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镜花水月

    “那是大师兄的灵魂！”小魔女淡淡说道。

    灵魂？那不就是鬼吗？真的见鬼了？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一直努力着向死而生。我们都……”冷月叹了口气，“算了，对你还是太早了。现在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既然大师兄说了还有机缘等着我们，我们也不要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大师兄真的是鬼？就不会是什么身外化身什么的？他到底是谁？你又到底是谁？而我又到底是谁？我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叫我为九师弟？”

    张三似乎陷入了迷惘。

    幽冥宗的鬼修不少，修鬼的也很多，有鬼魂出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青年公子似乎又很不一样。

    饶是张三用了灵力展开瞳术也没看出大师兄会是什么鬼灵。他跟正常人一模一样，说是死人都没人相信。

    “不用多想，想了也没用。大师兄施展了神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放心，抹掉的只是大师兄出现后的记忆，不会伤害你的灵魂的。”冷月说道。

    她淡然一笑，显然，早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

    “什么？这是什么神通，还能让人忘记一段时间的记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张三能看出小魔女冷月眼中的沧桑。虽长相跟冷月一模一样，但她身上残留的岁月痕迹和浓郁的死气是骗不得张三的。

    不对劲的除了冷月还有皇飞虎。

    皇飞虎还是一脸震惊。

    她的状态便凝固在大师兄出现的刹那，对于大师兄出现之后到现在为止，她都毫无反应。

    “你不是冷月，你究竟是谁？”

    张三很害怕冷月会被哪个老妖怪夺舍重生。

    “你的洞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么快就被你察觉到。我确实是冷月，但有可能不是你认识的冷月，但……”冷月淡淡说道。

    “冷月被你弄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夺舍？”张三咬牙切齿，他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差异都看不出来？

    “不是夺舍。听我好好把话说完。我确实是冷月，只是多了一些记忆。或者说，你认识的冷月是封印了一些记忆的冷月。现在我只是多了一些记忆而已。大师兄镜花水月神通能暂时解开我的封印，但是等镜花水月神通的余韵散去，我的记忆也会被重新封印。也就是说，等会儿我也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冷月的声音无喜无悲，显得冷静甚至说是冷漠，但张三分明感受到了无尽的哀伤。

    “你也不能记住？”

    “记不住！这些记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也是一种累赘！想要破局就得暂时抛弃这些东西。其实，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是不妥当的。不过，反正你也会忘记，稍微提及也无碍。”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多说一些？”

    “不可多说。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那个时候以来最大的变数。对于别人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在你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为了避免对你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就算你真的能记住镜花水月神通下的这段记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要以防万一地提醒你一下，千万记住，千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否则……”

    小魔女冷月眼神之中的沧桑在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张三认识的那个冷月狡黠而清明的眼神。

    她仿佛真的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张三也感觉到心神之中出现了某种迷雾，似乎也要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否则什么？”张三急忙问道。

    他要在忘记之前知道答案。即便会忘记，他也想在这一刻知道答案。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股奇特的道韵从张三丹田之中升起，瞬间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而紫府之中莫名响起阵阵大道之音。

    心神之中出现的迷雾瞬间消散一空。

    张三周围如镜面倒映的影子瞬间荡漾起波纹。

    水波荡漾，倒影消散！

    似乎听到了某种枷锁断裂的声音。

    张三复归清明。

    大师兄镜花水月神通消散，但张三的记忆并没有被清除或是封印。

    “咦？”莫名空间之处，大师兄的鬼灵惊呼一声，显得十分意外。

    不过，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的嘴角上扬，显出会心的微笑。

    “九师弟！师父！果然……不错！”

    淡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响起，荡起阵阵回音。

    也不知他在赞师弟不错，还是说师父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