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赶集
日头升起，四方城里升起袅袅炊烟，街头叫卖的摊贩在大清早的就开始叫嚷起来。
钟毅在街头闲逛，背着他的赶尸箱，就如同这街上其他的行人一样。
今天的四方城似乎尤其热闹，街道两边的商贩都多了不少，而且叫嚷的很卖力气。
钟毅一边闲逛着，一边寻觅着自己的目标。
他需要个读书人或者小贩的户贴，以此来解释他背着的赶尸箱。对方年纪须得与他差不多，最好不是四方城的本地人，以免被认出来。
日头已经挂在正中，钟毅倒是见着几个符合要求的商贩，等着下午再探探底细，就挑一个来用。
城北，钟毅坐在酒楼二楼，位置靠着窗户，坐在这里向街道看，不会过于显眼。
街道上略有些喧嚷，楼下有人高声说着什么，继而惊呼声在酒楼里不断响起。
在这些极为寻常的市井声中，钟毅却隐约听见有人在谈论四海商行。
“左老爷失手了，折进去不少兄弟，现个儿金主准备进城，传话说要立下赏来。
兄弟我有心思走一趟水，所以请几位过来说话，要是可行，这事便做了。”
说话的人是个江湖客，面目上一道斜疤，身形高大，掌上满是老茧。
坐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着白衣，一个着青衣，皆腰佩长剑。
“说句不好听的，云州这地界江湖客不少，但要是想动四海商行，哪怕只是一支商队，这方圆百里只怕没有几家拿得出手。”
青衣男子似乎并不看好这事，又或者是试探对方的倚仗。
面带斜疤的江湖客大笑几声，目光扫视过二楼，仿佛只是不经意而已，看到钟毅时，也只是一扫而过。
“左老爷的本事很高，他的兄弟也有些手段，听说商队里也折了不少人手。
落马崖里的三位当家都是高手，手段不在左老爷之下，等到他们三位赶到，到时可就没有机会了。”
“你有多少人手？”
青衣男子沉声询问。
“二十个好手，就在城外埋伏。”
“为我兄弟备两匹马。”
“一言为定！”
斜疤男子露出笑容，起身将斗笠提在手里，下楼离开，消失在拥挤的人群当中。
“师兄，这些马匪山贼看似豪爽义气，实则不能轻信。”
“我明白。隔壁那位仁兄听了许久，为何不过来一叙？”
青衣男子侧目看向钟毅，钟毅无奈起身，来到刚才斜疤男子的地方坐下。
“实在抱歉，在下耳力较常人要出色些许，几位又并无掩饰的意思，所以倒是听的真切，其实并非有意窥听。”
“邀请阁下过来，并非问责。最近江湖局势变化，有人在黑市悬金万两，要取四海商会四位掌柜的性命。
朋友若是有心，联手如何？”
钟毅的表情略微有些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婉拒此事，随后起身下楼离开。
“师兄，这个人好像有些奇怪。”
白衣男子看向青衣男子，却发现他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良久之后，青衣男子长叹一声说道:
“此人气息悠长，有近似于无，刚才对面而坐，竟仿佛身前无物，呼吸心跳皆不能察觉，必定是位精通刺杀的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在，无论其成败，此事都与你我无缘。师弟，准备启程回蜀州吧。”
另一边，钟毅正在人群中看着热闹。
听说四海商会的旗子插在城南田府的门口，钟毅倒是有些心虚，所以过来看看。
虽说田家家主不是他杀的，但那把刀却是他的，当时他又正好趴在屋顶窥伺，真要被找到证据，肯定辩解不清楚，那可就真是冤枉了。
城里几个行当的掌柜已经进去，商队的财货就不是城里一家一户能吃下的，这你来我往的利益分配，可能要好几天的功夫才能定下大概。
众人围在田府门口，等着的其实是四海商行的收货，不管是古董金器，玉石药材，奇珍异宝还是古籍孤本，只要是四海商行觉着可以，就能卖出一笔好价钱来。
就算是四海商行不要，或许也会有其他行当的老板看得上眼，出价收走。
这就是四方城每三年一次的赶集。
田府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的长须男人，一身锦衣，看模样是位管事。
人群中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嘈杂。
“诸位，诸位，暂请安静。
商行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四方城，交易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有货物要买卖的朋友，之后可以到后院由专人清点立据。
只不过今年有些不同，商队在经过涿山时，遭遇匪徒，护卫死伤较多，接下来还有段路要走，所以不得不补充护卫。
接下来，四海商行将在城西摆擂，有意向者，明日午时可以前往城西打擂。
另外，四方城的四门将关闭几日，不得出入。倘若有人的货物囤放在城外，可以先行立据，等到城门打开后，由四海商行派人核验。”
说完这话，管事向着众人拱拱手就离开了。
随着管事离开，人群里再次吵闹起来，有的人疑惑城门的关闭，有的人则兴致勃勃的与身边人谈论擂台的事。
钟毅的脸色有些难看，今天一整天的准备都浪费了。
什么时候能出城？如何藏身成了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一群小贩排着队伍，背着货物走进田家，而后又高兴的走出来。
突然间，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有刺客！”
钟毅此时已经挤出人群，却又突然止步，回头望向田府。
田府的大门轰然一声炸裂成碎木，一道人影落在田府前面，整个人都有些扭曲，很明显是活不下去了。
“有横炼高手，大家分头走！”
一声大喊，似乎是几个人里的领头。
紧接着三个人影从田府里跑了出来，有两个人蹬着墙壁和杂物，三两下就翻上屋顶，很快消失不见。
还有一个刚刚腾身而起，田府里突然飞出一把短锤，直接砸到这个人的后心，背部看着已经塌陷下去，立时毙命。
钟毅目光微凝，掷锤的这个人是个高手。
一个身高二丈左右的壮汉走出田府大门，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尸体面前，将短锤举起，插到腰间。
他的目光扫视向人群，大多数人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钟毅此时已经离开现场，向着城西废园缓步回去。
钟毅在街头闲逛，背着他的赶尸箱，就如同这街上其他的行人一样。
今天的四方城似乎尤其热闹，街道两边的商贩都多了不少，而且叫嚷的很卖力气。
钟毅一边闲逛着，一边寻觅着自己的目标。
他需要个读书人或者小贩的户贴，以此来解释他背着的赶尸箱。对方年纪须得与他差不多，最好不是四方城的本地人，以免被认出来。
日头已经挂在正中，钟毅倒是见着几个符合要求的商贩，等着下午再探探底细，就挑一个来用。
城北，钟毅坐在酒楼二楼，位置靠着窗户，坐在这里向街道看，不会过于显眼。
街道上略有些喧嚷，楼下有人高声说着什么，继而惊呼声在酒楼里不断响起。
在这些极为寻常的市井声中，钟毅却隐约听见有人在谈论四海商行。
“左老爷失手了，折进去不少兄弟，现个儿金主准备进城，传话说要立下赏来。
兄弟我有心思走一趟水，所以请几位过来说话，要是可行，这事便做了。”
说话的人是个江湖客，面目上一道斜疤，身形高大，掌上满是老茧。
坐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着白衣，一个着青衣，皆腰佩长剑。
“说句不好听的，云州这地界江湖客不少，但要是想动四海商行，哪怕只是一支商队，这方圆百里只怕没有几家拿得出手。”
青衣男子似乎并不看好这事，又或者是试探对方的倚仗。
面带斜疤的江湖客大笑几声，目光扫视过二楼，仿佛只是不经意而已，看到钟毅时，也只是一扫而过。
“左老爷的本事很高，他的兄弟也有些手段，听说商队里也折了不少人手。
落马崖里的三位当家都是高手，手段不在左老爷之下，等到他们三位赶到，到时可就没有机会了。”
“你有多少人手？”
青衣男子沉声询问。
“二十个好手，就在城外埋伏。”
“为我兄弟备两匹马。”
“一言为定！”
斜疤男子露出笑容，起身将斗笠提在手里，下楼离开，消失在拥挤的人群当中。
“师兄，这些马匪山贼看似豪爽义气，实则不能轻信。”
“我明白。隔壁那位仁兄听了许久，为何不过来一叙？”
青衣男子侧目看向钟毅，钟毅无奈起身，来到刚才斜疤男子的地方坐下。
“实在抱歉，在下耳力较常人要出色些许，几位又并无掩饰的意思，所以倒是听的真切，其实并非有意窥听。”
“邀请阁下过来，并非问责。最近江湖局势变化，有人在黑市悬金万两，要取四海商会四位掌柜的性命。
朋友若是有心，联手如何？”
钟毅的表情略微有些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婉拒此事，随后起身下楼离开。
“师兄，这个人好像有些奇怪。”
白衣男子看向青衣男子，却发现他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良久之后，青衣男子长叹一声说道:
“此人气息悠长，有近似于无，刚才对面而坐，竟仿佛身前无物，呼吸心跳皆不能察觉，必定是位精通刺杀的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在，无论其成败，此事都与你我无缘。师弟，准备启程回蜀州吧。”
另一边，钟毅正在人群中看着热闹。
听说四海商会的旗子插在城南田府的门口，钟毅倒是有些心虚，所以过来看看。
虽说田家家主不是他杀的，但那把刀却是他的，当时他又正好趴在屋顶窥伺，真要被找到证据，肯定辩解不清楚，那可就真是冤枉了。
城里几个行当的掌柜已经进去，商队的财货就不是城里一家一户能吃下的，这你来我往的利益分配，可能要好几天的功夫才能定下大概。
众人围在田府门口，等着的其实是四海商行的收货，不管是古董金器，玉石药材，奇珍异宝还是古籍孤本，只要是四海商行觉着可以，就能卖出一笔好价钱来。
就算是四海商行不要，或许也会有其他行当的老板看得上眼，出价收走。
这就是四方城每三年一次的赶集。
田府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的长须男人，一身锦衣，看模样是位管事。
人群中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嘈杂。
“诸位，诸位，暂请安静。
商行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四方城，交易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有货物要买卖的朋友，之后可以到后院由专人清点立据。
只不过今年有些不同，商队在经过涿山时，遭遇匪徒，护卫死伤较多，接下来还有段路要走，所以不得不补充护卫。
接下来，四海商行将在城西摆擂，有意向者，明日午时可以前往城西打擂。
另外，四方城的四门将关闭几日，不得出入。倘若有人的货物囤放在城外，可以先行立据，等到城门打开后，由四海商行派人核验。”
说完这话，管事向着众人拱拱手就离开了。
随着管事离开，人群里再次吵闹起来，有的人疑惑城门的关闭，有的人则兴致勃勃的与身边人谈论擂台的事。
钟毅的脸色有些难看，今天一整天的准备都浪费了。
什么时候能出城？如何藏身成了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一群小贩排着队伍，背着货物走进田家，而后又高兴的走出来。
突然间，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有刺客！”
钟毅此时已经挤出人群，却又突然止步，回头望向田府。
田府的大门轰然一声炸裂成碎木，一道人影落在田府前面，整个人都有些扭曲，很明显是活不下去了。
“有横炼高手，大家分头走！”
一声大喊，似乎是几个人里的领头。
紧接着三个人影从田府里跑了出来，有两个人蹬着墙壁和杂物，三两下就翻上屋顶，很快消失不见。
还有一个刚刚腾身而起，田府里突然飞出一把短锤，直接砸到这个人的后心，背部看着已经塌陷下去，立时毙命。
钟毅目光微凝，掷锤的这个人是个高手。
一个身高二丈左右的壮汉走出田府大门，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尸体面前，将短锤举起，插到腰间。
他的目光扫视向人群，大多数人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钟毅此时已经离开现场，向着城西废园缓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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