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孤燃梦诗·二
“喂！”一名女仆掰下一块面包扔到塞缇妮斯头上，塞缇妮斯伸手拍掉那块面包，坐在靠窗的一个小板凳上，看着窗外安静的树林一动不动，
“她不说话吗？”女仆转头问另一个女仆，
“不清楚，我没听过她说话，你再扔一次试试?”
“也行，”说完，女仆又掰下一块面包扔了过去，砸到了她的脸上，又掉到了地上，塞缇妮斯还是没有理她们，
“也许是个哑巴……她叫什么来着？”
“听女仆长说……小石头……?确实像个石头似的。”两个女仆那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好了好了，主厅人快散光了，快
去整理一下，地上带字的纸捡起来叠到一起，剩下的吃的今天允许你们拿走……”一个年轻女人推门而入，
“好——”两个小女仆拉长了声音，拖着步子走了出去，今天是秋日的韵音节，平日里忙碌到没有时间喘息的女仆们得到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富人们在富丽堂皇的房子里排成一队拿着一张写满诗歌的纸，读或者是唱出来，这本和女仆们没什么关系，但半天的歇息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也让她们感受到了所谓的“节日氛围”。
“塞缇……小石头……?”女仆长凑近到她身边，塞缇妮斯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女仆长，“你也去主厅帮忙吧，我怕她们不靠谱，你也去吧。”塞缇妮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把凳子塞到自己小床下面，走出门去，门框被晚风吹了一下，阵阵碰撞声回响在房间内。
不远处主厅几对富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香水味，塞缇妮斯面无表情的走着，踩着泥土上，吱嘎吱嘎的摩擦声伴随着宽大的衣袖与衣服的碰撞声，女仆长在后面跟着她。
塞缇妮斯已经在这里两年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六七个比她大三四岁的女孩挤在一个房间里，乱糟糟的，通常女仆长大清早就来叫她们起床，穿好衣服后来不及叠被子就要出去干活，打水的打水，搬柴的搬柴，若是偷懒被女仆长发现免不了被拿木板拍屁股，累到满头大汗到中午才有吃饭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其他人吃剩下的，吃完又要继续干活，洗衣服大冬天手指被冻裂也要继续洗，吃的东西也丰富了很多，有时会有半杯喝剩的果汁，也会有在家里吃不到的肉与面包，但她不会像其他女仆一样聚在一起聊天说笑打发时间，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家方向的森林发呆，有时也会自言自语说两句笑两下，若是有人问她在和谁说话，她会回答一句“……石头先生。”那些女仆就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走开。
“你觉得呢……”塞缇妮斯看着一缕白烟被风吹散消失在黑夜中，“没什么……”她又说道，推门进入主厅中，满桌金银器皿，许多昂贵的食物只是被切了一下就没动过了，地上许多平滑的纸张散落，整个主厅大的说是剧院也不为过，几个女仆拿着扫把正在墙边扫着玻璃碎片，几个女仆正拿着那些食物大快朵颐，大门被推开，风一吹，桌子上的纸张被吹了起来，飘到地上，人已经散光了，留下这些没人要的“烂摊子”让仆人们收拾，女仆长跟在她后面帮她关上门，那几个正在风卷残云般吃东西的女仆看到女仆长来了一大跳，嘴里的东西差点喷了出来。
“没事没事，今天过节嘛，你们继续吃，记得打扫就行了。”女仆长笑了笑，尽量展示自己的和蔼，然后看着塞缇妮斯，“小石头你去把地上的纸都捡起来，然后把桌布收起来泡到水里明天洗了，餐具收拾一下，残羹剩饭什么的倒掉，地毯有脏的也洗一洗……”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石头，“啊，是不是太多了，算了小石头你先……”女仆长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对着她笑了笑，“就这样吧。”塞缇妮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捡地上的纸张。
女仆长推门而去，那几个女仆看到她走后，恢复了吃食物的速度，塞缇妮斯蹲下身子捡起一张乐谱，形状各异的乐符音符跃然纸上，一行行文字与标点交错，整齐的刻画在纸上，塞缇妮斯看着这页纸张着了迷，无序的篇章，悦动的音符，她仿佛和那些富人一样，拿着一张纸在人群中歌颂着，
“嘿！”一名女仆拿着一整个面包扔向她，“唔！”塞缇妮斯被砸到头坐到了地上，拿起那块面包，看着那个笑嘻嘻的女仆，“你看得懂吗？”她问
“不……不懂，”塞缇妮斯揉了揉被砸到的那块地方，
“那你看什么？看懂了什么？”女仆又问，
“图案……很漂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这纸就开始幻想，
“你识字?”女仆又问
“不……”塞缇妮斯将面包放进口袋里，起身继续收拾落在地上的纸张，
“真是个怪胎……”女仆喃喃道。
月夜风高，已经是深夜了，收拾完主厅的女仆们挤在一起嬉戏打闹的从主厅走出，有的手里抱着一张折起来待洗的地毯，有的拿着一张桌布，但大多数口袋里装的满满的，塞缇妮斯最后一个走出主厅，她费劲关上大门后，转身看见并没有人等她，孤零零的独自一人走在去仆人小屋的路上，“石头先生?”塞缇妮斯看着月亮若隐若现的在云后面闪烁着，
“……”
“石头先生?”塞缇妮斯在心里一般般默念着，当然这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陪我聊聊天吧……”
“……”
“月亮很亮呢……”
“……”
“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塞缇妮斯自言自语的说着，
“石头先生觉得呢？”她又问道，
“……”
塞缇妮斯看着远处森林，头顶月亮，走啊走啊，漫步在庄园中，她想家了，夜已经深了，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女仆在瞎逛，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庄园大门口，一扇虚掩着的铁栏门，似乎风一吹就会打开。
门外一条直通森林外的石子路，幽绿的树木栽在道路两旁，恍惚一下似乎看见无数邀请她回家的士兵，簇拥着她团聚……
“你怎么在这?”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刺来，
塞缇妮斯慌乱转头，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她身后，女仆们说过，云先生走路是没有声音的，现在她相信了，
“塞缇妮斯?……你怎么在这?”这座庄园里只有云先生会叫她名字，女仆长叫她小石头，几个偶尔遇见的和她一般大的少爷叫她“那边那个女佣”，那些女仆叫她怪胎，但似乎直接叫她名字，会让她心里有莫名的平衡，云先生的为人十分循规蹈矩，做什么事都要一丝不苟，花白的头发，笔挺的西服，一年四季都如此，极其严肃，也极其难以接近，那几个小女仆和她私底下悄悄说过，云先生其实并不姓云，只是在他的故乡很常见的云，到了这里却很难再见了，干脆就叫云先生了，而真名嘛……说到这种时候，女仆长就推门进来催促着她们去干活了，塞缇妮斯也听不到后来的故事了，只是隐隐约约在心里觉得云先生的身上多了加了很多层神秘色彩。
“……”被吓到了的塞缇妮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月光下云先生的西服与身影略显高大，也许是韵音节的原因，很稀少的在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
“怎么不回去睡觉?”他又问，塞缇妮斯呆呆的看着栏杆外面，沉默不语，
“想家了……?”云先生开口问，
“唔……嗯……”塞缇妮斯小手紧握衣角，点了点头，泪光闪烁，游子思乡，无论是谁都会有的感情，尤其是佳节时期。
“唉……回去睡觉吧……”云先生长叹一口气，无奈无奈，可惜可惜，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做到，
“不……”塞缇妮斯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张着嘴想要诉说什么，眼角泪滴流落，风吹得树叶莎莎的响，小女孩稚嫩的脸庞令人心生爱怜，
“放你走吗……”看着她，云先生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就像歌剧序曲到最后迎来高潮的代入一样，
“嗯！”塞缇妮斯抬头，看着高大的云先生，
“……”云先生也笑了起来，无知与美好，他似乎也好久没做过“蠢事”了，
“你要去哪？”他问
“回家。”塞缇妮斯用手臂擦了擦流出来的泪，
“哈……你知道你家在哪吗？”云先生问，琴声从空无一人的主厅飘扬到他心中，只有他一人听见，
“不知道……”
“……拿着这个，”他拿出一张纸币，递给她，“出门后一直走，走到有车的地方，把这个给他们，让他们带你到这个地方，”他又拿出一只钢笔在钱上写下一个地名，塞缇妮斯接过纸钱，弦乐奏鸣，管乐响彻，无序的乐章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他知道这是一件蠢事，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云……云先生，”塞缇妮斯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怎样表达谢意，
云先生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见云先生笑成这样，也第一次见他笑，“去吧……去吧！别被路上的石子绊倒了啊……小姑娘。”他为她打开了庄园的大门，塞缇妮斯拿着纸钱走了出去，挥手道别，小跑在石子路上，她从未觉得奔跑如此轻松，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森林尽头。
云先生看着她，面带微笑，几十年如一日的规律生活，早就让他麻木了，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真名是什么了，但看着这个文静的小女孩如此想家，是于心不忍吗？还是同情怜悯?情感总是这样杂乱而胡来，无人乐团继续歌咏着，云先生点了一支烟，看着远处塞缇妮斯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的与月君一同思索着。
“她不说话吗？”女仆转头问另一个女仆，
“不清楚，我没听过她说话，你再扔一次试试?”
“也行，”说完，女仆又掰下一块面包扔了过去，砸到了她的脸上，又掉到了地上，塞缇妮斯还是没有理她们，
“也许是个哑巴……她叫什么来着？”
“听女仆长说……小石头……?确实像个石头似的。”两个女仆那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好了好了，主厅人快散光了，快
去整理一下，地上带字的纸捡起来叠到一起，剩下的吃的今天允许你们拿走……”一个年轻女人推门而入，
“好——”两个小女仆拉长了声音，拖着步子走了出去，今天是秋日的韵音节，平日里忙碌到没有时间喘息的女仆们得到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富人们在富丽堂皇的房子里排成一队拿着一张写满诗歌的纸，读或者是唱出来，这本和女仆们没什么关系，但半天的歇息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也让她们感受到了所谓的“节日氛围”。
“塞缇……小石头……?”女仆长凑近到她身边，塞缇妮斯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女仆长，“你也去主厅帮忙吧，我怕她们不靠谱，你也去吧。”塞缇妮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把凳子塞到自己小床下面，走出门去，门框被晚风吹了一下，阵阵碰撞声回响在房间内。
不远处主厅几对富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香水味，塞缇妮斯面无表情的走着，踩着泥土上，吱嘎吱嘎的摩擦声伴随着宽大的衣袖与衣服的碰撞声，女仆长在后面跟着她。
塞缇妮斯已经在这里两年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六七个比她大三四岁的女孩挤在一个房间里，乱糟糟的，通常女仆长大清早就来叫她们起床，穿好衣服后来不及叠被子就要出去干活，打水的打水，搬柴的搬柴，若是偷懒被女仆长发现免不了被拿木板拍屁股，累到满头大汗到中午才有吃饭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其他人吃剩下的，吃完又要继续干活，洗衣服大冬天手指被冻裂也要继续洗，吃的东西也丰富了很多，有时会有半杯喝剩的果汁，也会有在家里吃不到的肉与面包，但她不会像其他女仆一样聚在一起聊天说笑打发时间，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家方向的森林发呆，有时也会自言自语说两句笑两下，若是有人问她在和谁说话，她会回答一句“……石头先生。”那些女仆就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走开。
“你觉得呢……”塞缇妮斯看着一缕白烟被风吹散消失在黑夜中，“没什么……”她又说道，推门进入主厅中，满桌金银器皿，许多昂贵的食物只是被切了一下就没动过了，地上许多平滑的纸张散落，整个主厅大的说是剧院也不为过，几个女仆拿着扫把正在墙边扫着玻璃碎片，几个女仆正拿着那些食物大快朵颐，大门被推开，风一吹，桌子上的纸张被吹了起来，飘到地上，人已经散光了，留下这些没人要的“烂摊子”让仆人们收拾，女仆长跟在她后面帮她关上门，那几个正在风卷残云般吃东西的女仆看到女仆长来了一大跳，嘴里的东西差点喷了出来。
“没事没事，今天过节嘛，你们继续吃，记得打扫就行了。”女仆长笑了笑，尽量展示自己的和蔼，然后看着塞缇妮斯，“小石头你去把地上的纸都捡起来，然后把桌布收起来泡到水里明天洗了，餐具收拾一下，残羹剩饭什么的倒掉，地毯有脏的也洗一洗……”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石头，“啊，是不是太多了，算了小石头你先……”女仆长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对着她笑了笑，“就这样吧。”塞缇妮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捡地上的纸张。
女仆长推门而去，那几个女仆看到她走后，恢复了吃食物的速度，塞缇妮斯蹲下身子捡起一张乐谱，形状各异的乐符音符跃然纸上，一行行文字与标点交错，整齐的刻画在纸上，塞缇妮斯看着这页纸张着了迷，无序的篇章，悦动的音符，她仿佛和那些富人一样，拿着一张纸在人群中歌颂着，
“嘿！”一名女仆拿着一整个面包扔向她，“唔！”塞缇妮斯被砸到头坐到了地上，拿起那块面包，看着那个笑嘻嘻的女仆，“你看得懂吗？”她问
“不……不懂，”塞缇妮斯揉了揉被砸到的那块地方，
“那你看什么？看懂了什么？”女仆又问，
“图案……很漂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这纸就开始幻想，
“你识字?”女仆又问
“不……”塞缇妮斯将面包放进口袋里，起身继续收拾落在地上的纸张，
“真是个怪胎……”女仆喃喃道。
月夜风高，已经是深夜了，收拾完主厅的女仆们挤在一起嬉戏打闹的从主厅走出，有的手里抱着一张折起来待洗的地毯，有的拿着一张桌布，但大多数口袋里装的满满的，塞缇妮斯最后一个走出主厅，她费劲关上大门后，转身看见并没有人等她，孤零零的独自一人走在去仆人小屋的路上，“石头先生?”塞缇妮斯看着月亮若隐若现的在云后面闪烁着，
“……”
“石头先生?”塞缇妮斯在心里一般般默念着，当然这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陪我聊聊天吧……”
“……”
“月亮很亮呢……”
“……”
“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塞缇妮斯自言自语的说着，
“石头先生觉得呢？”她又问道，
“……”
塞缇妮斯看着远处森林，头顶月亮，走啊走啊，漫步在庄园中，她想家了，夜已经深了，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女仆在瞎逛，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庄园大门口，一扇虚掩着的铁栏门，似乎风一吹就会打开。
门外一条直通森林外的石子路，幽绿的树木栽在道路两旁，恍惚一下似乎看见无数邀请她回家的士兵，簇拥着她团聚……
“你怎么在这?”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刺来，
塞缇妮斯慌乱转头，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她身后，女仆们说过，云先生走路是没有声音的，现在她相信了，
“塞缇妮斯?……你怎么在这?”这座庄园里只有云先生会叫她名字，女仆长叫她小石头，几个偶尔遇见的和她一般大的少爷叫她“那边那个女佣”，那些女仆叫她怪胎，但似乎直接叫她名字，会让她心里有莫名的平衡，云先生的为人十分循规蹈矩，做什么事都要一丝不苟，花白的头发，笔挺的西服，一年四季都如此，极其严肃，也极其难以接近，那几个小女仆和她私底下悄悄说过，云先生其实并不姓云，只是在他的故乡很常见的云，到了这里却很难再见了，干脆就叫云先生了，而真名嘛……说到这种时候，女仆长就推门进来催促着她们去干活了，塞缇妮斯也听不到后来的故事了，只是隐隐约约在心里觉得云先生的身上多了加了很多层神秘色彩。
“……”被吓到了的塞缇妮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月光下云先生的西服与身影略显高大，也许是韵音节的原因，很稀少的在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
“怎么不回去睡觉?”他又问，塞缇妮斯呆呆的看着栏杆外面，沉默不语，
“想家了……?”云先生开口问，
“唔……嗯……”塞缇妮斯小手紧握衣角，点了点头，泪光闪烁，游子思乡，无论是谁都会有的感情，尤其是佳节时期。
“唉……回去睡觉吧……”云先生长叹一口气，无奈无奈，可惜可惜，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做到，
“不……”塞缇妮斯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张着嘴想要诉说什么，眼角泪滴流落，风吹得树叶莎莎的响，小女孩稚嫩的脸庞令人心生爱怜，
“放你走吗……”看着她，云先生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就像歌剧序曲到最后迎来高潮的代入一样，
“嗯！”塞缇妮斯抬头，看着高大的云先生，
“……”云先生也笑了起来，无知与美好，他似乎也好久没做过“蠢事”了，
“你要去哪？”他问
“回家。”塞缇妮斯用手臂擦了擦流出来的泪，
“哈……你知道你家在哪吗？”云先生问，琴声从空无一人的主厅飘扬到他心中，只有他一人听见，
“不知道……”
“……拿着这个，”他拿出一张纸币，递给她，“出门后一直走，走到有车的地方，把这个给他们，让他们带你到这个地方，”他又拿出一只钢笔在钱上写下一个地名，塞缇妮斯接过纸钱，弦乐奏鸣，管乐响彻，无序的乐章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他知道这是一件蠢事，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云……云先生，”塞缇妮斯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怎样表达谢意，
云先生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见云先生笑成这样，也第一次见他笑，“去吧……去吧！别被路上的石子绊倒了啊……小姑娘。”他为她打开了庄园的大门，塞缇妮斯拿着纸钱走了出去，挥手道别，小跑在石子路上，她从未觉得奔跑如此轻松，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森林尽头。
云先生看着她，面带微笑，几十年如一日的规律生活，早就让他麻木了，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真名是什么了，但看着这个文静的小女孩如此想家，是于心不忍吗？还是同情怜悯?情感总是这样杂乱而胡来，无人乐团继续歌咏着，云先生点了一支烟，看着远处塞缇妮斯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的与月君一同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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