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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文圣人

    老者头戴深灰色粗布儒生巾,身穿深灰色粗布儒生袍,白色布袜穿麻鞋。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双手拢袖坐在石头上,定睛注视着刚刚从石台阶走上来的张友仁五人。

    若是有小园学子看见这一幕,都会惊疑这还是他们的先生吗?毕竟把自己拾掇得这么干净利落这还是头一回。

    老者见五人一直目视着前方色彩明艳的层层殿宇高格,把自己这个一身衣着和山石土地比较靠色的老头儿彻底无视了。于是一边手拄膝盖缓缓站起,一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此时五人闻声才发现就在自己左手边不远处缓缓站起一个老人,双手抱拳微笑对着自己遥遥一礼。

    张友仁和媳妇于芳芷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面上皆有不可思议之色。张友仁一边抱拳还礼一边心中疑惑,以自己的境界竟然没有发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一个人,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眼前之人,脑海里又回想起茶博士关于这里的叙述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他一到此处就与此地的气机高度契合,他说这里是播种知识收获希望之地。

    当下张友仁心中了然,此人看似毫无修为,实则是以教书育人入道的文圣人。此地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道场领域之地。在他的领域里他就是神,可以无所不在,亦可隐匿藏形。若是不刻意留意还真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

    布衣老者看了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打量自己的龙吉,蹲下身让自己看起来和她大概一样的高度了,向她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龙吉歪头看了看张友仁又看了看娘亲于芳芷。见二人没有表示反对,就耀武扬威腆胸叠肚来到老头面前。发现老者只是冲着自己微笑,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

    于是沉不住气问道:“我长的好不好看?”

    老者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龙吉又问:“那你为啥叫我过来却不和我说话?”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压低声音小声道:“你那么聪敏机灵,我怕我一张嘴说话,你就说我多管闲事儿瞎操心。”说罢老者就把自己的右手伸出在龙吉面前摊开。

    看着老者空空如也的手掌,龙吉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右手摊开举到老者面前。

    老者握着龙吉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得离自己眼睛远些,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

    张友仁见此情景从空间里找出一副眼镜,走过去蹲下身亲自给老者戴上。这东西来自于鬼市一个异界少年的杂货手提袋里。当初是那个少年一起打包送给张友仁的。挨个戴上试过了,虽然有的戴上就会头晕眼花恶心呕吐头疼,但是对于某些有眼疾的人却是有奇效。

    正常人的眼睛既能看近处的详细,又能清晰的观看远处的景物。有些人却是不行,要么是近处不能清晰视物,要么是远处不能清晰看清事物一片模糊。这个盒子上写着叫做眼镜的东西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弥补你眼睛上的一些缺陷。

    老者明显是近处不能清晰辨别龙吉的掌纹,刚开始时吓了老者一跳,待看到效果之后,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友仁道:“我推演自己能得到两样礼物,仔细推演之下结果其中一个是眼睛。我自己都觉得荒谬,认为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误。不成想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见张友仁没有出言打扰自己,于是继续仔细看了一下龙吉的掌纹。又问了于芳芷龙吉的生辰,再次掐指排演了一番,最后拿出六枚铜钱虔诚的摇了摇撒下查看了一番。等于是从面相到手相再到生辰八字六爻等多方面排算了龙吉的命理。

    用不同的方式反反复复推演了多次之后,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知道尊驾来此的目的,所以特意在此处恭候大驾。首先我们先说眼下之事,也就是尊驾此行的目的涉及之事。因为我和令爱之间本就没有这种缘分,再者尊驾一定也在适才登山时遇到了老朽的几个劣徒,了解老夫的择徒标准是只收成年男子。故而这件事请恕老夫难以从命。”

    “因为在第一件事上帮不到忙,老朽就想在别的方面能尽些绵薄之力。以尊驾之能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我刚刚反复用不同的方式推演不是想要确定这件事。事实上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如何推演,就是件明摆着的事。我用了好几种方式想尝试推演的就是怎么能将此事化解。奈何无论怎么推演结果都是注定的。”

    “不过虽然结局注定,但是遮盖在这个结果上的一层未知的天机迷雾我推演不出端倪。只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经过这层迷雾的催化后,那个注定的结局有向好的势头转变。卦象显示令爱会以另一种形势继续发光灿烂。”

    扫视了一眼山谷中这个庞大的造就官员成功人士的场所,再看看眼前这个场所运行的枢纽人物。张友仁不禁感叹世间浩大奇人异士不可尽数,谁能想到在这偏僻古怪之地还藏着一位足以影响世间格局变幻的文圣人。

    张友仁用脚尖儿一点一点的踢着脚下泥土中的一块裸露在外一半儿的晶莹圆润石块。眼睛盯着石块儿没有看老者的表情,微笑着道:“你预测出的那些东西尽管说的很隐晦,但是我能听出来你的真实意思。也是将来要发生的基本事实。这些我也是很早就都通过翻阅光阴长河看到了。这是必然要经历的王朝更替变革,和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所导致的结果。谁被裹挟在这股大潮里拼搏挣扎都是定数,不以某一个人的好恶和意志为转移。也不会因为某个大能的干预就偏离了既定的轨迹。所以你也不要因为帮不上忙就愧疚自责。”

    俯身捡起被自己从泥土中踢出来的那块儿晶莹剔透的石头。用衣襟仔细的擦拭干净上面沾染的泥土灰尘,用双手拢住石块儿的四周将其举起对着光仔细观察,竟然莹润通透毫无瑕疵。回想了一下师父袁清明身上的气质,竟然隐隐与这识丁散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又回想那块儿袁清明腰间的天师玉牌气息。抓住一瞬间的心灵感应双手合十将这块儿石头一搓再搓,再次摊开手掌,掌心静静放着一枚穿着红绳的玉牌。

    抓起识丁散人的手,将玉牌放在他的手心郑重说道:“不追名来不图利,默默无闻的隐藏在这里一心一意专心治学育人。这种执着于专业的精神应该得到褒奖,这块牌子你有资格拥有。”

    识丁散人拿起这块儿莹润如玉的牌子仔细观瞧,牌子两面各有两个字,一面书写着‘天师’二字,一面书写着‘文圣’二字。此牌儿一经入手,立即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全身。仿佛得了天地的诏命敕封一般,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就像皇帝终于有朝一日手握传国玉玺,就像统兵百万的将军手握镇国虎符。识丁散人激动爱惜的将其悬挂在了腰间爱不释手。

    恰在此时那一众中年儒士一边纵酒谈笑着,一边从石台阶走入山谷。抬头恰好看见眼前的恩师,此时就见师父从来没有打扮得如此干净利落。腰间悬挂一枚质朴的美玉上面此时散发着浓郁如实质的文运气息。将自家先生烘托得煌煌泱泱宛若天神临凡,一身浩然正气。

    一众弟子吓得惊慌失措,想起老师平日里的严苛立即扔了酒壶扑倒就拜。口称:“师父弟子们错了!不该偷溜出去饮酒!”

    龙吉听不懂识丁散人和自己爹之间打哑迷一般的对话。站在原地很是无聊,看着远处的层层叠叠雕梁画栋很想冲过去上窜下跳一番。念头刚起就被娘亲于芳芷一只手搭在肩上,跳脱的思绪野马立即被收紧缰绳。又乖顺得如一只小猫靠在娘亲于芳芷的腿上左扭右扭蹭来蹭去,就像浑身上下都痒痒一般。

    正在百无聊赖之时就见刚刚路上那一波中年儒士从台阶走了上来。而且一上来就吓得屁滚尿流丢了酒壶,跪倒一片给先生认错。笑得龙吉前仰后合,期间还不忘从娘亲身后探出头来,对那个向自己提问被自己噎得哑口无言的家伙翻白眼吐舌头做鬼脸。

    识丁散人并没有因为刚刚被张友仁赠予玉牌褒奖,就立即遭遇一群弟子私自偷溜出去喝酒而感到尴尬。只是轻描淡写的用了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都回去抄书自省吧”就将一众犯错弟子打发走了,就连抄什么书都没有说,看来在这里罚抄书已经是常态化的家常便饭了。不用刻意说也知道自己该回去抄什么书。

    张友仁拱手抱拳一礼道:“能亲眼见识一番如此奇特的学府,也算是不枉此行。就不耽误老先生治学育人了,我等这就告辞了。”

    识丁散人拱手躬身施了一个大礼一揖到地。再次起身之时眼前已是空无一人。之所以行此大礼是因为他推测出此人乃是天下第一人,如果只是如此也不值得他如此恭谨礼敬,他还能推演出为了天下苍生,他将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然而即便如此也未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而自己虽然敬佩却什么也帮不上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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