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猛虎
月色昏暗，在这样的夜色下，林子里的景象也显得颇为模糊。
李征走在最前面，腰间挂着他的短锤，那没必要存在的袖子早已被他割去，空荡荡的袖子反而让他烦心。
“当年在沧州的时候，我手底下有七百人，每经逢一战，便有许多折损。
沧州那地界尚武成风，江湖门派林立，妖邪反而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送你的那本书，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本来是乌家堡的家传，后来被我屠杀劫掠一番，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幸存。”
李征在前走着，话语渐渐低沉，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所谓武道，据我精修多年的判断，分为内外。内者，精气神，外者，身器意。
此六者，相互联通，或是内外，或是上下，或是依存。
这本书我也曾看过，意论其实上等，但落于实际的气血诀窍上，倒未免有些死板，你且学着倒也无妨。
所谓寅为生长，虎为兽王，其性凶威，慑群鬼，退豺狼，从风而勇，不动而显雄。
这其中诀窍，在于统御二字。不可一味好勇斗狠，而应当进退有度，如两军之争，虽我势不可挡，但力竭穷困，势必有损。
一败再败，便再无威势可言。意若不足，技巧再是精湛，也难免落败。”
等到将钟毅带到林间一处空地上，李征抬头望月，此时月色倒是明亮了几分，附近倒也勉强能看个清楚。
“再有一个时辰，金三娘便会过来。
你且趁这段时间，将那本册子上的东西试着看看，我应当可以引你入门。”
钟毅的武学基础还是有些的，不管是衙门里的《铁尺功》还是军伍里的《吞气法》，虽然极为粗浅，但基本的道理还是相通的。
钟毅抽出腰刀，一招一式的演练起那武学上的刀法，李征不时叫停，而后上前调整钟毅的动作幅度，并说明缘由。
接连几次之后，一门刀法钟毅便已经完全掌握，之后只需勤加练习，便可应用随心。
而在轻功和内炼，外炼上，却出了问题。
钟毅是个死人，血是死的，气也是死的，经络穴位也是死的。
徒劳许久后，钟毅不得不承认，练武这条路他走不通。
“就这样吧。”
钟毅开口说道，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放在心上。
早年间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况且练武不成也能修法，终究是有路可走的。
“奇怪，按理来说，这门功夫是最容易入门的。”
李征似乎有些迷茫，他特意挑选了一本最容易入门的功夫给钟毅，毕竟按着钟毅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又急需能运用的功夫不多。
李征还特意准备了壮大气血的丹药，还有用于观想的猛虎图。
现在看来，好像都做了无用功。
“要不然你……”
李征似乎正要说些什么，钟毅突然抬头望向远方，手已按在腰刀之上。
李征也若有所觉，转身看向密林之中。
密林之中带着隐约的风声，还有着隐约的碰撞声，树叶挲挲声。
“不对，有股子腥气。过来了！小心！”
月亮高挂在钟毅二人的身后，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与眼前的密林融为一体。
一柄断剑从林中飞出，劲道十足，斜插进二人身前的空地上。
几道身影踉跄着从林中钻出，见着李征和钟毅二人，面露喜色，而后当即大声喊道。
“救命！有虎妖！”
话音刚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几人身后，一头吊睛白额虎缓步从林中走出，颔下的毛发上满是血色，滴滴缕缕的落在地上。
随着猛虎一声震彻山林的兽吼，紧接着一个身影便扭曲着飞了出去，尚未落地便已经气绝。
几人更是惊慌起来，明明与钟毅二人相距不过三五丈的距离，却仿佛随时会身死当场，不停的呼喊起来。
李征的语气仍旧平淡，但也有着几分凝重。
“刚才那断剑，应该是燕三娘的细剑。”
“估计着凶多吉少。”
“这东西不能带到商队。”
“那就试试这东西的本事。”
几句话的功夫，刚才逃出林子的人已经死了干净。
此时，猛虎已经来到两人身前不远，钟毅和李征打量着这头猛虎，神情微动。
只见在那猛虎的颈下，赫然插进一根如针如刺的物件，那是燕三娘的剑。
猛虎缓步围绕着两人走动，正面看来，从须面至前爪，皆是一片血色，血仍在不停的滴落，不知是刚才那群人的还是它的。
随着一声虎啸，李征与钟毅立时迎身而上。
李征的短锤直直砸向落下的虎爪，随着一声闷哼，李征身形骤然一矮，本已结痂的断臂处染上了一片血色。
钟毅的刀已经迫近，虎头转过，猛虎飞身扑向钟毅。
钟毅的刀身逐渐显露些许红雾，李征紧握着短锤，撞在了猛虎的身上。
刀光闪过，血液飞溅。
“嗷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响起。
紧接着，一阵骨骼的扭曲声响起，随后练成一片。
咔啦咔啦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缓缓起身，发出非人般的嘶吼，朝着钟毅和李征扑去。
李征紧握着手里的短锤，原本趁手的武器，此时竟令他感觉有些沉重。
“还能打吗？”
钟毅此时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常言道，人之三宝为精气神。
精者，肉身之能量。气者，人体之功能。神者，意识之所在。
此三者相辅相成，一者有缺，其余二者也会变得衰颓。
李征断臂中毒不久，元气尚未补足，气力不济，又兼失血过多。现如今必定精力不足，气少难供，神志散乱。
“不必管我，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我还不至于搞不定。”
李征的语气坚定，就是苍白的脸色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钟毅感觉的到，李征的神没有散去，甚至在此时有着某种奇特的东西在他的神中孕育。
钟毅迈步上前，手中的邪刀扬起，煞气如薄雾般从刀中涌出，又如潮水般散去。
一颗颗人头落地，滚了几圈，带着惊怖之色，烟消云散。
“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曾是个刽子手。
一刀落地，去者当去。胆敢停慢，魂也不留。”
钟毅看着眼前不敢再动的伥鬼们，嘴角咧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随着一声虎啸，伥鬼们挣扎着迎上了提刀的钟毅。
这将是一场屠杀，对伥鬼而言。
李征走在最前面，腰间挂着他的短锤，那没必要存在的袖子早已被他割去，空荡荡的袖子反而让他烦心。
“当年在沧州的时候，我手底下有七百人，每经逢一战，便有许多折损。
沧州那地界尚武成风，江湖门派林立，妖邪反而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送你的那本书，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本来是乌家堡的家传，后来被我屠杀劫掠一番，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幸存。”
李征在前走着，话语渐渐低沉，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所谓武道，据我精修多年的判断，分为内外。内者，精气神，外者，身器意。
此六者，相互联通，或是内外，或是上下，或是依存。
这本书我也曾看过，意论其实上等，但落于实际的气血诀窍上，倒未免有些死板，你且学着倒也无妨。
所谓寅为生长，虎为兽王，其性凶威，慑群鬼，退豺狼，从风而勇，不动而显雄。
这其中诀窍，在于统御二字。不可一味好勇斗狠，而应当进退有度，如两军之争，虽我势不可挡，但力竭穷困，势必有损。
一败再败，便再无威势可言。意若不足，技巧再是精湛，也难免落败。”
等到将钟毅带到林间一处空地上，李征抬头望月，此时月色倒是明亮了几分，附近倒也勉强能看个清楚。
“再有一个时辰，金三娘便会过来。
你且趁这段时间，将那本册子上的东西试着看看，我应当可以引你入门。”
钟毅的武学基础还是有些的，不管是衙门里的《铁尺功》还是军伍里的《吞气法》，虽然极为粗浅，但基本的道理还是相通的。
钟毅抽出腰刀，一招一式的演练起那武学上的刀法，李征不时叫停，而后上前调整钟毅的动作幅度，并说明缘由。
接连几次之后，一门刀法钟毅便已经完全掌握，之后只需勤加练习，便可应用随心。
而在轻功和内炼，外炼上，却出了问题。
钟毅是个死人，血是死的，气也是死的，经络穴位也是死的。
徒劳许久后，钟毅不得不承认，练武这条路他走不通。
“就这样吧。”
钟毅开口说道，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放在心上。
早年间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况且练武不成也能修法，终究是有路可走的。
“奇怪，按理来说，这门功夫是最容易入门的。”
李征似乎有些迷茫，他特意挑选了一本最容易入门的功夫给钟毅，毕竟按着钟毅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又急需能运用的功夫不多。
李征还特意准备了壮大气血的丹药，还有用于观想的猛虎图。
现在看来，好像都做了无用功。
“要不然你……”
李征似乎正要说些什么，钟毅突然抬头望向远方，手已按在腰刀之上。
李征也若有所觉，转身看向密林之中。
密林之中带着隐约的风声，还有着隐约的碰撞声，树叶挲挲声。
“不对，有股子腥气。过来了！小心！”
月亮高挂在钟毅二人的身后，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与眼前的密林融为一体。
一柄断剑从林中飞出，劲道十足，斜插进二人身前的空地上。
几道身影踉跄着从林中钻出，见着李征和钟毅二人，面露喜色，而后当即大声喊道。
“救命！有虎妖！”
话音刚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几人身后，一头吊睛白额虎缓步从林中走出，颔下的毛发上满是血色，滴滴缕缕的落在地上。
随着猛虎一声震彻山林的兽吼，紧接着一个身影便扭曲着飞了出去，尚未落地便已经气绝。
几人更是惊慌起来，明明与钟毅二人相距不过三五丈的距离，却仿佛随时会身死当场，不停的呼喊起来。
李征的语气仍旧平淡，但也有着几分凝重。
“刚才那断剑，应该是燕三娘的细剑。”
“估计着凶多吉少。”
“这东西不能带到商队。”
“那就试试这东西的本事。”
几句话的功夫，刚才逃出林子的人已经死了干净。
此时，猛虎已经来到两人身前不远，钟毅和李征打量着这头猛虎，神情微动。
只见在那猛虎的颈下，赫然插进一根如针如刺的物件，那是燕三娘的剑。
猛虎缓步围绕着两人走动，正面看来，从须面至前爪，皆是一片血色，血仍在不停的滴落，不知是刚才那群人的还是它的。
随着一声虎啸，李征与钟毅立时迎身而上。
李征的短锤直直砸向落下的虎爪，随着一声闷哼，李征身形骤然一矮，本已结痂的断臂处染上了一片血色。
钟毅的刀已经迫近，虎头转过，猛虎飞身扑向钟毅。
钟毅的刀身逐渐显露些许红雾，李征紧握着短锤，撞在了猛虎的身上。
刀光闪过，血液飞溅。
“嗷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响起。
紧接着，一阵骨骼的扭曲声响起，随后练成一片。
咔啦咔啦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缓缓起身，发出非人般的嘶吼，朝着钟毅和李征扑去。
李征紧握着手里的短锤，原本趁手的武器，此时竟令他感觉有些沉重。
“还能打吗？”
钟毅此时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常言道，人之三宝为精气神。
精者，肉身之能量。气者，人体之功能。神者，意识之所在。
此三者相辅相成，一者有缺，其余二者也会变得衰颓。
李征断臂中毒不久，元气尚未补足，气力不济，又兼失血过多。现如今必定精力不足，气少难供，神志散乱。
“不必管我，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我还不至于搞不定。”
李征的语气坚定，就是苍白的脸色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钟毅感觉的到，李征的神没有散去，甚至在此时有着某种奇特的东西在他的神中孕育。
钟毅迈步上前，手中的邪刀扬起，煞气如薄雾般从刀中涌出，又如潮水般散去。
一颗颗人头落地，滚了几圈，带着惊怖之色，烟消云散。
“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曾是个刽子手。
一刀落地，去者当去。胆敢停慢，魂也不留。”
钟毅看着眼前不敢再动的伥鬼们，嘴角咧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随着一声虎啸，伥鬼们挣扎着迎上了提刀的钟毅。
这将是一场屠杀，对伥鬼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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