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小试牛刀（下）
“祈严葛七！你们快去！千万不能出事啊！”君兰大惊，怎么也想不到清遥会主动邀战！
祈严葛七立马快步追上，然而在见过二人神情后，谁也没敢说出一个“拦”字。就这么一路来到莱河边人少处，二人拉开架势，准备一决高低。
祈严忍不住真心相劝：“清遥，我兄长他武功真的很好！你三思啊！”
清遥却仿佛没有听到。牧严也默默不语，他在观察对手，没想到光站姿都看不出什么破绽。
管不了那么多了！
牧严一个闪身上前，二人迅速交手，他直取清遥下盘。但攻了二十余招，他的拳脚劲道都悉数被卸，未伤及对手分毫。
从未遇过的状况令牧严开始浮躁，他招式渐猛，却教清遥瞅准一个空当，冲着左肋就是一记重拳！
牧严被震得连退三步，不禁捂着胸口喘息。
冷静，冷静！这个对手没那么简单！
二人开始缓缓转圈对峙，突然！牧严猛地发力奔至清遥身前，还是在腿上过招。二人距离渐近，牧严乍然高举右手，狠狠下劈！清遥避无可避只得伸手格挡，但牧严手一划即走，同时左膝迅疾上顶，结结实实给了清遥下颌一记！
清遥口中登时泛出血腥味，他啐一口，再抬眸，眼中又多了几分认真。
下一刻，清遥来到对手眼前，一扫方才守势，照着牧严的软肋一顿攻击！
牧严吃惊，竭力招架，呼吸却渐渐跟不上节奏，身形开始出现凝滞，清遥毫不放过，空空空，接连就是三拳！
牧严霎时疼痛难忍，他拧眉垂首，忽觉面上温热，手一抹才发现是眉尾已破。
这样的局面令他又是恼怒又是不甘，想来自己三岁习武，要是连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都赢不过，还妄谈什么保护重要的人？！
思量至此，他咬紧牙关，大喊一声，向清遥冲来！
大约一盏茶后。
河边微风习习，清遥一捋额发，看着柳家少爷，半跪在地、大口喘息。
即便感觉全身都要散架，清遥还是做出睥睨的样子，宣布道：“你输了。”
牧严一拳捶地，满脸的不甘心！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晃悠悠起身，推开了来扶的祈严，也不看任何人，自己向着河水走去。
此时，除了先到的四人外，柳滢、楚家姐妹、君兰连同雅茉全来了。她们在一旁观战，见是这么个结果，心情都很复杂。
祈严被兄长推开后没再跟上，君兰却迈开步，径直去到了牧严身旁。
清遥心下已明，他转头看向众人，但还没开口就见雅茉来到了身前，神情关切，“公子你……啊！嘴角！”刚过来的柳滢也是一惊，她当即举起手帕想帮清遥擦拭，却直接被雅茉挡了下来。
柳滢转首，二人对视，电光石火之间开启了无言的交流。
清遥正不知是什么情况，突然！他猛地看向莱河方向！
是那黑纱的气息！！
清遥二话不说，噌一下迈开步伐！
此时牧严正蹲在河畔让君兰擦脸，洗手帕的水中晕开了淡红的血色。
还有五步，来不及了！
“危险！！！”清遥大喊。
河边的二人应声回头，却不见身后方才还十分平稳的河水骤然翻涌高涨！居然平白掀起来一股两人高的大浪，正以虎啸龙吟之势向他们扑来！
清遥再顾不得许多，他顷刻间顿住脚步，气运丹田，以极快的速度用双手在空中画符！
牧严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自己整个身体护住了君兰！
然而不知幻觉与否，他耳边竟听得一个女人声音：“……你为……我……为何……负……”
这诡异的话语已然搅得牧严胸口剧痛，但紧接着，猛烈、冰冷的大浪又重重跌在了他的脊背之上！
他登时口吐鲜血！
但还没完，在被河水包裹之后，他又感到一股强力，狠狠将自己拽向河里！他奋力反抗，却已接近窒息！
幸好下一刻，那力骤然消减，有人猛拽自己！
意识模糊间，好像有君兰哭喊的声音，他想伸手去安慰她，却是无能为力，牧严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尽全力将二人扯上河滩的清遥，眼瞳中已是金光大盛！
他再次深吸，双手于心口结印，向河水猛踏一步喝道：“万物有灵，天道无爽；行于不义，自引灭亡！溃！”
他将手印前冲、拆解，再向两侧用力一挥，一道弧形的金光出现，轰的一声猛击河水！
清遥本以为此一击能够击退水中妖物，却不料河面不但没有归于平静，反而雾气四起！他缓缓后退，护着牧严君兰，定睛观察河水。
过了半晌，四周一片静谧，水面已静如明镜，雾气浓到看不清天地。
忽然，一个黑衣女子的虚影幽幽浮现，“她”赤脚立于水面之上，亦真亦幻、似近又远……
清遥一边调息运气一边缓步靠近，女子身上的衣服最先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服制，那是一套礼服，花纹繁复、做工精良，颜色像漆黑的夜，尤其透着一种难言的怪异感觉。而右袖子上的破损，应该就是为他的剑气所伤。
再看去，女子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头发半散，看不大清容颜，未散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簪，好似镀了金的梅枝，十分精美。
缓缓迈步的清遥逐渐向她靠近，她却像是看不见，只深深望着远处的牧严和君兰。当清遥离她只有五步远时，她才如梦初醒。
“错了。”女子怅然，随即转身，犹如墨滴入海，消失无形。
随着她的离去，四周的环境立刻恢复如常。
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更显得方才的一切，恍若幻觉。
众人尚在愣怔，清遥已尽快赶回到牧严身边，他伸手一探脉息，还好，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祈严！快来！”
祈严应声跌跌撞撞而来，清遥把牧严扶起，“赶紧去看郎中！”祈严便奋力将兄长背起，君兰伸手要帮，却发现自己已是浑身绵软，完全使不出力气。
再不敢耽搁，祈严背着兄长直往城内医馆奔去。
看着二人离开，清遥心中一松，却立即被一股莫大的疲倦席卷了身体，头一昏，直接向地上倒去！
“呃……这是哪里？……”清遥睁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公子？你醒了？！”是雅茉的声音，“我们现在在柳府呢，你已经昏睡将近十个时辰了。”
“什么？”清遥扶着沉重的头颅坐起，“那柳牧严呢？”
雅茉有些愁容，“大夫说他伤在了内里，至少要静养一个月才能尽除淤血。”
“哦……”清遥揉着太阳穴，这伤不轻了，幸好他还年轻。
雅茉又问：“公子，大夫说你只是太累了才会昏倒，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嗯，我无事，你放心吧。”清遥一抚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这副身体本就孱弱，我神识入主未久，又接连使用术法，唉，的确该好好将养了。
至于莱河的事情，他一转头，神情有些严肃，“雅茉，我想求见族长，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一刻钟后，柳伯将清遥请到了书房。
清遥开门见山，把今日的遭遇详细一讲，这可把柳伯听得大惊大奇！惊在莱河骤现邪祟，奇在清遥深敛锋芒。柳伯不禁对清遥又敬重了几分。
清遥啜一口茶，“先生，我以为今日所见，与先前卷走徐家小妹的是同一邪物。她栖息于水，每每现身于白日，我便推断是妖，但今日我施除妖之法却收效甚微，可见那女子并非妖类。”
柳伯皱眉，“那她是何物？？”
“我猜测，许是水鬼。”
“嗯？水鬼？！”柳伯一惊，水鬼竟也能在白天出现？！
“不错。她能不惧阳光，原因恐怕在衣服上。那身黑色衣裳，委实奇怪，散发寒气却又带一点暖意，像是死物却又含一缕生机……或许，只有擒到了她才能明晰。”
“擒她？清遥公子，你能擒她？？”柳伯站了起来。
清遥郑重回答：“或可勉力一试。”
柳伯快步过来，“清遥公子，此事若成，我真心替洛城百姓谢你！”
“先生言重了！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但讲无妨！”
“其一，还请先生与城中官员说明此事，最好能将莱河河岸封锁一段时间。”
“嗯……我明日一早便去向柴将军陈情，只是……”
“先生有何疑虑？”
“将军到洛城的头一件要紧事就是扫除道患、整肃风纪，若让他知道你会道术，我怕……”
“多谢先生为我思虑，不过我看柴将军治军之风，不像是不思民苦、盲目行事之人。明日您去，若需我面陈，我亦愿往。”
柳伯眼中满是赞赏，“好！那你的第二件事是？”
“想向您借一张七弦琴。”
“琴？”柳伯沉吟片刻，大手一挥，“敬涛，取我的奔雷来！”
侍立一旁的杨叔有些意外，他点头答应，出去不久后便捧琴归来。
轻抚着云锦琴套，柳伯对清遥说：“此琴名唤奔雷，琴音峥嵘深厚，是我心爱之物，更是我柳氏家传之宝。今借与君，愿为襄助！”
说着他将琴捧与清遥，清遥躬身接过，“谢先生信任，我定加倍爱惜！”
祈严葛七立马快步追上，然而在见过二人神情后，谁也没敢说出一个“拦”字。就这么一路来到莱河边人少处，二人拉开架势，准备一决高低。
祈严忍不住真心相劝：“清遥，我兄长他武功真的很好！你三思啊！”
清遥却仿佛没有听到。牧严也默默不语，他在观察对手，没想到光站姿都看不出什么破绽。
管不了那么多了！
牧严一个闪身上前，二人迅速交手，他直取清遥下盘。但攻了二十余招，他的拳脚劲道都悉数被卸，未伤及对手分毫。
从未遇过的状况令牧严开始浮躁，他招式渐猛，却教清遥瞅准一个空当，冲着左肋就是一记重拳！
牧严被震得连退三步，不禁捂着胸口喘息。
冷静，冷静！这个对手没那么简单！
二人开始缓缓转圈对峙，突然！牧严猛地发力奔至清遥身前，还是在腿上过招。二人距离渐近，牧严乍然高举右手，狠狠下劈！清遥避无可避只得伸手格挡，但牧严手一划即走，同时左膝迅疾上顶，结结实实给了清遥下颌一记！
清遥口中登时泛出血腥味，他啐一口，再抬眸，眼中又多了几分认真。
下一刻，清遥来到对手眼前，一扫方才守势，照着牧严的软肋一顿攻击！
牧严吃惊，竭力招架，呼吸却渐渐跟不上节奏，身形开始出现凝滞，清遥毫不放过，空空空，接连就是三拳！
牧严霎时疼痛难忍，他拧眉垂首，忽觉面上温热，手一抹才发现是眉尾已破。
这样的局面令他又是恼怒又是不甘，想来自己三岁习武，要是连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都赢不过，还妄谈什么保护重要的人？！
思量至此，他咬紧牙关，大喊一声，向清遥冲来！
大约一盏茶后。
河边微风习习，清遥一捋额发，看着柳家少爷，半跪在地、大口喘息。
即便感觉全身都要散架，清遥还是做出睥睨的样子，宣布道：“你输了。”
牧严一拳捶地，满脸的不甘心！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晃悠悠起身，推开了来扶的祈严，也不看任何人，自己向着河水走去。
此时，除了先到的四人外，柳滢、楚家姐妹、君兰连同雅茉全来了。她们在一旁观战，见是这么个结果，心情都很复杂。
祈严被兄长推开后没再跟上，君兰却迈开步，径直去到了牧严身旁。
清遥心下已明，他转头看向众人，但还没开口就见雅茉来到了身前，神情关切，“公子你……啊！嘴角！”刚过来的柳滢也是一惊，她当即举起手帕想帮清遥擦拭，却直接被雅茉挡了下来。
柳滢转首，二人对视，电光石火之间开启了无言的交流。
清遥正不知是什么情况，突然！他猛地看向莱河方向！
是那黑纱的气息！！
清遥二话不说，噌一下迈开步伐！
此时牧严正蹲在河畔让君兰擦脸，洗手帕的水中晕开了淡红的血色。
还有五步，来不及了！
“危险！！！”清遥大喊。
河边的二人应声回头，却不见身后方才还十分平稳的河水骤然翻涌高涨！居然平白掀起来一股两人高的大浪，正以虎啸龙吟之势向他们扑来！
清遥再顾不得许多，他顷刻间顿住脚步，气运丹田，以极快的速度用双手在空中画符！
牧严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自己整个身体护住了君兰！
然而不知幻觉与否，他耳边竟听得一个女人声音：“……你为……我……为何……负……”
这诡异的话语已然搅得牧严胸口剧痛，但紧接着，猛烈、冰冷的大浪又重重跌在了他的脊背之上！
他登时口吐鲜血！
但还没完，在被河水包裹之后，他又感到一股强力，狠狠将自己拽向河里！他奋力反抗，却已接近窒息！
幸好下一刻，那力骤然消减，有人猛拽自己！
意识模糊间，好像有君兰哭喊的声音，他想伸手去安慰她，却是无能为力，牧严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尽全力将二人扯上河滩的清遥，眼瞳中已是金光大盛！
他再次深吸，双手于心口结印，向河水猛踏一步喝道：“万物有灵，天道无爽；行于不义，自引灭亡！溃！”
他将手印前冲、拆解，再向两侧用力一挥，一道弧形的金光出现，轰的一声猛击河水！
清遥本以为此一击能够击退水中妖物，却不料河面不但没有归于平静，反而雾气四起！他缓缓后退，护着牧严君兰，定睛观察河水。
过了半晌，四周一片静谧，水面已静如明镜，雾气浓到看不清天地。
忽然，一个黑衣女子的虚影幽幽浮现，“她”赤脚立于水面之上，亦真亦幻、似近又远……
清遥一边调息运气一边缓步靠近，女子身上的衣服最先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服制，那是一套礼服，花纹繁复、做工精良，颜色像漆黑的夜，尤其透着一种难言的怪异感觉。而右袖子上的破损，应该就是为他的剑气所伤。
再看去，女子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头发半散，看不大清容颜，未散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簪，好似镀了金的梅枝，十分精美。
缓缓迈步的清遥逐渐向她靠近，她却像是看不见，只深深望着远处的牧严和君兰。当清遥离她只有五步远时，她才如梦初醒。
“错了。”女子怅然，随即转身，犹如墨滴入海，消失无形。
随着她的离去，四周的环境立刻恢复如常。
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更显得方才的一切，恍若幻觉。
众人尚在愣怔，清遥已尽快赶回到牧严身边，他伸手一探脉息，还好，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祈严！快来！”
祈严应声跌跌撞撞而来，清遥把牧严扶起，“赶紧去看郎中！”祈严便奋力将兄长背起，君兰伸手要帮，却发现自己已是浑身绵软，完全使不出力气。
再不敢耽搁，祈严背着兄长直往城内医馆奔去。
看着二人离开，清遥心中一松，却立即被一股莫大的疲倦席卷了身体，头一昏，直接向地上倒去！
“呃……这是哪里？……”清遥睁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公子？你醒了？！”是雅茉的声音，“我们现在在柳府呢，你已经昏睡将近十个时辰了。”
“什么？”清遥扶着沉重的头颅坐起，“那柳牧严呢？”
雅茉有些愁容，“大夫说他伤在了内里，至少要静养一个月才能尽除淤血。”
“哦……”清遥揉着太阳穴，这伤不轻了，幸好他还年轻。
雅茉又问：“公子，大夫说你只是太累了才会昏倒，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嗯，我无事，你放心吧。”清遥一抚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这副身体本就孱弱，我神识入主未久，又接连使用术法，唉，的确该好好将养了。
至于莱河的事情，他一转头，神情有些严肃，“雅茉，我想求见族长，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一刻钟后，柳伯将清遥请到了书房。
清遥开门见山，把今日的遭遇详细一讲，这可把柳伯听得大惊大奇！惊在莱河骤现邪祟，奇在清遥深敛锋芒。柳伯不禁对清遥又敬重了几分。
清遥啜一口茶，“先生，我以为今日所见，与先前卷走徐家小妹的是同一邪物。她栖息于水，每每现身于白日，我便推断是妖，但今日我施除妖之法却收效甚微，可见那女子并非妖类。”
柳伯皱眉，“那她是何物？？”
“我猜测，许是水鬼。”
“嗯？水鬼？！”柳伯一惊，水鬼竟也能在白天出现？！
“不错。她能不惧阳光，原因恐怕在衣服上。那身黑色衣裳，委实奇怪，散发寒气却又带一点暖意，像是死物却又含一缕生机……或许，只有擒到了她才能明晰。”
“擒她？清遥公子，你能擒她？？”柳伯站了起来。
清遥郑重回答：“或可勉力一试。”
柳伯快步过来，“清遥公子，此事若成，我真心替洛城百姓谢你！”
“先生言重了！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但讲无妨！”
“其一，还请先生与城中官员说明此事，最好能将莱河河岸封锁一段时间。”
“嗯……我明日一早便去向柴将军陈情，只是……”
“先生有何疑虑？”
“将军到洛城的头一件要紧事就是扫除道患、整肃风纪，若让他知道你会道术，我怕……”
“多谢先生为我思虑，不过我看柴将军治军之风，不像是不思民苦、盲目行事之人。明日您去，若需我面陈，我亦愿往。”
柳伯眼中满是赞赏，“好！那你的第二件事是？”
“想向您借一张七弦琴。”
“琴？”柳伯沉吟片刻，大手一挥，“敬涛，取我的奔雷来！”
侍立一旁的杨叔有些意外，他点头答应，出去不久后便捧琴归来。
轻抚着云锦琴套，柳伯对清遥说：“此琴名唤奔雷，琴音峥嵘深厚，是我心爱之物，更是我柳氏家传之宝。今借与君，愿为襄助！”
说着他将琴捧与清遥，清遥躬身接过，“谢先生信任，我定加倍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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