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鬼市（一）

    “香”

    “真香”

    众人围坐看着张圆翻转着炙烤到金黄的一排野兔，惊异于他熟稔各种调料的撒抹顺序和用量。鼓捣出的香味儿让赶了一天路饥肠辘辘的人们口水直流。能抓住这么多野兔得益于白采芳就是兔子的天敌。有她出手野兔就会有。临近天黑时张圆选择了这块靠近溪水相对平坦宽阔的地方，让赵长生带领男成员取出帐篷开始架设，自己去溪水边清洗处理野兔然后穿好架火烤制。帐篷全部架设完成齐聚火堆旁时野兔烤好每人一只。一众人中的三个女孩子在统一气氛的渲染下也放弃了斯文大快朵颐。一时场中只余篝火燃烧的噼啪和咀嚼之声，大约半只野兔下肚之后似乎是有了谈话的力气。看看天上的月光地上的篝火白采芳感叹道：“此时应该有酒有故事！”张圆接口道：“你倒像个性情中人。不过酒这个话题太大了点，一时不好褒贬日后有机会慢慢说它。目前觉得在坐各位没有人能用得着它，也不希望日后有人沾染它。故事是个好的话题，故事是以我们目前对现实认知的基础上，讲述的超出我们认知范围内夸张离奇事件的过程就是故事。就此概念而言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个队伍当中的每个成员都是有故事的？白采芳据说你有某种特殊观察人心的能力和搜集情报信息的习惯，按照你的观察讲一下每个人的特点，也算是彼此了解一下，便于日后大家更融洽的相处。”

    “一行人中有两个我看不穿内心，应是境界高于我的缘故。一个是圣人，一个是紫微。紫微是一行人中除圣人以外唯一一个不用目光关注我赵可韩玉天姬三个美女的男子――这是疑点一。一般有这么高深修为的人都是个性鲜明，他过于平淡随和，仿佛躯壳内藏着个万古前的灵魂――这是疑点二。在跟随大家做各种事时都是无师自通，年纪轻轻修为高，还有时间兼顾百家之技过于优秀了――这是疑点之三。在面对圣人教诲时面无表情，既无欣喜受教之意也非嗤之以鼻，就算圣人之言可以漠视，但圣人烤的野兔也兴致缺缺就可以算是疑点四啦。疑点五就是从出发到现在他都没有喝过水。一个不爱红颜，澹泊名利，无所不能，又云淡风轻的人难道也是圣人不成？

    赵长生长寿欢喜相，修无极长生大道。忠诚果决关注玉天姬较多。

    孔青华吞噬天赋神通，寡言沉稳，依附心重，关注生有美丽大长腿的赵可韩。搭帐篷时给赵可韩的帐篷底边压土两遍，里面多铺兽皮一层。

    玉普化，玉雷霄善用雷法，忠厚仁义不善言辞。二人关注我多些。

    洪太乙天赋神通防御墙，晚上睡觉时把我们罩在里面最安全了。洪六波天赋神通控水，可消除水患。兄弟二人性情憨实可爱心地善良皆钟爱玉天姬。

    赵洞渊毒药霸道医术高明，正直善良，为人谨慎心机深沉，平时右手用剑，有东西掉落会下意识用左手去接，是左撇子。平时关注我较多。他给每个帐篷外都撒了驱除毒虫的药粉，给我的帐篷撒的较精细――用的是左手。

    赵可韩毒术高医理精，善良有同情心，好学独立有主见，对孔青华的倾慕不反感。

    玉天姬天赋神通是力大善战，勇猛忠诚艺高善杀，性情孤冷，杀气逼人漠视别人的关注。”

    “我呢？”见她没有了下文张圆问道：“如何评价？”

    “圣人相问不敢不答，法力低微看不穿圣心，唯知这一路行来处处为我等着想。”白采芳谨慎答到。

    知道无甚真心之言敢于袒露，这人生当中能遇几人敢于真诚的当面评说别人而且是圣人。拿着半只野兔走去溪边一块大石头上独坐，不去影响这几人的谈话兴头。没有圣人在侧的拘束，气氛果然活跃了很多，声音渐大偶有轻笑声传来。一个死气沉沉，一个不苟言笑，一个活泼灵动。这样的三个女人也能唱一台戏。也不奇怪，不管活不活泼毕竟都是绝色女子。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故事，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一只野兔的前半只用来填饱肚子，后半只加上山泉水就有了羊肉串和美酒的效果，泉水不醉人美人醉人，融融恰恰越聊越酣，约莫持续到子末丑初时分，在笑语喧腾中仿佛被遗忘的寂静夜林突然似乎被这喧笑声吵醒。距离众人百米远处，有处明显的似乎是活过来了的空间波动，最终形成一块每次能容一人走入，波光颤颤的门。这么大的动静以张圆的修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走到众人面前指给众人看那个方向的异变。然后也不管众人惊奇的询问目光，招手带领大家朝那水波门走去。

    近前细看上方有‘鬼市’二字。张圆笑了笑回身问道：“可有人知道何为鬼市？”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张圆，那眼光等于在说您就快说别卖关子了。白采芳大概知道一点儿，自知也说不透彻就不张口打断静待下文。张重见没人知道便笑着解释：“恭喜大家这是一份机缘，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更大的世界的一部分而已，还有数之不尽的世界与我们共存。要想去到另一个有灵气适合生存修炼的世界，就要有高等级的法宝时空梭。炼制此宝所需材料我们这方天地能否找全尚不可知。鬼市的神奇就在于它是折叠空间的交汇处，能够连通各方世界，在这里你能见到其它世界的生物或人类。目的只有一个和平的交换你所需的物品，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这交易集市是随机出现的，下一次不知要多长时间也不知在哪里出现。天亮前就会被送出，禁忌就是不要问人和货品的来历出处，看好了就用物品交换，交换后不可后悔，不可动用法力打斗，一但打碎这个特殊的空间就会掉入虚空乱流，不死也回不去自己原来的世界。不懂的不要买，由于有些世界里这样的门是常期或固定时间就会开启的。所以他们经常趟鬼市，不但有经验还经常用假货便宜货欺骗人。因为里面暗流涌动不知流急流缓不知水深水浅，人们如摸着石头趟水过河，所以叫趟鬼市。准备好身边可以交换的物品，得是那种于自己助益不大但可能别人能用到的物品。珍贵的不可以交换例如涅槃丹，回天丹等。破烂衣服就不用换下来了，里面本就百丑齐聚光怪陆离。好了！还有疑问吗？”众人早已跃跃欲试只有赵洞渊问道：“会不会迷失在里面出不来？”张圆答到：“进去的很少想马上出来，到天亮自然传送回现在的地方。紫微留下看管篝火营帐，其他人没有疑问就自行进入寻找自己的机缘吧。”说罢注视大家一会儿，见无人搭话，转身帅先进入那个水波颤动的门洞。

    众人进入后既兴奋又忐忑，宽阔无边的场地上光线暗淡，一点点荧光星罗棋布，每一点荧光就是一个位置，有的正有人在摆摊售卖，也有少数空置。昏暗中影影绰绰，或站立驻足观看、或俯身询问、或蹲下翻捡、或游弋于各个摊位之间。也许是注定了语言不通所以是鸦雀无声的诡谲画面。不仅如此大多数人都衣衫裹头或围帽遮脸，行迹鬼祟真不枉鬼市之名。

    货物倒是花样繁多琳琅满目，有的摊上摆货颇丰，有的则廖廖几件甚至有人摊上只买一物。信步游走于各个摊位之间慢慢浏览，初时大家还谨慎的跟随在张圆后面，逐渐熟悉了一会儿环境后就各自寻找自己有兴趣的货摊观看翻捡。最后只有玉天姬还乖乖的跟在义兄身后没有离开，回头看了她一眼相视一笑也不说话继续浏览。以张圆如今境界已是很少有东西能入得他眼，只想着其他人能有机缘便好。走着走着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在这暗淡的环境里眼前人好像一道光。不是那种法宝啊天材地宝什么的引发的心灵感应之类的感觉，只是眼前人给人的感觉很阳光。不足寸长的短发，一身白色套装类似于勾陈但略宽松，古怪的鞋子应是皮制也涂做白色用彩绳系在脚面部位打结。满脸笑容眼睛上架着金属支架上面镶嵌琉璃薄片，透过琉璃显得眼珠很大。当张圆注视着这个同龄人时，他却是看着玉天姬呆呆出神，笑容都快僵硬了。他乐颠颠的走到玉天姬面前用手小心的抚弄勾陈二字，嘴里小声叨咕着。张圆耳力不凡虽声音不大也是听得分明，他说的是：“这是什么品牌？什么工艺怎么绣的这么活灵活现。”惊奇于自己居然能听懂他的话。虽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玉天姬一反常态的没有对这个陌生人轻触她胸口的行为发怒，只是有些羞赧的往张圆身后躲了躲。那个男孩见状立马回身在一个一拉转大半圈就能分成两半的精巧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撕开，露出粘有辣椒粉、芝麻、油亮亮的片状食物，自己撕下一小条放入口中，然后递给玉天姬示意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