醒,他只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与她平齐地带领着她经过软毯铺就的一数列台阶,走到底。

    “坐在这里等着本大爷。”对她说完,她的身体就被按坐在了一张软垫椅子上,然后只听他再次走下了台阶而去的脚步声。

    眼前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但她能够猜想出自己被他拉到这里的地方,大概是一个高台之上。感觉是十分敏锐的,现在她正有一种身临高台的真实感,这种认知让她产生了久违的恐惧。

    “无可讳言啊,有点恐高,怎么就真的毫不多想地跟他走了?”她一个人坐在离底下巨大半圆底十几米的高点上喃喃自语起来,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根本料不及自己会突然被身后走来的人遮捂住眼睛,一条真丝面料的丝帕覆盖在了她眼睛周围,那双修长优雅手的主人绕到她脑后系上了一个结,一瞬间好像是生长在柔软细根上的天鹅绒落在她眼上。

    “诶!”她吃惊地喊了一声,完全黑暗下来的眼前,软软开始发痒的眼边,全来自那条被用来遮盖的丝帕。

    身后的人靠到她耳边,抵着她的耳朵出:“有什么是你要恐惧的?啊嗯,我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会害怕?”

    “迹……迹部……”

    “乖,安静一点,不要再说出你那些深哲却不华丽的话,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再用一套装腔拿调的说法,本大爷不会允许!

    不是要看‘四月的月亮‘吗?乖巧点,顺从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意识极其的清晰,他蒙上她的眼睛后,她对周围的事物的感应反而越加灵敏,但她还是想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

    正在她想不出迹部景吾这个尊贵无双又张扬任性的青年到底作何用意时,站在身后的他再次低头对着她,华丽而轻快的语言起来:“小别扭,本大爷告诉你一个普知的科学原理,在银河中,月球本身是一个黑暗的星球,它不会发光、发亮,但它之所以在人们眼中能够成为夜空中最亮眼的存在,源于太阳给了它依赖,太阳光给了它反射的前提。

    你知道这是常识,同样现在,你也该知道,正如现在

    ———本大爷要你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万丈光芒下!”

    他俯身弯腰,伸出的手指在她被遮掩的眼前,打响一道响指,簌簌起,猩红窗纱自动拉开,竖直笔长的窗玻璃外,皎白莹润的正正展现在夜空之中。

    她的手被牵起,由他拉引着缓缓从原位上站起,脚步有些不够沉稳,在眼睛遮盲下不慎间被软皮椅凳的一角所绊,脚下一滑,一跤摔折了出去,然而由于一只左手被紧攥在了青年手中,他抬手用力一划旋,高台上的姑娘仿佛是转出一个舞圈,然后被拥有俊挺轮廓的下颌牢牢地将人锁住。

    没有预期的疼痛降临在身上,秋饮惊慌回神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拉进了别人的怀抱中。

    迹部景吾单手虚扶地环住了她的腰,完全将人控制在了自己身边,不再给她留有拒绝的余地。

    他带着她慢慢地向右转移,他的手包裹起她的手渐渐朝上,直到让她摸到了一架冰冷的巨长外壳。

    丝帕被刹然解下,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冷光绽现!四面的长窗玻璃光璨折射,夜空不再是黑夜的传说,视野不再是漆黑盲瞎,璀目是窗外世界的主调,明亮洞曦!

    “这是……是望远台?但是……”她凝思久久,拉长了声音,最后因为惊异而迟疑地不敢说下去,她没有最先就察觉到自己在夜间已经顺畅地可视。

    迹部景吾,他宛如一位造世神,将光亮从黑暗之中救赎出,集聚所有的光明,展现给了她,边角都未放过———他划开了黑夜的束缚,让白昼与她同行!

    那只手被他的手盖着,压在了巨大的望远镜仪器上,只听他说:“这架天文望远镜是父亲送给本大爷的十五周岁生辰礼,然后本大爷就请人在这间实验室里建造了一个天文望远台。”

    “来,不管是尖尖还是正正,今夜本大爷都要让你亲眼看到!”

    那夜的月亮,很大、很圆正,比故乡山瀑上十五的月亮还要动人心弦;但弥留给姑娘的记忆,却是与人寻常记忆中那样亮堂的异常。那不同的是,明月的光泽无法与迹部家顶端整个天文台的光亮匹敌,更是被青年身上的光芒所彻底盖过,她夜晚的夜盲症成为了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不治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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