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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许一人以偏爱 (番外)

    生产的时候,沈婉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陷入这个梦中时,她无法去触摸到任何东西,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去看事情。

    梦里回到了八岁那年,那年她第一次与李珹澈相见。

    青云寺下面是一座桃花庵。

    沈健标夫妇每年都要做做样子,沈婉凝随着他们来到寺庙去给沈江民夫妇上香祈福。

    因为每年都要来,所以沈婉凝已经混熟了这里。

    她觉得无聊烦闷,就趁着沈健标夫妇没注意时跑到桃花庵里摘桃花。

    那时不知听谁说过,只要把桃花放到荷包里,在拿到寺庙里放一会,就能让荷包沾染佛光。

    带的人也能平平安安。

    她要多摘一些桃花分别放到几个荷包中送给伯父伯母和佳玉。

    看着那颗桃花树,她琥珀般的瞳仁紧了紧,挽起了袖子往最大的那颗树上爬去。

    她爬树的本领也很厉害,很快就爬到了最上面,最上面的花开的最为艳丽,她探着小小的身子试图去取。

    “身子还没凳子高,野心倒是不小。”

    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戏谑。

    沈婉凝往下望去,那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孩,两道剑眉下面是一对桃花眸。

    他一身蓝衣,嘴角勾着邪肆的笑意,他正打量着她。

    沈婉凝皱紧了眉,这个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一个人才会到这里玩。

    自己的秘密地盘就这样被人闯了进来,她怒道:“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猫儿一般的眼睛里尽是张狂和霸道,就好像这里只有她能来一般。

    男孩冷冷笑了笑,“好凌厉一张嘴,我在这里睡的好好的,分明就是你后来出现,我没问你为何打搅到我,你反而还怪起我,试问天下有何道理?”

    他方才正躺在树上偷懒,好不容易有所困意,就听到一个声音,仔细一看就瞧见一个小团子正往树上爬着。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女孩,一上来就骂人。

    “你胡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人发现,也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小姑娘生气起来张牙舞爪,就像一个伸着爪子的小兽。

    倒是有些有趣。

    李珹澈着实好笑,也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我要是就不呢?”

    “你!”

    小姑娘气鼓鼓的,一张小脸气到发红。

    她一生气,脚下踩空,直接摔了下去,摔下去的时候怀抱中还死死的抱着刚摘的花瓣。

    桃花瓣漫天飞扬,落在了李珹澈的衣领上,他看着掉落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愣了愣,然后“扑哧”笑了出来。

    她的衣服被挂破,她脑袋上和衣服上也都挂满了桃花瓣,活脱脱像一个桃花小仙子。

    本来以为会等来一阵怒骂,李珹澈却一直没等到怒骂声,他好奇的抬眸扫了一眼,只见小姑娘认真的将花瓣存入了荷包中。

    “啧啧啧,这么蹩脚的荷包。”

    “还我!”

    “反正你也是要送人的,干脆送给我得了。”

    李珹澈拿着那个蹩脚的荷包,十分嫌弃的咂着嘴。

    “澈儿!”

    一位女人走了进来,她只简单的一身素色衣服,看着布料勉强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富贵人家。

    可那一身素衣依然没有挡去她生的很好看的脸。

    她神色着急,低低的训斥着,“你又胡乱跑,母妃找你找了好长时间。”

    她低低的训斥着,可是那张脸上一点也不失优雅,还可见极致的温柔。

    似是感觉到旁边还有一人,她愣了一下,然后勾出一抹得体的笑,“你是抚远大将军之女沈姑娘吧,初见你时你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沈婉凝只觉这为夫人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一个人,她看了她一会,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年少的李珹澈看着她的背影,“母妃,你是说她就是那个沈婉凝?”

    “澈儿,你与她并无缘分,以后也莫要再提此事了。”

    年轻女子在说这件事时柳眉轻蹙,李珹澈有些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会这般排斥此事,“为什么?如果我能娶了她,岂不是帮了皇兄一个大忙?”

    淑妃摇了摇头,她的眸光意味不明,“你不明白,他不会容你的。”

    他真的不明白,皇帝不会容他。

    ……

    画面一转,转到了那黑压压的金龙殿里。

    几盏烛火摇动着身子,将昏暗的殿内照的十分肃穆,殿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红色荷包,那个花色荷包在一堆文书中格外的明显。

    皇帝坐在上首,他深邃的瞳孔里是一片冰凉。

    “朕从来没想到你还会存有这样的心思,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经成了人妇?”

    李珹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星眸里的风波。

    如果仔细看,他眉目轻颤着。

    “皇兄将我身边的人动以极刑,又搜查了整个王府,皇兄此举是否太过不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硬的与皇帝说硬话。

    皇帝神色冷然,“是有人向朕举报,你对瑾王妃心存不轨,朕无奈之举才让人搜查了你的王府,现在搜到这个,倒也不算是冤枉你。”

    听到“瑾王妃”三个字,李珹澈心如刀绞,他握紧了拳头。

    从前她是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心爱的女子却成了“瑾王妃”。

    这三个字狠狠地扎着他。

    他声音低沉,“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全是臣弟一厢情愿,还请皇兄不要迁责于她。”

    “一厢情愿?”李璟琛开口道:“谁能知道皇叔是否已经与她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若是当真一厢情愿,这样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他将“苟且之事”咬的很重。

    李珹澈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本王与她清清白白。”

    “看来皇叔的嘴还是很硬。”

    李璟琛勾了勾唇,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只见高瑀将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拖了进来。

    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他显然是刚受过刑罚,十指全无,脚筋被挑,被拖进来的时候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看起来异常的触目惊心。

    那人正是亭郴。

    李珹澈瞳孔皱缩,“亭郴!”

    他刚动,无数护卫便上来将他压制。

    李璟琛不紧不慢道:“您的护卫身强体壮,这点伤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了此酷刑。”

    李珹澈身躯一震,“李璟琛你个活畜生,你敢对她动手?”

    “朕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瑾王妃,朕不希望她连累到你,朕也不能让世人议论瑾王妃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要真不想看到她变成一个荡妇你就离开京城,没有召见不许回京。”

    皇帝走下了台阶,他黑色的瞳孔带着柔情,爱怜道:“你是朕的弟弟,你要知道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他抬了抬手,只见下人端来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

    里面黑黑的,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还放着什么料渣。

    “喝下去这个,你就好好守在明昭疆土,京城的所有事以后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李珹澈自然知道这碗汤药里面是什么。

    皇帝和李璟琛在用她的命威胁着他,只要今日敢抗拒,她的命便没了。

    他眸色闪过一些伤痛,所有的力量都只能忍下,他要忍下那“无须有”的罪名,还要忍下所有不甘。

    此生若是不能再见她,他的一生还有何乐趣?

    哪怕留着一个躯体又有何用?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流下,“好,臣弟在此立誓,此生此世不娶不纳,不留子嗣,再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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