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圣虚

    笑有梨窝的女孩儿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儿，丢下一句：“此药乃是疗伤圣药效果神奇，稍候就能活动自如了，莫说你这腿伤，就是你体内有什么陈年旧疾，劳损暗伤这次也一并都去除了。”言罢招手示意众人继续寻找机缘去了。其实她只是单纯的，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在明明可以施以援手时选择袖手旁观。所以有可能是份机缘的说法，也只是为自己出手帮忙找个借口罢了，因此当完成了救助后也没有因为不是机缘而懊恼。不仅如此还拿出最大的诚意选择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其余三人也没有表现出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情绪，这已经足见人品了。于是剩下的时间里就见四人在山谷里来来回回的穿行，最后甚至开始搬石拨草爬树稍掏石缝，就像在寻宝。在四人再次消失在视线里后，看着天色渐晚张圆让大家都恢复了人形。制造一种弱势状态就是要看看四人会不会恃强凌弱。结果对方交上了令人满意的答卷，非但没有恃强凌弱，反而出手为自己治伤，并且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丹药。既然人品试探已经结束大家就不用再变成羊了。道了声辛苦言说今晚奖励大家吃烤羊。城主赠送的物品里有两只处理好的肉羊，一边就地架火开烤，一边让大家搭建帐篷，看来今晚就得在此过夜了。经历了一年的游历锻炼这一切自然是驾轻就熟，张圆的火架上也飘来了孜然烤羊肉的阵阵诱人香味儿。

    待到两只羊烤好时四人也精疲力尽的翻找到了这里，看到张圆等十一人团团围坐在篝火旁，地上摆放着青稞酒、馕饼、锅盔、馓子和一盘盘香气扑鼻的孜然烤羊肉，一时之间有点懵。就见张圆和煦的微笑着向四人招招手道：“四位辛苦了！谢谢你们刚刚帮助了我，过来边吃边聊，说说你们在找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我相信善良的人会有好的福报，说不定啊，我就是你们长老推算出的机缘呢，你们可别错过了！”此时此刻就是再反应迟钝的人也应该看出了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张圆绝非寻常之人。面对自己这些身负宝剑的修道之人笑容和煦侃侃而谈，哪里还有当初见面时惊慌忐忑的神态，仔细感知却又没有任何气机流露。这种阵仗让不经常外出闯荡的四人有点瞬间的尴尬，不知如何应对，门派中人嘴上常挂着的一句话就是江湖险恶。于是四人齐齐将手放在剑柄之上准备拔剑，梨窝女孩儿口中怒道：“你们是何方妖孽安敢幻化戏弄我等？难道不知我等是斩妖除魔的修道之人吗？”

    张圆放下肯了一半的羊腿，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起身来到梨窝女孩儿面前，女孩儿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张圆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其中一张邀请函递给女孩儿。女孩又看过两张后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抱拳当胸比较生涩别扭的言道：“原来是书院弟子失敬！失敬！苍山派弟子红菱素这厢有礼了。”张圆看着这个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有点好笑，不想让她再说什么显得尴尬，言说江湖正道是一家赶紧坐下来喝酒吃肉。四人席地而坐围在篝火旁，一开始还比较谨慎，在张圆等人热情相让下吃了几块儿肉喝了几碗酒后便彻底放下了戒心。纷纷赞叹这肉烤得有水平，口味独特。要说这几位今天是真的身心具疲了，这时被邀请喝酒吃肉那叫一个舒爽。又见几人也都是堂堂正正的正道中人，那邀请函可是做不得假的，别说自己所在的南方，就是这方大陆的任意地方都以能够进入书院为荣。

    张圆见彼此之间的戒心已经基本解除了，就请活泼可爱的红菱素介绍一下师兄师弟，还有她们所在的门派的情况遇到了什么困难？以及此次的任务是寻找什么？当问及后面尾随跟踪他们的人是不是他们门派监督保护他们完成任务的人时，四人皆震惊的表示自己是偷跑出来的，门派并不知晓此事，也不知道后面有人尾随跟踪。闻听张圆询问自家门派之事憨厚高个子不解问道：“我观你们皆无修为在身，身为凡人为什么对修道之人如此感兴趣呢？”这话的意思张圆听懂了，人家是说你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过问修仙门派的事儿。张圆笑道：“非是我等没有修为，就如同你们看不出你们掌教的修为深浅一样，你们看他如云里雾里但还有些端倪，如我等境界高出你家掌教太多时，与你等修为浅薄的人眼中就如同没有修为。”那清秀俊朗男孩儿嘲笑道：“你等只是将要去书院学习，还不曾得见书院圣人，怎的就有了比书院圣人都大的口气？”张圆笑道：“因与你等日后有些因果纠缠，才有今日坐而相谈之缘。天下之事我尽悉知，听你等讲述只是想让你等讲给他们听的，我护持他们去往书院于途中听些江湖趣事增长他们的见识，寥解途中寂寥而已。我试说与你听听你便知晓我言不虚，小丫头你叫红菱素是你们掌教苍云叟红敬天的孙女。现居苍山十九峰的第八峰――兰峰。门派四圣中的朱雀，掌教亲传弟子，剑气九段。那个挺憨厚的傻大个是苍山十九峰第一峰――云弄峰的得意大弟子于十虎。门派四圣之中的白虎，剑气十段圆满。那个俊俏小哥儿是苍山十九峰第二峰――沧浪峰的得意七弟子柳洋龙。门派四圣之中的青龙，剑气九段。那个一脸福相的小胖子是大长老孤鸿子的孙子顾念堂。现居苍山十九峰第十七峰――佛顶峰。门派四圣之中的玄武。掌教亲传弟子，剑气八段圆满。”言罢张圆注视着四人问道：“我说的比较无趣，是不是由你们来接着说呀？须知病人不言病，医者怎开方？”

    四人闻言皆是明白了，机缘就在眼前，人家是说你有所需自己不去求取，难道要人家主动找上门去帮助你吗？红菱素觉得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于是道：“你刚刚所言只能证明你掌握了些信息，并不能证明你的修为境界和实力。”其余三人也看着张圆表示赞同红菱素的说法。张圆微笑道：“我不知在你等认知中何为是有实力，或者说什么是你们见过的最为震撼的场景？”

    红菱素脱口而出道：“我等剑诀威猛无匹皆能一剑断溪！爷爷可一剑断江。”

    张圆笑道：“似我等境界已经很少舞刀弄剑了，你爷爷可有崇拜之人？”红菱素想了想道：“我爷爷曾说去岁封魔大战空前绝后，参与之圣人都有扭转乾坤之力颠倒阴阳之能他各个佩服。”白采芳闻言忍不住插口道：“小家伙，你面前这位就是去岁主持封魔大战的天地间第一圣人，那场大战我等都有参与呀。”四人闻言皆摇头表示不相信。白采芳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于是道：“你们真是门派栋梁任我等怎么诱惑也得不到你们的信任。其实我们就是见你们丹药神异，请你们吃顿饭再骗些丹药而已。”红菱素一拍白采芳的肩膀哈哈笑道：“唉！这就对了嘛！你看刚刚你们摆出种种高人风范，讲的话云里雾里的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刚刚你的话我就能听懂，所以说呀，讲话得接地气呀！”言罢狠狠剐了一眼张圆，意思是闲着没事吹牛皮露馅了吧。自觉看透了众人的红菱素不再有什么拘谨，觉得自己白天舍出去的那颗丹药换多少这样的酒肉对方都是赚到了。于是仿佛成了此处的主人，招呼师兄师弟们道：“今天辛苦了多吃点喝点，养足精神明天还得继续找。”三人闻言也不再理会故作高深的张圆等人，随着众人一起喝酒吃肉。一时间气氛比之刚才竟然和谐了几分。当彼此都把自己调整到对方的高度交流也增多了，彼此也都能听懂对方的话了。白采芳看了一眼张圆道：“讲话要注意对象，你站得太高时就要俯下身和人家讲话，人家才能听懂你说的是什么。”

    张圆闻言只感觉意识里砰的一声炸响，前段时间触碰到的壁障破裂，再次进入了全新的境界。这种感觉很奇妙，其一仿佛自己趋于虚幻，这方世界的任何力量临身也只能透体而过，不能伤损自己一丝一毫，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恒古永存。其二就是从前感知自己处于这方天地之内，而如今感知自己已经置身于这方世界之外，可以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为万物之主宰。其三就是感觉自己有了灭世之力，这方世界就如同托在自己手中的器物一般，若是自己愿意便可将其捣碎砸烂，而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不受任何牵连。其四就是可一念入世，一念出世，转换只在一念之间。

    这种超越了圣帝之上的虚幻境界张圆给它命名为――圣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