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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这药贵着

    利眸扫了一圈周遭,交代“做自己的事”

    那些人闻言,便都重新恢复了秩序。

    他对那头其中一个手下打了个响指。

    三月低着头没留意,砰一下撞上去又被弹了回来,感觉脑门撞到的不是人,是块铁,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转头,他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谴责她不看路,她看懂了,揉着头瞪他,在控告明明是他无缘无故停下来。

    这厢手下走过来“二少爷有什么吩咐”说罢眯着眼睛盯三月,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心脏跳了跳,她忙收回瞪着的眼睛把脑袋垂下来——那些人好像很认主。

    “阿雍回来后叫他来找我”

    “是,还有其他的吗”

    “打个电话叫阿茶回来”

    闻言,那手下一阵紧张“二少爷哪里受伤了?”

    今天的事没有声张,以至于除了阿雍带出去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情。

    “叫他回来就是”语气不容置喙。

    “是,我现在给阿茶先生打个电话”手下没敢再多问。

    他重新迈步,后面的三月一溜烟跟上。

    他上楼,她也跟着上楼,他进了房间,她便也跟着进。

    而下面一干手下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他停下来,转身,她瞄了瞄后面,确定那些人都看不到了,这才松口气一抬头,又是砰一下撞到一堵肉墙——这次是胸膛。

    她痛呼一声“你停下来能不能说一声”

    这前后的反应态度让殷商真是想给她拍掌。

    “对我牙尖嘴利,他们一个眼神你倒屁也不敢放?”

    一边揉着被撞痛的额头“你一个烂人,我要给你什么好脸色”

    “我那些兄弟就是好人?”

    “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在你眼里都一个样,只怕他们不怕我?”

    抬高下巴,她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怕他们了吗”

    这屋里的人她都怕,包括眼前这个烂人,这些人狠起来是真狠,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唯一算和善一点的,应该只有木头了。

    “不怕你跟我上来干嘛”

    她不客气地反问“不然我自己打开你那个鬼开关,自己走下去?你有见过主动走回囚牢的人质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

    “不觉得,你们这种人有什么风度可言的”

    他一噎,真有种把她嘴巴堵上的冲动。

    “你让木头来把我带下去吧”

    木头?

    那如鹰似的利眼几不可察地眯了眯。

    “你跟木头很熟?”这问题好像有点熟悉。

    三月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熟个屁,我还能跟你们这些人成为朋友?不是你叫他天天看着我的吗,除了他我还能跟谁讲话”

    眼神一变,他眼里掠过一抹厉色,提起她的后衣领便往房内走去。

    “干干干干嘛”外厉内苒的小姑娘顿时慌了手脚,又小又细的一双手背过去四处扒拉,一双小脚尖在地面踢踏挣扎。

    他径直往里头走,拉开一个门把她扔了进去。

    一个踉跄,她的后腰撞上一个硬物这才稳住身形。

    门砰一下被关上,来不及看清身处什么环境,上前就拍门“你干嘛,怎么,打算换个地方困着我?”

    这么说着转头朝两边看去,紧张与不满霎时间变成了错愕。

    这…….怎么是浴室。

    殷商将浴室门反锁,出了房间又将房门锁上,下楼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好半晌,三月才想明白,那个烂人这是让她在里面洗澡?

    这浴室锃光瓦亮,她好奇地开开这个柜子,那个抽屉,里头的洗漱用品应有尽有,装修风格都是酒店的样子。

    拉开一个推拉门——妈耶,有浴缸。

    ..............

    阿雍比阿茶先回到拳击馆,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得到应允后进入。

    “二少爷,已经收拾好了,确认是老诡那边的人”

    里头殷商刚套上上衣,似乎有什么不想让阿雍知晓。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老诡派了人在场馆附近守了近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才找到你落单的机会”

    他点了一支烟“我们总得礼尚往来”

    “二少爷想动老诡?怕是有点难度,这次他伏击你不成,一定有了戒心”

    白色的烟雾从他那张凉薄的嘴里散出,他抽烟的样子极为好看,带着日子沉淀出来的不羁与威严。

    “他底下不是还有间洗浴房”

    “我怕这个伤不到老诡什么,工商局定期会去排查,他那间店基本没出过事”

    嗤笑一声,殷商冷道“他能开得了这家洗浴房,自然有法子躲开排查。那间洗浴房明面上正经,内里的生意可是浊得很,你安排两个油一点的人跟那边搭上线,多帮衬多花钱,等时间成熟了那些人不会放着两条大鱼不垂钓,他们一出手,就让那两个人先上钩两次,再举报到工商局,然后给几家主流媒体报个料”

    “不要安排自己的兄弟,到外面花钱找两个惯犯,他们蹲的次数多不会在意多进去一次两次”

    “好,明白”

    事情都交代完了,他却没有立即让阿雍出去,这件事说完,脑子里重新再过一遍在山林里那丫头说过的话。

    休息室一片安静,眼前的主子仿似有些出神,阿雍面带疑色地唤来他一声。

    “再查一次那丫头的底细,查深一点”

    突如其来的指令让他有些不明白。

    “你怀疑她的身份?”

    他没说话,目光幽沉。

    “二少爷,她的资料被清过,仅是这点就已经证明她的身份不一般,更何况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易安跟墓位的事情她都咬死不松口,换做寻常人,不管真或假,迫于恐惧也会随便杜撰一套信息来”

    阿雍的意思很明显,担心自己主子的内心对这个女人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

    桌子之后的男人掐灭了烟,微微抬起眼帘看向面前的手下,幽沉的目光裹挟着威严与锐利。

    阿雍立即低下头,眼观鼻“二少爷,是我多嘴了。我会再去查一次,不过她的个人资料被处理过,可能会多费些时日”

    “按照以前的方式查可能查出来的结果跟现在不会有差别,从她近两年工作过的场所,住过的地方,去过的地方查起,查一查她有没有变更过姓名”

    “明白,那我先出去了”

    他前脚出去,阿茶带着医药箱后脚就进来,两个人并没有碰上面。

    没等对方说话,殷商已率先脱下上衣,露出身前与背后的淤伤跟擦伤。

    那些伤痕一纳入阿茶眼帘,便又是一声语重心长的叹息。

    见着他这模样,殷商眉宇倒是淡漠“不要做出这种没见过的姿态”

    一边拿出碘酒跟其他药物,阿茶一边道“虽说我们是做这一行的,但我也没见过哪个帮的老大像你这样频繁地挂彩,说出去着实也丢人”

    先给身前两个淤伤消一下毒,等他转到他背后时,发现脖颈后一个长形状的紫色淤痕,上头还参差不齐地被倒钩样子的东西勾出了几道口子。

    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戏谑,语气真有点无可奈何“你的身手也不至于让人这么近偷袭还没察觉吧”

    “老诡没想我健全地回来,派出的人不是一般的身手”

    “现下你只是脱层皮,没残肢断手地回来,倒显得你身手强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呵”阿茶皮笑肉不笑。

    他给他清理过伤口,擦了祛瘀消肿的药,又利落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一边说“我诊所还有两个病人要拆线”

    “脸被打肿擦什么药”

    闻言,他抬头看向自家主子的脸庞“你被打到脸了?”语气惊奇且开始翻腾出愠怒。

    “不是”

    得到否认,才松了口气。

    “那你要这药干嘛”

    “问你就给”语气冷淡。

    便没敢再啰嗦,从药箱里翻找几下,只找到了一排装在铝合板的药丸,递给殷商。

    后者凉凉扫来一眼,没接“我要的是抹的不是吃的”

    阿茶一点间隙也不留地驳回去“这就是抹的”

    难得的,冷面无情的人此刻面上竟掠过些许尴尬,清了清嗓子拿了过来“怎么用”

    “这是凝胶状的,剪开口涂到红肿的部位按摩吸收就好了,能散淤血消肿,还有保湿的功效”

    “嗯”点了点头。

    “贵着呢,二少爷省着点用”

    淡薄的眼立即扫过去,阿茶没再啰嗦,提起药箱开门闪人。

    休息室重新恢复安静,他套上上衣,抬手动了动脖子,疼痛没有减缓。

    场馆外声音嘈杂,嘻哈的训练声此起彼伏,再有几个钟头就要开始擂台比赛,底下的人在清洗场馆内的地面与擂台。

    殷商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开了VIP的房间门,房内空无一人,看向浴室,门还是他离去时关上的样子。

    迈步上前,他开门,在里面依然没有看到身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唯有那扇推拉门合在一起。

    进入浴室,拉开门……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穿过那层薄薄的水雾,看到剥光了依服躺在浴缸舒舒服服泡澡的女人。

    眼神微变,他别过脸不去看。

    半晌,里头的人也没发现自己站在门外,他有些不耐,但清嗓子的举动有些出卖内心的情绪“出来”

    “……..”

    没有任何声响。

    “不要装睡,我没多少耐心”

    “………”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是这热气蒸得他内心鼓噪,抑或别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他与寻常时候不太一样。

    最后他确信,里面那个女人是真的泡澡泡到睡死了去。

    从肺里散出一口浊气,他轻车熟路地在壁柜里拿出一条浴巾,侧着脸上前,用余光瞟到她脖子以上的部位,一手拿着浴巾,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来。

    三月生理跟心理都很累,破天荒泡了一次澡,以至于睡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正要将浴巾套到她身上,她脚下的浴缸很滑,软趴趴地要倒下去,急得他本能地松开手臂牢牢揽住她的腰,身前小小的脑袋随着身子晃荡了一下,下巴靠到了他的肩头上。

    掌心徐徐渡进温热的体温,叫殷商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触碰的是什么部位,传来的触感细腻得如同婴儿的肌肤,面上越发不自然。

    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腔来,他从前极是讨厌这种味道的,此刻却觉得生出一种道不出的魅惑来。

    别过脸,他用一只手给她围上浴巾,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叫他需要将浴巾从两人身前穿过一层又一层,从生硬的动作来看便知这样的事情他并不熟练,明明面前的女孩那么小巧玲珑的一只,围个浴巾却显得有些吃力。

    一番动作下来额上已渗出了一层薄汗,好不容易给围好来,他拦腰将她抱起走出浴室,原本的步伐是向着房内的沙发,怀里的人沉睡中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然后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他的脚步就那样忽而顿住了。

    须臾又重新迈起,走到一半不知又为何停下,转身折去床铺的方向,伏低身子把她放下来,然后站在床边看着她“上辈子是只猪吧”

    刻意没给她盖被子,由着她冷。

    脑袋偏了偏,端详她右脸上的印记,面上看似有些不耐,而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板软胶,用剪刀剪开口,坐在床沿给她涂到红肿的地方。

    痕迹这么深,这一巴掌想来是让她很受罪的。

    “嗯……疼”许是他过于粗鲁,她闭着眼睛拧起眉头嘤咛了一声。

    他的手停在半空没再动,等她眉头舒展开了,才又继续抹药,这次放轻了力道,指腹只轻轻在她脸颊上面打圈。

    涂好脸颊又到脖子,脖子好一些,只是两边有一些圆圆的指印,没脸上这么深。

    梦里的人感觉到了冷意,一条手臂在床上摸索着,殷商看着她到底要干嘛,只见她摸到被子的边角,抓过来便盖到了身上,然后眼睛朦朦胧胧地睁开一道缝,正与他对上眼。

    他以为她醒来,抹药的动作停下,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可她只是疲倦地眨眨眼,又混混沌沌地睡过去了。

    原本她就是躺在被子上,现在抓过另一边盖到身上,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活像一根寿司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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