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佛顶对
顾道安闻听苍云叟红敬天的一番言语微微点头深以为然。呷了一口酒丢入嘴中一颗花生一边咯嘣咯嘣咀嚼一边感慨道：“一直以来全心全意不遗余力的支持你这个掌教，除了我能够大致的推算出事物发展的脉络走势以外，另一方面的主要原因就是你的知人善任。这也是作为一个好的掌教必须应该具有的特质。而由于用人得当，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他们就使门派的面貌焕然一新。”
红敬天闻言来了兴致，又蹲在了石凳上，一手托酒碗一手抓着一把花生米，一边吃喝一边不等顾道安说完就插口道：“我原本就是怕他闲得没事儿干心生去意。所以就给他个找了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给他玩的。不成想这家伙居然是个人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给他完成了创建机构、细化部门、组织扩充人员、定立章程等一系列工作。其中关于章程的制定堪称经典而且详尽。包括掌律署的宗旨、存在的意义、具体工作范围、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守则。最为难能可贵的是，由于掌律署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们还设计了一个复查组，用以监督掌律署工作人员自己工作中的违规违纪行为。这已经不能用普通意义上的才能来定义这个人了。一般来说能够给自己的机构部门设置律令定立规矩的就是有眼界有智慧的高人。而能够想到自查自纠自我监督这一层面的人必然是一方圣人。若非如此根本就没有如此希望世间美好的博爱，不可能有如此盼望世间平等的公心，不可能有如此克己复礼的严于律己，不可能有明明可以搞特权，却偏偏放低自身，接受同等监督的虚怀若谷和光明磊落。因此可以判断此人极有可能是一方圣人！”
顾道安闻言端着的酒碗停滞在嘴边，瞥了一眼斜靠在石桌上的竹杖喃喃自语道：“能够使人延寿万年，能够使人起死回生，能够挥手之间炼化一件极品法宝。如此手段倒是当得起圣人之名。”
红敬天目光熠熠生辉，龇牙咧嘴的又灌了一大口酒自信道：“推演你厉害，看人我厉害！书院因为有四位圣人坐镇，所以成为天下修道界的执牛耳者。如今我派若也能有幸得圣人坐镇，必然能使我派兴盛。”
顾道安见红敬天这般模样，微微一笑也不好过份打击他。只是温和的劝慰道：“掌教切不可做此想，你我皆为修道之人，修道之人首重修心。刚刚掌教评判张友仁可能是位圣人的标准不就是因为他的心性与众不同吗？我们只宜用平常的心做正确的事，至于结果就让它听天由命好了。切切不可强求，以免陷入魔障坏了道心。”
红敬天闻言哈哈大笑道：“顾老头儿你放心好啦，振兴门派只是我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我是不会过份执迷执着的。再者我等这般岁数了也不曾修出什么大道。不过一介凡人而已，有个美好的梦想时不常的乐呵一下，对于修道之人我不敢说能够如何，起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益于身心的。”
一番话直抒胸臆整个人瞬间酒意全无通体舒泰。红敬天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这就进阶了？金仙中期？”红敬天一脑子疑问，抬头看着顾道安感叹道：“你这地方是块儿宝地，要么就是你这硌牙的花生或者烧喉咙的桂花烧酒神奇。”
顾道安解惑道：“你可别闲扯了，你自己修的就是君子剑一脉道法。你直抒胸臆坦坦荡荡颇有君子之风，恰好契合了你所修之道的道法真意。故而才会顺理成章的小有进境。酒和花生的功劳就免提了，不过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就能把你聊得进阶，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
“那我以后天天来找你聊天。”
“可别，你要是今天坐在观音峰十个菜的席面儿上，也许直接就跨个大境界了。”
“哈哈哈哈……”
佛顶峰上传来二人爽朗开怀的大笑声。
顾道安似是想到什么收敛笑意面色严肃的问道：“我俩相处多年，我对你的为人之豁达是十分了解的。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亲自从你口中听到答案，容我问个比较敏感犯忌讳的问题。你刚刚进小阶酒气已经散尽，我正好能听些不是醉话的真话。而我还处于醉酒状态，若是有所触犯就全当我是酒醉之言，一但酒醒就一概一笔揭过如何？”
言罢一手捻须定定的看着苍云叟红敬天静等他的答复。
苍云叟红敬天掌教真人也收敛笑意正襟危坐有些埋怨的言道：“既然知道我的脾气秉性还如此见外，有什么话只管直言便是。你这老不死的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只有彼此相熟关系莫逆的两个人言谈才不会有所忌讳。才会讲些逆耳的忠言，你不会是觉得我是个老不知羞的，每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给我唱喜歌，听你给我歌功颂德的吧？我来找你聊天，还不就是因为你也是个远见卓识的，彼此惺惺相惜。苍云派这么大个摊子传承悠久，以一人之力想要尽善尽美何其难也？结合众人之力博采众长才能查漏补缺。所以我最愿意听到的就是不同的见解，或是对我的做法提出质疑的声音。我最愿意和别人掰扯道理了，因为理越讲越清，道理越辩越明。所以老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还担心我这心胸装不下几句逆耳忠言吗？”言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顾道安静待下文。
顾道安闻言沉吟了一瞬，以手指肚摩挲酒碗的边缘语气缓慢问道：“这个张友仁在掌律署的管理方面展现出了如此大的才能，你有没有担心过他有朝一日会撼动你的掌教职权？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我想听到你的真实想法。”
苍云叟红敬天掌教真人闻言舒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我以为是多为沉重的话题，原来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我也曾带领门派弟子去支援三山关，接触过凡俗世间庙堂军旅等等位阶的高低排列划分。首先人才有以下几种：其一凡能爱兵如子，将士卒聚拢于身边为其拼死效力的擅长杀伐之人适合为将；其二凡能以人格魅力待人如兄弟，聚拢将官于身侧供其驱策的能征惯战之人适合为帅；其三凡能以民族兴衰家国大意为己任，奉贤才、义士、智者、将帅、大能为父母长辈，并能使之心甘情愿追随左右者适合为君王。”
说道兴处苍云叟红敬天举碗又灌了一大口酒，龇牙咧嘴抱怨了一句真他娘的有股冲劲儿！继续道：“这三者的区别就在于爱兵如子、待人如兄弟和奉贤能为父母长辈。这里有个规律，就是你的成就有多高，取决于你理想目标的大小，以及把所用之人放在什么高度上。简而言之就是你的理想目标越大，并且把实现目标所用的贤能抬得越高，相应的你获得的成就也就越大。”
似是坐的久了屁股有点发麻，老掌教又改坐为蹲在了石凳子上。呷了一口酒继续道：“这里面的道理就很明显了，你想要站在更高处，就得能够正视并且充分的尊重别人的才能，而这种能够包容别人比你好比你强的心胸就叫做德。世间一切高位唯有德者居之。贤能之人所须者无非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而已。给他一个平台去尽情施展就好了，平台不够大可以给个更大的。掌律署不够就副掌教，副掌教不行我就可以让贤让他当掌教又能如何。反正我的心愿就是让苍云派发扬光大，既然他有这个本事就交给他又有何不可？只要最终实现了我们想要的目标就好，至于在谁手上实现的难道很重要吗？我觉得并不重要。况且人力皆有穷尽时，我若力不从心难道还要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
越说越有兴致的老掌教又遇到了善于倾听的知音，就收不住话头继续道：“一个上位者一定是个算计揣摩人心的高手，他可以不用这些本事来算计祸害别人，但是对别人心里想什么肯定是一清二楚的。贤能之人的内心世界就是个征服爬山的过程，给他一座山或出一道难题他就会兢兢业业的去攀爬或想办法解决。但是到达了峰顶你觉得他会驻足峰顶享受那里的风景吗？那你就错了，他会继续选择下一道难题和更高的山峰去征服。因为他们的优秀上苍赋予他们的天赋注定了他们始终都奔波在征服的途中。因此你若说给他个固定的位置在那里虚度光阴，那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所以说顾老鬼你是多虑啦，即便你给他这个掌教的位置，他也不会要的。他呀！要么是个不知疲倦四处救火解决问题的奔波者，要么就是一个放在任何位置都能游刃有余的全能者――也就是圣人。”
红敬天闻言来了兴致，又蹲在了石凳上，一手托酒碗一手抓着一把花生米，一边吃喝一边不等顾道安说完就插口道：“我原本就是怕他闲得没事儿干心生去意。所以就给他个找了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给他玩的。不成想这家伙居然是个人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给他完成了创建机构、细化部门、组织扩充人员、定立章程等一系列工作。其中关于章程的制定堪称经典而且详尽。包括掌律署的宗旨、存在的意义、具体工作范围、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守则。最为难能可贵的是，由于掌律署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们还设计了一个复查组，用以监督掌律署工作人员自己工作中的违规违纪行为。这已经不能用普通意义上的才能来定义这个人了。一般来说能够给自己的机构部门设置律令定立规矩的就是有眼界有智慧的高人。而能够想到自查自纠自我监督这一层面的人必然是一方圣人。若非如此根本就没有如此希望世间美好的博爱，不可能有如此盼望世间平等的公心，不可能有如此克己复礼的严于律己，不可能有明明可以搞特权，却偏偏放低自身，接受同等监督的虚怀若谷和光明磊落。因此可以判断此人极有可能是一方圣人！”
顾道安闻言端着的酒碗停滞在嘴边，瞥了一眼斜靠在石桌上的竹杖喃喃自语道：“能够使人延寿万年，能够使人起死回生，能够挥手之间炼化一件极品法宝。如此手段倒是当得起圣人之名。”
红敬天目光熠熠生辉，龇牙咧嘴的又灌了一大口酒自信道：“推演你厉害，看人我厉害！书院因为有四位圣人坐镇，所以成为天下修道界的执牛耳者。如今我派若也能有幸得圣人坐镇，必然能使我派兴盛。”
顾道安见红敬天这般模样，微微一笑也不好过份打击他。只是温和的劝慰道：“掌教切不可做此想，你我皆为修道之人，修道之人首重修心。刚刚掌教评判张友仁可能是位圣人的标准不就是因为他的心性与众不同吗？我们只宜用平常的心做正确的事，至于结果就让它听天由命好了。切切不可强求，以免陷入魔障坏了道心。”
红敬天闻言哈哈大笑道：“顾老头儿你放心好啦，振兴门派只是我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我是不会过份执迷执着的。再者我等这般岁数了也不曾修出什么大道。不过一介凡人而已，有个美好的梦想时不常的乐呵一下，对于修道之人我不敢说能够如何，起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益于身心的。”
一番话直抒胸臆整个人瞬间酒意全无通体舒泰。红敬天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这就进阶了？金仙中期？”红敬天一脑子疑问，抬头看着顾道安感叹道：“你这地方是块儿宝地，要么就是你这硌牙的花生或者烧喉咙的桂花烧酒神奇。”
顾道安解惑道：“你可别闲扯了，你自己修的就是君子剑一脉道法。你直抒胸臆坦坦荡荡颇有君子之风，恰好契合了你所修之道的道法真意。故而才会顺理成章的小有进境。酒和花生的功劳就免提了，不过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就能把你聊得进阶，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
“那我以后天天来找你聊天。”
“可别，你要是今天坐在观音峰十个菜的席面儿上，也许直接就跨个大境界了。”
“哈哈哈哈……”
佛顶峰上传来二人爽朗开怀的大笑声。
顾道安似是想到什么收敛笑意面色严肃的问道：“我俩相处多年，我对你的为人之豁达是十分了解的。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亲自从你口中听到答案，容我问个比较敏感犯忌讳的问题。你刚刚进小阶酒气已经散尽，我正好能听些不是醉话的真话。而我还处于醉酒状态，若是有所触犯就全当我是酒醉之言，一但酒醒就一概一笔揭过如何？”
言罢一手捻须定定的看着苍云叟红敬天静等他的答复。
苍云叟红敬天掌教真人也收敛笑意正襟危坐有些埋怨的言道：“既然知道我的脾气秉性还如此见外，有什么话只管直言便是。你这老不死的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只有彼此相熟关系莫逆的两个人言谈才不会有所忌讳。才会讲些逆耳的忠言，你不会是觉得我是个老不知羞的，每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给我唱喜歌，听你给我歌功颂德的吧？我来找你聊天，还不就是因为你也是个远见卓识的，彼此惺惺相惜。苍云派这么大个摊子传承悠久，以一人之力想要尽善尽美何其难也？结合众人之力博采众长才能查漏补缺。所以我最愿意听到的就是不同的见解，或是对我的做法提出质疑的声音。我最愿意和别人掰扯道理了，因为理越讲越清，道理越辩越明。所以老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还担心我这心胸装不下几句逆耳忠言吗？”言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顾道安静待下文。
顾道安闻言沉吟了一瞬，以手指肚摩挲酒碗的边缘语气缓慢问道：“这个张友仁在掌律署的管理方面展现出了如此大的才能，你有没有担心过他有朝一日会撼动你的掌教职权？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我想听到你的真实想法。”
苍云叟红敬天掌教真人闻言舒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我以为是多为沉重的话题，原来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我也曾带领门派弟子去支援三山关，接触过凡俗世间庙堂军旅等等位阶的高低排列划分。首先人才有以下几种：其一凡能爱兵如子，将士卒聚拢于身边为其拼死效力的擅长杀伐之人适合为将；其二凡能以人格魅力待人如兄弟，聚拢将官于身侧供其驱策的能征惯战之人适合为帅；其三凡能以民族兴衰家国大意为己任，奉贤才、义士、智者、将帅、大能为父母长辈，并能使之心甘情愿追随左右者适合为君王。”
说道兴处苍云叟红敬天举碗又灌了一大口酒，龇牙咧嘴抱怨了一句真他娘的有股冲劲儿！继续道：“这三者的区别就在于爱兵如子、待人如兄弟和奉贤能为父母长辈。这里有个规律，就是你的成就有多高，取决于你理想目标的大小，以及把所用之人放在什么高度上。简而言之就是你的理想目标越大，并且把实现目标所用的贤能抬得越高，相应的你获得的成就也就越大。”
似是坐的久了屁股有点发麻，老掌教又改坐为蹲在了石凳子上。呷了一口酒继续道：“这里面的道理就很明显了，你想要站在更高处，就得能够正视并且充分的尊重别人的才能，而这种能够包容别人比你好比你强的心胸就叫做德。世间一切高位唯有德者居之。贤能之人所须者无非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而已。给他一个平台去尽情施展就好了，平台不够大可以给个更大的。掌律署不够就副掌教，副掌教不行我就可以让贤让他当掌教又能如何。反正我的心愿就是让苍云派发扬光大，既然他有这个本事就交给他又有何不可？只要最终实现了我们想要的目标就好，至于在谁手上实现的难道很重要吗？我觉得并不重要。况且人力皆有穷尽时，我若力不从心难道还要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
越说越有兴致的老掌教又遇到了善于倾听的知音，就收不住话头继续道：“一个上位者一定是个算计揣摩人心的高手，他可以不用这些本事来算计祸害别人，但是对别人心里想什么肯定是一清二楚的。贤能之人的内心世界就是个征服爬山的过程，给他一座山或出一道难题他就会兢兢业业的去攀爬或想办法解决。但是到达了峰顶你觉得他会驻足峰顶享受那里的风景吗？那你就错了，他会继续选择下一道难题和更高的山峰去征服。因为他们的优秀上苍赋予他们的天赋注定了他们始终都奔波在征服的途中。因此你若说给他个固定的位置在那里虚度光阴，那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所以说顾老鬼你是多虑啦，即便你给他这个掌教的位置，他也不会要的。他呀！要么是个不知疲倦四处救火解决问题的奔波者，要么就是一个放在任何位置都能游刃有余的全能者――也就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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