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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万春探监

    “呵,总算回过味儿来了。”

    听声音那人似乎是翻了个身,“没错,这里便是慎刑司的监牢。‘皇城里的地狱’、‘太监婢女的坟场’。”

    “……”

    曾宽一时无语,方才还在捂住口鼻的手一瞬间也垂了下来,“那方才为何让我噤声?”

    “但凡在这里面的,哪个人没有遭受过酷刑的折磨,都是咬牙硬挺,你可听见有人偷偷叫了一声么?”

    那人向曾宽这边挪了挪,轻轻靠在了监牢边的立柱之上。

    “为何?”

    曾宽也蹲下身子,将声音压了一压。

    “那些作奸犯科的,皆是色厉内荏之徒,到了此处不等用刑便都急着招供,然后送至刑部,该如何判罚自有律法说的算。至于那些被冤枉的,如若真能扛过几轮酷刑,自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不过……”

    那人说至此处,忽然停住了。

    “不过什么?”

    “唉,这慎刑司虽不在宫城里,但也在皇城之内,如若大声叫喊惊扰了圣上和贵人们,那是要被拉去……截肢的。”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截肢?截……哪里?”

    曾宽此刻也有些心神俱裂,似乎刚才的叫喊有些过于鲁莽了。

    “脖子以下……”

    卧槽,那不就是砍头嘛,竟说得如此委婉……曾宽暗骂了一声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你年纪也不大,不知道这慎刑司的规矩倒也情有可原。敢问之前在哪个监署当差?”

    那人看曾宽没了脾气,便又出声问道。

    “尚膳监。”

    “尚膳监?莫不是在膳食上触碰了哪位贵人的禁忌,被当做上峰的替罪羊扔进来受罪?”

    “没这么简单。”

    曾宽说罢,忽然挑了挑眉毛问道,“诶,你进来多久了?怎么没被用刑么?精神头这么好,看起来跟那些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我?呵呵。”

    那人低笑了一声,“我可算得上是这慎刑司的钉子户了。”

    “此话怎讲?”

    曾宽好奇地问道。

    “不瞒小兄弟你说,我来这慎刑司没有二十年也差不多十七八年了,他们似乎已经快要忘了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那人捋了捋干枯成缕的头发,伸手拽了根草芥子叼在嘴里。

    “这么久?你方才不是还说只要挺过几轮酷刑就有机会重见天日么?”

    曾宽纳闷道,“看样子你并没有招供,可为什么又不放你出去?”

    “唉,一言难尽。”

    那人拿出草芥子啐了一口,“被抓进来是因为我无意间知道了这宫里的某些隐秘。不招供是因为涉及那隐秘,说出来必死无疑。至于为什么又不杀不放,我猜想可能是有人需要我活着吧。”

    “哦?竟有此等荒唐事?请问前辈进来之前又是在何处当差?”

    曾宽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坤宁宫。”

    那人说罢仰头长叹一声。

    “坤宁宫???十八年前?听说知道那隐秘的太监宫女们不都被灭口了么?”

    曾宽惊道。

    “嗬,据扯外面流传的版本很多。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们知道个屁。”

    那人不屑道。

    “哦?那正好此处无事可做,不知可否请前辈闲聊一二?”

    曾宽盘腿坐到地上,又故意向他那边靠了靠。

    “不想死得更快,就别打听。”

    那人背过身去,靠在两根粗大的牢木之间。

    “呵呵,前辈可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的也不一定都是谬传。”

    曾宽知道直接问他肯定没戏,于是换用迂回战术继续试探,“前辈之前既然在坤宁宫当差,可知道在那坤宁宫的深处藏有一间废弃的杂料房?”

    “你知道那间杂料房?!不简单啊,你究竟是何人?平常的小太监怎么可能知道?”

    那人听到曾宽的话之后忽然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握住牢木。

    “在下不才,不仅是知道,还曾亲自去过……几次。”

    这次换曾宽装神弄鬼了。

    “你还曾去过?!那……那个疯女人还活着么?”

    看样子那人激动地瞳孔几乎都要放出光来。

    “想知道?”

    曾宽挑动了一下眼皮,“不如咱们互通有无如何?”

    “算了。”

    那人怔了怔又转过了身,“估计我这辈子也出不了这慎刑司了,知道抑或是不知道又有何用?”

    “哎,哎?前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曾宽没想到自己竟然用力过猛,一时懊悔不已。

    可正当他想找机会再次套话时,却听得自己进来时那道铁门又突然被人打开。

    随着一串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魁梧的身影缓缓来到曾宽这间牢房门口。

    “宽公公,没想到才过了一日咱们便又见面了。”

    “是啊,万大家,想起上次你我见面,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曾宽看清来人是万春之后,不禁忽生一股厌恶之情。

    “呵呵,宽公公好记性。”

    万春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不知宽公公在这里面可还呆得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小人贱命一条,自小便在底层挣扎求生,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了。”

    曾宽说罢,一屁股坐在了草垫上,顺便翘起二郎腿。

    “那就好,本来咱家还怕怠慢了宽公公呢,不过倒是咱家多虑了。”

    万春说罢转身欲走。

    “咳,万大家此番请小人来您这慎刑司不知是何用意?”

    曾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岂能真让他走?

    “咱家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万春嘴角一扯,“吴贵,死了。”

    “吴贵?!便是昨日您带到小人面前那人?”

    曾宽惊道。

    “正是。”

    “他的死跟小人又有什么关系?小人跟他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况且,他不是一直羁押在内侍监么?小人便是想杀他也无从下手啊?”

    曾宽用力从草垫上跳起,脖颈两侧的青筋也随之爆突。

    “宽公公如此激动做什么?咱家也没说你便是凶手不是?”

    万春悠然说道。

    “万大家即知小人不是凶手,为何还要将小人关押到此处?莫非是小人昨日没有答应万大家……”

    曾宽猜测道。

    “宽公公切勿妄言。”

    万春急忙阻止曾宽,“你虽没有直接杀他,但目前看却是最具嫌疑之人,这程序咱家还是要走一走的嘛。”

    “什么程序?”

    曾宽后脊有些发凉。

    “宽公公既然来了这慎刑司,就不想体验体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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