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兄弟
解决了古月药萍，方正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趁着夜色潜入到方源居住的房间。
虽已是深夜，但方源并未入睡，而是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方正轻咳出声，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回望：“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很重要吗？哥。”方正毫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就往嘴里灌。
方源的眉眼莫名变得凌厉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个穿越者大半夜潜入到他的房间里来只是想和他聊聊天这么简单。
“瞪什么瞪，你还能把我瞪怀孕不成？”方正似笑非笑，很是惬意的坐了下来：“来，别客气，当自己家，坐！”
方源懒得搭理方正，仅是轻哼了一声，没有动作。
“我来是想问你件事。”方正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和小鸢鸢会在近段时间离开古月山寨，你要不要一起？”
不等方源做出回答，方正便继续说道：“既然你是重生者，想来也知道青茅山会因为十绝体自爆而生灵绝迹的事，这个地方很危险。”
方源眉头紧锁，现在距离白凝冰自爆还有段时间，他有信心，在这段时间之内可以获取到足以在外界生存的实力。
“外面更加危险。”方源委婉拒绝，他现在连窍都没开，压根就是凡人一个，去了外面随便一头野猪就能把他给拱死。
“我只是说近段时间，又没说马上，赶离开的这段时间，相信凭借我们的本事，足以获得自保的能力。”
单手托腮，方正空闲的右手轻轻的，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我不会逼迫你什么，来不来是你的自由，如果你不愿意，当我今晚没来过，也当没我这个弟弟，如果你愿意，明日午时之前去小鸢鸢那里，让他为我们开窍。”
方源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开窍？”
“就你能有外挂？”方正咧嘴笑着，满脸的不怀好意：“不好意思，我们的挂开的比你大！”
“开了窍又如何，没有家族资源支持，单凭我的资质，呵！”方源摇头，他只是丙等资质，只有用海量资源才能填补与其他人资质方面的差距。
最重要的是，不经过家族统一的开窍仪式开窍，会遭到刑堂调查，方源可不想被刑堂的一群狗皮膏药黏住。
即使有法子隐瞒，不通过学堂统一发放资源，开窍与不开窍没有任何区别——他一个穷比，根本买不起蛊虫，也无法光明正大的购买蛊虫！
至于外出自己捕捉，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喂养蛊虫本身就是个耗费资源的事，还是那句话，他没有元石啊。
“家族，呵！”方正当即轻笑出声。
方源观察着方正的反应，他看起来确实一副不急不缓，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我既然提出来这个问题，那自然有解决的方法，你只要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好了。”方正也在观察方源。
少年身材瘦削，皮肤苍白，唯有那双眼睛，像是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深邃，平静无波。
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我如果拒绝呢？”方源微微皱眉，不同于白天见到的方正，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个与他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明明在笑，方源却感觉到一股入骨的寒意。“你打算杀了我？”
方正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莫名有些渗人的笑容：“讨厌，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心思被戳破，方正也没羞恼，他的确是奔着如果方源不依，他就直接噶了他的想法来的，可就这么被方源说出来，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源盯着方正的脸，沉默着，他在考虑。
毫无疑问，方正是个危险的男人，不同于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刚刚那一瞬的杀意，方源绝不会将它当作自己的错觉。
在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手段之前，方源并不想彻底惹恼方正，他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房间，自然也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不过方源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刻意放低姿态，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想着，方源视线下移，看向方正缠着绷带，绑着木板固定的右腿，不排除有伪装的可能，不过更多可能，他的腿是真瘸了。
原本方源就打算顺势而为，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今被逼上门来，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愿意加入你们，只是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听到他愿意加入，古月鸢的那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你说小鸢鸢啊，不必在意，他就是单纯的嫌麻烦而已，本质上就是个烂好人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方正发出了几声轻笑，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抱歉抱歉，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方正的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方源，一个人是无法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所以，让我们一起好吗？”
方源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说了个‘好’字。
“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哦对了，能拜托你明天上门的时候买点吃火锅的食材吗？”方正依旧对吃火锅这件事念念不忘。
“……”方源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你别用没钱这种事搪塞我，小鸢鸢前几天刚给了你两块元石！”见方源不说话，方正瞬间急了，猛地一下从凳子上蹦起就朝他的床铺走去。
一通乱翻，没发现元石的方正不信邪，将周围的几个衣柜也翻了个乱七八糟。
方源冷眼看着，倒也没说什么。
方正却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我说过了。”方源试图解释，他身上真没钱。
方正当然不信，趴在地上朝床底下摸去，别说，还真被他摸到一个有些陈旧的木制盒子。
围观看戏的方源也觉得惊奇，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往床底下藏东西的习惯。
趴在地上的方正一只手抱着盒子，艰难抬头：“哥，帮忙搭个手，扶我起来呗？”
‘啧’了一声，方源还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将盒子放到桌上，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方正这才开始仔细看这盒子。
盒子长约二十五公分，宽约二十公分，高大概是个十五公分左右，外面的红色颜料已经剥落了不少。
盒子上有锁，不同于陈旧的木盒，锁倒像是新买的。
方正抬头看向方源，用眼神询问，钥匙呢？
方源本想摇头，忽的身形一顿，摸向自己挂在腰上的钱袋子，从里面倒出一把崭新的钥匙。
“嘿嘿，让我看看你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方正搓了搓双手，莫名有些亢奋。
伴随着‘咔哒’的声音，箱子缓缓被方正打开，他脸上的表情也从好奇变成了一言难尽。
这是个双层首饰盒，里面零碎放着些许不值钱的戒指耳环和手链之类的小玩意儿，还配带一面小镜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爱好，我还以为你是藏了小黄书呢。”方正不禁朝方源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脑子呢？这是娘亲留下的东西。”方源已经完全不记得古月癸长什么模样了，甚至‘娘亲’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都带了一丝别扭感，而对方的后半句话，他选择了直接无视。
继承了这具身体全部记忆的方正很快在模糊的记忆中找出一个记不太清面容的女人。
他无父无母，在废星长大，因为运气好才加入了边防军，后来又因为个人原因，直接被劝退。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真正的孑然一身。
宋鸢总说是他在无限包容着她，因为像他这种社交恐怖分子一定有很多朋友，可实际上，他的朋友只有宋鸢一个。
其他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合作伙伴。
“诶，可惜，如果我能早点来就好了。”方正感慨，他也想体会一下有父母疼爱的感觉。
方源依旧沉默，如果他的爹娘还活着，或许他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但正是那些痛苦成就了如今的他，他已经心硬如铁，亲情于他而言只是累赘。
本想关上盒子，方正却是发现了不对，这盒子，好像有夹层。
仔细观察一番，方正伸手戳向其中一个角落位置，底板失去平衡，被很容易的掀了起来。
夹层之内，除了完整的两块元石，还有一些碎元石，想来是方源平日里攒下的零花钱。
“这不是有好好攒着么。”方正伸手，无比自然的将其中一块元石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方源不由瞪了方正一眼，低喝道：“给我放回去！”
“嘁，小气。”方正白了方源一眼，还是乖乖将元石放了回去。
“你说过的，三倍还我。”方源却是想起了他白天说过的话，当然，他也不觉得方正会真的三倍还他，这只是一个不算试探的试探。
方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不断把玩着首饰盒内的一些戒指和手链：“我说的顶个屁用，出钱的小鸢鸢，他若同意，别说三倍，十倍还你都行。”
方源瞬间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不是他的师父吗？”方源从五百年后重生而来，小时候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更别说上一世他压根没和古月鸢接触过，脑子里对他们两个的记忆完全一片空白。
“看来是开了个挂把脑子开傻了，我是他师父不假，但我允许他以下犯上！”方正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方源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方正的话。
回家的路上，有不少人冲着他指指点点，方源本来不以为然，少年时享誉天才之名的他早已经习惯别人的注目。
不过这次却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略一打听，方源便明白了原因，这个不知所谓的穿越者在药堂大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刑堂家老的大腿哭嚎自己没有小鸢鸢活不下去……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的记忆，方源也觉得尴尬，甚至还有点想和他划清界限。
在方源眼中，如今的方正几乎就等同于神经病，而且还是没救的那种。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赶紧走，不要打扰我休息。”方源开始下逐客令。
“也是，已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方正立刻起身，继续磨蹭，天都该亮了。“不然就要被小鸢鸢发现了。”
“对了。”临走，方正笑眯眯地对方源威胁出声：“今夜我来过的事你可要保密。”
“赶紧滚吧。”方源有些不耐烦，不过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方正。
对方来的悄无声息，他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离开时想必会用同样的方法，不然瞒不过家中的奴仆和舅父舅母，他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特殊本领。
方正也没在意方源对自己的态度问题以及那灼热的视线，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也能多少压制住方源心中的小九九。
黑雾弥漫，方正朝方源挥手：“早点睡哦我亲爱的哥哥。”下一刻，黑雾汇成一股自门缝处飘出，方正也彻底消失在方源面前。
“……”看了全过程的方源忍不住皱眉，他不理解，只是个凡人的方正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难道真是他口中提到过的‘外挂’？
另一边，多次使用能力的方正却是变得萎靡不振，回到房间后立马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现实中，韩郜挣扎着从游戏仓中爬出，不断‘嘶嘶’吸着冷气，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连着抽了三支抑制剂才冷静下来。
抑制剂燃烧过后残留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韩郜坐在地上，靠着崭新的智能三代游戏仓，久久没有回神。
啊，真是个无聊的世界……韩郜瞟了眼不远处被自己设定成管家模式，正在努力拖地的宋鸢，一时间觉得异常乏味。
好累，反正一切皆要归于尘土，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努力。
缓缓闭上眼睛，韩郜发出一声惨笑，真是的，让他这种人重生有什么用，这不是依旧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吗，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醒醒，你没事吧？”迷迷糊糊中，韩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勉强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宋鸢那张放大的脸。
糟了，他怎么在游戏外睡着了，得赶紧上线才行。
虽已是深夜，但方源并未入睡，而是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方正轻咳出声，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回望：“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很重要吗？哥。”方正毫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就往嘴里灌。
方源的眉眼莫名变得凌厉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个穿越者大半夜潜入到他的房间里来只是想和他聊聊天这么简单。
“瞪什么瞪，你还能把我瞪怀孕不成？”方正似笑非笑，很是惬意的坐了下来：“来，别客气，当自己家，坐！”
方源懒得搭理方正，仅是轻哼了一声，没有动作。
“我来是想问你件事。”方正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和小鸢鸢会在近段时间离开古月山寨，你要不要一起？”
不等方源做出回答，方正便继续说道：“既然你是重生者，想来也知道青茅山会因为十绝体自爆而生灵绝迹的事，这个地方很危险。”
方源眉头紧锁，现在距离白凝冰自爆还有段时间，他有信心，在这段时间之内可以获取到足以在外界生存的实力。
“外面更加危险。”方源委婉拒绝，他现在连窍都没开，压根就是凡人一个，去了外面随便一头野猪就能把他给拱死。
“我只是说近段时间，又没说马上，赶离开的这段时间，相信凭借我们的本事，足以获得自保的能力。”
单手托腮，方正空闲的右手轻轻的，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我不会逼迫你什么，来不来是你的自由，如果你不愿意，当我今晚没来过，也当没我这个弟弟，如果你愿意，明日午时之前去小鸢鸢那里，让他为我们开窍。”
方源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开窍？”
“就你能有外挂？”方正咧嘴笑着，满脸的不怀好意：“不好意思，我们的挂开的比你大！”
“开了窍又如何，没有家族资源支持，单凭我的资质，呵！”方源摇头，他只是丙等资质，只有用海量资源才能填补与其他人资质方面的差距。
最重要的是，不经过家族统一的开窍仪式开窍，会遭到刑堂调查，方源可不想被刑堂的一群狗皮膏药黏住。
即使有法子隐瞒，不通过学堂统一发放资源，开窍与不开窍没有任何区别——他一个穷比，根本买不起蛊虫，也无法光明正大的购买蛊虫！
至于外出自己捕捉，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喂养蛊虫本身就是个耗费资源的事，还是那句话，他没有元石啊。
“家族，呵！”方正当即轻笑出声。
方源观察着方正的反应，他看起来确实一副不急不缓，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我既然提出来这个问题，那自然有解决的方法，你只要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好了。”方正也在观察方源。
少年身材瘦削，皮肤苍白，唯有那双眼睛，像是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深邃，平静无波。
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我如果拒绝呢？”方源微微皱眉，不同于白天见到的方正，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个与他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明明在笑，方源却感觉到一股入骨的寒意。“你打算杀了我？”
方正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莫名有些渗人的笑容：“讨厌，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心思被戳破，方正也没羞恼，他的确是奔着如果方源不依，他就直接噶了他的想法来的，可就这么被方源说出来，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源盯着方正的脸，沉默着，他在考虑。
毫无疑问，方正是个危险的男人，不同于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刚刚那一瞬的杀意，方源绝不会将它当作自己的错觉。
在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手段之前，方源并不想彻底惹恼方正，他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房间，自然也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不过方源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刻意放低姿态，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想着，方源视线下移，看向方正缠着绷带，绑着木板固定的右腿，不排除有伪装的可能，不过更多可能，他的腿是真瘸了。
原本方源就打算顺势而为，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今被逼上门来，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愿意加入你们，只是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听到他愿意加入，古月鸢的那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你说小鸢鸢啊，不必在意，他就是单纯的嫌麻烦而已，本质上就是个烂好人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方正发出了几声轻笑，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抱歉抱歉，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方正的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方源，一个人是无法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所以，让我们一起好吗？”
方源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说了个‘好’字。
“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哦对了，能拜托你明天上门的时候买点吃火锅的食材吗？”方正依旧对吃火锅这件事念念不忘。
“……”方源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你别用没钱这种事搪塞我，小鸢鸢前几天刚给了你两块元石！”见方源不说话，方正瞬间急了，猛地一下从凳子上蹦起就朝他的床铺走去。
一通乱翻，没发现元石的方正不信邪，将周围的几个衣柜也翻了个乱七八糟。
方源冷眼看着，倒也没说什么。
方正却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我说过了。”方源试图解释，他身上真没钱。
方正当然不信，趴在地上朝床底下摸去，别说，还真被他摸到一个有些陈旧的木制盒子。
围观看戏的方源也觉得惊奇，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往床底下藏东西的习惯。
趴在地上的方正一只手抱着盒子，艰难抬头：“哥，帮忙搭个手，扶我起来呗？”
‘啧’了一声，方源还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将盒子放到桌上，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方正这才开始仔细看这盒子。
盒子长约二十五公分，宽约二十公分，高大概是个十五公分左右，外面的红色颜料已经剥落了不少。
盒子上有锁，不同于陈旧的木盒，锁倒像是新买的。
方正抬头看向方源，用眼神询问，钥匙呢？
方源本想摇头，忽的身形一顿，摸向自己挂在腰上的钱袋子，从里面倒出一把崭新的钥匙。
“嘿嘿，让我看看你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方正搓了搓双手，莫名有些亢奋。
伴随着‘咔哒’的声音，箱子缓缓被方正打开，他脸上的表情也从好奇变成了一言难尽。
这是个双层首饰盒，里面零碎放着些许不值钱的戒指耳环和手链之类的小玩意儿，还配带一面小镜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爱好，我还以为你是藏了小黄书呢。”方正不禁朝方源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脑子呢？这是娘亲留下的东西。”方源已经完全不记得古月癸长什么模样了，甚至‘娘亲’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都带了一丝别扭感，而对方的后半句话，他选择了直接无视。
继承了这具身体全部记忆的方正很快在模糊的记忆中找出一个记不太清面容的女人。
他无父无母，在废星长大，因为运气好才加入了边防军，后来又因为个人原因，直接被劝退。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真正的孑然一身。
宋鸢总说是他在无限包容着她，因为像他这种社交恐怖分子一定有很多朋友，可实际上，他的朋友只有宋鸢一个。
其他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合作伙伴。
“诶，可惜，如果我能早点来就好了。”方正感慨，他也想体会一下有父母疼爱的感觉。
方源依旧沉默，如果他的爹娘还活着，或许他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但正是那些痛苦成就了如今的他，他已经心硬如铁，亲情于他而言只是累赘。
本想关上盒子，方正却是发现了不对，这盒子，好像有夹层。
仔细观察一番，方正伸手戳向其中一个角落位置，底板失去平衡，被很容易的掀了起来。
夹层之内，除了完整的两块元石，还有一些碎元石，想来是方源平日里攒下的零花钱。
“这不是有好好攒着么。”方正伸手，无比自然的将其中一块元石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方源不由瞪了方正一眼，低喝道：“给我放回去！”
“嘁，小气。”方正白了方源一眼，还是乖乖将元石放了回去。
“你说过的，三倍还我。”方源却是想起了他白天说过的话，当然，他也不觉得方正会真的三倍还他，这只是一个不算试探的试探。
方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不断把玩着首饰盒内的一些戒指和手链：“我说的顶个屁用，出钱的小鸢鸢，他若同意，别说三倍，十倍还你都行。”
方源瞬间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不是他的师父吗？”方源从五百年后重生而来，小时候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更别说上一世他压根没和古月鸢接触过，脑子里对他们两个的记忆完全一片空白。
“看来是开了个挂把脑子开傻了，我是他师父不假，但我允许他以下犯上！”方正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方源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方正的话。
回家的路上，有不少人冲着他指指点点，方源本来不以为然，少年时享誉天才之名的他早已经习惯别人的注目。
不过这次却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略一打听，方源便明白了原因，这个不知所谓的穿越者在药堂大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刑堂家老的大腿哭嚎自己没有小鸢鸢活不下去……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的记忆，方源也觉得尴尬，甚至还有点想和他划清界限。
在方源眼中，如今的方正几乎就等同于神经病，而且还是没救的那种。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赶紧走，不要打扰我休息。”方源开始下逐客令。
“也是，已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方正立刻起身，继续磨蹭，天都该亮了。“不然就要被小鸢鸢发现了。”
“对了。”临走，方正笑眯眯地对方源威胁出声：“今夜我来过的事你可要保密。”
“赶紧滚吧。”方源有些不耐烦，不过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方正。
对方来的悄无声息，他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离开时想必会用同样的方法，不然瞒不过家中的奴仆和舅父舅母，他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特殊本领。
方正也没在意方源对自己的态度问题以及那灼热的视线，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也能多少压制住方源心中的小九九。
黑雾弥漫，方正朝方源挥手：“早点睡哦我亲爱的哥哥。”下一刻，黑雾汇成一股自门缝处飘出，方正也彻底消失在方源面前。
“……”看了全过程的方源忍不住皱眉，他不理解，只是个凡人的方正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难道真是他口中提到过的‘外挂’？
另一边，多次使用能力的方正却是变得萎靡不振，回到房间后立马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现实中，韩郜挣扎着从游戏仓中爬出，不断‘嘶嘶’吸着冷气，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连着抽了三支抑制剂才冷静下来。
抑制剂燃烧过后残留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韩郜坐在地上，靠着崭新的智能三代游戏仓，久久没有回神。
啊，真是个无聊的世界……韩郜瞟了眼不远处被自己设定成管家模式，正在努力拖地的宋鸢，一时间觉得异常乏味。
好累，反正一切皆要归于尘土，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努力。
缓缓闭上眼睛，韩郜发出一声惨笑，真是的，让他这种人重生有什么用，这不是依旧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吗，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醒醒，你没事吧？”迷迷糊糊中，韩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勉强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宋鸢那张放大的脸。
糟了，他怎么在游戏外睡着了，得赶紧上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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