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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好奇怪的女人

    蒋杰的别具一格在一次聚会上显露的更具特色。在谈到人情世故,知恩图报上蒋杰谈到了这样一件事情,秦旻的母亲去世了。按照风俗习俗离婚了的一方是不会参与到另一方的家庭事务中去的,不论是什么事情,两个人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当蒋杰走进她过去的婆婆家,去参加追悼会的时候,秦旻还是一贯平和的对她说:“你来干什么?”蒋杰就跟没有和秦旻过去的婚姻似的说:“老太太是我过去的婆婆,是我儿子的奶奶,我孙女的太奶,过去对我不错,我来参加葬礼送她老人家一程有什么不对不应该吗?还问我来干什么,你说我来干什么?”

    秦旻这个过去的丈夫深知前妻强势的性格,也知道自己不是前妻的对手,也就不再说什么。蒋杰祭奠完毕就走了,连儿子儿媳和秦旻其他亲属的挽留都没用。毅然的来决然的走,真是独来独往。

    听了蒋杰简短的叙述人们又好奇地看着她,看着一本正经的她。还是于健张嘴说道:“蒋老邪,我看以后不用管你叫蒋老邪了,干脆叫邪中邪算了,你处事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从这个家走出去,又满不在乎的说来就来了,就连秦旻说你你也不在乎。你可是真有两下子。”

    听了于健的挖苦,蒋杰说:“于健,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是在故意挖苦我埋汰我,说我脸皮厚,不知道羞耻是吧?”

    于健嬉皮笑脸有点诡谲的说:“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不是怎么埋汰你,是你做的事太出格,太离奇,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你不用嬉皮笑脸的,嬉皮笑脸的也是一肚子坏水。你说说我哪一点做的不对?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我要是说倒了你,你应该向我赔礼道歉。你说吧,我哪做的不对?”蒋杰在这件事情上可是真的不让人了。

    于健看见蒋杰是步步紧逼一点也不让人了赶紧很严肃地说:“一般的情况下两个人离婚了是不再参与另一方的家庭事务的,你却跟一般人不一样,还硬着头皮非去不可。哪有你这样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蒋杰训斥道:“你说的什么对不对?一点都不对。老太太过去是我的婆婆,过去对我很好,两个人离婚了就连老太太的恩情都忘了,这对吗?这是人做的事吗?两个人离婚了,绝不能迁怒于他的家人,特别是对我很好的老太太。在老太太故去以后来吊念她老人家一下也是表一表我的心意,也说明我没有忘记老人家的好。再说了这么多年来帮我照顾我的儿子,照顾我的孙女,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忘恩负义呢,怎么能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呢?要是那样做真的对不起老太太,同时也对不住我的儿子孙女。我这样做就连秦旻都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原尾,根本就没有阻拦我。而你却在说三道四胡言乱语,你自己说。你说的对不对?应不应该给我赔礼道歉?”

    听完了蒋杰的一番话让大家不住的沉思,不住的点头,再也没有埋怨蒋杰的鲁莽。于健笑也不是,忍也忍不住,还是带着笑容说:“你对,还是你对,向你赔礼道歉,等会自罚一杯。”

    看着于健的样子蒋杰厉声说:“别在那嬉皮笑脸的,谁愿意看是怎么的?你自认为自己长得英俊好看漂亮,别人还没当回事呢?严肃点。”说完了忍不住笑起来,人们也被她似真似假的逗乐了。看着人们都笑了起来蒋杰以她的强项举起酒杯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要不是老同学谁管你这些破事呢?来吧,喝一口。”又是一大口。就连酒量很不错的几个人都不敢真的和她拼酒,因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酒,起码是被吓唬住了。

    蒋杰陷入了沉思,而且是那么深沉的沉思。于健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又在发什么邪呢?”

    蒋杰闻听赶紧抬起头来,从沉思中醒悟过来。顿了一下说道:“你们不知道老太太对我有多好。没有离婚的时候就不用说了,有几个婆婆不对而媳妇好的呢。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永远忘不了的是离婚以后还是对我那么好。有好多次我儿子来这里看我,我对他说上个星期不是来了吗,怎么又来了?我儿子说:‘妈,你不知道这都是奶奶催我来的,不来她不让。她说你妈一个人在那多不容易,你不赶紧去看一看还等什么呢?到那问一问还缺什么?帮着张罗一下。你办不到回来说一下,看看大家有什么办法没有。’你们说说上哪去找这样好的婆婆?这是已经离婚的儿媳妇,可不是正在跟儿子过日子的儿媳妇。自从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婆婆管的就不那么多了,毕竟是孙子已经成家立业了,管的太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逢年过节或时间一长照样催促他们两个人赶紧过来看一看。这该是多么好的婆婆呀,你们说我怎么能忘得了她老人家的恩情呢?”

    蒋杰讲完了这段小故事,人们不免唏嘘起来,深深地为婆婆的深情厚意折服,佩服这位老人的仁义。同时更感到蒋杰这个刚毅的可以说成是小老太太的女人真是不太一样,人们也越来越尊重她。觉得她是一个真的很有情义的人。

    酒足饭饱之后时间有点早,蒋杰回去的长途车还等一段时间才能往回开。也不能都走了,孤零零的把她一个人留下来,让她在这里干等。喜欢唱歌的人进了歌厅,两个不善于唱歌的人也跟着进去了。这里对于不善于唱歌的人来说真是陌生极了。一头雾水的进了包房。包房里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的彩光流溢闪烁着。

    简欣懵懵懂懂的跟着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闻樱调着合适的歌曲,于健伸长脖子仰着头放开嗓门大声唱着,虽然没有听出什么韵味,但还是字正腔圆的充满了东北口音。嗓音是真大就像在练兵场上喊着一二三四,换上了蒋杰,就像预料中的那样唱得很好听,有些婉转妩媚,听起来很舒服。自己独唱完了又和于健两个人合唱。时常拌嘴的两个人唱起歌来很合手,唱了一首又一首。

    唱歌最拿手的还是闻樱,这个才气不外露的女人唱的那么委婉动听,就像受过专业训练,这是不是和她曾经做过解说员的工作有关系?是不是因为有一副好嗓子?平时的言谈话语中不免透露出解说员或广播员那种带有做作的字正腔圆的声音。使人们觉得又好听又觉得有些作作的别扭,但还是不免有一股舒服的感觉。在这种场合的简欣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坐在角落里,听着会唱歌的人抒发着快乐的豪情。又像一只旱鸭子,游离在沙滩上,不能涉足江水一步。

    简欣虽然不会唱歌,即不识谱也记不住歌词。但是却很喜欢,坐在角落里跟着滥竽充数的乱哼哼着,究竟哼的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随着音调哼哼着。

    于健对简欣说:“来,唱一首。别一直在那坐着。”简欣赶紧推辞着,于健见状说:“唱一首简单的老歌也行,别一首也不唱啊,那不是白来一趟吗?”简欣还是推辞着。于健离开了简欣有些怨气地说:“说什么啥都不会,打靶归来会不会?”也没有再一次的邀请。

    轮到奚仲唱歌了,简直是平铺直叙,就像说歌或喊歌一样,跟本听不出歌曲的韵味。看这样是成全了作词的,没有被遗忘,知道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把作曲的作践够呛,根本没有曲调,没有韵味。一张不变的表情看不出是兴奋,还是无奈。只是偶尔的能看见咧一咧嘴露一露不太白的牙齿算是笑过了。

    到了这个时候简欣独自跟着的瞎哼哼也停止了,乏味的坐在那里,减少了游乐的兴趣。

    每日里参加广场舞的项丽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位歌盲,实际上真的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自始至终一首也没有唱过。看着挺文静的善于跳舞的项丽怎么不会唱歌呢?这里暂且把她列入不会唱歌的一族吧。

    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简欣不禁想到,这些人真的老了。在这老了的时光里想方设法的寻找着欢乐,打发着终老孤独的时光,极力的摆脱暮气沉沉的岁月。这样的岁月却一天天加速加重的向自己袭来。怎么办呢?谁来解脱这副窘状呢?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抓住机不可失的机会把自己融入到能够带来欢乐的人群里。这就是需要面对的现实。

    在唱歌这种激情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蒋杰赶班车回到她那遥远的家去的时候了。还没有尽兴的人也只能收起了激发起来的豪情,等待下一次再喷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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