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座墓碑
安迪感到眼皮沉重不堪。他费力地转动着眼球，终于撑开了一条细缝。
随着梦境的深入，安迪越发体会到苏醒的艰难。这令他感到深深的不安，生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孤岛之上。
这座孤岛不过一个房间的大小，悬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仿佛身处庞大的鲸鱼腹中。
“这里是第三层梦境吗？”安迪向着孤岛之外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顷刻隐没在黑暗里。
他谨慎地挪动到孤岛的边缘，探头向下眺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一层梦境怎么空荡荡的？”安迪隐隐感到害怕，“我该怎么逃出去？出口又在何方？”
他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在孤岛上来回地踱步，忽然踢到了一个突起的硬物。
他定睛一看。脚下浓重的黑暗瞬间退去，一束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如同聚光灯般照在他的脚下，映出两块低矮的墓碑。
“梦境里怎么会有墓碑？”安迪感到疑惑，“既然是人为设计的，一定有什么意义。”
安迪蹲下身，拨开遮挡墓碑的荒草。
令安迪惊异的是，这两座墓碑上空无一字，仿佛是为了纪念不存在的逝者。
“无字的墓碑？”安迪在心底暗想，“老一辈曾说过，没有归宿的灵魂最可怕。
“如果逝者的名字都被彻底忘却，那么如何证明他曾来过，他的灵魂又如何安息呢……”
他把脸凑近过去，凝视空无一字的碑面。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注视，平整的碑面上，忽然扭曲出一段段刻痕，随着诡异的蠕动，缓缓拼凑成完整的文字！
安迪心中惊疑不定，使劲眨了眨眼，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觉。
那些扭曲怪异的笔画，正在拼凑成一个名字——
【安迪·福瑞克。】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安迪的瞳孔赫然放大，惊恐地连连后退，跌倒在孤岛的边缘，险些坠入无尽的黑暗。
安迪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滞涩。
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安迪吃力地转头，看到另一座墓碑上，也正有字符扭曲出现，依稀拼凑成自己名字的模样。
这两座墓碑上，都写着我的名字……
安迪浑身战栗不止。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黑色的稠液填满壮汉的双眼，他将触手化作刀刃，雷霆般斩落占卜家的头颅……
马车的车厢被烈焰吞没，连带着里面的所有乘客……
嗜血的白鲸从深海升起，用庞大的尾鳍击碎满载水手的小艇……
这些灾难的片段在安迪脑中回溯，他忽然明白了梦境设计者的险恶——
通过设计两场惨烈的灾难，使每一个梦中人死亡。
而一旦死亡，就会跌入下一层梦境。在第二层死亡，就会跌入第三层……
安迪已经死过两次，这两座墓碑下正埋葬了他的“尸体”。
如果他继续死亡的话，必然会继续跌落——
直到掉入梦境的最深处！
安迪惊出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孤岛的边缘，探头向下望去。
此时此刻，浓重的黑暗开始退却，万丈之下的深渊裂隙清晰可见——
在那裂隙之中，无数乌黑黏滑的触手，正在饥渴地不断蠕动，如同海浪一般涌出裂隙，掀起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
那里……就是梦境的最深处吗？
安迪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缩回到孤岛上。
他不禁开始怀疑，在这座梦境里，究竟还有没有第四层？
如果那深渊般的裂隙就是所谓的“第四层”，那么自己一旦在这一层死亡，就一定会跌入那里。而一旦跌入那里……
安迪感到遍体发寒。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布鲁斯的话：
“随着梦境的深入，你将越来越难逃离，可能会一辈子被困在梦里，永远也无法醒来！”
不要啊！安迪的心痛苦地抽搐。
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寻找逃出这一层梦境的方式。
“布鲁斯依然不见踪影，我必须得靠自己了！”安迪握紧了拳头，举目四望。
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爆发出一束耀眼的光柱，如同一把经由太阳淬炼的巨刃，刺穿了头顶的黑暗，投射在距离孤岛不远处的一片虚空里。
在那耀眼光柱的中心，悬浮着一辆通体焦黑的马车。车厢已经被烈火燃烧得残破不堪，只剩下几颗零星的火星在闪烁。
嗯？安迪感到似曾相识。
这不是在第一层梦境，把自己狠狠撞飞的马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又一束光柱刺破了黑暗。
这一次，投射在光柱里的是一片巨大的白鲸尾鳍，狰狞的创口正不断滴淌鲜血，在光束的照耀下显得猩红欲滴。
毫无疑问，这就是刚才在风暴云里，被闪电大卸八块的白鲸残肢！
前两层梦境的东西，怎么也跟着我一起，跌落到第三层了？
安迪正感到疑惑，巨大的撞击声在头顶响起，仿佛有一声惊雷在半空炸响。
只见一座庞大的捕鲸船残骸，在光束的裹挟下冲破无形的屏障，朝着这座孤岛轰然坠落！
完了！安迪大惊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顶。
未曾想，这具破败不堪的残骸戛然静止在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
是的，它和安迪脚下的孤岛，以及不远处的那辆马车，全都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上，不再继续下坠。
好险……安迪心有余悸。
一个望远镜从船上飘落下来，就像树叶那样轻盈。
安迪顺手接过，发现镜片奇迹般地没有碎裂，于是举起它眺望远方。
“只有找到出口，才能逃出梦境。”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出口会在哪里呢……”
这时，安迪从望远镜里看到，远方黑暗天空的一角突然被粗暴地撕开，一个狰狞的“伤口”赫然显现！
一个漆黑硕大的身影正从“伤口”中爬出。
安迪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那是梦魇！
随着梦境的深入，梦魇不再伪装成壮汉的模样，而是狂暴地撕下人皮，展开蝙蝠般的双翼，露出遍体的黑色触手，瘦长的脖子上顶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个惊悚的怪物，才是梦魇的本体！
真是阴魂不散！
更令安迪惊惧的是，梦魇没有五官的脸正缓缓转向他，忽然从胸腔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仿佛有一个笑容挂在它的脸上。
它挥动被触手缠绕的双翼，朝着安迪急速俯冲！
恐惧自心底涌起，令安迪大脑空白。
糟糕！我……我该怎么办？
安迪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指尖触到了一件硬物——
是一副牌！
那副能篡改命运的卡牌！
安迪迫不及待地将它掏出，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它捧在手心，正要翻牌的瞬间，脑海中忽然警钟长鸣——
“如果不到真正危险的时机，擅自地滥用它，可能会引发不可逆转的灾难！
“你的每一次抉择，都将干扰命运齿轮的转动，必须遵从内心的指引，以免大厦崩塌！”
刚才身处风暴之中，自己是多么绝望与无助，最终只能被鲸群砸成碎片，甚至引发了梦境的崩塌——
这一切都是因为擅自翻牌导致的！
安迪突然变得格外谨慎。他把指尖悬停在卡牌上方，看着卡牌千篇一律的反面，迟迟没有下手。
梦魇越发逼近了！
“不行，现在还不够危险……”安迪的目光紧紧锁定梦魇，露出看似镇定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
“我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真正危险的时机！在这之前，我必须按兵不动……”
安迪忽然看到，从虚空中浮起一头庞大鲸鱼的尸体，恰好横档在梦魇的面前，如同一堵坚如磐石的高墙，将梦魇的身躯完全遮挡。
安迪的心咯噔一下：梦魇消失了！
他急忙在鲸尸的周围扫视，希望重新寻到梦魇的身影，免得被不明不白地偷袭致死。
令安迪震惊的是，那具庞大鲸尸的中央，忽然爆发出猩红的血雾。
一股巨力横向撕开了鲸鱼的肚腹，漆黑的刀刃从那里贯穿而出，斩断了鲸鱼坚硬的脊梁，使整具尸体一分为二。
在两段残体的中间，梦魇振翼而出，没有五官的脸上浸满了鲜血，仿佛失控的木偶，嗬嗬怪笑着盯着安迪！
安迪感到毛骨悚然，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似乎在提醒他赶紧翻牌！
“但是……还不够危险！”安迪强撑着没有翻牌，在心底反复警告自己，“如果现在就去翻牌，恐怕会再度引发灾难……”
他可不想再把自己丢进巨浪滔天的风暴，被冷冷的冰鱼拍打着脸！
毕竟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卡牌的正面，是画着天堂还是地狱。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不确定性降到最低，在最后的时机出手。
梦魇从胸腔中爆发出恐怖的尖啸，再一次收紧双翼，向着孤岛发起俯冲。
安迪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越来越近，漆黑蠕动的触手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出手了。
真正危险的时机已经来临，他将用手中的卡牌逆转一切！
“去死吧，梦魇！”安迪怒吼着，奋力翻开卡牌。
他期待着像往常一样，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命运的轨迹已经改变，你成功了。
但这一次，他失去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安迪定睛一看，几乎当场晕厥——
翻开的卡牌正面，是空白的。
仿佛被神明之手悄然抹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又或者，这一梦境已无法承载命运的篡改。手中黑金镶边的卡牌，此时已沦为废纸。
仿佛被无形之手抽去了灵魂，安迪彻底绝望了。
他浑身瘫软地，倒在两座墓碑的中间。
这座孤岛，即将成为他的坟墓。
随着梦境的深入，安迪越发体会到苏醒的艰难。这令他感到深深的不安，生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孤岛之上。
这座孤岛不过一个房间的大小，悬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仿佛身处庞大的鲸鱼腹中。
“这里是第三层梦境吗？”安迪向着孤岛之外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顷刻隐没在黑暗里。
他谨慎地挪动到孤岛的边缘，探头向下眺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一层梦境怎么空荡荡的？”安迪隐隐感到害怕，“我该怎么逃出去？出口又在何方？”
他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在孤岛上来回地踱步，忽然踢到了一个突起的硬物。
他定睛一看。脚下浓重的黑暗瞬间退去，一束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如同聚光灯般照在他的脚下，映出两块低矮的墓碑。
“梦境里怎么会有墓碑？”安迪感到疑惑，“既然是人为设计的，一定有什么意义。”
安迪蹲下身，拨开遮挡墓碑的荒草。
令安迪惊异的是，这两座墓碑上空无一字，仿佛是为了纪念不存在的逝者。
“无字的墓碑？”安迪在心底暗想，“老一辈曾说过，没有归宿的灵魂最可怕。
“如果逝者的名字都被彻底忘却，那么如何证明他曾来过，他的灵魂又如何安息呢……”
他把脸凑近过去，凝视空无一字的碑面。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注视，平整的碑面上，忽然扭曲出一段段刻痕，随着诡异的蠕动，缓缓拼凑成完整的文字！
安迪心中惊疑不定，使劲眨了眨眼，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觉。
那些扭曲怪异的笔画，正在拼凑成一个名字——
【安迪·福瑞克。】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安迪的瞳孔赫然放大，惊恐地连连后退，跌倒在孤岛的边缘，险些坠入无尽的黑暗。
安迪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滞涩。
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安迪吃力地转头，看到另一座墓碑上，也正有字符扭曲出现，依稀拼凑成自己名字的模样。
这两座墓碑上，都写着我的名字……
安迪浑身战栗不止。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黑色的稠液填满壮汉的双眼，他将触手化作刀刃，雷霆般斩落占卜家的头颅……
马车的车厢被烈焰吞没，连带着里面的所有乘客……
嗜血的白鲸从深海升起，用庞大的尾鳍击碎满载水手的小艇……
这些灾难的片段在安迪脑中回溯，他忽然明白了梦境设计者的险恶——
通过设计两场惨烈的灾难，使每一个梦中人死亡。
而一旦死亡，就会跌入下一层梦境。在第二层死亡，就会跌入第三层……
安迪已经死过两次，这两座墓碑下正埋葬了他的“尸体”。
如果他继续死亡的话，必然会继续跌落——
直到掉入梦境的最深处！
安迪惊出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孤岛的边缘，探头向下望去。
此时此刻，浓重的黑暗开始退却，万丈之下的深渊裂隙清晰可见——
在那裂隙之中，无数乌黑黏滑的触手，正在饥渴地不断蠕动，如同海浪一般涌出裂隙，掀起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
那里……就是梦境的最深处吗？
安迪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缩回到孤岛上。
他不禁开始怀疑，在这座梦境里，究竟还有没有第四层？
如果那深渊般的裂隙就是所谓的“第四层”，那么自己一旦在这一层死亡，就一定会跌入那里。而一旦跌入那里……
安迪感到遍体发寒。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布鲁斯的话：
“随着梦境的深入，你将越来越难逃离，可能会一辈子被困在梦里，永远也无法醒来！”
不要啊！安迪的心痛苦地抽搐。
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寻找逃出这一层梦境的方式。
“布鲁斯依然不见踪影，我必须得靠自己了！”安迪握紧了拳头，举目四望。
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爆发出一束耀眼的光柱，如同一把经由太阳淬炼的巨刃，刺穿了头顶的黑暗，投射在距离孤岛不远处的一片虚空里。
在那耀眼光柱的中心，悬浮着一辆通体焦黑的马车。车厢已经被烈火燃烧得残破不堪，只剩下几颗零星的火星在闪烁。
嗯？安迪感到似曾相识。
这不是在第一层梦境，把自己狠狠撞飞的马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又一束光柱刺破了黑暗。
这一次，投射在光柱里的是一片巨大的白鲸尾鳍，狰狞的创口正不断滴淌鲜血，在光束的照耀下显得猩红欲滴。
毫无疑问，这就是刚才在风暴云里，被闪电大卸八块的白鲸残肢！
前两层梦境的东西，怎么也跟着我一起，跌落到第三层了？
安迪正感到疑惑，巨大的撞击声在头顶响起，仿佛有一声惊雷在半空炸响。
只见一座庞大的捕鲸船残骸，在光束的裹挟下冲破无形的屏障，朝着这座孤岛轰然坠落！
完了！安迪大惊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顶。
未曾想，这具破败不堪的残骸戛然静止在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
是的，它和安迪脚下的孤岛，以及不远处的那辆马车，全都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上，不再继续下坠。
好险……安迪心有余悸。
一个望远镜从船上飘落下来，就像树叶那样轻盈。
安迪顺手接过，发现镜片奇迹般地没有碎裂，于是举起它眺望远方。
“只有找到出口，才能逃出梦境。”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出口会在哪里呢……”
这时，安迪从望远镜里看到，远方黑暗天空的一角突然被粗暴地撕开，一个狰狞的“伤口”赫然显现！
一个漆黑硕大的身影正从“伤口”中爬出。
安迪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那是梦魇！
随着梦境的深入，梦魇不再伪装成壮汉的模样，而是狂暴地撕下人皮，展开蝙蝠般的双翼，露出遍体的黑色触手，瘦长的脖子上顶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个惊悚的怪物，才是梦魇的本体！
真是阴魂不散！
更令安迪惊惧的是，梦魇没有五官的脸正缓缓转向他，忽然从胸腔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仿佛有一个笑容挂在它的脸上。
它挥动被触手缠绕的双翼，朝着安迪急速俯冲！
恐惧自心底涌起，令安迪大脑空白。
糟糕！我……我该怎么办？
安迪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指尖触到了一件硬物——
是一副牌！
那副能篡改命运的卡牌！
安迪迫不及待地将它掏出，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它捧在手心，正要翻牌的瞬间，脑海中忽然警钟长鸣——
“如果不到真正危险的时机，擅自地滥用它，可能会引发不可逆转的灾难！
“你的每一次抉择，都将干扰命运齿轮的转动，必须遵从内心的指引，以免大厦崩塌！”
刚才身处风暴之中，自己是多么绝望与无助，最终只能被鲸群砸成碎片，甚至引发了梦境的崩塌——
这一切都是因为擅自翻牌导致的！
安迪突然变得格外谨慎。他把指尖悬停在卡牌上方，看着卡牌千篇一律的反面，迟迟没有下手。
梦魇越发逼近了！
“不行，现在还不够危险……”安迪的目光紧紧锁定梦魇，露出看似镇定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
“我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真正危险的时机！在这之前，我必须按兵不动……”
安迪忽然看到，从虚空中浮起一头庞大鲸鱼的尸体，恰好横档在梦魇的面前，如同一堵坚如磐石的高墙，将梦魇的身躯完全遮挡。
安迪的心咯噔一下：梦魇消失了！
他急忙在鲸尸的周围扫视，希望重新寻到梦魇的身影，免得被不明不白地偷袭致死。
令安迪震惊的是，那具庞大鲸尸的中央，忽然爆发出猩红的血雾。
一股巨力横向撕开了鲸鱼的肚腹，漆黑的刀刃从那里贯穿而出，斩断了鲸鱼坚硬的脊梁，使整具尸体一分为二。
在两段残体的中间，梦魇振翼而出，没有五官的脸上浸满了鲜血，仿佛失控的木偶，嗬嗬怪笑着盯着安迪！
安迪感到毛骨悚然，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似乎在提醒他赶紧翻牌！
“但是……还不够危险！”安迪强撑着没有翻牌，在心底反复警告自己，“如果现在就去翻牌，恐怕会再度引发灾难……”
他可不想再把自己丢进巨浪滔天的风暴，被冷冷的冰鱼拍打着脸！
毕竟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卡牌的正面，是画着天堂还是地狱。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不确定性降到最低，在最后的时机出手。
梦魇从胸腔中爆发出恐怖的尖啸，再一次收紧双翼，向着孤岛发起俯冲。
安迪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越来越近，漆黑蠕动的触手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出手了。
真正危险的时机已经来临，他将用手中的卡牌逆转一切！
“去死吧，梦魇！”安迪怒吼着，奋力翻开卡牌。
他期待着像往常一样，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命运的轨迹已经改变，你成功了。
但这一次，他失去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安迪定睛一看，几乎当场晕厥——
翻开的卡牌正面，是空白的。
仿佛被神明之手悄然抹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又或者，这一梦境已无法承载命运的篡改。手中黑金镶边的卡牌，此时已沦为废纸。
仿佛被无形之手抽去了灵魂，安迪彻底绝望了。
他浑身瘫软地，倒在两座墓碑的中间。
这座孤岛，即将成为他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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