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审问”
“该接受心理治疗了……”
沉闷沙哑的声音在安迪耳畔回荡，使他赫然瞪大双眼，四肢突然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动弹！
心理治疗……你管这叫心理治疗？
这难道不是留下新的阴影！
那个乌鸦脑袋忽然从阴影中升起，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疾步而出。
原来这不过是乌鸦面具，并非诡异的头颅！
但可怕的是，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正不断推开挡路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向着安迪快步逼近！
安迪的喉咙仿佛被大手攥住，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四肢也被恐惧浸润，根本无法动弹！
糟糕！我……我不想失去意识！
我不要变成行尸走肉，变成任人操控的木偶！不！
就在安迪心底呐喊时，木门忽然被人重重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张诡异的乌鸦面孔消失在门后。
“喂！”布鲁斯侧身倚靠，轻轻敲了敲门，“这孩子暂时不需要心理治疗。别找他麻烦，明白？”
门后一阵沉寂。过了数秒，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
短促的回答，随后再也没了声响。
“呼……”安迪松了口气，捂住跳动的心脏，轻声道，“谢谢。”
布鲁斯微微颔首，后背紧紧抵住门，急促回应道：
“刚才发生的就当没看到。呃，其实那也是正常的程序，只是看起来不太正常，但实际上十分正常……”
“你这越抹越黑啊……”安迪感到无语，“你们梦境漫游者，到底在搞什么？”
但他只是默默腹诽，并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里对自己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潜藏着太多不确定性。灯火通明之下，阴影遍地，暗流涌动。
因此，最好还是保持谨慎，不要过多打听，压一压好奇心，收一收探索欲，以免招来祸患……
抱着这样的心态，安迪在布鲁斯的带领下，敲响了另一扇门。
这扇深黑色的檀木门上，镌刻着一行字迹娟秀的小字：
【梦境是现实的反面，它藏着秘密，也藏着真相。】
这……安迪看着这行字，不由地回想起梦中的经历。
贯穿三层梦境的灾难与毁灭、孤岛上的两座墓碑、迷雾中的宏伟拱门与天使翅膀、穿越梦境与现实的银钥匙……
所有的一切都在导向一个隐秘的真相！
安迪的脑袋又一次莫名抽痛，使他无法深入思考，只能痛苦地抵住太阳穴，皱眉闭眼。
为什么会这样？今晚真是怪事连连……
“进来吧。”
女人的声音在门后幽幽响起，打断了安迪的思绪。
檀木门缓缓开启，房间内的光肆意流淌，倾泻在安迪脚下。
“进去吧，我在门外等你。”布鲁斯在安迪背后低语，“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梦中所见。放心，这是正常的流程，完成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但愿如此吧！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有点不相信……安迪在心底默默吐槽。
他抬脚就要往里走，忽然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把带着手铐的椅子，瞬间震惊在原地！
他顿住脚步，扭头紧张问道：
“这……这房间叫什么名字？”
“审讯室。”
不等安迪回应，布鲁斯一把将他推入，并贴心地把门关上。
……
“姓名？”
“安迪·福瑞克……”
“年龄？”
“二十二。”
“哦，你还是学生？在哪个大学？”
“已经不是了……我上周刚从大学退学，因为……呃，不可抗力的影响。”
“什么不可抗力？麻烦说清楚点。”
坐在安迪对面的，是一位身穿干练西装、知性优雅的年轻女士，有一头柔顺黑发，与浅蓝色眼瞳，此时正微笑着注视安迪，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姐姐，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我不是犯罪嫌疑人啊，我是来提供线索的，你们有没有搞错！
而且，怎么还问这种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安迪欲哭无泪，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
“安迪，请回答我的问题。”黑发女士眉头微皱，清了清嗓子，温柔解释道：
“抱歉这么问你，但我们需要了解真实的情况。你所说的不可抗力，是否涉及神秘力量？我们有必要弄清楚，因为它可能与今晚的案件有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迪叹了口气，无奈又窘迫地答道：
“因为没钱，交不起学费……这就是不可抗力。”
“啊？哦，明白了……”黑发女士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拢了拢发丝，“抱歉，职业习惯，每次听到一些关键词就会特别敏感……”
她轻轻地一挥手，桌面上的笔记本自动摊开，一支黑色钢笔漂浮在空中，随时准备书写。
要开始正式审问了吗……安迪暗暗紧张。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拷在椅子上，也没有一群警察站在单面镜后面围观。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格莱雅·贝里。”黑发女士微笑说道，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大方的气质。
“放松点，安迪。这不是审问，不必紧张，当成日常的聊天就好。你只需要把在第三层梦境看到的一切，如实地告诉我，可不要撒谎哦。”
安迪微微颔首。“需要我从哪里开始？”
“从你抵达第三层开始，到你逃出梦境为止。”
“好。”
安迪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讲述。
他讲到自己跌入第三层梦境，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孤岛，周围是漆黑虚空。
孤岛之上有两座墓碑，墓碑上竟写着自己的名字。
梦魇追杀而至，被一头坠落的鲸鱼砸入虚空。布鲁斯出现，带着自己逃往梦境的出口。
布鲁斯被梦魇杀死，与它一同跌落深渊，被钉在庞大十字架上。
“然后我抓住机会，逃往悬浮在虚空之上的教堂钟塔，并通过这个出口，成功逃离梦境！
“在我醒来以后，布鲁斯还在继续跌落，迟迟未能醒来，于是露西娅强行唤醒了他。
“情况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安迪觉得问心无愧。我说的全都是实话，虽然保留了一部分！
至于迷雾、拱门、天使翅膀与银钥匙……这些要素可不能轻易透露，否则会引来何种后果，自己也说不清楚！
格莱雅微微颔首：“嗯，你讲得很完整，也很细致。从第三层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你的描述与他们基本一致。”
原来在我之前，你已经审过别人……安迪忽然想起，这是一场大规模梦境犯罪！
因此被拯救出来，再被带到执法部的普通民众，肯定不只有他一个。
走廊里迷茫行走的人们，难道就是刚刚审问完的？
他们怎么会变成那样？
安迪心中惊疑不定。
他看到黑发蓝瞳的格莱雅轻敲桌面，示意黑色钢笔结束书写。纸张唰唰翻动，笔记本自动合上。
她浅蓝色的眼眸转向安迪，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露出上下打量的眼神，微笑说道：
“哦，安迪。又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每每到了这一时候，我总会心怀期待，因为我不知道，我面前的这位男士、女士，或者孩子，他们的生命是否将与我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又或者，他们的记忆里，将永远留下我的存在，在每一个夜晚重现，直到命运的闭环？”
她话音未落，檀木门被人嘎吱推开。安迪扭头望去，看见幽暗走廊之中，站立着一名陌生男子，身材高瘦，形如骷髅！
他从背后掏出一张乌鸦面具，将它缓缓戴在脸上。
乌鸦的嘴喙上，缠绕的黑绳悬垂而下，银色的铃铛左右摆荡。
“你们想做什么？”安迪声音颤抖地问道，“我……我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安迪，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格莱雅笑了笑，仿佛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熟练地解释道：
“按照规定，我们会对每一个逃出梦境的普通人，施以心理治疗，通过安全的方式将他们催眠，并清除他们当天晚上的记忆。
“当他们进入沉睡状态，将会凭借身体的本能行走，登上安排好的马车，驶回他们的家，再自行返回床上，安稳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不会保留任何关于噩梦、关于协会、关于我们的记忆，只会觉得自己一夜无梦。
“他们将回到正常的生活，就仿佛这个夜晚，从未发生过。”
格莱雅的嘴角微微上扬，提高音调道：
“真是完美的治疗啊！虽然代价是忘却这个夜晚，但你也彻底摆脱噩梦，不会留下任何心理阴影！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重新拥抱这个温暖的、美好的、没有阴影的世界！”
安迪的心怦怦直跳。
他忽然醒悟，为何布鲁斯与克伦特，一路上不停地跟我讲个人经历、讲梦境漫游者、讲梦魇与入梦者，却全然不知道要保密、要隐藏协会的存在。
因为只要经过心理治疗，这些东西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根本不存在暴露协会存在的可能！
安迪顿时感到恐慌。失去这个夜晚的记忆，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他绝不会接受！
“还有……别的选择吗？”安迪紧张地吞咽口水，强装镇定问道，“你刚才说……要让我做出选择？”
格莱雅的眼神顿时变得玩味，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微微颔首道：
“当然。”
沉闷沙哑的声音在安迪耳畔回荡，使他赫然瞪大双眼，四肢突然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动弹！
心理治疗……你管这叫心理治疗？
这难道不是留下新的阴影！
那个乌鸦脑袋忽然从阴影中升起，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疾步而出。
原来这不过是乌鸦面具，并非诡异的头颅！
但可怕的是，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正不断推开挡路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向着安迪快步逼近！
安迪的喉咙仿佛被大手攥住，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四肢也被恐惧浸润，根本无法动弹！
糟糕！我……我不想失去意识！
我不要变成行尸走肉，变成任人操控的木偶！不！
就在安迪心底呐喊时，木门忽然被人重重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张诡异的乌鸦面孔消失在门后。
“喂！”布鲁斯侧身倚靠，轻轻敲了敲门，“这孩子暂时不需要心理治疗。别找他麻烦，明白？”
门后一阵沉寂。过了数秒，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
短促的回答，随后再也没了声响。
“呼……”安迪松了口气，捂住跳动的心脏，轻声道，“谢谢。”
布鲁斯微微颔首，后背紧紧抵住门，急促回应道：
“刚才发生的就当没看到。呃，其实那也是正常的程序，只是看起来不太正常，但实际上十分正常……”
“你这越抹越黑啊……”安迪感到无语，“你们梦境漫游者，到底在搞什么？”
但他只是默默腹诽，并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里对自己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潜藏着太多不确定性。灯火通明之下，阴影遍地，暗流涌动。
因此，最好还是保持谨慎，不要过多打听，压一压好奇心，收一收探索欲，以免招来祸患……
抱着这样的心态，安迪在布鲁斯的带领下，敲响了另一扇门。
这扇深黑色的檀木门上，镌刻着一行字迹娟秀的小字：
【梦境是现实的反面，它藏着秘密，也藏着真相。】
这……安迪看着这行字，不由地回想起梦中的经历。
贯穿三层梦境的灾难与毁灭、孤岛上的两座墓碑、迷雾中的宏伟拱门与天使翅膀、穿越梦境与现实的银钥匙……
所有的一切都在导向一个隐秘的真相！
安迪的脑袋又一次莫名抽痛，使他无法深入思考，只能痛苦地抵住太阳穴，皱眉闭眼。
为什么会这样？今晚真是怪事连连……
“进来吧。”
女人的声音在门后幽幽响起，打断了安迪的思绪。
檀木门缓缓开启，房间内的光肆意流淌，倾泻在安迪脚下。
“进去吧，我在门外等你。”布鲁斯在安迪背后低语，“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梦中所见。放心，这是正常的流程，完成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但愿如此吧！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有点不相信……安迪在心底默默吐槽。
他抬脚就要往里走，忽然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把带着手铐的椅子，瞬间震惊在原地！
他顿住脚步，扭头紧张问道：
“这……这房间叫什么名字？”
“审讯室。”
不等安迪回应，布鲁斯一把将他推入，并贴心地把门关上。
……
“姓名？”
“安迪·福瑞克……”
“年龄？”
“二十二。”
“哦，你还是学生？在哪个大学？”
“已经不是了……我上周刚从大学退学，因为……呃，不可抗力的影响。”
“什么不可抗力？麻烦说清楚点。”
坐在安迪对面的，是一位身穿干练西装、知性优雅的年轻女士，有一头柔顺黑发，与浅蓝色眼瞳，此时正微笑着注视安迪，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姐姐，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我不是犯罪嫌疑人啊，我是来提供线索的，你们有没有搞错！
而且，怎么还问这种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安迪欲哭无泪，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
“安迪，请回答我的问题。”黑发女士眉头微皱，清了清嗓子，温柔解释道：
“抱歉这么问你，但我们需要了解真实的情况。你所说的不可抗力，是否涉及神秘力量？我们有必要弄清楚，因为它可能与今晚的案件有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迪叹了口气，无奈又窘迫地答道：
“因为没钱，交不起学费……这就是不可抗力。”
“啊？哦，明白了……”黑发女士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拢了拢发丝，“抱歉，职业习惯，每次听到一些关键词就会特别敏感……”
她轻轻地一挥手，桌面上的笔记本自动摊开，一支黑色钢笔漂浮在空中，随时准备书写。
要开始正式审问了吗……安迪暗暗紧张。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拷在椅子上，也没有一群警察站在单面镜后面围观。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格莱雅·贝里。”黑发女士微笑说道，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大方的气质。
“放松点，安迪。这不是审问，不必紧张，当成日常的聊天就好。你只需要把在第三层梦境看到的一切，如实地告诉我，可不要撒谎哦。”
安迪微微颔首。“需要我从哪里开始？”
“从你抵达第三层开始，到你逃出梦境为止。”
“好。”
安迪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讲述。
他讲到自己跌入第三层梦境，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孤岛，周围是漆黑虚空。
孤岛之上有两座墓碑，墓碑上竟写着自己的名字。
梦魇追杀而至，被一头坠落的鲸鱼砸入虚空。布鲁斯出现，带着自己逃往梦境的出口。
布鲁斯被梦魇杀死，与它一同跌落深渊，被钉在庞大十字架上。
“然后我抓住机会，逃往悬浮在虚空之上的教堂钟塔，并通过这个出口，成功逃离梦境！
“在我醒来以后，布鲁斯还在继续跌落，迟迟未能醒来，于是露西娅强行唤醒了他。
“情况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安迪觉得问心无愧。我说的全都是实话，虽然保留了一部分！
至于迷雾、拱门、天使翅膀与银钥匙……这些要素可不能轻易透露，否则会引来何种后果，自己也说不清楚！
格莱雅微微颔首：“嗯，你讲得很完整，也很细致。从第三层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你的描述与他们基本一致。”
原来在我之前，你已经审过别人……安迪忽然想起，这是一场大规模梦境犯罪！
因此被拯救出来，再被带到执法部的普通民众，肯定不只有他一个。
走廊里迷茫行走的人们，难道就是刚刚审问完的？
他们怎么会变成那样？
安迪心中惊疑不定。
他看到黑发蓝瞳的格莱雅轻敲桌面，示意黑色钢笔结束书写。纸张唰唰翻动，笔记本自动合上。
她浅蓝色的眼眸转向安迪，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露出上下打量的眼神，微笑说道：
“哦，安迪。又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每每到了这一时候，我总会心怀期待，因为我不知道，我面前的这位男士、女士，或者孩子，他们的生命是否将与我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又或者，他们的记忆里，将永远留下我的存在，在每一个夜晚重现，直到命运的闭环？”
她话音未落，檀木门被人嘎吱推开。安迪扭头望去，看见幽暗走廊之中，站立着一名陌生男子，身材高瘦，形如骷髅！
他从背后掏出一张乌鸦面具，将它缓缓戴在脸上。
乌鸦的嘴喙上，缠绕的黑绳悬垂而下，银色的铃铛左右摆荡。
“你们想做什么？”安迪声音颤抖地问道，“我……我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安迪，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格莱雅笑了笑，仿佛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熟练地解释道：
“按照规定，我们会对每一个逃出梦境的普通人，施以心理治疗，通过安全的方式将他们催眠，并清除他们当天晚上的记忆。
“当他们进入沉睡状态，将会凭借身体的本能行走，登上安排好的马车，驶回他们的家，再自行返回床上，安稳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不会保留任何关于噩梦、关于协会、关于我们的记忆，只会觉得自己一夜无梦。
“他们将回到正常的生活，就仿佛这个夜晚，从未发生过。”
格莱雅的嘴角微微上扬，提高音调道：
“真是完美的治疗啊！虽然代价是忘却这个夜晚，但你也彻底摆脱噩梦，不会留下任何心理阴影！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重新拥抱这个温暖的、美好的、没有阴影的世界！”
安迪的心怦怦直跳。
他忽然醒悟，为何布鲁斯与克伦特，一路上不停地跟我讲个人经历、讲梦境漫游者、讲梦魇与入梦者，却全然不知道要保密、要隐藏协会的存在。
因为只要经过心理治疗，这些东西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根本不存在暴露协会存在的可能！
安迪顿时感到恐慌。失去这个夜晚的记忆，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他绝不会接受！
“还有……别的选择吗？”安迪紧张地吞咽口水，强装镇定问道，“你刚才说……要让我做出选择？”
格莱雅的眼神顿时变得玩味，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微微颔首道：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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